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見江綰綰半天不說話,我率先開口道:“喂?”
江綰綰的聲音有些低沉道:“你在哪?”
江綰綰糾著我撒潑的情形重新在我腦海裡清晰起來,我有些這心虛地反問道:“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只用回答我你在哪就行了。”
“你先告訴我,你找我幹嘛?”
“……”
“喂?你在聽嗎?訊號不好的話,我就先掛電話了。”
“你敢!”江綰綰沉默了一會繼續道:“給你送個好東西。”
“我信你個鬼!送我幾個打手是吧?”
江綰綰的語氣有些疲憊,“華宇你到底要我怎麼說才肯相信我?”說著江綰綰又深深地吐了一口氣繼續道:“我真的有東西給你,算我求你了!行嗎?”
“……”
“華宇,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信的……”此時江綰綰的聲音已有一些發顫,“這東西是一個姐姐給我的,她很漂亮,可我不認識她,但我能確定的是她認識你!”
“什麼東西?”
“一個古董罈子。”
我不覺地從病床上坐了起來,“你現在人在哪裡?”
“我現在就在你家樓下。”
“罈子呢,你放哪了?”
“我藏起來了,你倒是告訴我你來不來啊?”
聽著略帶哭腔的江綰綰,我連忙安撫道:“你先彆著急,我馬上就來,你就在那兒等著我。”
說著我一把將插在手背的針頭拔下,就在我經過護士前臺時,那坐在前臺的年輕女護士看到我,臉色有些難看,“你又動到針頭了?”
我瞥了一眼女護士乾脆道:“沒有。”
“你沒事吧?”
“有事。”
說著我便已經走過了前臺……
醫院外面的太陽很大,走在路上刺得人睜不開眼睛。我站在馬路牙子上,等待著過往的計程車。從額頭滑到眼皮的汗水弄得我眼睛隱隱作癢,我兜裡的手機也在此時響起,我不耐煩地用衣袖擦去了掛在眼皮上的汗水,“喂,誰啊?”
“是我。”
聽著熟悉的聲音,我將舉在耳邊的手機拿到了眼前,顯示的卻是一串陌生號碼。
對方似乎有意等待著我先開口,沉默了一會,我遲疑著緩緩地開口道:“施雨?”
“聽護士說你從醫院跑了?”
“嗯,有點急事。”
“你還回去嗎?”
感受著施雨有些冷淡地語氣,我能確定那天晚上她是在平臺等著我的……
我笑著開口道:“我感覺身體好像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你不用擔心我。”
施雨沉默了一會,語氣依舊冰冷,“沒有,我只是確定一下,免得讓送飯的阿姨白跑。”
“哦哦!是我沒想到,記得替我跟阿姨說聲謝謝。”
“……”
看著沒掛電話,卻又沉默地施雨,我尷尬地笑道:“你還有事嗎?”
“抽屜裡我給你留了錢別忘記拿了。”說著施雨便將電話結束通話了。
我舉著被結束通話的電話,有些恍惚。我跑回了醫院。坐在前臺的女護士見到我,笑著站起身來,調侃道:“走的時候不是挺瀟灑嗎?還不是怕告狀。”
我沒有理會女護士,一路跑回病房,看著被我拉開的櫃子空空如也,想來一定是被昨晚那個男人拿走了。
我走出醫院,站在剛才等車的地方,我給施雨打去電話,可直到上車電話也沒被接通。
我捏著手機的手機失神,直到被江綰綰打來的電話打斷,我按下接聽鍵,“喂?”
江綰綰的語氣明顯有些不耐煩,“你怎麼還沒來啊?”
“我剛在等車,馬上就到了。”我揉了揉太陽穴耐心地解釋道。
“馬上,馬上,又是馬上!你知不知道我都在你家樓下等多久了!”
本就心煩意亂的我,再也剋制不住地將手機放在了嘴邊,“你他媽的能等就等,等不了就滾!”說完我就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原本還在跟著電臺哼歌的計程車司機也安靜了下來,將電臺音量調小的同時還時不時用眼睛瞟向後視鏡裡的我。
我開啟車門準備離開,卻被司機拉住,我望向司機,表情並不太友好。
計程車司機乾笑道:“小兄弟,小本生意。”
我這才意識到還沒付錢,我掏出一張二十遞給司機,“不好意思,不用找了。”
司機接過我手中的二十也沒說一聲謝謝,一個油門就跑了。他音樂電臺的聲音開得很大,以至於開出了四五米遠我都能聽見。
我從馬路邊走進家屬院,江綰綰就隻身蹲在沒有遮掩的院子裡,我頂著太陽向江綰綰跑去,“走吧,有什麼事到亭子下說。”
我自顧自地走向亭子,卻發現江綰綰並沒有跟上。我有些惱怒,又無奈回頭跑去。就在我拉住江綰綰的時候,她抬起一直埋在膝蓋上的頭,看向了我。她的眼睛有些紅腫,就像剛哭過的樣子,可她嘴角的淤青卻告訴我,她不只是剛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