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六回

深淵森林藏著許多可遇不可求的珍寶,有些珍惜的藥材的明明生長在深淵森林,卻可能數百年都不出世。

木靈沉血菇就是一味在修真界百年來未曾露面的藥材,卻就這樣被鳳盷發現。

就生長在他們帳篷旁的一顆枯死的樹木的樹根上,彼時的木靈沉血菇已經長到拇指大小,在漆黑的夜色中散發著微弱的紅色光芒,那是木靈沉血菇上的一層粉質,用以保護幼年的木靈沉血菇不被蟲蟻啃壞。

鳳盷撿拾乾柴時發現,彼時的木靈沉血菇只有拇指大小,在黑暗中散發著微弱的紅光。鳳盷尚不能確定,喊了眾人過去檢視才被慕韶證實,那的確是一株珍稀的木靈沉血菇。

木靈沉血菇內含純粹濃郁的木靈精華,生長期在十到二十天之間,一旦成熟就會散發出紅色星芒若不能在十息只內將其採摘下,就會瞬間枯萎。

將採摘下的木靈陳血菇以寒玉玉盒封存,是療傷聖物。若磨成粉末加入藥中,能激發藥性。若直接吞服,可為瀕死的人瞬間注入生機,繼而緩緩修復體內經脈直木靈耗盡為止。

木靈沉血菇是極其珍貴的天才地寶,即使作為唯一產地的深淵森林也極其少見。

眾人不吃不喝輪流休息,眼都不眨的守了木靈沉血菇十天十夜。

終於就在眾人最疲憊的時刻,迎來了木靈沉血菇的成熟。

歡呼聲戛然而止,一道細小的叫聲過後,徹底成熟的木靈沉血菇就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見。

天地如何廣袤,此刻眾人眼中也只剩這一方小小的空間,木靈沉血菇棕褐色的傘蓋在寂靜的夜裡慢慢舒展,微微泛著紅光的孢子在空中飛舞,如同舞女慢慢撐開一把傘,揮手灑出紅色花瓣,於花雨漫天飛舞中翩翩起舞,作為一場孤獨而莊嚴的謝幕儀式。

鳳盷長睫微垂,笑容乾淨純粹,望著木靈沉血菇的眼神專注滿足,似乎這朵木靈沉血菇就是它的全世界。鳳盷的身上從來都帶著一種與這世道格格不入的沉靜純粹,如一汪雪山之巔的清冽山泉,只關風月的乾淨。

鳳盷的心前所未有的滿足與平靜。

柏信提刀砍了灌木,偷天鼠於酣眠中被抄了老窩,所收藏的珍品盡皆被搜刮走。

偷天鼠是擁有高階妖獸智慧的低階妖獸,擅長偷盜,性喜收集各種天才地寶。

這樣的平靜與安寧似曾相識,鳳盷想起幼時在乾德殿後花園,兄長在他身邊看書,鳳盷蹲在地上看一朵野花時,便是這樣滿足平

靜。

柏信聞言面露為難,暗搓搓地瞥嚮慕韶,嘴不對心的道:“這不大好吧。”

且這灌木叢散發著一股辛辣味道,妖獸不靠近,同時也掩蓋住偷天鼠自身的味道。

慕韶守在鳳盷身後不遠處,鳳盷守在木靈沉血菇的面前,靜靜地看著木靈沉血菇的成熟,作為這場謝幕儀式為數不多的看客之一。

空蟬四小驚怒。

白天也是偷天鼠的虛弱期。

木靈沉血菇菇身覆蓋一層特殊的粉質,與其孢子極類似,在夜晚散發紅色光芒,一旦沾染到皮毛上很難去除。且這種粉質會粘在任何與其直接接觸的東西上。偷天鼠一路逃跑,粘在偷天鼠皮毛上的粉質難免沾在偷天鼠逃跑時所經的樹上、葉子上甚至地上,即使偷天鼠跑得快,但逃脫路線早就被木靈沉血菇的粉質標記下來,紅色的微光在漆黑的夜裡格外顯眼。

夜裡視物,作息晝夜顛倒,往往夜晚活動,白天睡覺。

偷天鼠氣得嘰嘰直叫,盯著眾人的兩隻小眼睛帶著怨毒的光。

五小將偷天鼠的珍寶清點完畢,當著偷天鼠的面分贓,儲物袋迅速鼓脹了起來。

鳳盷隱沒在黑暗中的眼神晦暗不明,語氣森涼,“偷天鼠。”

五小用捆靈鎖將偷天鼠綁在樹上,將偷天鼠多年來的珍寶大喇喇地鋪了滿地,得意洋洋得在偷天鼠面前清點分贓。

“抄了它的老窩!”

五小身上套了疾風符,沿著標記追了偷天鼠一整晚,橫穿大半片森林,追至偷天鼠老巢。

木靈沉血菇傘蓋完全舒展,形狀不再變化,整體的顏色漸漸開始退變,棕色漸漸退去,通體變得透明,顏色一點點從淺紅開始變深,直直漸漸變成血紅色。

菇身深深淺淺的雜質逐漸消失,通體變成晶瑩剔透的血紅色,木靈沉血菇徹底成熟。

這是站在權勢之巔,俯瞰眾生,都無法得到的快樂。

“嘰!”

完全成熟的木靈沉血菇同體血紅,如同一株由紅寶石刁成的裝飾品,美麗異常。

但木靈沉血菇特殊的粉質令偷天鼠無法隱匿身形。

偷天鼠極狡詐,洞穴旁不遠處挖了一個極為逼真的假洞穴,自己的真洞穴則藏在一株灌木中間。那灌木叢中不起眼的一株灌木被它在根系中間挖了個洞,若不是偷天鼠自己扒開灌木叢,外人根本不可能發現。

木靈沉血菇的成熟已經進入最後時刻,五小不由屏住呼吸,靜靜等待木靈沉血菇退去菇身雜誌,徹底成熟。

偷天鼠不知自己行跡早已暴露,更不知早已被人盯上,在洞穴周圍探查一番,叼著木靈沉血菇就進入洞穴。

鳳盷表現得要鎮靜一些,轉身看向一個方向,屬於木靈沉血菇的獨特光芒在漸行漸遠。

四小怒而振臂“追上它!”

沉甸甸的儲物袋讓五小嚐到了甜頭,鳳盷玩心大起,眼珠轉了轉,決定帶著四小去抄偷天鼠的家,為獸除害。

“成了!”

守了十天十夜,見證了這朵木靈沉血菇一點點的生長,五小目光灼灼地盯著木靈沉血菇,對最後的成熟充滿期待與緊張。

偷天鼠洞中珍品極多,各類珍惜藥材、礦物、毛皮獸骨,乃至人類法器應有盡有。

偷天鼠以速度聞名,擅長隱匿行跡和逃生,是妖獸界令獸獸喊打的驚天盜賊。

“對!”

它是一株只有不足二十天生命長度的靈菇,從一朵靈菇的角度看這世界,微風、青草、露珠與陽光,無礙世上的善與惡,成長成熟就是它生命的全部。

偷天鼠雙眼能在

眾人沒有說話,靜靜地等待著木靈沉血顧最後的成熟。

漫天的紅色孢子如同無數紅色的螢火蟲循著微風離去的方向飛散。

心中卻在吶喊:這也太爽了吧!

慕韶瞥了鳳盷一眼。

鳳盷雙眸一眯,笑得乖巧,實則一肚子壞水。

慕韶想起初見時鳳盷的模樣,像是塵封在冰中的人兒,七情六慾都不鮮明,只有望向他時,一雙眸子才露出些鮮活的人氣兒,不像個孩子。

而今卻漸漸活潑,越來越像個孩子,眼中的神采日益鮮明,像是被冰凍已久的人兒,終於甦醒,漸漸敞開心扉,接受世界。

慕韶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算是預設五小接下來的行為。

於是鳳盷帶著四小以木靈沉血菇為餌,到處查抄偷天鼠老巢,儲物袋迅速鼓脹了起來。

只靠幾隻偷天鼠的庫存,鳳盷整面牆壁的任務就完成了將近一半。

慕韶始終由著幾人撒歡折騰。

過度撒歡的結果就是半夜遭到了偷天鼠的報復。

偷天鼠修為不高,若是沒有其他依仗,饒是逃命的本事再強,在危險的深淵森林也無法延續種群。

這日,五小白日收割完戰利品,夜晚紮了帳篷,輪流守夜。

深夜,已睡著的鳳盷毫無預兆地睜開眼,他被一股殺意驚醒。

五小連忙爬起,警惕地瞪視著黑暗處。

一股股恐怖的威壓鋪面而來,卻在近前消弭於無形。

慕韶收斂氣息站在五小身後。

五小松了一口氣,不由嚮慕韶的方向靠近了兩步。

黑暗中,來自不同方向的危險氣息將眾人包圍。

地面震顫,是巨獸健步走來。

黑色的樹叢中漸漸出現瑩瑩綠光,接著是金光。

是不同妖獸在夜晚發亮的眼睛。

六階震土熊,六階巔峰赤金虎,七階紫電狼,七階黑雲豹。

四隻高階妖獸竟然離開了各自的領地,合力在深夜對幾人發動攻擊。

幾人被四隻高階妖獸從四個方向包圍。

似乎逃無可逃,即將迎來一場惡戰。

而若沒有慕韶,五小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空蟬四小不由將目光投向鳳盷,在日久的相處中,空蟬四小几乎下意識地將鳳盷當做了主心骨。

鳳盷目光鎮定,絲毫不亂,他沒有嚮慕韶求助,只是從儲物袋中掏出一物,扔給柏信,那是鳳盷從慕韶眾多座駕中挑選的一搜梭舟,集防禦與速度於一體,即使修為不高也能驅動,且能透過靈石與陣法加速。

四隻高階妖獸漸漸逼近,身體前傾,眼神兇惡,鎖定目標,即將發動攻擊。

五小在四隻高階妖獸眼中脆弱的如同路邊的野兔,一抓就能拍死,它們對這場圍獵勢在必得。

鳳盷的儲物戒中有慕韶給的三張保命符,內中封存著慕韶化神期的三道劍氣。

這幾隻妖獸修為最高者不過相當於化神初期的修為,尚且不是慕韶的對手。

符籙只有一擊,高階妖獸卻有四隻,分佈在不同的方向。

鳳盷給柏信使了個眼色,紫電狼與黑雲豹速度最快,發動攻擊不過眨眼就到面前,鳳盷卻在這時激發保命符,猝不及防之下,紫電狼與黑雲豹被劍氣擊落。

柏信幾乎在鳳盷激發符籙的他時祭出梭舟,將眾人都收了進去。

而此時,身後赤金虎的爪子已經拍了下來。

一切只發生在瞬間。

電光石火之際,柏信催動陣法,梭舟迅速飛了出去。

然而速度還是慢了些,赤金虎一爪拍在梭舟尾部,舟身劇烈震動,舟內柏信咬牙,拼命催動靈力,梭舟終於在下一擊襲來之前飛了出去。

螻蟻一樣柔弱的獵物從眼皮子底下逃脫,四隻妖獸徹底被激怒,追殺持續了

三天三夜。

柏信靈力不支,四小輪流催動梭舟,加速陣法開到極致,靈石流水一樣的消耗,然再好的法寶也無法在低階修士手中發揮作用,想盡辦法,也只能勉強不被速度最快的黑雲豹追上。

可舟身仍舊多次被黑雲豹的利爪、紫電狼的閃電、赤金虎的風刃擊中。

法器在諸般攻擊下受損嚴重。

第三天夜晚,五小身上的靈石已經消耗殆盡,五小與梭舟已經是強弩之末,可最記仇的紫電狼依舊不肯放棄,窮追不捨。

一場惡戰似乎在所難免。

可經過三天三夜的逃命,五小的狀態不佳,就算是五小的巔峰狀態也未必能在七階的紫電狼爪下走過一招。

鳳盷已然完全成為空蟬四小的主心骨,危機就在眼前,四小齊齊望向鳳盷。

鳳盷一雙琉璃眸依然沉靜無波,似乎一切盡在掌控之中,莫名令人心安。

鳳盷道:“往湖邊去。”

正在支撐梭舟飛行的楊儀幾乎沒有思考,下意識地照著鳳盷說的做,船身一轉掉頭飛向湖邊。

楊儀一隻手吸著靈石,一手用靈力操控船身飛行,他的臉色隱隱發白,這已經是他們五個人最後的一塊靈石,而這塊零食也即將用盡。

他們已經是強弩之末。

“咔!”

楊儀手中的靈石被徹底吸乾,化為粉末消散在空中。

楊儀的臉色瞬間慘白,他身上已經沒有靈力來維持梭舟的執行,而他的師兄師弟們同樣如此。

楊儀明顯感覺梭舟的速度慢了下來,他不由望向鳳盷,希望鳳盷能告訴他該怎麼辦。

可楊儀的視線尚未觸及鳳盷時,梭舟就被巨力拍翻。

失去靈力控制的梭舟順著被拍翻的力道掉入湖中。

這湖水冰冷刺骨,湖中食人魚牙齒鋒利,攻擊性極強,紫電狼在岸邊徘徊許久,見湖面慢慢染上鮮血,這才仰頭長嘯一聲,轉頭離去。

慕韶把險些被湖中的食人魚咬成篩子的五小從湖中撈上來時,幾人的衣衫已經破的不成樣子,身上血跡斑斑,躺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著氣。

鳳盷更是可憐,孱弱的凡人之軀,又是久病纏身,泡在冰冷刺骨的湖水中許久,又被食人魚咬得鮮血淋漓,幾乎只剩下一口氣。

好在眾人的傷口雖然看著嚇人但只是皮肉傷。

慕韶給幾人一人披了一條毯子,挨個餵了丹藥,用靈力烘乾衣服上的水漬,獨自一人在湖邊生了火堆,

等待著幾人醒來。

但這幾個似乎是累極了,身上蓋著柔軟的被子,被噼裡啪啦的火堆烤得暖烘烘的,身體裡的丹藥緩慢的修復著傷痕,只覺前所未有的舒適輕鬆,不覺竟都睡了過去。

慕韶從湖中打了鮮美的雪鱸魚上來時,晨間赤紅太陽已爬出地平線,五小卻已睡著,松信那個小子還打起了鼾,慕韶掃了幾人一眼,原地套了個結界,在湖邊將魚清理好,塗抹上醬料,架在火堆上慢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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