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一早。

天剛亮的時候, 旅館的大門就被敲響,來的人是王宮裡的。

早起興致勃勃給蘇利做早餐的藍哲,一邊把餐盤端到桌子上, 一邊順嘴問了一句:“是誰讓你來的?”

來人提了個, 讓他反應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的名字。

“是威拉德殿下。”

這說的是那個很久之前被國王弄到傭兵之城, 打算搞死豈,實際上卻是國王打算利用工具繼承人,好藉此摸清傭兵之城的內防,以便攻下薩迪拿城的倒黴孩子。

不過要說威拉德這個名字, 藍哲對其的記憶最深點是,威拉德選擇靠常規寄信的方式來傳遞情報。

就挺一言難盡。

藍哲看了門外的天色,較於昨天的混亂的場面而言, 今天一早只是起了霧的天氣, 讓他心情還算不錯。

所以, 藍哲理所當然地無視了傳話之人, 一直暗示他去把蘇利喊下來的想法。

反過來說就是,他可以隨時說任何自己想說的話。

這場談話,十有八九是為了探討,如何處理昨日昏迷的國王和奧菲莉亞。

此前發生的一連串事情在心中一過,蘇利腦海裡便第一時間勾勒出了,威拉德投靠了豈的母親的畫面。

蘇利:“大概是坐下來陪我一起吃飯最合適。”

蘇利較於昨天還算自然的臉色, 今天看起來多少有些泛白。

蘇利看見了藍哲嘴角勾起的笑容。

蘇利將視線放在了傳話之人的身上 。

藍哲拍了拍額頭後說:“……所以我這個時候是回一句早上好,還是當做什麼都沒聽見比較合適?”

昨晚的談話,堪稱退役社畜的大徹大悟。

多嘴多舌的男人確實讓人煩,但對比多嘴多舌的男人而言,不會講話的更讓人覺得離譜,而蘇利既不會說不該說的話,也不會說讓人感到刺耳的話。

誰知那人一聽到他的聲音,就一副誠恐的表情,連忙說道:“您好,我是威拉德殿下的騎士之一,此次前來的目的,便是殿下邀請閣下去王宮一趟。”

普通人加上孩子的體質,不僅淋了雨,半夜又還和一群成年人來了一場精神壓力十足的談話,過後有些不適倒也可以理解。

蘇利攏了攏脖子上的圍巾, 吸了吸鼻子後, 向藍哲打了個招呼:“早。”

威拉德這個和蘇利身體同年齡的孩子,並沒有在他這裡留下什麼好印象。

蘇利吃完藍哲一早起來熬的養胃粥,過後將勺子輕輕放下,沒有發出任何明顯動靜後,才問了一句:“這是哪位?”

就這一點, 蘇利就發自身心地雙手合十誠懇道謝:“感覺我還能平穩地存活至今, 都是託了你的福。”

他一眼就看到了咱多少擺放整齊, 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豐盛的早餐。

在旅館一度讓蘇利感慨, 就算背後有奧菲莉亞這位親王, 倒閉也應該是它的宿命才對。

儘管會控制不住地產生一種,即便這些對話的方式不算刻意,也會因為他人的反應早有預料的原因,看起來更顯刻意。

蘇利倒是很快反應過來威拉德這個名字代表的什麼,隨後記憶就控制不住的想起了威拉德站在豈的母親身後的模樣。

只等所有飯菜都擺在桌上後,黑暗聖子才抬眼看向了從樓梯口走下來的少年。

就連此前威拉德主動傳遞的情報,也因為只傳了那一次的原因,使得蘇利對其的印象被時間漂淺了許多。

故而現在就算知道威拉德找了一個新的合作者,蘇利滿腦子的想法也都是,無關緊要。

不過一想到對方曾經傳遞過的訊息,確實拉開了這個世界虛偽真相的序幕,蘇利也認為自己確實有必要見一見他。

只不過就帶人這方面,思來想去還是拉上了精神狀態不錯的藍哲。

儘管被後者詢問:“不帶艾格真的好嗎?”

蘇利一本正經地回答:“由於他昨天接收的資訊太多,需要一段時間反應,這種時候還是不要給他的大腦造成額外的負擔了。”

藍哲一聽心裡就高興,忙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已經明白了你昨晚說的話,你就可以更加肆意地將新的想法和決定告訴我了嗎?”

蘇利擺手:“不,我是覺得,身為黑暗元素師的你,應該更加遵循個人心意。”

“所以不管我往你大腦裡塞了多少新的資訊,在你這裡,大概也只會等同於,我又說了一些堪比鬼故事一般的現實故事了。”

艾格伯特多少還會在意一點,這是因為蘇利說出口的話,是源於蘇利自己的想法。

艾格伯特也因為蘇利,才會想弄懂蘇利的想法。

但黑暗聖子不一樣。

藍哲只會想,故事講完了,那什麼時候開始幹活?

幹活的時候別忘了喊他一聲就行。

就是這種心態。

他根本不在乎這個世界是怎樣的離譜,藍哲只在乎,蘇利打算什麼時候開始搞這個世界。

偏偏他的這種心態,又和這個世界受妖獸血統影響的思維不同。

他的思維方式,就是純純的異於常人。

但蘇利接受良好,甚至還覺得表現出這種態度的藍哲,更適合跟他一起去見威拉德,搞一搞陰謀詭計。

何況這也能成功避免艾格伯特燒壞自己的腦子。

而對為何選他的理由稍作解釋的蘇利,眨眼間就看到了藍哲臉上掛滿了無語。

最後憋了半天的藍哲冒一句:“我很高興你能變得比以往活潑,但是,在活潑的過程中,順便給我活血就有些過分了。”

有點想打人。

而且還是想打特定的人(艾格伯特)。

總之,千錯萬錯都是艾格伯特的錯。

藍哲很快安慰好了自己,隨後就和蘇利一同去往了王宮。

進了王宮後,蘇利面不改色地看著眾多廢墟建築,絲毫不認為這是自己的鍋,平靜跟著帶路之人去了勉強存活下來的偏殿之一。

威拉德就在那裡。

不過威拉德並沒有維持著高高在上的姿態,相反,在見到蘇利的第一瞬間,這個比蘇利高了半個頭的少年,三兩步的大跨步就走到了他的跟前。

“很久沒見了,先生。”

蘇利一邊感慨他這離譜的稱呼究竟是跟著誰學來的,一邊說:“我還不至於小小年紀就視力,看不見昨天你跟在王后身邊的身影。”

威拉德愣了一下。

蘇利抬頭看他,相比較於蘇利因為幾天沒睡好,產生的黑眼圈,威拉德現在則是可以隨時進入動物園……

被展覽的那種。

蘇利正放縱自己的思維,亂七八糟地想著時,威拉德回過神來,一臉愧疚地說:“明明說要成為先生手中最好用的刀,結果截止現在,唯一能拿出的成就,竟然也只是捉住本身就受您影響陷入昏迷的奧菲莉亞。”

蘇利被他那表情看得頭皮發麻。

他選擇不背這個鍋。

“能早於奧菲莉亞的手下發現她,也能反過來說,你對王宮的部分割槽域也算是有掌控力了吧。”

威拉德看向平靜說話的蘇利,他只覺得那目光溫柔之極,就連說話的語氣,都帶著些寬恕的味道。

始終在心中緊繃,認為自己無用的情緒一瞬間鬆懈下來,威拉德鼻頭一酸,差點哭了起來。

自被奧菲莉亞關在地牢裡以後,威拉德著實是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生活在地獄。

汙水老鼠蟑螂……就連水蛇,都成為了他那段時間的陪伴之物。

奧菲莉亞走了以後,威拉德費盡心思,想盡了辦法許諾看守的人好處,才讓對方將他放了出來。

但好處沒有兌現,兌現的結果是,看守之人,通通身死。

威拉德藉此被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死人,才能避免一切風險。

那時的他,剛一得知奧菲莉亞去了傭兵之城的時候,新出現的想法不是如何去拯救蘇利,而是在想……

如何弄死國王。

奧菲莉亞的資本是什麼?當然是國王的寵愛。

那如果國王死了呢?

普通嬪妃的母親,沒有依靠之物的外家,自身天賦也不如何出彩……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只要國王死了,那奧菲莉亞就不再是威脅。

先不說威拉德是怎麼得出這個答案的,但作為一個比豈還小了半歲的男孩,當他維持著這等年紀去坑國王的時候,還真做到了下毒成功。

只不過猝死容易暴露,威拉德選擇下的是慢性毒/藥。

誰知道趕趟了,梅維絲當初懟國王的時候,剛好趕上毒發。

她本來是想按照教皇的吩咐直接懟死國王,後來轉念一想,只順手補了幾刀,保證國王不會當場死去,卻又沒有百分百確定國王能活下來。

當國王處於這個薛定鄂的狀態中時,威拉德都以為自己快要成功,結果奧菲莉亞回來了。

離譜的是,奧菲莉亞也想弄死國王。

情報滯後,單純以為奧菲莉亞是最大威脅的威拉德,當場就懵了。

豈的母親給了主動投奔的威拉德一句話,大致意思是,坐山觀虎鬥。

威拉德覺得不行,他思來想去,不管奧菲莉亞是怎麼想的,國王還是得先死再說。

結果中了毒又被黑暗聖女捅了刀的國王不僅沒死,他還醒過來了。

而且讓國王醒來的教皇卻死了,萊瑞拉也跟著一塊死了。

威拉德:???

當天在一切結束後,聯合豈的母親一同來試探蘇利等人究竟屬於哪位王子公主派的威拉德,整張臉的表情都詭異了起來。

但他還是堅強地扛過了一天,等待著一早的會晤。

比如現在,他就很…

“梅雷迪斯·阿米克比,究竟還要不要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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