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倆人也就愁了半個月,半個月後莫明政和莫明富便被派遣跟隨巡撫出京。

明面上是去巡查積攢功績和見識,實際是調查某地貪汙稅款的案子。

這事兒也就倆兄弟和莫珍珍知道,莫珍珍給倆兄弟收拾行李的時候提了句讓陳婉瑩和她娘過來住段時間的事。

這事倆兄弟想也沒想就應了,去庫房找了十幾樣禮品就大晚上蹬了戶部尚書家的門。

禮物挺重的,原本戶部尚書以為倆兄弟是有事相求,卻不想他們寒暄了兩句後,倆兄弟一臉愧色又帶有懇求之意的提出希望陳婉瑩和戶部尚書的夫人能在他們離京的這段時間,去他們府上住上一段時間。

倆兄弟口才不錯,表情神態都顯得很是情真意切,中心思想就是京城達官顯貴多,他們的長姐還很年輕,怕家中沒有男丁長姐被欺負,若是能有戶部尚書家的夫人小姐過去小住,也有個依靠。

這事兒吧,說不合禮數也行,說是與戶部尚書家親近也可。

而且倆兄弟說這話的切入點很好,一來點明瞭兩兄弟不在家,府中就只有一還沒出嫁的小姐。

二來抬舉了一把戶部尚書,言說他家是京中有地位的人家,戶部尚書家的夫人小姐必然不會有人敢衝撞。

這事兒把這麼說其實是有談的可能性的,戶部尚書顧忌的名聲問題(未過門的姑娘住到男方家對姑娘和孃家名聲有礙),在家中倆男丁全部外出,只有一未出閣的大姑子在家的情況下被削弱到了極致,反倒是這個時候讓小姐夫人住過去,還能體現一下戶部尚書對這倆兄弟的照顧以及親近。

是的,這就是親近,否則京中莫家族人也不少,為什麼他們不去找自家族人,反倒是來找他了呢。

如此一想,戶部尚書在聽了倆兄弟的懇求話語後最終還是點了頭。

所以倆兄弟在家收拾東西,陳婉瑩母女也跟著在家收拾東西。

這母女倆聽說要出去住的時候還是有點懵的,不明白莫家這又是鬧哪一齣,母女倆心中忐忑,陳婉瑩又忍不住生出了想要說說退婚的事。

莫明政說不通,但是聽他的意思,這婚事是他長姐看好的,那是不是說,若她和那位長姐說好了,這婚事就能不作數了?

因著抱著這樣的心態,陳婉瑩一整晚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直到一早上莫家派人來請,說是倆兄弟已經跟著巡撫走了,陳婉瑩都是精神不正常亢奮的。

母女倆坐上馬車去了莫府,莫珍珍親自站在門口迎接了倆人,算是把戶部尚書家的面子給做的足足的。

母女倆不是自個兒來的,她們身邊還帶著丫鬟婆子以及幾個家丁。

家丁不能進後院,所以留在了前院護持府邸,莫珍珍領著母女倆去了後院,先讓倆人看了看她們日後要住的地方。

陳母住在家中主院,莫珍珍的說法是家中沒有長輩,這主院一直沒人住,如今給陳母住也是正好。

正當陳母言明使不得,這不符合規矩,莫珍珍堅持的時候,陳婉瑩忽然來了句。

“莫家姐姐,這門婚事我不同意,我……”這話說的不合規矩,事實上陳婉瑩也不是如此沉不住氣的人。

實在是這些天這事兒一直壓在她身上,她滿腦子都是若是自己嫁出去了,自己母親會死的事兒。

這樣的念頭盤旋在她腦子裡,日日折磨著她,當有了一線可能時,她已經不管不顧了。

此話一出,空氣好似都安靜了,陳母更是被嚇到了,伸手拉住自己的女兒,剛想和莫珍珍說兩句描補的話,卻不想莫珍珍笑了笑,然後說出了句更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話。

“陳小姐,我家沒有長輩,婚後尚書夫人可以在我家常住,若是陳小姐有了孩子,夫人也可以留在家裡帶帶孩子。”

什麼……意思??

陳婉瑩的腦子這會兒有點木,好半天沒反應過來,倒是陳母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當下心怦怦跳,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好半天都吐不出一個字來。

可以嗎?她可以跟著女兒一起住過來嗎?這樣真的可以嗎??

像是看出了陳母的不可思議,莫珍珍又笑著補充了一句。

“明政明富雖然年紀輕輕就入朝為官了,但是他們倆依舊年輕的很,未到弱冠之年便也還是兩個孩子。”孩子雖然已經可以當家,但是若能求來一個長輩護持,是不是會更好些?

至少這個道理在這個時代是說得通的。

陳母糾結半晌,最終還是說。

“莫氏在京中也有人。”若想要個長輩,直接找京中莫氏可不是更好?

莫珍珍什麼都沒說,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陳母一眼,陳母瞬間便懂了。

什麼年紀小要長輩扶持都是套話,實際人家自己日子過的好好的,為什麼非要一個長輩壓在自己的頭上?

這麼說不過是一個藉口,一個把她從戶部尚書府接出來的藉口!

陳母有些激動,臉都紅了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半晌後她才吶吶的問了句。

“這樣……可行嗎?”

“當然,尚書會理解的。”

戶部尚書會不會理解陳母已經不去想了,巨大的驚喜衝擊了她,讓她只想沉浸在這樣美好的幻想裡。

陳母太苦了,之前的日子於陳母而言太苦了。

她讀書明理開智,所以她會思考,不像是這個時代的女子那樣隨波逐流,也不會盲目的以夫為天,去盲目的依附什麼人。

所以她想不通,開智明理讓她知道什麼是對錯,但是男權社會下的知識沒有教導女性在錯誤中要如何去做才是對的。

她接觸到的常識只有不去想,去依附,但是她做不到。

所以她是痛苦的,是壓抑的,她知道自己受到了傷害卻無法解脫,且她還有一個女兒。

她就像是一個困獸,她走不困住她一生的牢籠,女兒的存在也成了壓在她身上的枷鎖,她想讓自己的女兒過的好些,不讓她走自己的老路,她甚至自私的,期盼女兒嫁個好歸宿後,她可以解脫(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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