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第八十一章
◎誰才是怪物？◎
各方人馬各懷心思, 但林肆沒想那麼多。任務回來之後她依然很忙：表彰會開啟之前，她要整理本次行動所得，安排導師們給學生覆盤。
其中最重要的, 當然是去看看那個被活捉回來的一號怪物。
它被異能者24小時看守著。
等閒囚室可囚禁不了它，再加上要防止它與外界進行任何資訊交流, 多位異能者看守自然是最保險的方案。
並且還不能是一般的異能者, 得是對心靈感應的屏障能力較強的。就怕跟王言一樣, 在不知不覺中中招——這傢伙已經試圖這麼做過了。
像這種智力系怪物，最怕的是異能者直接殺了它，因為它的身體是很脆弱的。但發現被活捉之後，它大概覺得自己的機會又來了。
精神攻擊，是它的強項。
只可惜這個計劃很快夭折。
不知道它的影響，搞不好真會中招。要是知道它的能力還栽進坑裡, 那異能者差不多也該下崗了。他們不會讓它的能量輻射出去, 而實驗樓這邊，脆皮的學生們也比較少靠近。
唉，只能說，她承受了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魅力（反向的那種）。
但比較尷尬的是, 他不太方便用這個方法。他是上了怪物黑名單的人，不像王言那樣易於隱藏身份。
嗯，對怪物來說也同樣痛苦。
被發現“怪物”和他是同一人，會直接搞砸整個計劃，他們也會丟掉好不容易掌握的資訊優勢。
實驗室裡，奄奄一息的怪物看到林肆，頓時來了精神。它掙扎著想要爬起來，給這個叛徒予以痛擊。
徐姍姍略帶慚愧，“目前沒有太多收穫。它什麼都不肯說, 就說要見你。”
一號怪物非要見她，也很好理解：誰讓她身上有著它的最高仇恨值？
林肆其實很無奈，她覺得自己挺友善的來著，咋就吸引了最高仇恨值了？
“你們有搞到什麼情報嗎？”林肆問。
那怪物被抓到之後, 肯定是被拷打過的。但痛苦歸痛苦，它就是啥都不吐。怪物對痛苦的承受極限與人類也不太一樣。
一號怪物發出了不甘心的咆哮。
跟那怪物說話的時候，她好聲好氣。後來抓它的，是程許和徐姍姍。再後來折磨它的，是異能者。
當然，程許也不是毫無收穫。他跟王言一樣, 找到了它的【通訊頻道】, 也可以模擬它。
它想報仇？想著吧。
有必要這麼對她念念不忘嗎？
林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我來試試看吧。”
正因為此，它們才這麼晚被發現。
程許試圖直接用讀心術挖出那些秘密，但也沒能成功。它們隱蔽於暗處, 練就的技能也是幫它們隱藏的：如果不主動進行資訊交流, 異能者很難讀取到任何資訊。
但掙扎了兩下，它身上再次出現被異能力絞碎的傷口。
他們是放林肆進來了，但異能者又沒有撤走。
林肆淡定地掏了掏耳朵，“聽說你找我有事？那就趕緊說吧，我很忙的。那麼想見我，總不會是想讓我看看你多糟糕吧？”
這個世界上最讓人痛苦的事情莫過於，你跟仇人再次見面，仇人雲淡風輕，你卻恨得要死，但沒有復仇能力。
守在這裡的異能者們驚訝地發現，之前無論他們怎麼折磨都在裝死的鬼東西，被林肆說了兩句之後，大有破防的趨勢。
怪物仇恨地盯著她。
老半天才緩過了情緒，它說：“別裝了，你們想要從我這兒挖到情報！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會上當嗎？趁早為你的背叛懺悔吧！”
林肆跟那些折磨它的人的目的是一樣的！
它沒被直接殺死，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被折磨的這兩天，它像是過得很慘，卻也機智地掌握了底牌！
它發出了古怪的笑聲。
被戳穿的林肆比它想象中平靜，“哦。如果這麼想，你比較快樂的話，那你繼續這麼想吧。”
她扭頭就要離開。
怪物有點慌了，怎麼回事？這根本不在它的預料中啊？
假如它是個人，假如它買過東西，假如它進行過討價還價，就不會對這一幕感到陌生。
都是一些討價還價的老套路罷了。
但它只是個怪物，就算能吸收一定的人的記憶與知識，也沒有同化為人。甚至一些無用的記憶，在吸收完後都會被主動排除掉。
“你站住！”
林肆氣定神閒地攤了攤手，“你沒有猜錯，他們確實很想從你這兒挖到秘密，但那是他們的工作，不是我的。”
“你們就是一夥的！”怪物可不信她的鬼話，“我不信你不”
“我當然但誰說我得透過你？”林肆打了個響指，“讓王言進來。”
怪物對王言還有些印象：這傢伙沒被完全同化啊，可惜了。
但僅此而已。一個平平無奇的異能者，異化不異化都沒有太大的影響。它不知道在這種時候，林肆將王言拉過來幹什麼。
林肆笑眯眯地對王言說：“跟咱們的老朋友打聲招呼。”
“哈嘍。”
下一秒，怪物渾身戰慄。
因為王言沒有說話，但它“聽到”了他的聲音！那明明是它們的能力！
更可怕的是，那是“它本人”的聲音！
這傢伙在模仿它！
在這一瞬間，一號怪物就明白了之前徐姍姍的意思，“叛徒是你自己。”
只要偽裝得當，同類們會以為它才是叛徒！
它本來特別費解，而且還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但它既沒辦法傳出訊息去，又沒辦法得知外面的任何情況，而且還死咬著不開口，徐姍姍那邊更沒有將任何告訴它的準備。
它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見到林肆，一方面是因為仇恨，另一方面，也是想從她這兒得知真相。
沒想到林肆“很好說話”，直接就將它情報透露出來了。
但它絲毫沒有白嫖到的喜悅，在驚懼之後，它對林肆的仇恨也達到了巔峰，不管不顧地朝她衝了過來！
這一刻，它幾乎毫無理智，恨不得燃盡所有的力量。
就算與她同歸於盡也好！
怪物撞在了無形的氣牆上，還真差點被撞出了一道口子。但那些異能者驚了一下之後，也就製造了更堅實的牢籠，它還是倒在了地上。
林肆微微一嘆，“唉，好人真不好當啊。”
免費給它提供了情報、解了惑，卻差點命喪它手。
王言其他見證這一幕的異能者：……
說真的，是你該檢討一下自己了。
這些異能者關了怪物這麼久，就是折磨它的時候，也沒看到它有這麼大的反應。
王言對林肆氣人的功夫早有領教，此刻心有慼慼：果然，跟林肆作對，不會有好下場的。
大家都對林肆的“不做人”有了深刻認識，但他們都成為了沉默的旁觀者：遭罪的是怪物啊？那沒事了。
聽到她的聲音後，那怪物的怒氣值再次蓄積。可惜它的身體已經蓄積不起下一擊了，只能對著她無能狂怒。
“沒騙你吧。”林肆做無辜狀，“我不想浪費時間在你身上。我相信很快就會有二號將我需要的情報告訴我了。”
“二號？”
“哦，你們不是沒名字嗎？我給我見過的智力系怪物編了個號。你是一號，下一個就是二號。”
這個純粹是她個人的命名法。徐姍姍等人對它進行研究，會有更正式的命名，不過這就不關她的事了。一隻怪物叫a叫b，對她沒啥區別。
一號怪物沒明白，“可按照你這麼說，你已經見過二號了啊？你不是去了s城嗎？什麼叫做下一個？”
那語氣，像是在說她還沒見到二號似的。
可被她坑死的智力系怪物，就不止一個了吧！
林肆好脾氣地給它解釋，“死掉的不佔排名。下一個還是二號。”
每個智力系怪物都要佔個編號的話，那很快數字膨脹咋整？
她發揚謙虛的美德，說：“我數學不太好。所以儘量將編號控制在較小範圍內。”
一號怪物戰慄起來。這回不是因為憤怒，而是恐懼。
這個人類，分明沒有任何可以傷害到它們的力量，此刻更是手無寸鐵。但它卻在這人身上，感受到了比面對徐姍姍等人時都要深的恐懼。
這是魔鬼嗎？這才是怪物吧？
看著她咧開的嘴角，它產生了荒誕的念頭。
“希望你能保持一號的身份哦，不然還怪可惜的。”林肆表達完友善，就拉著王言離開了。
但這對一號來說無疑是一種威脅：死了，就不是一號了。
為什麼會死？因為這些人有了新的情報來源，不需要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