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莫珍珍準備和谷昌說些什麼的時候,忽然她聽到了一個通知。

【門內世界發生不可預知變故,玩家將在十秒鐘後彈出世界,倒計時十、九、八、七……】

【玩家安功輝殺死小BOSS張清月,世界性質發生變化,重新進行計算……】

【倒計時01:59:59】

倒計時重新計算成了兩個小時,眨眼間的變化堪稱特別迅速。

莫珍珍對此也只是頓了頓,隨後就特別自然的看著谷昌開了口。

——

【門內世界發生不可預知變故,玩家將在十秒鐘後彈出世界,倒計時十、九、八、七……】

正打算伸手從箱子裡拿出保鏢倀鬼收集來的物品時,安功輝聽到了這麼一條資訊。

安功輝思考的時間只有五秒,在倒計時到七時他果斷對著就坐在自己對面閉眼休息的張清月舉起了槍,砰砰砰三發子彈,全部射入張清月體內。

張清月怕死的很,他身上有保命的東西,當他的魂體虛弱到一定程度後他會反生。

但是張清月錯就錯在不應該讓安功輝為自己上香。

更準確一點來說應該是,他不應該貪圖安功輝給他上的香。

那香可不是外面買的東西,而是安功輝自己製作的,混入了他的血的香。

安功輝沒有核心技能,但是他依靠安巧恣確實學了不少東西,在佛法這方面他雖然有點偏科,卻不得不說他是有天賦的。

表面刻有金色梵文的子彈射入張清月的體內,金色梵文直接爆開,勾動張清月體內安功輝的血,金色的光芒爆射而出,直接把張清月弄成了個刺蝟。

金光消失,張清月也同時消失了。

【玩家安功輝殺死小BOSS張清月,世界性質發生變化,重新進行計算……】

【恭喜玩家安功輝單殺小boss張清月,獲得隨機道具卡一張。】

張清月其實很難殺,他很難纏,通道法,又是鬼怪,打不過他能跑,他身邊還聚集了一圈勢力。

但是安功輝顯然早已有了殺他的準備在安功輝早有預謀,張清月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他的死就變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

這一切事故發生的太快,就連守在邊上的黑衣保鏢倀鬼們都有點沒反應過來。

直到安功輝都收槍了,這些人才反應過來,然後慌亂了起來。

安功輝沒出言安慰或者是收攏這些倀鬼,因為他很清楚,殺了張清月後他就沒辦法控制這些黑衣保鏢了,這些保鏢之所以會擁簇在張清月的身邊也是因為張清月很有可能會化成鬼王,這些保鏢是Y市的那些富商贊助的。

但是現在張清月魂飛魄散了,獻祭沒辦法停下來,誰會被選中接替張清月完成儀式尚不可知。

除非安功輝願意現在去死,然後以冤魂的身份接替張清月完成獻祭,否則不會有人聽他的。

對此安功輝也不在意。

他把箱子裡的東西都扒拉了個遍,確認所有的物品都得到獎勵後,他打算換陣營了。

——

殭屍出籠該怎麼辦?

若是之前的安巧恣和趙海聽到這個問題,安巧恣可能會含蓄點,笑笑不說話。

趙海就會很直接的說出兩個字:幹他!

但是事實上,現實要更坎坷一些。

就比如說這會兒,原本倆人還在臭氣中‘瀕死’(臭氣內無任何有害成分,它只是單純的臭,其它的都被淨化了)掙扎呢,那道封印便在安巧恣的黑暗侵蝕下崩碎了。

棺材板應聲倒地砸起一片塵土,紅衣殭屍齜出四枚獠牙。

殭屍的動靜挺大的,但是這倆人的反應都比較奇怪。

浸泡在臭氣中真的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倆人看見紅衣殭屍了,但是他們的反應不是幹掉這個紅衣殭屍,而是棺材板終於開啟了,他們終於可以離開這裡了!

所以就算紅衣殭屍撲向了他們,他們也沒當一回事,一門心思的往人家棺材裡跑,然後就碰壁了。

這棺材不是視覺上的幻象,而是真的有一個棺材鑲嵌在了這裡,有實體的。

倆人想要出逃沒成功,卻被困在了這個不大的棺材裡,等他們再回頭看去,那紅衣殭屍已經再次撲過來了!

——

莫珍珍和谷昌以及道士達成協議,只要這二人幫助他們殺死那紅衣殭屍,莫珍珍便放了谷承,並且給他們一筆錢。

這筆錢由秦家提供,每人一百萬。

莫珍珍說服他們的方法很實在,現實告訴他們張清月死了的事實,然後拿錢賄賂。

谷昌一開始是有點不願意的,但是沒辦法,谷承在她的手上。

至於道士,他一直很沉默,被問到也是挺谷昌的。

這讓莫珍珍忍不住懷疑,道士是不是有把柄落在了谷昌的手上,否則他怎麼能如此聽谷昌的話?

到了小區門,那些富商就不打算進去了,跟著他們進去的是這些富商帶來的保鏢群體。

這些保鏢中有生前就是保鏢的,也有死後成了倀鬼後被富商們以金錢誘之的。

所以浩浩蕩蕩,還是有很多人的。

從小區門口走到二十五號樓樓下這一路上到處都是血跡和鬥法後的殘留痕跡,光是事後看著都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離得近了,莫珍珍站定仰頭看去,那抹紅色依舊站在視窗,她像是一尊精美的雕塑,木呆呆的看著前方毫無反應。

——

“長官,你感覺怎麼樣?還能撐住嗎?”

“我沒事,道長他們怎麼樣了。”

“還在昏迷中。”

軍官聽了這話咬咬牙,快速的為自己包紮,做完後鄭重的對面前的女子說。

“感謝你們的幫助,謝謝。”

退役女兵同樣咬緊了牙關,深吸一口氣後鄭重的和他說了自己的身份。

一聽對方是退役女兵,軍官堅毅的神情中閃過了一抹脆弱,他紅了眼,卻依舊堅定。

“受苦了。”軍官的聲音很沉,只是這些個人情緒只存在了很短的時間,隨後他再次變得堅毅了起來,就像重傷的不是他,他依舊是那個能夠單手壓槍手不抖,急行軍後依舊能百發百中的軍官。

“現在情況緊急,我決定緊急招回你加入到這次的特別行動當中來……你可以拒絕。”

退役女兵沉默了一瞬,她沒有回答軍官的話,而是低聲告訴了他一件事。

“張清月死了。”

什麼?

軍官沒聽明白,退役女兵深吸一口氣,和軍官說了說關於這座城市開啟的獻祭儀式。

這個獻祭儀式軍官知道,那個老道已經不止一次的詳細和他解釋了這個儀式的危害,他也有過想要停止這個儀式的念頭。

但是老道卻告訴他,這個儀式一旦開啟便不能停止,天譴已至,必須有人承受。

而這位退役女兵從鬼的角度更透徹的又和軍官講解了一遍這個儀式。

這個獻祭儀式從老道的角度看是張清月這個邪魔外道一力促成的,但是從鬼的角度看,實際這是眾鬼的訴求引起的儀式。

眾鬼想要一個強大的鬼王,一個能保護他們構建鬼城的鬼王。

這其中當然也有張清月的引導和組織,但是歸根結底緣由還在眾鬼身上。

每一個曾經出現過這個念頭的鬼都是這個獻祭儀式的基石,與這個儀式都有聯絡。

這個退役女兵便是這些眾鬼中的一個。

她可能只是曾經有過這樣的念頭,或者是想過關於鬼城的相關想法。這樣的念頭被漸漸成型的儀式所捕捉,她便成了這其中的一員。

所以在張清月魂飛魄散後她也有了感應,儀式獻祭的目標消失,儀式內部開始變得混亂,天罰必然會降臨,但是他們卻失去了要去承擔的目標。

退役女兵沒有任何隱瞞的和軍官說明了一切,說完後女兵沉默了,到是軍官一直是那副嚴肅的摸樣,就算聽了這麼一通解釋,他也絲毫沒有變色。

“你們需要一個新的獻祭目標。”不是疑問,而是肯定。隨後軍官再問“這個新的獻祭目標有什麼要求?若是沒有會有什麼後果?”

退役女兵深吸一口氣,垂著眸子不敢看他。

“儀式會隨便找人充當核心,天罰……倀鬼不能成為獻祭目標,倀鬼沒有那麼大的怨氣和意志力……”她幾乎語無倫次,她不知道要如何和軍官說這些,甚至於她站在這裡,都覺得是一種羞愧。

最終退役女兵艱難開口。

“長官,我,我們,都不想死。”

若是再獻祭儀式正式開始時獻祭目標不能承受住這一切,那麼所有參與到其中的倀鬼都要接受天罰的審判,這是所有鬼怪都無法承受的反噬。

“長官,我知道我們已經不是活人了……”

她咬緊牙關沒有再說下去,但是軍官卻聽懂了,且他面不改色。

“你們想讓我怎麼做。”

——

站在二十五號樓下看了一會兒那個紅影,莫珍珍才像是剛想到什麼一般,從身後揹著的揹包裡抽出了一卷聖旨。

“正好道長,你來看看這個上面寫了什麼?”

那道士一直很沉默,直到那捲聖旨被遞到了他的眼前後,他眼中的神色才有了波瀾。

他鄭重的雙手接過那道聖旨,拆開束縛的絲帶,然後把其徐徐展開。

他一點點的看過去,直到看完他都沒有出聲。

莫珍珍問他,他沒反應,甚至捏著重新捲起來的聖旨沒還給莫珍珍。

這種反應很反常,莫珍珍看先谷昌,谷昌的神情也有點奇怪。

這方面的資訊不足,莫珍珍只能大膽的盲猜一個可能。

“這聖旨你們見過?”

道士沒反應,到是谷昌猶豫了一下後還是說到。

“雲頂觀內供奉著一道和這類似的聖旨。”

谷昌為什麼會知道?

因為當初雲頂觀的老觀主(張清月和這道士的師父)重病無錢醫治,被指認為下一任觀主的道士找到了谷昌希望能從他這裡借到一筆錢來給師傅治病,拿來做抵押物的正是這道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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