第九十三章 百花仙?

趙榮正要出城門,突然遇到驚馬,一名紅衣少女從天而降,奇蹟般地安撫了馬兒,其傾國傾城之貌,讓在場眾人痴迷,直愣愣地看著她,竟連呼吸都忘了。

少女見狀微微蹙眉,似有不悅,腳尖輕點,紅衣飛舞,猶如一隻紅色的蝴蝶,飛落人群中,朝著遠方走去。

趙榮率先回過神來,看著人群中那抹紅色,焦急地叫道:“愣著作甚,還不快追!”

趙榮的聲音驚醒了失神的侍衛,他們伸手捂住‘噗通’狂跳的胸口,眼睛看著少女離開的方向,下意識地追了上去。

來往的行人也終於回了神,不少人跟著追了出去,眼中的急切與痴迷就好似丟了什麼稀世珍寶。

街道上人來人往,那少女行走起來卻如舞蹈一般,腳步輕靈,紅衣飄逸,就如精靈般遊走在人群中,來來往往的行人甚至連她的衣角都碰不到。

她時不時地看向眾人,雖然面紗覆面,但那雙水盈盈霧濛濛的桃花眼,依舊動人心魄,吸引著眾人不停地追趕。

穿過大街小巷,走出城門,身後的人不僅沒有變少,還在逐漸增多,他們拼命地追著紅衣少女,就好似感覺不到累一般,直跑到百花山下,那抹豔麗的紅終於停了下來。而就在眾人以為自己就要抓到她時,她縱身一躍飛進了山林,紅色的衣裙猶如盛放的花朵,在漫山的白色中是那般醒目,美到令人窒息!

好半晌眾人才回過神來,紛紛議論了起來。

“她進山了。”

“這麼美的女子,應該是花仙吧。”

‘噗噗噗’,鮮血染紅了地面,也讓身後的百姓牢記了趙榮兇狠的嘴臉。

眾人低垂著頭,沒有出聲,也沒有任何動作。

周圍靜悄悄的,只有樹上被吊著的人隨著風飄來蕩去,還有那醒目的紅紗,就好似他流下的血,在沉默中控訴著他們的罪行。

“這裡是百花山,那她一定是百花仙!”

突然,一條紅色的輕紗飄了過來,纏住了落在後面的護衛的脖頸,隨即他被吊了起來。

旺財的臉瞬間腫了起來,臉上浮現五個清晰無比的指印,只是向來膽小的他神色依舊堅定,道:“世子,褻瀆神靈是重罪,奴才萬不敢遵命!”

在生死麵前,有人堅守信仰,也有人選擇苟活。在第一個人選擇起身後,又有人陸陸續續地站了起來。

“她是百花仙,我們觸怒了神靈,我們會受到神罰!”

趙榮上前一步,抽出他腰間的佩刀,一刀刺穿他的身體,道:“言惑眾,該死!”

司華遙藏在暗處冷冷地看著眾人,只要他們有一個人肯伸出援手,砍斷那條紅紗,那人就不會死,只可惜沒有一個人那麼做。

看著倒地的屍體,趙榮滿意地揚起嘴角,道:“進山!”

身後的侍衛也變了神色,敬畏鬼神已根植在他們的思想當中,讓他們有勇氣去反抗強權,“我們不能進山,還請世子恕罪!”

他們無聲的反抗惹惱了趙榮,他的眼神變得越發兇狠,抽出袖中匕首,一刀捅進旺財的胸膛,隨即用力拔出,又狠狠刺進去,接連數次,鮮血染紅了他的衣服,漸得他滿臉都是,看上去格外猙獰。

站起來的人不由一陣錯愕,遲遲沒有動手,跪在地上的人是他們朝夕相處的夥伴,又怎能下得了手。

趙榮冷眼看著依舊跪在地上的人,命令道:“都殺了。”

百花山內白雪皚皚,山中極難行走,稍有不慎就會滑下山崖。有了白雪的掩護,獵人們挖的陷阱更是難被發現,一不小心便掉入其中,被陷阱中的木刺穿個透心涼。

趙榮的命令讓身後的人怔了怔,旺財看著少女離開的方向,眼神變得堅定,道:“世子,那少女可是花仙,褻瀆神靈是要遭報應的!”

剛才的驚鴻一瞥,早就勾走了趙榮的心神,此時的他滿腦子都是少女絕美的臉,和那輕盈又靈動的身姿。他痴迷地盯著少女消失的地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找到她,擁有她!

“上山!”

看著同伴再次倒下,鮮血染紅白色的地面,他們腦海中又浮現一身紅衣的少女。馬車驚馬,她安撫了馬兒,她是善良的花仙。如今他們生了褻瀆她的心思,她則變成了索命的修羅。

一眾侍衛呆呆地看著,心中有恐懼在蔓延。

人群中有不少人跪在了地上,痴迷的眼神變得虔誠,他們朝著百花山的方向跪拜。

紅色的衣裙飄過,趙榮再次大聲叫喊,“在那邊!快追!”

為了苟且偷生,他們選擇拋棄良知,揚起手中的兵刃,朝著曾經的同伴揮了下去。

“她真的是百花仙!”小小的聲音在眾人心中響起,雖然微弱,卻在他們心裡埋下了種子。

“她是百花仙,我們觸怒了神靈,我們會受到神罰!”

這次他們雖然追了上去,卻已經有了幾分遲疑。依舊沒找到人,依舊連一枚腳印都未看到,他們心中那個聲音又大了幾分,那種子突破壁障,開始生根發芽。

身後的異響,驚動了前面的人,他猛地轉頭,只見同伴被吊在樹上不停掙扎,努力地想要求救,卻只發出微弱的‘咯咯、咯咯’的聲音。

“不,她的眼睛形似桃花,應是桃花仙!”

他們雖然跪下了,卻在用這種方式來與強權對抗。

這句話不停地在耳邊迴響,越來越多的人神情發生著變化。

“不管是桃花仙,還是百花仙,他定是神靈下凡!”

“啊!”下面的人被嚇得大叫,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趙榮無視樹上那人的掙扎,大聲地喊道:“你出來!我知道你就在附近,只要你隨我回去,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趙榮推倒旺財,站起身兇狠地掃過眾人,道:“若不聽命行事,他就是你們的下場。想活的就起來,想死的就繼續跪著。”

趙榮揚手就給了旺財一巴掌,陰狠地說道:“本世子不管她是誰,只要本世子看上的,那就是本世子的人,神仙也不例外!”

眾人連忙追了過去,不僅不見人的蹤影,連個腳印都沒留下。

目睹同伴死亡的護衛精神崩潰了,他激動地大喊著。

趙榮則勾起一抹殘忍的微笑,道:“誰不動手,下一個死的便是他。”

趙榮眼神微眯,眼中閃爍著寒光,道:“你們這是想造反?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們!”

突然,一抹紅色在遠處的大樹下閃過,趙榮忙大聲叫道:“在那邊!快追!”

跟過來的百姓懾於趙榮的暴虐,雖心有不滿,卻也無能為力,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進了山,只能在心中祈禱,仙子能平安無事。

趙榮眼角餘光又看到了那抹紅,慌忙追了上去,完全沒留意這些人的神情變化。

趙榮氣喘吁吁地停下,回頭看了過去,見他們慢吞吞,不禁怒火中燒,大罵道:“沒用的東西,還不趕緊的,沒吃飯嗎?”

一名護衛鼓足勇氣,道:“世子,那是百花仙,是神靈,我們不能再往前。”

趙榮握緊手中的刀,面目猙獰道:“你是不是想死?”

那侍衛下意識後退一步,道:“我不想死,可觸怒神靈,是要受到神罰,我上有老下有小,我死沒關係,不能再拖累他們。”

“是啊,我媳婦兒剛懷上孩子,我不能讓她們受我牽累!”

“我老孃的病才剛好,不能讓她因為我再遭罪!”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神情都變得激動,後退的步子慢慢靠前。

趙榮見狀拎著刀上前,揮手就要砍,卻被擋了下來。

“你敢反抗!”趙榮的臉色越發陰沉。

那人鼓足勇氣,一腳揣在趙榮身上,將他踹翻在地,道:“我褻瀆神靈死不足惜,但我要為家人求一條活路!你才是罪魁禍首,只要把你獻祭給神靈,就不會降下神罰。”

身旁的人受他鼓舞,看向趙榮的眼神頓時變了,“把他綁了!”

趙榮怒瞪著眾人,威脅道:“你們敢!信不信我一聲令下,你們全家都得死!”

趙榮不這麼說,或許他們還有所顧忌,如今他動了殺他們全家的心思,那他們就絕不可能在放過他。眾人對視一眼,一擁而上,將趙榮按在身下,用繩子綁了起來。

“該死的東西,我會將你們全家碎屍萬段,拿去餵狗!”

趙榮自出生以後,除了劉焉,還從未被人如此對待過。

一名護衛揚手就給了他一巴掌,手掌微微的疼,心中是說不出的緊張,隨之而來的還有報復的筷感。於是,他再次揚起手,‘啪啪啪’,接連不斷的巴掌聲響起。

趙榮被打得頭昏眼花,倒在地上半晌起不來。

一眾護衛跪在地上,乞求道:“仙子在上,我等多有褻瀆,自知犯了死罪,特獻上罪魁禍首,我等亦將以死謝罪,望仙子不要牽累我等家人。”

“你們瘋了嗎!”趙榮終於緩了過來,也終於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看向他們的眼神帶上了恐懼,“這裡根本沒有神靈,她就是……”

不等他說完,一名護衛掏出帕子,堵上了他的嘴。他便是再想說,也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仙子在上,請收下我等誠心,萬望寬恕我等家人!”

一名護衛抽出匕首,來到趙榮身邊,一刀刺進他的脖頸,鮮血噴濺而出,他驚恐地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沒了生息。他的眼睛依舊大睜,似未曾料到自己有一日會是這般下場。

就當護衛想自我了斷時,空靈的聲音在山間響起,“爾等之誠心,吾已收到,此事作罷。望以後爾等向善,否則吾降神罰,爾等罪責難逃。”

聲音忽遠忽近,讓人辯不出方向,分不出男女。

一眾護衛更加深信花仙一說,連忙叩首,“謝仙子不殺之恩,吾等以後定將向善,終生供奉仙子。”

“且去。”

一眾護衛再次叩謝,隨即起身,下山去了。

見眾人離開,司華遙換掉身上的紅色衣裙,抹掉臉上的妝容,恢復原來的裝扮,縱身一躍消失在山中。他知趙榮好色,便和春海連夜趕到了京都,在暗線的幫助下掌握了趙榮的行蹤,這才製造了所謂的驚馬,目的就是要讓趙榮看清他的容貌,進而引到無人處,將其解決。

未曾想他的容貌過於驚豔,以至於跟著他的人不止趙榮,眾目睽睽之下,他不可能動手,便想到了百花山,想著引他們進山,再伺機解決掉趙榮。不曾想竟讓百姓以為他是百花仙,他便順勢而為,將此事與鬼神聯絡在一起,這樣會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司華遙來到和春海約定的地點,將裝有紅色衣裙的包袱給他,叮囑道:“燒了,不要留下痕跡。”

“是,少主。”

春海接過包袱,扔進了火盆裡,在裡面倒上燈油,用火摺子引燃,火即刻燒了起來。

“少主,事情進展可還順利?”

“趙榮被他手下的護衛所殺,王兄的危機暫時解除。”

春海聽得一怔,隨即好奇地問道:“趙榮為何會被其護衛殺害?還請少主明示。”

司華遙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接著說道:“你讓人推波助瀾,最好將百花仙一事坐實。”

春海聽得瞠目結舌,隨即明白了司華遙的意思,道:“少主放心,奴才明白該怎麼做。”

司華遙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我還需儘早趕回去,以免惹人生疑,你來善後。”

“是,少主放心,奴才一定把事辦好。”

司華遙沒再多說,簡單地偽裝過後,騎馬趕回滄縣。

就在趙榮進山之時,暗中跟著趙榮的人連忙回王府稟告。

劉焉得知訊息後,不禁怒火中燒,派人進山尋找趙榮。可等了許久,也不見尋人的侍衛回來,她心中的怒火隨著時間的一點點流逝,從而轉變成擔憂。派的人越來越多,整整找了兩日,終於找到了趙榮,不過已是一具殘缺不全的屍體。

劉焉看著被帶回來的趙榮,不禁悲痛萬分,他再不成器,也是她懷胎十月生下的兒子,如今卻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這讓她怎麼接受得了。

“派人進山,無論她是人是鬼,都要把她揪出來,我要將她碎屍萬段,為世子報仇!”

“不可!”趙齊豫厲聲何止!

劉焉不敢置信地看過去,道:“王爺這是何意?世子可是王爺親子,如今死無全屍,王爺竟阻攔我為他報仇?”

“你可知現在外面都在流傳什麼?”趙齊豫面沉似水,道:“都在傳晉王世子褻瀆神靈,故而被降下神罰,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還說神罰不會停止,晉王、晉王妃有教養不善之責,晉王府將付之一炬。”

劉焉自然也聽到了這些傳言,還曾派人鎮壓,只是這訊息卻愈演愈烈。

“這都是刁民在言惑眾,王爺竟也相信?”

“這是無數百姓親眼目睹!”趙齊豫提高音量,壓下劉焉的氣焰,接著說道:“今日早朝,皇上召見本王,責怪本王教子無方,竟教出一個褻瀆神靈的禍害。還說若再敢興師動眾,驚擾神靈,便奪去本王親王爵位,王府上下皆發配西南。”

劉焉聞言一怔,隨即憤怒地說道:“皇上怎會如此愚昧……”

“放肆!”趙齊豫揚手就給了劉焉一巴掌,打斷了她的話。

劉焉怔怔地看著趙齊豫,自她嫁進王府,已有二十餘載,因趙齊豫懦弱,她不得不強勢起來,獨自撐著王府上下。趙齊豫因此從未與她紅過臉,事事依從她。沒想到今日她不僅要承受喪子之痛,還要被相濡以沫的丈夫毆打。

“趙齊豫,你敢動手打我?”劉焉兩眼含淚。

聽她直呼自己的姓名,趙齊豫的臉色更加難看,道:“若你再口不擇言,王府上下都會跟著遭難,你別忘了,榮兒沒了,你還有耀兒!”

劉焉神情一滯,隨即冷靜了下來:是啊,榮兒死了,我還有耀兒,不能孤注一擲。

想到這兒,劉焉下意識地看向趙榮的屍體,不禁嚎啕痛哭。

趙齊豫見狀清楚她將話聽了進去,不禁鬆了口氣,看了一眼趙榮殘缺不全的屍體,又忍不住嘆了口氣,雖然他對這個兒子十分不喜,到底是自己的骨肉,心中難免有些悲痛。

只是眾口鑠金,就連皇上也對百花仙諱莫如深,便不得不信,若當真降下神罰,他這個禸體凡胎又怎生承受。

劉焉見趙齊豫要走,心中越發傷心,忙出聲叫道:“王爺。”

趙齊豫頓住腳步,轉身看向劉焉,道:“何事?”

劉焉擦了擦眼淚,道:“臣妾可以不再追究此事,但王爺也需答應臣妾,立耀兒為世子,將來由他接替王爺的爵位。”

趙齊豫眉頭蹙起,道:“世子還屍骨未寒,王妃竟與本王說及此事,王妃難道不怕世子在天之靈難以瞑目?”

“榮兒死了,耀兒是他親弟弟,榮兒從小便寵他,由他繼任世子之位,榮兒只會欣慰,不會有絲毫怨言。”

“此事容後再議。”趙齊豫說完轉身就走。

“王爺可是想讓王子俊那個賤種繼任世子之位?”

劉焉的話成功讓趙齊豫頓住腳步,他轉身看向劉焉,道:“本王從未這般想過,他王子俊也是如此,這世子之位也就王妃在意。本王時常在想,王妃如此在意,是否在盼著本王早點死,好讓你的兒子繼任王位。”

劉焉聞言頓感委屈,哭著說道:“我嫁入王府二十餘載,對王爺掏心掏肺,沒想到王爺竟如此想我。”

“掏心掏肺?”趙齊豫譏誚地笑了笑,道:“王府後院那麼多人,為何只有兩個嫡子?若不是王彩雲逃出王府,她的孩子可能保住?你不是對本王掏心掏肺,你是對手中的權勢挖空心思!劉焉,你自私、善妒、跋扈、殘忍,教出來的孩子個個如你一般,所以趙榮才會有今日之下場。你要報仇,不該找旁人,該找的是你自己!”

“王爺,你怎能說出這般冷酷無情的話!”

話已說到這兒,趙齊豫也不想再忍下去,冷聲說道:“劉焉,若你還想做穩王妃的位置,從今日起,便給本王安分些,否則本王完全可以休妻,相信皇上也不會阻攔。”

“你……你竟想休妻!”劉焉不敢相信地看著趙齊豫。

“若你安分,本王會念在二十幾年的夫妻情分上,給你王妃的體面,如若不然……”

趙齊豫並未把話說話,劉焉卻聽得清清楚楚,眼淚洶湧而出,看著趙齊豫離開的背影,好半晌回不過神來。

滄縣西郊的宅院內,王子俊在這裡住了兩天,每日都會回別院一趟,也不見京都有人來,心中十分疑惑。

司華遙見他心不在焉,出聲問道:“王兄為何眉頭緊鎖,可是有何煩心事?”

“並無什麼煩心事,只是有些奇怪,為何京都還未來人。”

“許是被什麼事耽擱了吧。”司華遙並不打算將此事告知王子俊。

“阿遙有所不知,那吳松是王妃的心腹,如今他死了,王妃不會坐視不理。”

司華遙看著王子俊,忍不住出聲問道:“王兄可想回王府?”

王子俊被問得一怔,隨即搖搖頭,道:“王府與我而言是枷鎖,若是可以,我不想與他有任何關係。”

司華遙點點頭,道:“那王兄就該在別院走水那日被燒死。”

王子俊怔怔地看著司華遙,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道:“可惜了!”

別院內有十五具焦屍,這可是絕佳的死遁機會。

“其實只要王兄不在意,沒什麼能成為你的枷鎖。”

王子俊神情一滯,忍不住在心裡問自己,不在意嗎?若當真不在意,那為何刻苦讀書,博取功名?不就是想證明自己,讓那個人知道自己放棄了什麼嗎?

“越是得不到,越是想得到,這是人的通病,王兄不必太在意。”

王子俊看向司華遙,道:“阿遙,明明你只有十四歲,為何我總覺得你比許多人都活的通透,說出的話要麼直中要害,要麼發人深省。”

“讀書明理,多讀書多明理,我讀的書既多且雜,懂的多些,也是自然。”

其實司華遙能有今日的感悟,與他的職業有關,每個角色都有自己的生命,都要認真去揣摩,甚至將自己置於角色之中,所以他的經歷要比普通人多的多,人生閱歷也就多了。

只是這些話他不能說,所以才給了這麼一個解釋。

“怪不得。”王子俊對司華遙深信不疑,苦笑道:“自我被送到別院後,便一直受制於吳松,他不僅剋扣我的吃穿用度,還不讓我讀書,所以我讀書晚。好在我被林院長破格錄取,進了書院後,便有許多書可以讀了。”

司華遙見他如此,不禁有些心虛,道:“還有一句話說得好,叫‘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待我們書讀的差不多了,便相約四處走走,如何?”

“好,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能與司華遙一起出遊,王子俊自然求之不得。

轉眼又過了三日,司華遙正在書房練字,春海突然走了進來,行禮道:“參見少主。”

司華遙手上的動作不停,邊寫邊說道:“何事?”

“京中傳來訊息,晉王府二王子病重。”

司華遙一怔,隨即抬頭看了過去,道:“得的什麼病?”

“不知。整個太醫院的人都去瞧了,愣是看不出什麼病症,據說是身上起膿瘡,然後一點一點潰爛,渾身散發惡臭,就和屍體腐爛的味道相似。”

司華遙眉頭微蹙,道:“我怎麼聽著像是中毒,不像是病?”

“中毒?”春海也跟著皺起眉頭,道:“若是中毒,比醫院也應該有所察覺才是。”

司華遙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京中此時應該流言四起了吧。”

“少主聖明。京都都在流傳,是因趙榮褻瀆神靈,故而降下神罰,趙耀是罪有應得。”

“很好,既然有風,那咱們就繼續推波助瀾。”

“是,奴才明白。”

春海轉身走了出去,司華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忍不住一陣唏噓,這就叫有心種花花不開,無心栽柳柳成蔭。

司華遙剛準備繼續練字,書房的門被敲響,門外傳來王子俊的聲音,“阿遙,我有事與你商議。”

“王兄請進。”

聽到應門聲,王子俊推開房門走了進來,道:“阿遙,方才我收到京都傳來的訊息,說趙榮死在了百花山,且是死無全屍。”

“趙榮是?”司華遙明知故問。

“趙榮是晉王府世子。”

“這幾日剛下了雪,山上定然白茫茫一片,山高路滑,且有陷阱,他去那兒作甚?”

“據說是因為百花仙……”

王子俊將打聽來的訊息,一五一十地說給司華遙聽。

“這趙榮真是作死,就算沒有神罰,這個天兒進山,那也是凶多吉少。”

“我道為何京都遲遲不來人,原來是發生瞭如此大的事。”

“他這下可是出名了,也算是死得其所吧。”

“不止是他,趙耀也病重在床,怕是沒幾日好活了。”

司華遙故作驚訝地說道:“難道真有神罰降在晉王府?”

“趙耀的病來的很突然,宮中太醫束手無策,甚至連得了什麼病都診不出。若不是神罰,那也是詛咒。”

司華遙幸災樂禍地笑了笑,道:“這就叫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他們壞事做多了,老天也看不過去了,所以才派百花仙來懲罰他們。”

王子俊猶豫片刻,道:“阿遙,我還是搬出去住吧,若真是詛咒,怕是會連累到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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