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鬼死後都能憑藉一口怨氣不散化為怨鬼厲鬼的，至少從別的房主的直播間裡瞭解到化成厲鬼的需求的徐斌覺得，自己死後是做不到的。
所以，所以現在他們的成就不算什麼，他其實沒有能和莫珍珍談判的底氣。
所以，徐斌在彆扭什麼？
徐斌咬牙，他聽懂了莫珍珍的言外之意，因此他越發的覺得難堪。
尤其是莫珍珍的態度，那般的隨意，那般的……輕輕鬆鬆，就把他們的臉皮給揭了下來！
不過這樣的內心掙扎只存在了不到五秒，隨後他便平靜了下來，有種心理防線被破的隨意，也有種聽之任之的冷漠。
不過他這狀態沒持續兩秒，他便一摸臉，露出了個笑。
“你挺厲害的，有沒有興趣收了我。”
服個軟丟人嗎？
若是‘s’級的徐斌會覺得丟人，但是現在他要做的是從頭再來，從一個普通人做起，那這事兒還丟人嗎？
莫珍珍之前那話他覺得是掀他外面那層光鮮亮麗的皮，但是等她真的掀掉後，他才找準了自己的位置。
能夠混到‘s’級的都不是酒囊飯袋，最基本的便是強大的心理承受能力。
之前算是他鑽牛角尖了，畢竟這就像是全球前五十名白手起家的富豪忽然之間集體破產了，任誰都接受不了。
但是等這道心理落差過去了，他們中大多數人也不缺從頭再來的勇氣。
因此徐斌這個時候笑的就很真誠，並且主動扯掉了他傷手上包紮的布料，握拳，重新崩裂了傷口，任由血滴滴答答的落進了那瓷白的碗中。
“趁著這血脈還能用，再不用可就虧了。”
徐斌不打算出手，因為他看出來了，這個副本難不倒莫珍珍，這個時候他出手就是多餘。
但是他也不能幹看著。
血流了小半碗，徐斌便又把那布條纏在了傷口上，然後和莫珍珍解釋。
“我有補血的藥，但是吃了補血的藥後我的血脈就沒用了。”所以能不吃最好不要吃，他的血脈不光作用於血液上，還有他百鬼不侵的體質。
當然，厲害的鬼還是能傷到他的（遊戲設定），同時無限列車中的怪物從來不止鬼怪，人類才是對於徐斌來說最大的威脅。
因此這種體質在無限列車中並不是什麼萬無一失的bug體質。
莫珍珍不需要徐斌詳說，得到了半碗的血液後她禮貌性的對徐斌說了聲謝謝，然後用紫竹筆在瓷白的碗中攪合攪合，提筆時等了一會兒，讓多餘的血液流下，這才又對著玻璃門牆細細的看了看，準備再補上一步。
莫珍珍和徐冰說話的這會兒功夫超度的符紋已經作用結束了，莫珍珍提筆要補上的也是這個符咒。
這個時候還在外面的鬼怪其實已經寥寥了，大部分的鬼在剛才的超度中灰飛煙滅了，連帶著他們鬼身中的那人形東西一起。
這些鬼是真的怕了莫珍珍呢，眼看她還要動筆，當下都驚懼不已，連滾帶爬的給莫珍珍跪下，一張猙獰恐怖的鬼臉上滿是哀求。
能把這些鬼逼到這份上也是讓人服氣的，但是莫珍珍好似不為所動，紫竹筆懸在瓷白的碗上，莫珍珍歪歪頭，很是好脾性的問外面的鬼。
“我若是放過了你們，我能得到什麼？”
能得到什麼？
他們一群被控制的鬼連自己本身都不是自己的，更加沒有私產這種東西了，他們又能給莫珍珍什麼？
轉念一想其實他們都懂，莫珍珍這是想從他們身上獲取情報，但是他們是被控制的，有些事情根本無法開口。
所以他們面面相覷一會兒後，有個女鬼大著膽子，在自己的那黏糊糊的頭髮裡掏了掏，最後掏出了個應該掛在脖子上的工作牌。
這東西破損的厲害，缺了好大一塊，但是莫珍珍還是能辨別出，這是‘莫珍珍’就職總公司的工作牌（‘莫珍珍’家裡就有好幾個不用了的，她的卡包裡還有一個）。
女鬼嘗試著把這破碎髒汙的東西拿在手裡晃了晃，然後她就又把這東XZ進了自己黏糊糊的頭髮裡。
這是女鬼能做到的極限暗示了，做完這一切後她滿臉都是哀求之色，甚至匍匐在地給莫珍珍磕了好幾個。
不是這女鬼慫，而是她已經到了消散的邊緣了，她註定挺不過下一輪的折磨。
與其被莫珍珍弄死，她還不如拼一把，希望莫珍珍能放過她一馬。
好在這樣的提示並沒有迎來他們背後操控者的懲罰，因此其他鬼猶豫了一下後，還是紛紛開始給莫珍珍提示。
這些人的提示也是千奇百怪，有鬼站起身來，先是伸手扒拉了一下自己茂密的頭髮，稍微一用力，那頭髮就掉了，露出一個就算成了鬼，也鋥光瓦亮特別完好的地中海禿頭（假髮），展示完畢後他特別小心的把假髮戴了回去，然後扯了扯身上那幾乎看不出原本模樣的格子襯衫。
還有人用尖銳的指甲在門外的水泥地板上劃拉了一隻活靈活現的海綿寶寶；有人扯著自己身上血跡斑斑的西裝三件套；還有人在身上摸索了好一會兒，找不到能傳遞資訊的東西，最後他站直了身體，對著莫珍珍表演了個向左向右轉！
徐斌和莫珍珍都看懂了。
徐斌知曉是因為他知道這個副本以及那個與這個副本搭邊的那個‘s’級副本，所以知道他們想表達的是什麼。
而莫珍珍就是純推理了。
或者說，她在這些鬼有所行動之前，便已經有所猜測了。
這些鬼表現的這些其實總結起來就一句——職業。
他們都是公司上班的上班族，有程式設計師，有美工，有高層，還有一個看起來像是保安。
這些人結合在一起，莫珍珍腦子裡第一個滑過的便是‘公司’，隨後便鎖定了總公司。
那家公司，確實是太可疑了。
莫珍珍沒點出自己所想，因為她一旦說了問了，這些鬼的背後控制者可能就會遷怒這些鬼。
莫珍珍不是什麼善茬，但是她願意在不侵害自己利益的情況下展現一下自己的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