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奕聞言頗為有些不好意思,而且罕見的有些慌亂了起來,不由得連連擺手道:“不不不!還是諸位先來,諸位先來罷!”

眾人忙笑道:“我等拋磚引玉又有何趣味?不過是徒增笑話罷了,還是白公子給我們做個榜樣,讓我們見識見識江南第一才子的詩詞才是!”

白奕乾笑著,心中實在是不想作,況且是當著任素玄的面…………他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有些心虛的感覺,或許是上次敗於任素玄之手的原因,白奕心中十分慌亂。

因此此時顯得十分猶豫的樣子,就連李鐫此時也是興致勃勃的起鬨,自以為是給白奕創造機會,這要是白奕掏出一首驚天地泣鬼神的詩詞出來,那還不得把那任二姑娘迷得不要不要的?但是誰知道白奕的苦哇?他實在是作不出來!但是眾人皆是起鬨,就連吳王此時都是一副“我看好你的樣子”…………白奕無奈,只能是猶豫了一下,這才硬著頭皮點了點頭,正在這時,卻見外面陡然響起了一陣陣鐵甲的聲音,李鐫不由得面色一變。

在場眾人也是紛紛變了臉色,隨後便見兩隊士兵手執利刃身披銀甲小跑了進來,兩隊人馬很是列隊整齊的跑到了各自位置上,隨後一聲令下,皆是整齊的站住了腳,隨後又是一聲令下皆是齊刷刷的轉過身來。

“跨立!”

“嘩啦啦!”

一眾士兵昂首挺胸的跨刀而立,場中眾人不由得議論紛紛,李鐫也是不由得神色嚴肅的起身,就要走過來呵斥。

誰知道這個時候一個人卻緩緩的走了進來,李鐫一看到來人頓時滿面怒容變成了苦笑,只見一身黑底織彩蟒頭戴紫金冠腳蹬皂靴,外面罩著一個黑狐尾領子薄裘斗篷的賈璟緩緩的走了進來。

只是站在那裡,氣場便肉眼可見的散發了出來!賈璟緩緩的掃視著在場眾人,原本還在議論紛紛的眾人居然皆是沉默了下來,一時間居然寂靜無聲。

船上的一眾女眷見狀顯得很是興奮,但是也是不敢發出聲音,倒是李妙錦苦笑了一聲道:“得!二哥哥還是那個二哥哥!一點兒沒變!”

一旁的吳音倒是兩眼放光道:“大丈夫當如是也!”

一旁的楊月英撇了一眼吳音,撇撇嘴道:“彼可取而代之?”

吳音不樂意的對楊月英道:“月英姐姐!對寧侯要尊敬呢!”

楊月英撇了撇小嘴兒道:“有什麼好的?跟我爹他們一樣不是?就會抖威風…………無趣!”

吳音翻了個小白眼兒不搭理她了,一旁的任素玄倒是沒說什麼,只是默默的看著賈璟。

這個時候吳王李鐫也是帶著人苦笑著上前拱手道:“寧侯,許久不見了,威儀更盛啊…………”賈璟看了他一眼,只是沉默著點了點頭,李鐫沒說什麼,一旁的李必卻微微皺眉道:“寧侯,您雖貴為國侯,但是王爺跟您說話,您沒必要如此端著罷?未免叫人說你賈家不知禮了…………”一旁的一個世子小聲道:“就是…………在座的誰手底下沒幾個兵啊?至於走哪兒帶哪兒嗎?就你會耍威風?”

柳澤聞言頓時勃然大怒的上前道:“大膽!你敢對侯爺不敬?”

賈璟卻伸手攔住了柳澤,柳澤這才退了回去。

那世子臉漲的通紅,卻不敢對柳澤說什麼,賈璟看都沒看李必和他一眼,只是對面色有些發黑的李鐫輕聲道:“我奉陛下旨意,來看看,你們玩你們的.”

說著揮了揮手,柳澤瞪了那個世子一眼,隨後才帶著人馬退後了幾步,賈璟斂了斂身上的黑狐裘斗篷,對著那些被嚇得不敢繼續操練的樂工和歌舞姬點了點頭道:“接著奏樂,接著舞.”

李鐫心中萬分無奈,但是迫於自己是真的需要賈璟給自己站位,而且自己也的確是想跟賈璟搞好關係,於是李鐫只能是繼續笑臉相迎的上前道:“武弋他們也是好心,寧侯不要在意.”

賈璟並沒有說什麼,好在賈璟對誰都是這麼不給面子,所以李鐫到還能維持臉上的笑容,可是看到賈璟身後的人的時候,李鐫頓時就笑不出來了。

李鐫滿臉問號的看著李銘道:“小七?你!你怎麼?”

李鐫震驚的看向賈璟,我爹叫你給我站位,你把他帶來是什麼意思?你這多少有點兒羞辱人了罷?賈璟無奈的看了一眼躲在他身後乾笑得李銘,對李鐫道:“這是你們兄弟之間的事情,他說是來找你的,與我無關.”

李鐫震驚的瞪向李銘,小七,做人不能這麼無恥罷?這可是哥哥好不容易求來的主場!你跑這兒湊什麼熱鬧?摘我桃子是罷?李銘苦笑著對李鐫道:“五哥,實在是一言難盡,一會兒弟弟再跟你說,你先忙你的…………”李鐫看著李銘久久之後才點了點頭道:“你先到我的位置上等我!”

說著這才對賈璟道:“寧侯這邊請.”

賈璟點了點頭,便跟在了李鐫的身後去了,而此時船上的眾人也是不由得鬆了口氣,就連李妙錦此時都有些忍不住責怪李銘:“這個小七,沒事兒湊這個熱鬧做什麼!回去得好好收拾他!”

任素玄微微皺著眉頭,她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結束,李銘到底是來做什麼來了?要知道今天所有的行動可都是圍繞著李鐫展開的,說白了就是在給李鐫造勢!而賈璟出現在這裡的舉動更是代表著軍方對李鐫的站位!這個時候應該是專屬於李鐫的時刻!不管是大肆收割名聲還是積聚勢力都是十分有利的。

但是隻要是出現第二個皇子,這個效力就可以說是大打折扣!更何況還是賈璟帶來的?人家永熙帝叫你給李鐫站位,結果你帶了個李銘來?什麼意思?你支援李銘?是個人都知道是不可能,甚至大多數人懷疑賈璟就是在故意撇清關係,關鍵是你以往故意撇清可以,但是現在今上都主動要求了,你還這麼幹,未免就有些羞辱人了…………所以任素玄才會這麼擔憂,只不過賈璟似乎看起來比不怎麼在乎,所以任素玄也只能是心底下安慰自己賈璟是做大事的人,自己心裡是有數的!此時的賈璟走到了楊繼盛等人的座位上,楊繼盛不由得對他點點頭道:“寧侯,許久未見了.”

賈璟拱了拱手道:“九江先生.”

楊繼盛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看起來和賈璟交流的興趣不大。

一旁的李鐫不由得有些眼紅,方才楊繼盛來的時候就沒對自己這樣過,自己方才跟賈璟打招呼,賈璟也只是點了點頭,很顯然,雙方都是屬於那種不怎麼把皇子當回事兒的人…………李鐫強笑著對賈璟道:“寧侯請!”

賈璟點了點頭,隨後便落了座似乎也是不怎麼在乎坐的是哪個位置。

李鐫隨後便有些猶豫,賈璟便對李鐫道:“王爺還是去照顧好客人們罷,本侯就只坐一坐就走.”

李鐫聞言猶豫了一下也只好點點頭道:“如此,那本王就先去了,寧侯若是缺什麼不必客氣,還請自行安排,旁邊都有侍女.”

賈璟點了點頭,李鐫隨後便轉過身去急忙的走了,李銘也是急忙的看了賈璟一眼,賈璟卻看都不看他,李銘這才急忙的跟著李鐫身後去了。

這要是他跟個小弟似的坐在賈璟身邊,那今天這詩會李鐫才是真的算是白開!怕是永熙帝立馬就得找賈璟聊聊心!李鐫無奈的看著李銘,隨後看了看四周,這才咬牙對李銘道:“你來幹什麼?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李銘無奈的看著李鐫道:“五哥,真不是我找你麻煩,只是真的,只有你能救弟弟了!”

李鐫看著李銘道:“什麼救你?”

李銘苦著臉道:“您也知道,父皇給咱們標下了這次籌款的數目,其他幾位哥哥,包括你,都能弄到錢,但是你也知道哇!弟弟我上哪兒弄錢去?”

李鐫嘴角抽搐了一下,震驚的看著李銘,李銘無奈的道:“其他幾個哥哥的法子我都看了,興許也都是剛剛夠格兒,我也都問了,都叫我滾…………”李鐫頭痛的遮住了臉,李銘無奈的對李鐫道:“就五哥你,你這法子指定能賺好多錢!弟弟我也不多要,只要能應付了事就行…………”李鐫無語的看著李銘,李銘居然罕見的臉紅了一下,隨後擺爛道:“哎呀!反正這些事情都是因為你們才弄出來的!你說你們爭就爭嘛!非得拉上我做甚麼?我本身就沒這方面心思!也沒那個本事,你們非得弄這些!現在好了!你們一個個都過關了,哦,最後就剩個我!就剩下個我捱罵!”

李銘越說越氣的道:“憑什麼啊?我做錯什麼了我?你們還是我哥哥呢!就這麼害我啊?”

李鐫看著四周的人,慌忙擋住了他的嘴低聲道:“誰害你了!你胡說八道什麼?”

李銘連忙擋住李鐫的手道:“反正我不管!你必須拉兄弟一把!你不能看著你兄弟我因為這勞什子事兒破家舍業啊?”

李銘抱胸蹲在一旁賭氣道:“我還得娶媳婦兒呢我!你不幫我,我就只能用王府的錢填!到時候一文錢沒有,全都捐給那幫賤民了,我圖什麼啊我?到時候他們倒是沒事兒了!我堂堂越王得上大街要飯去了!”

李鐫無奈的苦笑著看著蹲在案邊的李銘,隨後無奈的搖了搖頭上前道:“你瞧你說的什麼話?快起來!你一個王爺,這像什麼樣子?”

李銘賭氣的換了個方向不搭理他,李鐫苦笑的搖著頭道:“五哥答應你!”

李銘這才回頭驚喜的看著李鐫道:“真的?”

李鐫點了點頭道:“真的!”

李銘這才蹦了起來,一把抱住李鐫道:“我就知道五哥不能看著我連媳婦兒都娶不上!五哥啊!還得是你!不像那幾個白眼兒狼!”

李鐫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好了!這麼多人看著呢!”

李銘這才鬆開了李鐫道:“那成!五哥你繼續,我就先走了啊!”

李鐫愣了一下道:“這就走了?不…………留下來頑頑?”

李銘不屑的撇撇嘴道:“你這兒的人都是那幫子騷客,滿口之乎者也的,我不喜歡,有啥好玩兒的?還不如去咳咳,嘿嘿…………”李鐫點了點他:“被父皇知道你就死定了!”

李銘拱了拱手,又道了句謝,這才一溜煙兒的跑了,身後的李鐫無奈的搖了搖頭之後若有所思的道:“這個小七…………不過也好.”

此時在船上的女子們卻將方才李鐫和李銘兄弟之間的一舉一動看的清清楚楚,也大概的能依稀聽清楚他們在說些什麼,李鐫倒是一時間忘記了河面上還有這麼一幫女子!此時眾人皆是面色古怪的看著人群中的一個女子,那個女子卻始終面色淡然,任素玄也不免有些疑惑的看了過去。

“老成國公的孫女兒李芸,是小七…………也就是剛才那個越王李銘的未婚妻,兩個人兩三年前就定下的親事.”

任素玄了然的點了點頭,不過隨後便收回了視線,並沒有用憐憫或是戲謔的視線來羞辱李芸,只是在她看來的確是比較慶幸的,慶幸自己遇到的是賈璟…………若是也跟李芸一樣,別說是皇子,就算是皇帝,這個德行的,任素玄覺得自己除了自掛東南枝沒有什麼別的想說的…………而此時的李鐫看了看時間也覺得差不多到時候了,於是便對著眾人說了兩句開場白,眾人自然是十分給面子的鼓掌叫好。

賈璟小的時候看了無數次的場景了,其實前世也看過不少回,什麼校運動會校長拿著他念了三年一個字沒變過的演講稿,領導老太太裹腳布一般又臭又長的會議開場白,和李鐫說的這些玩意兒基本上大同小異。

所以賈璟只是閉上眼睛養神,順帶著思索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反正他就是來當個吉祥物的,差不多到時候了就走人就行了。

李鐫說完之後便宣佈道:“那麼本次的詩會就開始了!這次詩會與以往不同的是,不會定題目,也不會限制題材,更不會有人評論高低,所有的手書都將會作為救濟河南直隸的災款!”

眾人又是好一陣鼓掌叫好,李鐫微笑著道:“不知道哪位大才願意先為表率,作出今天的第一首詩呢?”

臺下眾人紛紛舉薦各自的人選,那些官員或是大儒紛紛自矜的表示第一首應該由在場最有才華的人來寫,我等老朽就不厭惡了云云…………而船上的女子們都快急死了,看著坐在那裡閉目養神的賈璟絲毫沒有要接過“大任”的意思,一眾女子迫切的想要欣賞到賈璟的詩詞,但是卻又不好意思開口。

吳音小奶狗一般焦急的嗚嗚叫著,楊月英壞笑道:“你想聽賈璟的詩啊?”

吳音看向楊月英道:“你怎麼知道?”

楊月英撇撇嘴道:“這裡你看看有幾個不想的?”

吳音回過頭去,果然那些女子或是矜持或是焦急的,也都是緊緊的盯著賈璟。

楊月英笑著對吳音道:“姐姐幫你怎麼樣?”

吳音頓時警惕的道:“你想幹什麼?你可不要亂來嗷!”

楊月英對著吳音神秘一笑,然而就在楊月英準備開口喊賈璟的時候,李鐫卻拍了拍腦袋笑道:“瞧本王這記性!”

眾人一愣,隨後李鐫便拍手笑道:“既然沒有人願意先作,那咱們今天的第一首詩詞,就先由來自揚州的江南第一才子白奕白公子來開場罷!”

眾人紛紛把視線看向了整個人都僵硬住了的白奕身上,隨後眾人皆是一陣拍手叫好,一些人顯示不明所以,但是在和旁邊的人一陣竊竊私語之後顯然也是認識到了白奕的身份,不免也是跟著鼓起掌來!而此時的白奕卻整個人都僵硬了!面上更是苦笑著,您怎麼還記得我啊…………船上的女子們也是皆是看著白奕竊竊私語了起來,楊月英狐疑道:“這個白奕,不是揚州鹽商的子弟?他還有這本事?”

李妙錦笑著對任素玄道:“姐姐應該認識這個人.”

眾人聞言皆是八卦之火熊熊燃燒的看向任素玄。

任素玄卻只是淡然的笑了笑道:“的確有過一面之緣,在川蜀隨黃先生來拜訪過家父,的確是個很有才華的人.”

李妙錦微微一挑眉沒說什麼,任素玄對白奕不鹹不淡的態度也是叫一眾女子沒了興致,也是,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但是大家幾乎都知道任素玄的性格。

這是個十分高傲的女子,這個白奕雖然相貌不錯,估計能讓李鐫說出江南第一才子,也的確是有些才華,但是很顯然,任素玄對他一丁點兒興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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