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黃氏族人

迎面的黑影不由分說,揚起手中的大刀就砍了過來,意欲直取性命,端的是異常歹毒。

馮國輝也不廢話,身形閃動間,抖手前二後一甩出三支柳葉飛刀,只聽到“噗噗噗”三聲悶響過後,傳來黑影瀕死的慘叫聲。

前後的黑影相距不過幾米,萬萬沒想到這個肥羊竟然有這招?

夜路走多了終會遇到鬼,這次可真是踢到鐵板上了。

一擊得手後

馮國輝身疾如風的後退幾步,目光警惕的盯著地上輾轉慘叫的三個短路毛賊,他廝殺經驗豐富,並不會在視線不清的情況下靠近。

對方手中有大刀和斧頭等兇器,若是冷不丁捱上一下,樂子可就大了。

哪怕有百分之一這種可能,他也不願意冒險。

馮國輝的飛刀直取的是胸膛,在迅猛以極的勁力灌輸下,深深的扎入黑影的胸口,直沒至柄。

有兩名黑影慘叫幾聲後,便沒了聲息,想必是死透了。

剩下還有一人在地上痛苦的扭動,聲音顫抖地央求道;“仆街啊,今天出門沒看黃曆,遇上扎手的硬點子了。

大俠饒命啊,小的區區一條賤命沒的髒了您的手。

我等幾人是……是水房堂口的弟兄,原本只是想出來撈點外快,求您大人大量看在黃老爺的份上……”

話未說完

馮國輝扭肩擰侉猛然發力,手中一柄柳葉飛刀疾射而出,十分精準的扎入此人的腦袋一側,正中太陽穴的要命位置。

求饒聲音戛然而止,此人死的透透的。

馮國輝冷笑一聲,走過去謹慎的將屍體手邊的兇器一一踢開,探手放在剪徑毛賊的鼻端,確信對方身亡後。

他便迅速的拔出柳葉飛刀,拿著歹徒的斧頭,將傷口砍了幾下,破壞了柳葉飛刀的致命創口。

然後將幾件武器歸攏後帶走,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案發地。

在經過城郊的小河時,馮國輝將歹徒的長刀和斧頭全都扔進河裡,這些東西不能留,留下都是後患。

他謹慎地兜了幾圈,沒有發現屁股後面有人跟蹤,這才回到城中的窩棚外。

此刻夜色已深,萬籟俱寂。

馮國輝伸手在窩棚頂上摸了幾下,摸到自己藏在上面的鐵鍋和米袋子,這才一起拿了下來,左右望望沒什麼異常才閃身進了門。

隨手關上柴門

馮國輝將手中的東西一一放下,這才感覺到後背已然浸溼了,濃重的疲倦感覺襲上身來。

他拿起水瓢咕嚕咕嚕暢快的喝了幾口水,這才一抹嘴,放下水瓢後躺倒在床上休息起來。

屋子裡黑漆漆的夜色濃郁,只有馮國輝深邃的兩隻眼睛依然睜開著,他暫時放下了明天要做的事,細思今夜反殺的三個剪徑毛賊。

反思一下有什麼錯漏之處?

馮國輝是個行事謹慎周到的人,穿越重生到這樣的困境中來,容不得他有丁點的錯漏之處。

他可沒有系統傍身,一旦行差差錯面臨的就是滅頂之災。

剪徑毛賊求饒的話語中透露出重要資訊,這三名歹徒是來自水房堂口,是泗水當地華人社團幫會之一。

水房的幫眾約七八百人,是泗水當地有數的強大幫會之一。

關鍵是背靠著泗水當地極有影響力的黃氏家族,這個黃氏家族怎麼說呢?可以用一個字概括,那就是“壞”。

泗水當地華人以喬、黃、胡、林四大家族為首,都是跺跺腳顫三分的角色,影響力和勢力不可小覷。

如果說喬雲南喬二老爺是“奸”,最起碼還保持表面功夫,不苛待下人,頗為注重名聲羽毛,對人笑呵呵的像個富家翁。

那麼這個黃宗翰就是妥妥的大惡人,壞的腳底流膿,頭上生瘡那種,不加掩飾的大奸之徒。

黃氏家族移民泗水當地已有百餘年曆史,傳承了6代人,黃宗翰就是當代黃氏宗族的族長,也是家族利益的話事人。

在黃宗翰的手上,黃氏家族不但從事傳統的種植園營生,而且是當地最大鴉片種植和生產商,還經營人口販賣和賭檔,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黃宗翰的侄子黃仁和是泗水巡捕房的警長,手下管轄47名巡捕,與水房堂口勾結起來無惡不作,是當地的真正一大害。

馮國輝倒不是怕了他們,而只是在立足未穩之際,不想惹上大麻煩。

水房在泗水碼頭勢力強大,招攬的大多是流氓惡棍之徒,是最聲名狼藉的幫會堂口。

自家人知自家事

以馮國輝現在的力量,遠不足以對抗。

他仔細覆盤了一下今夜的遭遇和反殺,從頭至尾沒有說一句話,使用柳葉飛刀的傷口也被他用斧頭破壞了,應該露不出什麼馬腳。

若被水房堂頭的人看出是柳葉飛刀所殺,對方很容易就能聯想到他身上。

畢竟在道格小酒館裡,馮國輝曾經用柳葉飛刀傷人,當時可是有很多人親眼見到,訊息無法隱瞞。

泗水城擅使柳葉飛刀的人不多,馮國輝應是最顯眼的一個。

心中盤算著這些瑣事,不知不覺中睏意上頭,馮國輝沉沉的睡過去了。

第2天上午

泗水城碼頭邊的某處唐樓裡

地上並排放著三具屍體,正是昨夜被反殺的三名剪徑小賊,此刻血跡斑斑的躺在地上生氣全無,周圍一群幫眾竊竊私語。

所議論的不外是這三人昨夜幹什麼去了?被何人所殺?

下手端的是致命歹毒,泗水城什麼時候多了這種狠角色?

水房的二當家叫做曹查理,長得身材高大,面孔英俊,卻是個心思毒辣的角色。

他是白人種植園主與華人女僕的私生子,從小受盡了白眼和虐待,養成了偏激狠辣的性格,此刻坐在上手的椅子上不言不語,目光陰狠。

“二當家的,這事兒可有些棘手啊。”

圍著屍體轉了一圈,仔細的驗看後,堂口裡的雙花紅棍爛命輝蹲下了身子,用手撥開被斧頭劈砍的脖頸傷口,眉頭皺的老深。

他是用刀的高手,家傳的胡氏地趟刀用的精熟,施展開來招招狠辣,等閒七八個人難以近身。

又仔細看了看,驗證心中的想法後,爛命輝這才說道;

“估計昨晚上,黃仁義這爛仔又賭輸了個乾淨,帶著兩個人想去剪徑。

這種事他以前也沒少幹,幫裡的兄弟大多都知道,不算什麼稀奇事。

他也是命衰,沒想到這次遇到殺神了。

看這些傷口招招致命,遇到的高手壓根也沒想留活口,但也沒留下什麼線索。

只能看出勢大力沉,出手極為致命,應該是老於江湖的人所為,其他就看不出來什麼了。”

“特麼的晦氣,這個爛仔是黃仁和的堂弟,黃仁和就是瘋狗一樣,找不到兇手巡捕房那邊不會罷休的,仆街啊!”曹查理煩惱的摸了一下頭,現在他感到腦瓜子仁痛。

想了一下

曹查理吩咐道;“嗯,留在堂口裡的人今天都散出去,給我打聽一下外面的訊息,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都給我留意一下。去吧去吧,別留在這裡礙事。”

聽到二當家的吩咐,聚集在這裡的幫眾們立馬一鬨而散,很快走了個乾淨。

誰都不傻,二當家的心情不好,在眼面前晃那豈不是早罵嘛?

至於說黃仁義這爛仔曝死於途,眾人大多都沒放在心上。

死了就死了,平生做了那麼多惡事,也該老天爺收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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