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的地下宮殿內，季雨晴甩了甩手，笑著望向面前的女人。
“一個男人，你至於嗎？”
褚陽還有半血，只是手腕和腳腕都被鋼釺固定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他雙眼通紅的看向面前那個原本嬌弱如同一朵鮮花的女孩。
“雨晴……雨晴！你……你……”
說著說著，褚陽眼角竟然溼潤了起來。
“我以為你是不一樣的，我真的拿你當親妹妹！”
“哦，跟我認識不到三個月就拿我當親妹妹，孟小姐跟你認識多少年了？你拿她當什麼呢？”
褚陽搖頭，“不，不一樣的，小冉只是我當年的學妹，我們只是……”
季雨晴垂眼看著褚陽，隨後視線掃向孟冉。
“就這麼個玩意兒，你還留著他幹什麼？”
“雨晴……”
孟冉此時一頭利落的短髮也有些狼狽，她側頭看向地上是滿身是血的褚陽，深深地吸了口氣，抬眼看向季雨晴。
“他，不能這麼輕易的就死了。”
季雨晴聳肩，“抱歉，他今天必須死。”說完她舉起槍，對準了褚陽的腦袋。
“砰”地一聲。
褚陽瞪大了眼睛，就見面前一道黑影擋在自己面前。
季雨晴一愣，“孟冉你瘋了？就為這麼個東西？！”
孟冉毫不在意自己腹部中槍，抬頭看向季雨晴，“你不知道一個女人能有幾個十年，他耗我的時間，我要他統統還我！季雨晴，這個遊戲世界世事難料，今日只要你不殺他，日後我會報答你。你放心，今日之後，世上不會再有褚陽這個人，他……”
說著，孟冉回頭看向一臉震驚的男人。
“他，再也不會離開這裡。”
季雨晴聞言抬起下巴。
“孟冉，我知道你的商會能做大到今天這個地步，不光是你和你哥哥的經商頭腦，更重要的還是你的技能【血契】？只要滴血成契，凡是毀約的人，就會被反噬而死。對吧？”
孟冉低聲冷笑，“難怪方書寧會讓你來做眼線，你想要和我籤契約？”
“不，你和他籤。”
季雨晴歪著頭掃了一眼地上動彈不得的男人，又看向孟冉。
“我對他倒是沒什麼深仇大恨，但如果他再出現，我會很難辦。不如就簽訂契約，只要你能保證他永遠不離開這裡，我可以不殺他。”
孟冉看向地上的褚陽，褚陽卻驚恐的搖著頭。
季雨晴笑眯眯的走向男人，她蹲下身，隨後槍口抵在他腦袋上。
“褚陽哥哥，不如你選吧，想死，還是想活？”
褚陽搖頭，“雨晴……小冉你們不能這樣……”
季雨晴按著那插入褚陽手腕的鋼鉗，猝不及防的往下按去。
下一秒，空蕩蕩的地下宮殿迴盪著男人的痛徹心扉的嘶吼聲。
“哦，你這意思是，想死？”
褚陽疼的差點暈過去，他雙眼瞪得通紅，搖頭道，“不，不！”
季雨晴見狀笑了。
“孟冉你看，他想活呢。”
孟冉掃了他一眼，抬手按住自己腹部的傷口，隨著猩紅染滿手心，她轉而攥住褚陽手腕的傷口。
褚陽已經疼的麻木了，他雙眼無神的看著地下宮殿的穹頂，任由孟冉將兩人的的血融合在一起。
那染滿猩紅的手移動到男人的臉上，肆意揉搓到他唇齒間。
“褚陽，你以生命和我起誓，此生此世，不會離開地下宮殿半步。”
隨著孟冉淡漠的聲音響起，她手中的血也彷彿動了起來。
褚陽恐懼的看著面前的兩個女人，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淪為今天的下場。
見他還在發呆，季雨晴乾脆抬手給槍上了膛，壓在褚陽頭頂的槍口微微用力，
“褚陽哥哥，別讓我們為難啊。其實我也不太捨得殺你的。不過你要是不想簽訂契約，倒也別怕，一槍爆頭很快的。眨眼間，你就沒知覺了。”
最後一句話冰冷至極，她指尖摩擦板機，褚陽瞬間反應過來。
一股徹骨的寒意遍佈全身，他高聲痛哭。
“啊啊啊！我同意，同意！”
話音剛落，孟冉指尖的血液緩緩飛向半空自行畫出一封血書，血書內容三人都能看見。
隨後血書脫離成兩份，分別朝著孟冉和褚陽的心口牢牢鎖去。
隨著一聲悶哼，褚陽只覺得心臟被什麼東西罩住了。
褚陽眼角溼潤，他顫抖著閉上眼，兩行淚水落下。
季雨晴槍口抬離，他看著褚陽眼角的淚痕，一臉不解。
“幹什麼還哭了呢？因為活下來了，所以激動的嗎？”
“也是，你那麼喜歡這座皇宮呢。就連皇宮原本的NPC皇帝都被你趕盡殺絕了。這下好了，你一輩子都不用離開這裡了。還能有個這麼愛你的女人陪著你，嘖嘖……真不錯。”
孟冉實用技能後，直接無力的撲倒在褚陽身上，她側頭看向身旁還穿著白色制服的女孩。
“謝謝你，我孟冉說話算話。日後你有需要，我義不容辭。”
“看來你需要一段時間整頓工會了。那麼這次比賽，聯盟軍，就先不要參加了。”
“好。”
季雨晴起身朝著門外走去，她看了一眼門口那個嘴裡嚼釘子的女孩。
“小薄荷，給他拔了吧。”
“好嘞姐！”
名叫小薄荷的女孩嘴裡吐出一根閃著寒光的釘子，笑眯眯的抬手打了個響指。
身後的地下宮殿內，再次傳來男人高生痛吼。
隨著鋼釺抽離掉在地上，褚陽終於能蜷縮起來。
他手腳筋脈盡斷，現在就連抬手召喚系統面板都做不到。
眼下只有吃回覆藥劑才能接上，只是他的物品都在家裡，身上為數不多的藥物也在剛剛被塗靈公館的人圍攻時吃的一乾二淨。
他顫抖著看向自己身上的孟冉。
“小冉……藥……藥劑……”
孟冉垂著頭，聽見褚陽喚自己，這才緩緩從地上爬起來。
“果然只有在需要我的時候，才會叫我小冉啊……”
“不，不是的小冉……求你……”
看著孟冉起身，褚陽不自覺的瑟縮了一下。
看著平日高高在上，如同帝王一般的男人此時匍匐在自己腳下，孟冉心中猛地湧現出一絲快意。
她歪頭看著地上渾身是血，狼狽不堪的男人，想著不久前他還對自己肆無忌憚的謾罵，頓時一股恨意上湧，她一腳剁在他被挑斷的腳踝上。
“啊！”
劇痛襲來，褚陽疼的措不及防，竟是張口差點咬斷舌頭。
孟冉見他疼的只打顫，這才蹲下身牽住他的下巴，看著他口腔裡絲絲鮮血，聲音溫柔。
“褚陽，就這樣吧，我不會殺你，我會找人好好伺候你的。而你，就在這好好看著我，看我怎麼把聯盟軍做大，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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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陽死了的訊息下午就傳遍了各大安全城。
吞吐著釘子的女孩看向走在面前的季雨晴，看著她那清秀的側臉，搖曳的短裙，臉上微微泛紅。
“姐，主人要是知道他沒死，會不會把咱們剝了皮？”
季雨晴搖了搖頭。
“你的假死技能從來沒失效過，孟冉的血契也發動了。就算我們所有人回到了現實，估計這褚陽，也會一輩子被困在遊戲裡吧。”
小薄荷上前拉住季雨晴的手。
“姐，不管他怎麼樣，只要你回來了就好。小典知道你回來了特別開心，今天還特意去城外買了那個什麼漢堡等你呢。”
想起弟弟，季雨晴心中猛然柔軟了一瞬。
隨後她想起什麼，轉頭看著這個貼在自己身邊，一臉紅暈的人。
“小薄荷，這段時間辛苦你照看他了。不過，我還是不理解，你一個男孩子，為什麼要把頭髮留這麼長，還綁了個雙馬尾？”
小薄荷一臉委屈的看著她，“姐……這樣，不，不可愛嗎？”
“回去剪掉。”
“哦……”
季雨晴聽著耳側失落的聲音，抬眼看向遠處的城堡和湛藍的天空，只覺得自己的呼吸從未如此順暢過。
季典，姐姐回來了。
雲曉，爭霸賽，可千萬別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