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熟人登場

“晉王死了。”

司華遙手上的動作一頓,抬頭看向王子俊,道:“明日便是皇上壽辰,若是撞上這事,那可是大不吉。你這麼晚過來,可是進宮了?”

王子俊笑了笑,道:“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你。我剛出宮,便來找你了。”

“皇上怎麼說?”

王子俊如實說道:“我主動提出將晉王薨逝的訊息隱瞞下來,待皇上壽辰之後再說。”

司華遙點點頭,道:“詛咒一事,為你上了枷鎖,人人避而遠之,皇上顧及同是趙氏皇族,未對晉王府採取行動,你現在還能行動自如。若再持續下去,皇上勢必會採取措施。你這般做,也算是給皇上留下個好印象,若當真有以後,他也能顧及一二。”

“嗯,我也是這般想的。”

司華遙聞言玩笑道:“王兄處事越發穩妥,我心甚慰。”

王子俊會心一笑,長出一口氣,道:“晉王死得有些蹊蹺。”

司華遙一聽頓時來了興趣,小聲問道:“實話怎講?”

雖然是疑問句,用的確實肯定的語氣。

“上吊自盡?”司華遙微微蹙眉,分析道:“我記得之前聽你提過,那管家對晉王愈發沒了耐心,如今晉王死了,他也解脫了,應該高興才是,如今卻是上吊自盡的結局。”

胡逸看了一眼春海,道:“屬下也是這般認為。”

司華遙被問得一怔,認認真真地看著王子俊,看清了他內心的惶恐不安,說到底趙齊豫畢竟是他的親生父親,他也曾對趙齊豫有過期待和幻想,只是這種期待和幻想在趙齊豫親手殺死王彩雲時破滅,他的心中由此種下了仇恨的種子。只是這恨中,還夾雜著對父愛的渴望,如今趙齊豫死了,他為王彩雲報了仇,恨也就隨之消失,而心中的渴望讓他無措。

這月餘除了搬了家外,司華遙還收到了西南和遼東的訊息,於林和張惑都還活著,只是日子過得比較悽慘。之所以遲遲收不到訊息,是因為他們兩人並未在兵營,而是送到別處充當苦力,為了找到他們浪費了許多時間。

感受著手上的溫度,王子俊空落落的心慢慢被填滿,驅散了埋藏在心裡的惶恐和不安。他深吸一口氣,道:“阿遙,幸好有你!”

“阿遙可覺得我太冷血?”

司華遙走進書房,一眼便看到了書桌上的東西,他迫不及待地拿了起來,翻開看著。

“那王兄如何處置的?”

來到門口,胡逸快步上前,推開了房門,隨後退到一邊,等待司華遙進門。

司華遙拉開了距離,王子俊不禁鬆了口氣,卻又有些悵然若失,道:“忠僕殉主,自然要嘉獎,我讓人將他的屍體送回家中,另賞銀五百兩。”

“屬下幸不辱命。”

因為要修復那本手札,司華遙專門讓胡逸去了刑部一趟,找到了一名老仵作,拿到了他記錄多年的手札。

“成,隨你們。”司華遙轉移話題道:“我吩咐你找的東西,可找到了?”

“在大人書房。”

耳邊溫熱的呼吸,讓王子俊不禁心跳加速,臉上也開始發燙,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在家中不必多禮。”

司華遙和王子俊也就此分開,各自回去。

王子俊的身份今非昔比,江陶根本受不起他的禮,避免尷尬,他只是出聲打了聲招呼。

司華遙握住王子俊的手,給予他勇氣,道:“別怕,你不是一個人,你身邊還有我們。”

胡逸也被找到,剛剛帶回京都,他的年紀與司華遙相仿,卻已經歷了戰火的洗禮。和前世一樣,雖然長了一張娃娃臉,卻是個能狠得下心的人。

“今早我起床時,下面的人過來稟告,說侍候晉王的管家上吊自盡了。”王子俊沒有隱瞞。

因為要常駐京都,司華遙不能一直住在黃靈買的宅子內,一是會招人閒話,二是行事不便,所以他思量著搬到東城。只是他們的據點不好去,若是因此暴露,那就得不償失。可買宅子的話,在外人看來他又沒那個身正猶豫怎麼辦的時候,趙韓青不知從何處得了訊息,找了個由頭,賞了他一座宅子。

傍晚時分,司華遙和王子俊一同出了翰林院,正巧碰到也要回家的翰林學士江陶。

江陶沒再多說,上了一旁的馬車。

見司華遙下了馬車,胡逸上前行禮道:“胡逸參見大人。”

司華遙靠近王子俊,壓低聲音道:“晉王是被管家殺的?”

在轉了一圈後,他就喜歡上了這個宅子,雖然這裡面積不算大,佈置的卻格外用心,完全符合他的喜好。就算他自己佈置,也做不到這一點。在高興之餘,他心裡又泛起了嘀咕,這是巧合,還是因為趙韓青瞭解他的喜好?

司華遙躬身行禮道:“見過大人。”

前世胡逸做了多年的錦衣衛,為司南遙做了很多事,也幫了他不少,司華遙希望這一世他能過得輕鬆些。

“禮不可廢。”胡逸堅持道。

“如此處置再好不過,王兄大才啊!”司華遙不由感慨道。

“定是春海教你的吧。”司華遙無奈地笑了笑。

江陶看向兩人,出聲說道:“明日是皇上壽辰,宮中規矩繁多,你們若是有機會進宮,都謹慎些,少看少說少打聽。”

這個時代對仵作不太重視,甚至認為他們整日與屍體打交道,與他們接觸會不祥,致使他們地位低下,沒有條件支援他們鑽研,許多案件都無法偵破。

司華遙沒有猶豫,當場拒絕,可趙韓青只說了一句,就讓他改了主意,“待哥哥買了宅子,隨時都可以搬出去。”

司華遙一思量,也就答應了下來,於是便收拾東西搬了進去。不過在搬進去之前,他提前來了大宅一次,在裡面轉了一圈,一是瞧瞧這周圍是否有人監視,二是熟悉熟悉地形。

“多謝大人提點。”

司華遙點點頭,抬腳朝著書房走去。

江陶一開始對司華遙是不假辭色,大概聽信了坊間的傳言,在接觸過後,便慢慢對他改觀,不僅有才華,品性還好,是難得的人才。他在官場沉浮多年,見過形形色色的人,能擁有一顆赤子之心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如今他對司華遙也是偏愛有加。

“東西放在何處?”

司華遙想借修復那本手札的機會,將其完善,為法醫學的現世打個基礎。當然,他並非法醫專業,在完善時,還需多方考證。

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春海從門外走了進來,道:“大人,飯菜已經準備好了。”

自從司華遙在翰林院任職,為了避免麻煩,手底下的人都改了口,稱呼他為‘大人’。

司華遙抬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發現已然漆黑一片,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少主已經看了一個時辰。”

“這麼快啊。”司華遙合上手札,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道:“那走吧,去吃飯。”

春海問道:“大人,明日就是皇上壽辰,您可備了賀禮?”

“我這麼個芝麻綠豆大的小官,哪能去得了宴會,根本無需準備。”前提是趙韓青不出么蛾子。

“大人還是備著吧,萬一明日皇上召見,有備無患。”

司華遙點點頭,道:“倒也是。行吧,待吃完飯,我便開始準備。”

春海好奇地問道:“大人打算送什麼?”

“寫副字便可。”

司華遙的書法已自成一派,是除武功外,他最為自信的。

春海自然清楚他的本事,道:“大人英明。”

吃完飯後,司華遙重新回了書房,坐在桌前想了想,提筆寫了一首詩,隨後便將其放到一邊晾乾,再次將注意力放在那本手札上。

第二日清早,司華遙照常去了翰林院,翰林院內有不少人被抽調去幫忙,其中就包括蔣沖和邵陽山,就為了這場規模宏大的壽宴,但司華遙依舊安穩地待在這裡,做著自己想做的事。

王子俊身為晉王世子,本應參加這次的宴會,卻因為詛咒不招人待見,他自覺地遞了抱恙的摺子,老老實實地待在王府,甚至為了不招人閒話,忍住沒去翰林院見司華遙。

皇宮中,多半的內侍都忙得腳不沾地,包括各宮的嬪妃,這次壽宴貴人以上都能參加,她們不僅要費盡心思地準備賀禮,還要好好打扮,說不準還得準備些才藝,待有需要時能拿得出手。

會安宮內,周玉清正在侍女的侍候下上著妝。

櫻桃給周玉清端來了燕窩粥,放在了桌上,“娘娘,這是御膳房送來的血燕,專門給娘娘補身體的。”

周玉清看著面前的血燕,眼中難掩得意,道:“整日吃這些,吃的我一聞到這味兒就不舒服。”

櫻桃哪能不明白周玉清的意思,配合地說道:“娘娘,您現在身懷龍種,可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便是再不想,也得勉強吃一點。”

“成吧,那我就勉為其難吃一點。”周玉清端起燕窩吃了幾口,便放在了桌上,道:“實在是吃不下,這剩下的就賞你們了。”

櫻桃和荔枝對視一眼,笑著說道:“奴婢謝娘娘恩賜!”

“御膳房的那些奴才就是看人下菜碟,之前娘娘落難時,瞧瞧他們什麼嘴臉,如今娘娘懷了龍種,他們又是什麼嘴臉。”

說起這個,周玉清臉上的笑意便淡了幾分,“什麼人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太醫可是說了,娘娘這一胎是皇子,只要娘娘順利生產,想要什麼還不是娘娘說了算。”

周玉清摸了摸肚子,臉上露出慈愛的微笑,隨即又嘆了口氣,道:“這孩子要是皇長子就好了。”

“娘娘慎言!”櫻桃慌忙提醒道:“娘娘這話要是傳到皇后耳朵裡,怕是要吃掛落。”

周玉清自知自己說錯了話,警告道:“這裡只有我們主僕三人,若是還能傳到皇后耳朵裡,那就是你們有人背了主。”

櫻桃和荔枝忙跪倒在地,“娘娘,奴婢和荔枝可是您從孃家帶進宮的,怎麼可能背叛您。”

“行了,都起來吧,時辰不早了,快點上妝吧。”

“是,娘娘。”

周玉清上完妝後,便上了車輦,徑直來到于慧嫻所在的玉坤宮。

“呦,清嬪來了。”蘭嬪孫芝蘭見周玉清進來,陰陽怪氣地說道:“這有了身子的人就是不一樣,竟讓皇后娘娘等了這麼久。”

周玉清和孫芝蘭向來不對付,之前她被封為淑妃,因為身份的壓制,孫芝蘭只能忍氣吞聲,後來淑妃變清嬪,她將之前受的氣,又都撒了回去。如今周玉清懷了龍種,若當真讓她生個皇子,那自己的日子又要難過。孫芝蘭只能巴結于慧嫻,利用於慧嫻來壓制周玉清。

周玉清沒搭理孫芝蘭,而是來到近前,行禮道:“嬪妾參見皇后娘娘。”

于慧嫻看看孫芝蘭,又看看周玉清,怎能不明白她們的小心思,嘴角勾著微笑,道:“清嬪身懷龍種,正是身子嬌貴的時候,以後這禮就免了。”

“多謝皇后娘娘。”周玉清緩緩起身,得意地看了一眼孫芝蘭。

孫芝蘭見狀心中氣悶,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冷哼一聲,轉開了視線。

“今日是皇上的壽辰,各國來使齊聚京都,我們作為皇上的嬪妃,代表著趙國的體面,務必要莊重、威嚴,那些輕浮的妝容就卸了吧。”于慧嫻看向周玉清,笑著說道:“尤其是清嬪,你身懷龍種,這種濃妝豔抹最不適宜,還是換個清淡的妝容吧。”

‘噗呲’,孫芝蘭聞言樂出了聲,道:“都是馬上要做孃的人了,竟還如此輕浮,也不知這是要勾引誰。”

周玉清面色一僵,兩人這一唱一和,擺明是要對付她,如今她懷有身孕,倒也不甘示弱,道:“皇后娘娘,嬪妾這妝容與您的也無甚差別,怎能是濃妝豔抹。”

“放肆!”于慧嫻身旁的紅梅厲聲喝道:“小小一個嬪位,竟敢如此與皇后娘娘說話,可知已犯了大不敬之罪!”

孫芝蘭添油加醋道:“皇后娘娘,這清嬪太過放肆,竟如此頂撞與您,若不處置,實在說不過去。”

周玉清見狀心中一慌,可一想到肚子裡的孩子,又開始有恃無恐,道:“皇后娘娘大肚能容,這點小事怎會放在心上,你們也太過小題大做。”

“大肚能容?”于慧嫻臉上雖然帶笑,但笑意未達眼底,道:“清嬪就仗著本宮仁慈,便肆無忌憚?”

櫻桃連忙拉了拉周玉清,示意她不要和于慧嫻頂嘴,道:“皇后娘娘恕罪,我家主兒並非此意,就是想稱讚皇后娘娘仁慈。”

“本宮和清嬪說話,何時輪到一個賤婢插嘴。”于慧嫻冷眼看著對面的兩人,道:“來人,掌嘴!”

“是,皇后娘娘。”

紅梅看看一旁侍候的內侍,內侍會意,朝著櫻桃走去。

櫻桃見狀慌忙跪倒在地,道:“皇后娘娘恕罪,饒奴婢一次,奴婢知錯,以後再也不敢了。”

內侍來到近前,無視櫻桃的求饒,一左一右架住她的手臂。

周玉清沒想到于慧嫻一言不合就開打,道:“皇后娘娘,今日是皇上的壽辰,實在不宜……”

“清嬪多慮了。”于慧嫻打斷周玉清的話,淡淡地說道:“本宮不要她的命。”

‘啪啪啪’,響亮的耳光在殿中響起,櫻桃連慘叫的空檔都沒有,沒一會兒的功夫,嬌俏的臉蛋就變成了豬頭。

周玉清看得心中發慌,道:“皇后娘娘別打了,再打她就死了。”

于慧嫻揮揮手,示意紅梅停下,道:“今日是皇上壽臣,大喜之日,你竟說出如此不吉利的字眼。看來你非但不將本宮放在眼裡,也未將皇上放在心上。”

“不是,嬪妾不是這個意思。嬪妾只是一時失言,還望皇后娘娘恕罪。”周玉清慌忙跪在地上,已沒了方才的囂張氣焰。

“今日皇上壽辰,本是喜事,沒曾想還未開始,就被掃了興致。”于慧嫻厭惡地揮揮手,道:“還不趕緊滾!”

周玉清臉色變了又變,卻不得不福了福身,道:“嬪妾告退。”

于慧嫻見狀出聲說道:“清嬪這是要去哪兒?本宮方才說的是那個賤婢,清嬪怎麼還應起了聲。”

孫芝蘭出聲嘲諷道:“呵呵,清嬪,你可是主子,可不能一副奴婢做派,我們看看也就罷了,若是被別國使臣看去,豈不是丟臉丟到了千里之外?”

周玉清被說得臉色漲紅,道:“蘭嬪,你別太過分!”

孫芝蘭無辜地眨眨眼,道:“我過分?我既沒讓各宮娘娘久等,也沒出言頂撞皇后娘娘,清嬪說我過分,豈非強詞奪理。”

“皇后娘娘,嬪妾懷有身孕,反應有些大,身子沉重,故而來得遲了些,並非有心來遲,還請娘娘恕罪。”

事到如今,周玉清已經沒了方才的有恃無恐,不得不認清形勢。

于慧嫻見好就收,道:“本宮懷太子時,身子也是格外沉重,倒是能理解清嬪的苦楚,大家就體諒體諒吧。”

在座眾人忙應聲道:“皇后娘娘仁慈,臣妾(嬪妾)等佩服。”

于慧嫻滿意地點點頭,道:“清嬪入座吧。”

東宮內,趙韓青正檢查準備的壽禮,小喜子從門外走了進來,道:“奴才參見殿下。”

趙韓青抬頭看了過去,道:“何事?”

“皇上請殿下過去。”

趙韓青點點頭,道:“拿好壽禮跟我走。”

“是,殿下。”

小喜子拿好壽禮,跟在趙韓青身後走了出去。

御書房門口,德輝見趙韓青過來,連忙迎了迎,行禮道:“奴才參見太子殿下。”

趙韓青出聲問道:“今日是你值守?”

德輝被問得一怔,隨即答道:“高公公在裡面侍候。”

對於德輝,趙韓青並不排斥,與高懷比起來,他要好得多,更值得拉攏。前世他對司華遙的忠誠,便是最好的證明。

“進去通傳吧。”

“殿下,皇上說了,若您來了,直接進去便可。”

趙韓青應聲,抬腳走了進去。

趙連章正在會客,見趙韓青進來,笑著說道:“青兒來了。”

趙韓青掃了一眼殿中的人,來到近前行禮道:“兒臣參見父皇。”

“免禮。”趙連章指了指殿中的男子和男童,介紹道:“青兒,這是楚國漢王和七皇子。”

聽到楚國七皇子時,趙韓青微微蹙眉,楚熙和他可是老朋友,沒想到他竟來了京都,為何自己沒收到訊息。

趙韓青轉身看向兩人,打招呼道:“漢王,七皇子。”

楚真打量著趙韓青,笑著說道:“都說太子殿下跟皇上極為相似,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青兒的長相確實隨朕多些。”

楚熙比趙韓青小上三歲,此時也不過剛滿四歲,他揚起微笑,甜甜地叫道:“太子哥哥。”

趙韓青看著面前的楚熙,思緒一下子拉遠,拉回前世他攻入楚京的那一日。

楚熙從趙京回到楚京後,僅用了三年的時間,便取代了楚皇,坐上了楚國的皇位。曾經不可一世的楚儀和驕傲跋扈的楚婷兒,被他踩在腳下,在經過一番折磨之後,楚熙便送他們下了黃泉。

楚熙很有政治手腕,再加上他頗有治國之能,才在趙韓青強悍的攻勢下,整整支撐了八年。要知道趙韓青攻打齊國,僅用了兩年。

楚國皇宮內,趙韓青帶人攻破層層防守,終於來到了奉天殿。

奉天殿內,楚熙身穿龍袍,端坐在高高的御階之上,神色平靜地看著走進來趙韓青。這偌大的宮殿中,除他以外,再無他人。

趙韓青抬頭看了過去,道:“楚熙,我們終於見面了。”

楚熙掃了一眼進來的人,徑直問道:“攝政王呢?為何他沒來?”

趙韓青眼底難掩失望,其實他早就猜到司華遙並不在楚國,只是他不敢相信,他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就是這個理由在撐著他。如今他攻破了楚京,很快便能一統天下,成為擁有萬里江山的君主,只是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趙韓青抱著最後一點期望,道:“他在哪兒,你不清楚?”

楚熙神情一滯,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笑了起來,道“原來他真的走了,原來並非他要與朕為難。”

只是笑著笑著,他的眼眶卻紅了,道:“若當初我留下,是否也能跟他一起遠走高飛?”

“痴心妄想!”聽他這麼說,趙韓青心裡疼得厲害,道:“他走時,你還在趙京,甚至連他何時走的都不清楚,他心裡根本就沒有你!”

“你……”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楚熙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道:“趙皇可知朕為何能在短短三年內登上帝位?”

趙韓青眼神微眯,冷眼看著楚熙,腦海中有個念頭一閃而過。

“是他在幫朕。若非有他,朕不會那麼早便登上皇位。”

趙韓青的瞳孔驟然一縮,道:“他在何處?”

“趙國大軍橫行天下,竟連個人都找不到,趙皇又在得意什麼?”楚熙譏誚地看著他。

“楚熙!”趙韓青的臉色越發陰沉,道:“你如今不過是亡國之君,只要朕一句話,你就得死。”

“成王敗寇,朕認。”楚熙看著趙韓青,嘴角的笑意更濃,幽幽地問道:“趙皇得了天下,卻失了他,可開懷?”

楚熙的話就像一把利劍,刺進趙韓青心裡,他的手死死地握著腰間的挎刀,“朕問你最後一次,他在何處?”

“他在何處?哈哈……”楚熙大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許久才停下來,“朕為何要告訴你?”

“來人,把他給朕抓下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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