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飛蛾撲火(蟲)

從秦國出來, 慕韶就帶著鳳盷直往北行,鳳盷掀開窗簾,凜冽的寒風從視窗灌進,凍得他一個哆嗦, 下面的世界竟是銀裝素裹, 極目遠視, 千里山河竟被積雪覆蓋,美不勝收。

鳳盷放下簾子, 眼中盡是驚喜, “師兄,我們去哪兒?”

“雪嶺森林。”

“又是森林。”

“雪嶺森林與深淵森林不同, 此地常年被冰雪覆蓋,並不盛產珍貴藥草, 但因物資貧乏,是以雪嶺森林的妖獸皆是異常兇猛。此次帶你前來, 便是來獵殺妖獸。你何時能以練氣修為捕捉到一頭白虎王,便許你出這森林。”

“師兄我要是沒記錯的話,白虎王應該是金丹修為吧。”

元化為鳳盷治好身體之後, 慕韶又為鳳盷調養了一段時間, 前段時間從秦國出來之後, 路上慕韶就傳授了鳳盷修煉之法,鳳盷目前已經開始修煉兩個多月。

慕韶點頭, 伸手在鳳盷肩上一拍, 鳳盷只感覺一道力量被打進體內, 他的經脈與丹田似乎被這道力量封印起來了,這種感覺就像身上綁了繩子一般,被捆縛著, 有些難受,“師兄幹嘛?”

慕韶伸出修長的食指,抵著鳳盷的額頭,將他的腦袋推得微微後仰,他就維持這那姿勢,道:“從你引氣入體到如今你可數過有多久?”

鳳盷眨著眼睛,懵懵懂懂。

慕韶低頭看著他,此刻他心情格外的好,比劃了一下鳳盷的身高,嘴角含笑,眉頭略挑:“我同你一般歲數時,便已高你一個頭,你覺得呢?”

慕韶見他不回答,就替他道:“不足十六歲。”

慕韶說著拍了拍鳳盷的頭頂。

鳳盷猶自不解,“十六歲怎麼了?”

慕韶在前頭慢慢地走著,聲音從前面傳來,“十七。”

慕韶道“三個月的時間,從練氣一層到練氣八層,不妨你再算算,你還需要多長時間築基?”

鳳盷緊緊握著慕韶的手,眼神更加誠懇,“師兄我會聽話。師兄看我乖嘛?”

鳳盷理直氣壯道:“所以說我晚一年嗎?師兄你說能不能,能不能?”

車。

鳳盷快跑兩步追上慕韶,轉過身倒著走,仰頭看著慕韶,驚歎道:“師兄十七歲已經長得這麼高大了嗎?那要是我再晚一年,十八歲築基,我會不會生得如同師兄一般高大?”

目之所及一片銀色。

鳳盷小尾巴一樣追在慕韶身後,“師兄幾歲築基?”

慕韶又道:“兩個月後你多少歲?”

鳳盷愣了愣,將慕韶在自己頭頂作亂的手拉下來,雙手捧著誠懇道:“師兄是說如果我現在築基就永遠都不能長到師兄這麼高了嗎?”

慕韶道:“築基之後,身形模樣定形,只能隨著年齡的增大而衰老。”

慕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當然你也可能並不在意身高。”

說完就掀開簾子下了馬

慕韶又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也還行。”

鳳盷眨眨眼睛,試探道:“兩個月?”

慕韶不說話,只徑直走著。

鳳盷眨了眨眼睛,心道,這具殼子的生辰八字是什麼來著?

鳳盷鍥而不捨地跟在他身後追問,“師兄,師兄,你還沒回答我呢。”

“師兄,師兄!師兄~師兄”

慕韶似乎是被問地煩了,生硬地轉了話題,道:“雪嶺森林的雪景也是顛北一景,不妨仔細看看。”

鳳盷見他不肯回答哼了聲,憋了片刻還是轉頭看了看雪景,卻輕嗤一聲,收回視線,“美是美,可惜我不喜歡銀色。”

“為何?”

鳳盷眉尖兒微挑,在日益長開的臉上竟然顯得有些銳利和危險,“因為銀色會讓我想到骯髒的血統。”

慕韶沒有追問,只道:“萬物萬境皆是天地造化,若因為各別鄙賤而厭棄錯失真正的美好,才是得不償失。君子坦蕩蕩,應有接納天下萬物的胸襟。”

“我不。我不要天下萬物。”

“鳳盷。”

“師兄你做君子好了,你心懷天下,我心懷你,如此說來我不也心懷了天下”

“油嘴滑舌。”

“我說的難道不對嗎,嘻嘻”

-

半年後,鳳盷抱著一隻小虎仔,不情不願地跟在慕韶身後從深淵森林出來。

鳳盷拖拖拉拉地走在後頭,不時還往身後的森林看一眼,眼睛咕嚕嚕地轉著,似乎再打著什麼鬼主意。

慕韶卻適時停下腳步,轉身回頭,“還不快走,待要磨蹭到何時?”

鳳盷喪眉耷眼地抗議道:“師兄你就讓我去尋那虎皇吧,憑什麼要我給他養兒子啊。”

說完還小聲嘟囔道:“我都還要你養呢,怎麼能叫這四個腿的東西分去我的寵愛”

慕韶不輕不重地斜他一眼,“你說什麼?”

鳳盷閉上嘴不說話,懷裡的小

虎崽似乎察覺到危險,軟軟的四隻爪子不安分的踩動兩下,喉嚨裡發出細微的聲響。

“誰讓你去偷金雲虎皇的寶貝了?偷了也就罷了還摸那虎皇的尾巴!舉止輕浮不知所謂!”

鳳盷聞言眼眶都紅了,慕韶很少對他說這麼重的話,他低著頭,也恨自己得意忘形,跟著慕韶在外頭玩了不過兩年,就玩兒瘋了,將規矩禮儀都拋到腦後了。他低著頭認錯,但還是委屈巴拉道:“我也不知道那虎皇是母的。”

慕韶聲音淡淡,卻帶著凜冽的寒意,“哦?是公的便可以了?”

鳳盷趕緊搖頭,“我真的沒想摸她,是地上有這小東西吐得奶,凍成了冰,我滑了一跤,這才不小心壓住了那熟睡虎皇的尾巴。”

說著還補充了句,“我喜歡帶鱗片的,不喜歡長毛的。”

慕韶閉上眼睛,輕柔眉心,輕嘆道:“真是越發乖張了。”

鳳盷呲著牙嚇唬小虎崽,沒有聽清,道:“什麼?師兄說我越發乖巧了?我也這麼覺得。”

-

“啪嗒。”

一聲,兩摞書落在鳳盷面前。

“幹什麼師兄?”鳳盷正躺在床上,玩小虎崽,把小白虎攤平,搔著小白虎的肚皮,小白虎被搔得蹬著小腿,一臉享受。

“在外玩兒了幾年,心都野了,抄些佛經收收你那乖張的性子,什麼時候心靜了,什麼時候停下。

“不要吧師兄”

慕韶瞪了鳳盷一眼,鳳盷乖乖閉上嘴,耷拉著腦袋到桌案前抄書。

小虎仔見鳳盷走了,翻身爬起來,以為鳳盷要帶它去覓食,歡脫地蹦躂兩下張開還沒有長出幾顆牙的嘴咬住鳳盷的衣襬往自己飯盆便扯。

小東西相當金貴,這幾天一直挑食,喝不慣靈羊奶,拽著鳳盷的衣襬是想鳳盷給他換。

鳳盷蹲下`身,扯回自己的衣襬,拍拍小虎崽的屁股,指了指慕韶,“找他去。”

然後站起身,又耷拉著腦袋去抄書了。

小虎崽跌跌撞撞地跑到慕韶身邊小心翼翼地在他身邊轉了圈,才張開嘴去咬他衣襬。

慕韶眼睛都沒睜開,淡淡道:“不想喝,就餓著吧。”

小虎崽雖不會說話,但開了靈智,聽得懂慕韶的話,聞言委屈地“嗷嗷”兩聲,見慕韶不為所動,也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地走回奶盆邊,食不知味地舔著奶。

那垂頭喪氣地小模樣與他主人鳳盷倒是如出一轍。

-

為了

方便鳳盷在他眼皮子底下臨字、讀經、作文,慕韶將交通工具換成了更為舒適平坦的飛舟。

飛舟在空中緩緩前進,推開門窗,偶爾還能看到窗外飛過的大雁,看著大雁從自己眼前飛過,鳳盷發覺了不對,臉上表情皸裂,轉過身問慕韶道:“師兄,為什麼那大雁飛的都比這飛舟快?”

那大雁就是普通大雁啊,也不是妖獸。

慕韶在矮榻上打坐,輕聲道:“這是玄金核桃打造的飛舟。”

鳳盷聞言平地絆了一跤。

玄金核桃是玄金核桃樹所結,從形狀到顏色都像極了普通核桃,但奈何材質是實打實的是一種金屬,被稱作玄金。

玄金這東西,沉,死沉。用其煉製的器件防禦力極高,但用玄金核桃打造的飛舟,防禦肯定高,既然沉,肯定飛得穩,但同樣,因為沉,肯定飛得慢。

鳳盷起身,嘆了口氣,無語道:“師兄,為什麼這世上會有人無聊到用玄金核桃做飛舟”

為什麼會有人無聊到買玄金核桃做的飛舟

慕韶閉著眼,繼續打坐,只道:“歐陽芳有一陣迷上了文玩核桃,為了顯示他的與眾不同就尋了兩顆玄金核桃,後又迷上了核雕,便將兩顆玄金核桃雕成飛舟,煉製時損壞一枚,只剩下這一枚。”

鳳盷道:“果然這麼無聊的事只有歐陽芳長老能做出來。只是這飛舟為什麼又會到師兄手裡?”

慕韶道:“你二師兄將一種名作紙牌的賭博方式帶入宗門,歐陽芳沉迷許久,便輸掉了家底,找我借錢。”

鳳盷笑道:“那這錢肯定是有去無回了。”

慕韶道:“所以他強行拿一堆雜物抵債,其中就有這飛舟。”

鳳盷聞言有些好奇,上前幾步,“都還有什麼東西,師兄給我瞧瞧?”

-

慕韶把鳳盷拘在船上整整三個月,每日看著他臨字、讀經、寫讀後感,任他如何撒嬌也不鬆口。

那小虎崽學習能力極強,開始只是鳳盷一個人撒嬌打滾,後來就是兩隻一起,而慕韶的心像是石頭做的,鐵石心腸,不為所動。

整日看著鳳盷,從行為舉止,到儀態儀容,從頭到尾給他修得規整,鳳盷本身也是受著嚴苛的禮教浸染長大,若要認真起來,他骨子裡的宮廷式的儀態氣度也堪稱完美標準。

只是他在南羽呆了多年,南羽雖不至像青丘一般民風淳樸粗獷,但是也多放蕩不羈,他在南羽浸染多年,漸漸便不太注重天庭的禮教,來到凡間之後,更是怎

麼開心怎麼來,這才鬆散跳脫了些,倘若押著他拾起那些,也是毫不費力的。

見效果差不多了,慕韶終於肯放過他。

鳳盷幾乎是興奮地撲過來,問:“師兄,我們下一個任務去哪兒啊?”

慕韶拿出一張任務卷交給他,道:“大虞。”

“大虞的都城,教皇殿。”

大虞是一個政教合一的國家,教皇殿便是全國權力的最高峰,哪怕是大虞的女君都要臣服在教皇殿的統治之下。

然而,就在五年前,教皇殿突然封閉,教皇閉門不出,但教皇的命燈顯示教皇性命無憂,可無論是誰進入教皇殿都會發瘋或者重病,一時間無人能夠接近教皇殿。

大虞的上層一直在想辦法進入教皇殿,因為教皇殿中掌握這全國最高機密,兵符玉璽都在教皇殿中,因是政教合一的國家,部下對教皇都極為忠誠,女君想奪權也沒有兵符在身,因此這麼掙扎著鬥了幾年,也依舊沒有什麼大進展。

本來這事一直都沒對外聲張,只是悄悄地派遣能人異士進入教皇殿探查,然而這些能人異士無一例外具都失敗。

直到月前,教皇的命燈突然開始閃爍,並日漸微弱,上層這才慌了神,不得已放出訊息,尋求外界幫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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