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司馬懿隱忍不發,主力棄鄴城而轉向黃河沿岸。但正因為這一夜的耽擱,周不疑早已在武涉整兵完畢,五萬餘青龍軍趁夜渡河,注入虎牢關與洛陽之間的山野。

此處正是伊洛河與黃河交匯之處,有淺灘適合野戰登陸,周邊丘陵密佈,又可以藏兵。洛陽袁術正在與曹操決戰,兵力幾乎全部調往南部前線,因此洛北與黃河南岸,防守十分稀鬆,大部分烽火臺或軍事高地上,都無人把守,因此青龍軍人數雖多,卻在不知不覺之間,切斷了虎牢關與洛陽之間的聯絡。

黃河南岸的河內郡山陽一帶,山野連綿、道路難行,正是太行山麓餘脈,周不疑命人連續設定了十一座大營,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迷惑並延緩司馬懿的追兵。

這十一處疑兵,只要能延緩司馬懿七八個晝夜,就足夠青龍軍拿下虎牢關與對側的函谷關。但周不疑心裡謀劃的,卻是直接攻取洛陽,至於虎牢關,只要一旅之師埋伏,足可以擋住甚至消滅虎牢關回防的袁兵。

傳令兵早就趁著黑夜趕奔長安,周不疑焦急的等待函谷關的訊息,只要長安的青龍軍主力彙集過來,兩軍合圍,就是奇襲洛陽北城的最好時機。

黃蓋與徐庶一路大軍,馬步軍兵共計三萬,此時已到靈寶界線。函谷關守將舒邵,倒也文武兼資,只是性格耿直,不得袁術之心。袁術宿將重兵,都在南向曹操作戰,把個舒邵領著本部幾千小軍,把守函谷關天險。

舒邵整日無所事事,連兵也懶得訓練,終於以酒為友、以肉為鄰。聽說青龍大軍來犯,早已魂飛魄散,心膽俱裂,勉強登上城頭觀看,早看見百里黃色煙塵之中,青龍牙旗張牙舞爪鋪天蓋地而來,馬蹄聲如同萬雷轟鳴,戰鼓聲如同催命符咒,把舒邵釘在原地,再也動彈不得。

半晌,手下看見舒邵渾身顫抖,連忙將他叫醒。舒邵如同做了一場大夢,猛張口喊了聲:“袁氏休矣!”

舒邵命人佈置城防,下了城頭修書一封,傳令軍懷揣書信,開啟東城就要飛奔洛陽報信。不料剛剛出城,跑了沒有二十里路,只見前面山坳之後塵頭大起,一支雄赳赳步兵昂首闊步而來,雪亮長槍如同耀眼森林,青龍旗到處飛舞,黑壓壓向著函谷關而來。為首一員大將,頂盔摜甲、黑色羅袍,手中一根丈五長槍,正是分兵而來夾擊函谷關的大將張郃張儁乂。

傳令軍這一驚非同小可,一使勁將馬頭圈轉,重新打馬入城,高喊速速開門。城門守卒莫名其妙,連忙手忙腳亂開啟門栓。

城門堪堪開了個縫隙,傳令軍已經急不可耐擠了進來,喝道:“大事不好!速速關門!青龍軍來襲!”

城門軍登時嚇得屁滾尿流,將城門用鐵鏈拴死,兀自不放心,又將碎磚爛瓦,將城門堵塞。此時舒邵早已聞訊趕來,登上城頭向著遠處看時,見張郃身先士卒,縱馬橫槍立在陣前,身後幾個步兵方陣,都是刀槍雪亮、鞍韂鮮明。舒邵一陣氣苦,回頭看身後不過幾百步兵,都是嚇得目瞪口呆,心想這個仗可怎麼打?

手下副官已經跟了舒邵很久,見狀哆哆嗦嗦哼唧道:“將軍!函谷關雖險,易守難攻,但實力差距過大,又是兩面合圍,若是不降,援軍不到,必死無疑。”

舒邵心道何嘗不是如此,惡狠狠瞪了眼手下道:“不戰而降?虧你想的出來。”這話說得硬氣,舒邵倒也起了幾分豪氣,大喝一聲命令道:“給我拿酒來!”

手下一個個面面相覷,心想難不成將軍這就先喝個斷頭酒?須臾間士卒搬了罈子酒,連著酒具都送上城樓。舒邵命人將大碗倒滿,端起來喝道:“大丈夫大塊吃肉,大口喝酒,今日戰死,有何懼哉?”

說罷,逼著手下輪流都喝了一碗酒,亂哄哄下城。一眼看見城門堵塞,大怒道:“吾正要提兵與青龍軍決戰,何故自封城門!速速給我清理嘍!”說罷提過自己大槍,一躍上了自己那匹年輕的青鬃馬,喝令道:“全軍集合!隨我出擊!”

舒邵挺槍躍馬,不耐煩的在城門前馳騁,眼看著隊伍稀稀拉拉集合。那副官也騎了一匹劣馬,拿了一柄桿刀,上稟道:“將軍,人齊了。”

舒邵見只有稀稀拉拉幾百兵,想起西城那邊還需要人把守,舞了舞長槍道:“我軍雖少,當以將強取勝。”說罷一催戰馬,從剛剛清理出來的城門通道衝了出去,軍士連忙大開城門,幾百人的袁術騎兵,連旗號也沒來得及打,直接向著曠野中列隊的張郃步兵衝擊而去。

張郃本意觀察攻城時機,想不到竟然有部隊出城迎擊,不由得大是驚訝,仔細看不過幾百人,身邊隨員都哈哈大笑起來。張郃皺著眉頭看著舒邵等人越來越近,命令道:“弓箭手準備!”

舒邵在離張郃一箭之地,猛然間勒住戰馬,恰好躲過弓兵射程。把槍一指道:“呔!來者何人,竟敢偷襲吾袁家天險?”

張郃挺槍向前,回應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吾乃冀州張郃。來將可通姓名!”

舒邵眉頭一皺道:“冀州張郃?從未聽說過,果然青龍軍打仗,只是仗著人多!吾主袁術,歸為帝王,汝無名下將,也想知道我的名字?且先勝了我手中槍!”

張郃唇邊一絲冷笑,知道對方人少,所以想逼著自己單挑決勝。緊了緊手中碗口粗的長槍,張郃信心立刻爆棚,自己自從追隨陳龍之後,已經好久沒有與人戰場上單挑大戰幾百合,今日若是能拼個酣暢淋漓,豈不快哉?若能得勝,打通函谷關就在頃刻之間,等自己開啟對側城門迎接黃蓋的那一刻,眾將那些敬仰驚異的眼神,想想也讓張郃嚮往。

張郃舉起長槍,叫聲:“休要放箭!”,雙腿一夾戰馬,立刻從原地起速,向對面幾百人的小陣衝去。舒邵見激將法奏效,大喜下正要排眾而出,與張郃決鬥,身後忽然竄出一人一馬,手起一槍,將舒邵刺於馬下。這一下變故如同兔起鶻落,太過匪夷所思,眼見舒邵落地,張郃愣是沒反應過來,一匹馬忘了剎車,竟然直直賓士到了敵軍面前。

重傷落地的舒邵胸腹間劇痛,勉強抬頭看時,身後橫槍立馬的兇手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副官。副官冷冷看著舒邵,對周圍大亂的部隊喊話道:“兄弟們,舒邵平時醉酒胡言、毆打士卒,我已忍耐他多時了!今日青龍軍大軍來犯,我小小函谷關怎能螳臂當車?可是這舒邵太過可恨,竟然抵死不降!這不是拿兄弟們的命不當命嗎?”

“今日吾手刃此賊,就是要臨陣倒戈,就地投降,從此加入青龍軍。青龍軍素來盛名在外、戰力絕倫,陳龍將軍寬厚仁慈、武藝高超,正是我等最好的主公!”說罷翻身下馬,一刀割了舒邵頭顱,噗通一聲跪在了緩緩而來的張郃馬前。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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