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為了口吃的

驚堂木的聲音再次響起,李靈午出聲說道:“《大趙會典·卷之一百五十七·律例十·刑律三·罵詈》,周立、陳強、呂宋、陸華、王杉犯辱罵官員罪、誹謗罪,兩罪並罰,罰五年牢獄,杖責一百。”

陳強連忙求饒道:“我們是受周立唆使,我們只是從犯,求大人開恩,免除杖責。”

周立聞言嘲諷道:“從犯?你們收我銀子的時候,可沒有絲毫猶豫,你們對外造謠時,也沒有絲毫顧忌,如今竟說是從犯,真是可笑至極!”

李靈午冷眼看著他們狗咬狗,道:“駁回,就按本官方才判罰為準。”

司華遙躬身行禮道:“大人英明!”

李靈午本就對司華遙有好感,再加上他是翰林出身,又是太子侍讀,不出意外的話,他的前途將不可限量,所以有心交好。

“行刑!”

隨著李靈午一聲令下,衙役上前將周立等人按在了地上,緊接著便是一陣陣慘叫聲響起。因呂宋之前被打了五十大板,李靈午唯恐他被打死,便緩了刑期。

行刑完畢,李靈午宣佈退堂,司華遙等人也出了衙門,李靈午這個人情他領了,待日後定會相還。

司華遙被問得一愣,沒想到邵陽山竟這般敏銳,他之前沒對周立動手,是在等趙韓青的動作。

司華遙接了過來,道:“要不我去偏殿等會兒,待殿下醒了再過來。”

門口的守衛照例檢視了司華遙的牙牌,這才放他進去。

“司修撰不僅相貌好,才華好,人品也好,怪不得殿下對您另眼相待。”宮中人心複雜,極少能付出真心,銀子是最不值錢的東西,司華遙這一碗小小的豆花,卻能輕易換取小喜子的真心。

小喜子拎著豆花,笑彎了眉眼,道:“不管是不是,奴才都要謝謝司修撰。”

趙韓青看著晃動的燭火,不禁苦笑出聲,心中忍不住泛起了嘀咕:看來還是沒有瞞過他。那他會懷疑嗎?畢竟那種藥前世可是他給我的。若是他知道我是重生的,那他會怎麼做?會如前世那般一言不發地抽身離開嗎?

趙韓青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輾轉反側許久不曾入睡。

“殿下,如今周立被下了獄,咱們的人是否不用再跟著?”

小喜子一早就在宮門口等著,一見他過來,忙招呼道:“司修撰這裡。”

三人約好,便各自散去。

司華遙點點頭,“那賣豆花的攤子換了人,老爺子年紀大了,出不了攤,換成了他兒子,也不知這豆花還是不是原來的味道。”

待三人出得衙門,已是半夜時分,蔣衝不由長出一口氣,道:“這口氣憋在心裡許久,今日總算是出了。”

“司修撰稍待,奴才先進去通報一聲。”

見他這麼高興,司華遙也揚起了嘴角,道:“昨日公公幫了我,今日我幫了公公,咱們算是互幫互助,公公用不著謝。”

“殿下說了,若司修撰來了,定第一時間通稟。司修撰稍待,奴才去去就來。”

“今日時間不早了,都回去歇著,待明日去阿遙府上,咱們好好喝一杯,慶祝一下。”

“我可沒有那麼神,不過是誤打誤撞罷了。”

蔣衝他們知道司華遙這是不想說,也就沒再追問。

司華遙看看面前的殿門,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而他前腳剛進門,後腳殿門就關上了。

蔣衝也是個聰明人,聽邵陽山這麼一說,便想明白了過來,轉頭看向司華遙,道:“阿遙,我真懷疑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怎麼就能猜到清嬪和周立會出事的?”

趙韓青冷笑一聲,道:“這個周立還真是蠢得很,這不是送上門讓他整治嗎?這樣也好,省得再廢心思對付他。”

“退下吧。”

“是,殿下。”

司華遙將豆花遞給他,道:“你快去吃了吧,別涼了。”

司華遙瞧了瞧面前的寢殿,好奇地問道:“殿下還未起身?”

小喜子眼睛一亮,連忙接了過來,道:“司修撰當真買到了?”

清影應聲,翻出窗外,消失了身影。

周立的人脈不是說著玩的,尤其是宮中有周玉清撐著,那些人脈便能活躍起來。即便之前他出手,這事也只能被和稀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要作為支撐的周玉清出事,他們在朝中的人脈也會隨之土崩瓦解,這時他再出手,便能落井下石,讓周立難逃律法。

“殿下昨日未睡好,今日起得晚些。”小喜子將豆花遞給司華遙,道:“勞煩司修撰幫奴才拿一下。”

第二日清早,司華遙吃完早飯後,便去了西城,去買小喜子想吃的豆花,昨天他專門讓人打聽了位置,今兒一早直接過去便成。至於趙韓青想吃的糖糕,司華遙思來想去,還是給他買了。東西準備齊全,他先去翰林院一趟,和江陶說了一聲,這才朝著宮門的方向走去。

趙韓青點點頭,道:“撤了吧,已經沒有再跟的必要。”

“好,多謝司修撰。”

趙韓青為他出了氣,司華遙不能以怨報德出賣他,只能含糊其辭地說了一句。

聽小喜子這麼說,司華遙的心情有些複雜,道:“我們趕緊走吧,別讓太子殿下久等了。”

邵陽山出聲說道:“阿遙,你是否也在等這一日?”

“好,那就一言為定。”

小喜子推開殿門走了進去,沒多大會兒的功夫便又迴轉,道:“司修撰,殿下讓您進去。”

“好。”

兩人結伴在公道上走著,小喜子始終保持在前面半個身位,別人打眼一看,便知他在引路。很快,他們便進了東宮,在趙韓青臥房門前停下。

司華遙將手裡的豆花遞了過去,道:“答應公公的豆花。”

“哥哥。”趙韓青睡眼朦朧地看著司華遙,聲音軟軟的。

東宮內,清影將應天府衙門發生的事,如實地敘述了一遍。

司華遙看了過去,只見他坐在床上,伸手揉著眼睛,漂亮的鳳眼朦朦朧朧,明顯不太清醒。

“殿下若是困,便再多睡一會兒,微臣過會兒再來便是。”

“不困!”趙韓青忙不迭地搖搖小腦袋,強迫性地睜大眼睛,證明自己不困。

司華遙見狀不禁有些好笑,若當真是個孩子也就罷了,分明是個大男人,竟毫不費力地做出一般幼稚的舉動,還讓人看不出破綻,那幾十年當真是沒白活。

“殿下昨日因何晚睡?”

司華遙這屬於明知故問,他之前就讓洪陽盯著周立,就是要看看是否有人盯梢,後來證明果然不出他所料。昨日發生什麼事,趙韓青一清二楚,之所以晚睡大概是因為這個。

“在想哥哥今日會不會給我帶糖糕來。”

趙韓青這話說得半真半假,想司華遙是真的,所想的事是假的。

司華遙清楚他不會說實話,倒也不會覺得失望,道:“那殿下以為微臣會帶嗎?”

趙韓青起身下了床,光溜溜的腳丫踩在地上,走到司華遙的身邊,仰頭看著他,笑眯眯地說道:“我覺得哥哥會。”

司華遙低頭看他,他們之間相差九歲,此時的趙韓青堪堪到他腰的位置,而記憶中他們的身高相差不多。

見司華遙在發呆,趙韓青頓時有些心虛,道:“哥哥,你在想什麼?”

司華遙回神,向後退了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道:“殿下還是先洗漱吧。”

司華遙的動作讓趙韓青心裡越發沒底,難道他是發現了什麼,所以才會變得這般冷淡?

“來人。”趙韓青沒有糾纏司華遙。

守在門外的小亮子走了進來,躬身說道:“奴才在,殿下有何吩咐?”

“我要洗漱更衣。”

“是,殿下。”

小亮子退出去沒多久,便又走了進來,身後跟了幾個小太監,端水的端水,拿帕子的拿帕子,還有個托盤放著趙韓青要穿的衣服。

司華遙站在一旁看著,初來這個世界時,他也曾被這樣侍候過,只是考慮到個人隱私問題,之後便自己更換衣服。

趙韓青從小錦衣玉食,過著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生活,是尊貴的太子,是未來的君主,本應該受萬人敬仰,卻因司南遙變成禁囹,被治下百姓鄙夷,成了三國最大的笑柄,也難怪會這麼恨司南遙。若換成是他,也不會輕易放過司南遙。

“朕尋了他二十多年……”

趙韓青的話言猶在耳,司華遙忍不住在想:若當真只是演戲,又何必一演就演幾十年?他應該也動了真心吧……

想到這兒,司華遙的心突然一陣悸動,不自覺地伸手捂住胸口。

趙韓青一直在留意著司華遙,見他眉頭微蹙,捂著胸口,下意識推開身邊的侍從,跑到司華遙的身邊,道:“你怎麼了,可是身體不適?快去傳太醫!”

看著他焦急的模樣,司華遙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道:“殿下,微臣沒事,不用勞煩太醫。”

“不行,還是讓太醫過來瞧瞧,萬一有什麼不妥之處,好早些對症下藥。”

前世司華遙的身體不好,只是因為其太過強勢,而總會讓人忽略。而這一世因為司華遙的重生,他的身體並未像之前那樣,整日病懨懨的,趙韓青很是慶幸,他不能容忍再出現前世的狀況,他要和他白頭到老。

司華遙自然明白他在擔憂什麼,心臟不自覺地顫動起來,鬼使神差地應聲道:“好。”

小亮子見狀連忙去是請太醫,寢殿內便只剩下他們兩個,司華遙突然覺得有些尷尬,從懷中掏出糖糕,道:“還是老規矩,殿下只能吃一小塊。”

趙韓青一看頓時笑彎了眉眼,道:“我就知道哥哥定會給我帶來。”

司華遙也隨之揚起嘴角,掰了一小塊給趙韓青,道:“這是最後一次,除非殿下的牙好了,否則微臣不會再給殿下帶。”

趙韓青的小臉頓時挎了下來,道:“哥哥,我的牙都不知什麼時候能好,若一直好不了,那豈非永遠吃不到了?”

“殿下莫說胡話,殿下現在年歲還小,待換牙以後,蛀牙便會好。不過以後也要多加註意,不能貪食甜品,否則牙疼會伴隨殿下一輩子。”

趙韓青眨了眨鳳眼,眼珠滴溜溜地轉了一圈,道:“我自制力不強,總會忍不住,要不哥哥幫我吧。”

就趙韓青現在的演技,早就爐火純青,如此做作不過是想讓他清楚他在打主意。

司華遙看得一陣好笑,配合道:“殿下想要微臣如何幫你?”

趙韓青忙說道:“哥哥負責監督我,哥哥讓我吃,我就吃,哥哥不讓我吃,我就不吃。”

“微臣有微臣的事要做,怕是承擔不了監督殿下的責任。”這算盤打得叮噹響,司華遙哪能聽不出來。

“只要哥哥同意,我會跟父皇說,讓哥哥留在東宮,到時哥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只要偶爾陪我聊聊天就成。”

這樣的條件讓司華遙有些心動,道:“殿下如此偏袒微臣,就不怕別人說閒話?”

“誰敢!”

趙韓青無意識地釋放出君主的威壓,不過只是一瞬間,他好像意識到了,隨即恢復了小孩子的模樣,小眉頭皺緊,露出兇巴巴的模樣,道:“若是誰敢說閒話,我就讓父皇收拾他們。”

司華遙差點沒忍住笑出聲,突然發現看他演戲也是一種樂趣,道:“皇上雖然寵愛殿下,卻也不會無故處罰大臣,況且殿下若是說的多了,皇上定會覺得微臣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一旦厭煩了微臣,那微臣的前途可就毀了。”

趙韓青聽得有些急,忙說道:“只要哥哥答應,我保證不會讓哥哥受半分委屈。”

司華遙相信趙韓青有這份能力,之前發生的事足以證明,那些與他有過節,想對他不利的人,都被收拾了個乾淨。

“怕是要讓殿下失望了,微臣最近在整理一本手札,是一名仵作留下的,微臣十分感興趣,以後應該會經常來往刑部。”

“仵作?”

趙韓青微微皺眉,前世也未曾發現他有這方面的愛好,看來還是相處的時間不夠多,以後定要加倍補回來。

司華遙挑了挑眉,道:“殿下這是……不悅?”

趙韓青忙搖頭,道:“不是,我在想仵作的手札有何吸引哥哥之處。”

“仵作雖地位低下,卻在刑事案件中具有不可或缺的地位。”說到這個,司華遙不可避免地帶了幾分官方的味道。

趙韓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道:“這個我不是很懂,哥哥能否仔細說說?”

他確實不懂,但趙小婉應該知道些,待改日召她進宮問問。

“仵作所做的主要工作是驗屍,包括確定死者的死因、具體死亡時間,判定死者是正常死亡,還是被謀殺,以及兇器是何物等等。”

司華遙滔滔不絕地說著,趙韓青認認真真地聽著,只要是司華遙感興趣的,他都想了解,這樣他們才能有共同話題,才能更好地拉進兩人的關係。

兩人正說話間,小亮子走了進來,躬身說道:“殿下,太醫到了,正在外面侯著。”

雖然不滿良好的氣氛被打斷,但司華遙的身體最重要,趙韓青出聲說道:“讓他進來。”

“是,殿下。”

小亮子來到門口,傳達了趙韓青的意思,徐超便揹著醫藥箱走了進來。

“微臣參見太子殿下。”

“免禮。”趙韓青直截了當地命令道:“徐太醫,你給司修撰把把脈。”

“是,殿下。”徐超抬頭看向司華遙,神情微微一怔,不過很快便回過了神,來到近前道:“司修撰,下官給您請脈。”

“那就勞煩徐太醫了。”

“徐太醫坐吧,不必拘禮。”

“謝殿下。”徐超得了命令,這才在司華遙的下首坐了下來,仔細為他聽著脈。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徐超收回手,眉頭微蹙,似有不解,道:“敢問司修撰可是覺得哪裡不適?”

“並無不適。”

徐超聽得一怔,並無不適讓他過來幹嘛?溜他玩呢?

當然,趙韓青在一旁看著,他不敢這麼說,道:“司修撰身體強壯,沒有任何問題。”

司華遙清楚徐超心裡是怎麼想的,道:“勞煩徐太醫跑一趟,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徐超聞言心裡舒坦了不少,越看司華遙越覺得順眼,道:“司修撰哪裡話,這是下官的本分,司修撰不必如此客氣。”

趙韓青聽聞司華遙無事,不禁長出一口氣,打斷兩人的客套,道:“行了,你可以退下了。”

徐超神情一滯,隨即應聲道:“微臣告退。”

司華遙見狀不禁挑了挑眉,眼中閃過無奈的笑意,這就是真人版的用完就扔吧。

徐超退下,趙韓青看向司華遙,繼續方才的話題,道:“沒想到驗屍還有這麼多講究,難怪哥哥感興趣。那就這樣吧,哥哥只要空閒,便來東宮整理手札,我派人去給哥哥收集材料。這樣成嗎?”

趙韓青這麼說,司華遙沒有拒絕的理由,他本身就是太子侍讀,要時常出入東宮。只是他沒有立刻答應,而是皺著眉頭,佯裝思考著。

趙韓青心急地走了過來,拽住他的衣袖,撒嬌道:“哥哥!”

司華遙這才鬆了口,道:“好,那就依殿下所言。”

趙韓青聞言頓時眉開眼笑,道:“嘿嘿,我就知道哥哥一定會答應。”

司華遙見狀挑了挑眉,道:“殿下可是一國太子,您的命令,微臣可不敢違背。”

“哥哥,我從未想過用身份壓你。”趙韓青連忙辯解,隨即挎下小臉,道:“若是哥哥不願意,那就當我沒說過。”

司華遙一怔,隨即問道:“當真?”

“當真!”雖然趙韓青心裡有一千個不願意,但他還是不願讓司華遙感覺絲毫委屈。

看著趙韓青認真的模樣,司華遙平靜的心再次起了波瀾,決定不再捉弄他,道:“若殿下能保證在微臣整理手札時,不來打擾,微臣便勉為其難依殿下所言。”

“我保證!”趙韓青連忙舉起小手。

司華遙見狀眼底的笑意更濃,道:“昨日周立又來找微臣麻煩,還辱及微臣的母親,微臣一氣之下,便鬧上了公堂,也不知皇上知道此時,會作何感想。”

“周立還敢找哥哥麻煩?”

趙韓青的小眉頭皺緊,明明心知肚明,卻演得一無所知,司華遙不禁再次感嘆,果然日子沒有白混的,至少演技提升了一個檔次。

“是啊。”司華遙倒是樂意陪他演,就當磨鍊演技了,道:“昨日微臣與好友在清遠樓喝酒,周立突然出現,罵微臣是卑鄙無恥的小人,他落得那般下場,都是微臣在殿下面前挑唆所致。微臣覺得冤枉,分明是清嬪出事連累了他,跟殿下和微臣有何關係。殿下,你說是吧。”

“當然!”趙韓青心中苦笑,面上卻不顯,道:“他這是嫉妒哥哥,才將自己之不幸,強加在哥哥身上,這恰恰說明他之無能。”

司華遙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道:“此事鬧上公堂,影響甚大,也不知皇上是否會因此怪罪?”

“哥哥放心,有我在,不會讓哥哥有任何麻煩。”趙韓青邊說邊拍了拍小胸脯,那小模樣格外喜人。

司華遙強忍著眼底的笑意,道:“那就多謝殿下了。”

其實司華遙一點都不擔心趙連章會怪罪,此事鬧上公堂,並未給趙連章帶來絲毫負面影響,還給他在百姓心裡刷了波好感,他高興還來不及。

趙韓青佯裝好奇地問道:“鬧上公堂後,結果如何?”

“周立極其同黨被杖責一百,被判五年刑期。”

“才五年?”趙韓青的小眉頭皺緊,道:“當真是便宜他了。”

“與一個從小嬌生慣養又心高氣傲的公子哥來說,吃五年牢飯已是很重的懲罰,況且他又不能再為官,前途徹底毀了。”

“哥哥就是心腸太軟,以後定然會吃虧,不過哥哥不用擔心,有我在,保證哥哥不會吃虧便是。”

他心腸軟,那他便執起屠刀,為他蕩平所有阻礙。

司華遙聞言一怔,很快便明白了趙韓青的意思,心中不由深受震動,他不只是說說而已,一直都在用行動保護他,不給別人傷害他的機會。

“殿下言重了,微臣受不起。”

趙韓青試探性地握住司華遙的手,溫暖的觸感一如往昔,讓他忍不住貪戀,本能的緊緊握住,道:“不,哥哥在我心中很重要,很重要,能為哥哥做事,我心中高興。”

看著眼前小了不止一個號又胖嘟嘟白嫩嫩的小手,司華遙不禁有些恍惚,眼前的趙韓青變成前世他成人的模樣,英俊挺拔,心機深沉。

司華遙很快回了神,抽回了手,道:“殿下,今日的時辰不早了,微臣便先退下了,改日再進宮陪伴殿下。”

沒了溫暖的包裹,趙韓青心裡難免失落,道:“哥哥可還記得答應我的事?”

司華遙微微一怔,隨即點了點頭,道:“明日微臣會帶手札過來。”

趙韓青馬上揚起笑臉,道:“那我等著哥哥。”

司華遙沒再逗留,轉身出了寢殿。

小喜子見他出來,忙迎了上去,道:“司修撰。”

“公公,豆花的味道如何,可是原來的味道?”

小喜子笑著點頭,道:“沒錯,還是記憶中的味道,這次要多謝司修撰了。”

“豆花?什麼豆花?”趙韓青從寢殿裡探出頭來。

小喜子見狀忙行禮道:“奴才參見殿下。”

“司修撰給你帶了豆花?”趙韓青心中很是不悅,看小喜子突然覺得不順眼起來。

“回殿下,司修撰確實給奴才捎來了一碗豆花,不過是奴才央求司修撰的,還請殿下莫要怪罪。”

“我何時因這點小事怪罪過你們,在你們心裡,我就是這樣小題大做、反覆無常的主子?”趙韓青小眉頭皺緊,一臉的不悅。

小喜子慌忙跪倒在地,道:“殿下,奴才不是這個意思,奴才只是怕……”

說到這兒,小喜子意識到不對,便打住了話頭。

趙韓青卻不依不饒地說道:“怕我怪罪司修撰?”

“殿下。”司華遙無奈地打斷趙韓青的話,道:“明日微臣帶一碗過來,也給殿下嚐嚐。”

趙韓青這才緩下神色,道:“還是司修撰善解人意,以後多學著點。”

小喜子一臉茫然地看看司華遙,又一臉茫然地點點頭,道:“是,奴才謹記。”

司華遙好笑地看著,心中忍不住吐槽:為了口吃的,至於嗎?

趙韓青:這可不只是一口吃的,當然至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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