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我靠，好無恥
連雲山山腳，江澈泡了一壺茶，舒舒服服的躺在樹蔭下，飛禽走獸似乎感知不到他的存在，隨意停歇。
【宿主，你好無聊啊，不是釣魚就是睡覺，我就沒見過你這麼懶得的人，人偶都死了，你也不怕被發現？】
“我將因果全部遷移到了人偶身上，可以說人偶便是我，如今人偶一死便意味著我的因果跟著一同消散了。”
“至於說被發現，當清月回來的時候我便知道自己藏不住了。”江澈很隨意，似乎一點也不擔心。
清月前世那可是歸一境巔峰，如今又是生死境，而現在的他也才道宮境，實實在在的差異擺在這裡，再加上天機鏡的輔佐，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絕對躲不過她的尋找。
【那你該如何面對她？】
都有著前世記憶感情，系統很好奇見面之後的會發生什麼。
江澈睜眼，看著斑駁的光影，輕笑“江澈都已經死了，關我林葉什麼事情，清月乃是高高在上的仙尊，而我就是閒雲野鶴，不喜修煉的散修，弱者面對強者，自然要卑躬屈膝嘍。”
系統一愣【你就不恨她？】
【如今她可是回來了，有著兩世記憶肯定對你愧疚，折磨也好，羞辱也罷，都是你理應的。】
“恨？”
江澈低聲呢喃，是啊，自己為何不恨她們呢，沒有前世記憶的清月自己不配殺她，但如今她可是有了前世記憶啊，她對自己做了那麼多噁心的事情，就算將她殺了，也是理所當然啊。
【是吧，等清月來找你，咱們將前世的屈辱全部償還，讓清月明白什麼是痛不欲生，生不如死。】見江澈遲疑，系統循循善誘，語氣帶著幾分激動。
江澈重重點頭“你說的還真有幾分道理，不過，我拒絕。”
“啊？”
他怎麼可能不明白系統的想法，見系統被戲耍，江澈大笑幾聲，隨即鄙夷的看著系統精靈“我為什麼要去報仇，她們救我一命，讓我踏上修煉之路，我死在她們手裡，相互抵消，很公平。”
“當作陌生人，這才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陌生人？你還真是心大，她們對你做了這麼多壞事，居然都不恨她們。】
聞言，江澈微微搖頭，前世的他不恨嗎，他恨世間所有人，恨世人為什麼不相信他，而是相信林羽這個道貌岸然的傢伙。
恨師尊不分黑白，不分善惡，可在恨的同時，他又深深的敬愛著師尊，愛著世間一切。
他恨的人太多，愛的人太多，臨死的時候，被師尊一劍刺入心臟的時候，他竟然恨不起來了，似乎……
也就那麼回事。
摸著自己的胸膛，回憶著以往，他發現，激不起任何波瀾。
感受到江澈的情感，系統沉默了，這不是不恨，而是心死了吧。
天穹之上，清月看著連雲山瀑布，她知道小澈就在下面，她知道小澈就在瀑布下過著平淡的生活，她知道下去之後便可找到小澈。
可在這一刻，她竟然不敢面對小澈。
時間一點點推移，清月就靜靜的坐在雲端之上，像卑劣的偷窺者，偷窺著小澈的一舉一動。
他笑得很開心，他沒有前世那般沉默寡言，就像是一縷春風，在山間迴盪，滋潤著一切。
無拘無束，放縱自由。
他應該已經放下了吧，這樣想著，清月鼓足了力量，落入了叢林中，紅霞滿天，山水如畫，青年的歡樂，終於讓她有勇氣走了出去。
“小澈，咱們可以坐下聊聊嗎？”
看到清月出現，江澈一愣，來得這麼快嗎，他才住下幾天時間啊，他沒有理會清月，轉身便朝著屋子走去，可清月的速度更快，瞬間便攔在了江澈面前，卑微又可憐道。
“就一會，就一會。”
她要解釋，她要解釋前世做的一切都是被林羽矇蔽的雙眼，她不是真的想要殺小澈，更不是絕情。
江澈轉頭直勾勾盯著清月，笑道“聊什麼，聊你利用感情，將我騙去陷阱，聊你率領數萬修士對我孜孜不倦的追殺？”
“還是聊你和林羽在床上那些事情？”
江澈說的很隨意，似乎就是些普普通通的事情，和他沒有任何關係，可這些話卻讓清月如墜冰窟。
坐回搖椅，江澈輕輕抿了茶，靜靜的看著清月，也不說話。
清月低著頭不敢看向小澈，她發現自己不知該如何解釋，解釋她是被若思微和林羽騙了？
解釋她以為小澈真的是個魔頭？
可解釋這些有什麼用，哄騙小澈至陣法是她做的，不斷的追殺也是她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事實。
“小澈，我想彌補你，不管是……”
“你我既無因果，也無交集，說起彌補，這談何說起啊。”江澈打斷道。
沒有交集？
這是要將曾經的一切都當作沒發生嗎，清月愣愣的看著小澈，所以這是原諒了她嗎？
想到雲端上時小澈的笑容，在想到小澈這些話，清月破涕為笑，一定是這樣，小澈一定是原諒他了。
對，沒有因果，沒有交集，所有的一切都重新開始了。
念及此，清月看向小澈，淺笑道。
“以前沒有因果，現在有了，你一個人住在這裡很無聊吧，要不我搬來這裡住，也可以有交流的物件。”
【我靠，好無恥啊，這就打算將前世全都撇過去？】系統瞪大了眼珠子，不可置通道。
江澈可以忘掉過去，忘掉那段不好的記憶，但清月有什麼資格忘記，若不是清月她們這些幫兇，滅世大劫早就被江澈阻止了，何須重來。
對於系統的不停謾罵，江澈置若罔聞，將手裡的茶一口飲盡起身平靜朝著屋子走去。
“林葉，既然是咱們要做鄰居了，我也去你屋子裡坐坐吧，看看你是怎麼裝飾屋子的。”清月跟在江澈身後，笑面如花。
在來的路上，她便想了許多祈求小澈原諒的方法，但沒想到小澈居然直接就原諒她，她真的好高興，真的好高興小澈還和以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