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這樣會不會壓碎他們?(春節快樂!!)

可是蛋蛋真的很可憐(春節快樂!!)

隨著戚無宴冷淡的話音落下, 房內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只餘寒風穿堂而過,發出了些微的聲響。

戚無宴面無表情地看向傅羅衣, 薄唇緊抿,眸色幽深。

傅羅衣在他的視線下背後有些發毛, 他從那雙琥珀色的眸子中看到了不加掩飾的抗拒與煩躁, 還有著一絲絲的殺意,若是平日裡, 他肯定早已毫不猶豫地直接開溜。

然而這一刻, 他不知是在哪吃了熊心豹子膽,依舊是堅定地回望著他, 神色溫柔而期待, 甚至還敢火上澆油道,“相信顧姑娘也很期待幼崽的早日破殼。”

“而且, 幼崽的破殼需要大量的靈力, 他們很脆弱, 您要小心一些, 切勿傷到他們……”

戚無宴越發的沉默,他眉頭緊蹙,琥珀色的眸子涼涼地看向誇誇而談的傅羅衣,手心隱隱發癢, 他的指尖微動。

只聽一聲脆響,他掌下的窗臺瞬間碎裂, 無數的碎石掉落。

隔壁房內傳來了顧南挽壓抑而急促的咳嗽聲, 她的聲音極小, 然而二人修為高深, 哪怕百米之外落了根針, 那聲音也是清晰可聞。

因而,那低低的咳嗽聲在這安靜的房內便格外的清晰。

她明明閉著眼睛,卻看到自己端坐在床榻之上,面上似有瑩瑩光輝流動,這種感覺極為神奇,而後,她看到了沉四端著湯藥小心翼翼地自樓下走來,敲了敲門。

……

於她而言,修為便是這一生最為重要的東西,她早就知曉,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就連丞肆那樣一起相依為命的朋友,終有一日也會對她的死視而不見,只有她的拳頭永遠不會背叛自己。

顧南挽聞言微微抬起頭,她並未在意這事,有聞鈺仙君與丞肆在,她並不覺得陸悄悄會死。

在幾人走後,顧南挽並未休息,反而是盤腿坐在床榻之上閉目修煉,體內靈力滯澀的感覺令她說不出的害怕。

沉悶的敲門聲自門外傳來,顧南挽猛地睜開了眼睛,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進來吧!”

根本不必考慮。

他似是想到了什麼,忍不住彎了彎眉眼,樂呵呵地出了門,往日在戚無宴身邊受的氣終於消了些,連走路都輕快了些,他的腳步聲漸漸消失。

她默默地感受著體內滯澀的靈力,隨即,她微微瞪大了眼睛,她詫異地發現,隨著體內靈力的耗盡,她的靈脈似乎更寬廣了一些,也更結實了一些!

這個訊息令得顧南挽忍不住有些欣喜,她一口氣吞下幾枚靈丹,濃郁的靈力順著她的喉嚨流入腹中,緩緩修復著她乾涸的靈脈,顧南挽落在膝蓋上的手忍不住微微收緊。

話音落下,便見沉四已端著湯藥匆匆進了房間,他將那湯藥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之上,隨即摸了摸冰涼的耳朵,小聲嘀咕道,“這外面可真夠冷的。”他將那湯藥端了過來,“快趁熱喝吧,喝了才能好的更快點!”

他孵蛋?

除了荒謬還是荒謬。

顧南挽忙灌了一大口水,口中的苦澀稍緩,想到方才看到的畫面,顧南挽遲疑了片刻,忽的小聲問道,“我能問你個事嗎?你可知曉現在陸家怎麼樣了?”

只是有可能會有其他無辜的人為此失去性命,原本是她,現在她逃了,也不知接下來會是哪個倒黴蛋那麼倒黴,要替陸悄悄去死。

她似乎看到了潮生山上流落的泉水,看到陸家內焦急走動的陸母,看到陸母袖子上殘留的血跡與她面上的苦惱,看到客棧外飄落的零星白雪,她的神識略過無數的面容之上,最終,那道神識緩緩地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而她也不可能在戚無宴身邊呆一輩子。

戚無宴的指尖推了推那兩枚蛋,神色涼涼,那兩枚蛋滾了滾,便又再度滾回了他的掌下。

她似乎可以聽到靈力流過靈脈之時發出的些微聲響,就連客棧外嘈雜的腳步聲亦是清晰可聞,顧南挽的意識有些飄忽,她的神識似乎一瞬間能夠無限向外延伸。

傅羅衣的聲音驟然打住,他察覺到戚無宴冷淡面容下的怒意,嘿嘿笑了兩聲,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他快步走出了房間,飛快道,“我去為顧姑娘研究研究那個毒,您再考慮考慮……”

顧南挽捧著那瓷碗,只覺一股濃郁的苦味撲鼻而來,她捏著鼻子,將那湯藥一飲而盡,這次的湯藥格外的苦,苦得她的頭皮都隱隱有些發麻。

戚無宴面無表情地看著樓下的人來人往,神色涼涼,他將手中的碎石丟到了一旁。

沉四聞言挑了挑眉,他給顧南挽遞來兩顆糖,打量了眼她的神色,“你家裡現在的狀況好像也不怎麼樣,聽人說生意出了點問題,你那個姐姐現在也快撐不住了,現在正四處找人救命。”沉四沒說的是,現在陸家正四處尋找顧南挽的蹤跡,每日傳來的傳音紙鶴不知凡幾,通通被他攔了下來。

或許是因為方才神識一事太過驚喜,現在提到聞鈺仙君幾人,她的心中竟沒有一絲的難過,有的只是滿心的諷刺。

顧南挽放下手中的茶盞,她的目光看向門外,只見幾個修士面無表情地自門前走過,顧南挽的目光一滯,與常人不同的是,那幾人身形僵硬,腳步極重,顧南挽隱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惡臭。

她的目光落在那幾人的背上,目光微閃。

…………

隨著那日光的消失,這外面的天是越發的冷,這街道上的幾家店鋪已早早地關了門,那玉簡鋪子的掌櫃亦是揣著胳膊縮在房內。

鋪中的火盆燒的正旺,就當他昏昏欲睡之時,卻聽一道腳步聲自門外傳來,他猛地驚醒,便看到一雙黑色的長靴落在了他的面前,黑色的長袍上還帶著未散的霜雪,來人帶著一身寒意走過他的身旁。

隨即,停留在了一堆玉簡面前。

掌櫃的抬起頭,便看到了一襲銀色的長髮,在那火光的照耀下,散發著淺淺的光芒,他一怔,隨即立刻回過神來,他對這個客人映象極深,他的相貌實在是太過獨特且出挑,況且,這人的氣息也極為恐怖。

出手也很是大方。

隨著戚無宴的到來,整個書館似乎都冷上了三分,那掌櫃的緊了緊身上的衣物,笑吟吟地拿出雞毛撣子,掃去了玉簡之上的落雪,熱情地招呼道,“仙君這次要買些什麼?上次那個仙君可還滿意?”

戚無宴神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他的目光掃過那滿架子的玉簡之上,他的目光微轉,隨即,落在了角落裡的那堆玉簡之上。

那掌櫃的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待看清上面的字兒後,有些稀奇道,“仙君這次不養老虎,改養蛋了?仙君真是愛好廣泛!”

戚無宴,“……”

他沉默地看著那堆玉簡,只留給了掌櫃的一個冷漠的側臉,那掌櫃的也不在意,熱情地自架子上拿了幾冊玉簡,“這都是御獸宗那些弟子親自寫的玉簡,保管好用!這幾個是自農戶那裡尋來的,他們一生的心血經驗都在這裡,咱們家的東西您放心,那絕對是個頂個的好!”掌櫃的熱情地將那玉簡挨個介紹了一遍。

戚無宴沉默地接過那玉簡,他隨手開啟了一冊玉簡,卻是一冊鴨子的孵化鴨蛋圖,只見那上面生動地繪製著一隻鴨子撅起肥胖的屁/股坐在一堆鴨蛋之上。

姿勢極為不雅。

戚無宴驟起眉頭,瞬間嫌棄地將那玉簡丟到了一旁,心中滿是抗拒。

他戚無宴這輩子,絕不可能做如此不雅狼狽的姿態!

眼見戚無宴面色微變,那掌櫃的心底一緊,只覺一股無形的壓迫感襲來,他立刻識相地退到了一邊,屏住呼吸。

卻見戚無宴又將那些玉簡挨個看了一眼,這越看,面色便越微妙,那周身的氣息便越駭人,就在掌櫃的幾近窒息之時,卻見戚無宴隨手丟了一塊靈石在那桌子之上,拿起幾冊玉簡便又出了門。

他的呼吸陡然一鬆。

他看向門外,便見那道高大的黑色身影已消失在茫茫白雪之中,大雪掩去了他的痕跡。

戚無宴回到客棧之時,正是一日當中最為熱鬧之時,那樓下的說書先生那裡更是人聲鼎沸,他眉飛色舞地坐於那高臺之上,口若懸河,只是他口中的主角已經從那渡劫的聖獸白虎,變成了無故隕落家中的沈父沈母二人。

昨夜沈父沈母方才當著一群下人的面詭異隕落,今日,那沈家便已被一堆家族瓜分蠶食,往日鼎盛的沈家,一夕之間,便再也不復存在。

唯有那幾個宗門試圖找出殺了沈父之人,然而卻是一無所獲,一時間,各大家族人人自危,恨不得連睡覺都睜著眼睛。

戚無宴穿過人群走向了房間,卻在轉角之時,腳步微頓,只見他走時闔上的房門已被開啟,他的面色不變,透過門間的間隙,可以模糊地看到一道纖細的身影坐於床前。

那小姑娘長髮散落,只露出了一點雪白的側臉,她穿著一襲素衣,動作輕輕地摸了摸那兩枚蛋,露在外的手腕細得可憐。

沉四站在一旁,激動地搓著大手,雙眼放光地看著那兩枚蛋,目露渴望。

戚無宴眸色幽深地看著房內的景象,微微蹙起了眉頭。

顧南挽醒來之後,便再沒見過兩枚蛋,她便央著沉四帶她來瞧瞧,她深吸了口氣,心底還有些茫然,他們來的太過突然,她亦是同樣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與沉四的滿心期待不同,她對這兩枚蛋的感情也有些複雜,說愛,她覺得也沒有多愛,畢竟當初她知曉她懷孕之時,第一反應便是這孩子不能留。

她自己的心智尚不成熟。

可說沒感情,在看到他們時,她也會忍不住有些失神,甚至於有些擔心他們以後會怎麼樣,她自己都自身難保,而戚無宴,她都不知他會將他們教成什麼模樣……

“希望你們以後能快快樂樂的。”

別像她一樣,整日愁眉苦臉擔驚受怕的。

話落,她便察覺到那蛋上傳來隱隱的吸力,顧南挽抿了抿唇,她忙抽回指尖,微微站起身,有些無奈道,“我可沒靈力讓你們吸了!放過我吧。”她的話音未落,便察覺到一道高大的身影自門外走來,他的身上還帶著未散的寒意,顧南挽微微抬首,便對上了一雙琥珀色的眸子。

戚無宴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隨即,似是察覺到自己身上還帶著寒意,便又退後了幾步,他退去身上的長袍,扔到了一旁。

顧南挽紅唇動了動,她摸了摸自己垂落的髮絲,眼睫微垂,“你回來了?”

戚無宴遲疑了片刻,低低地應了聲。

戚無宴拿起那兩枚蛋,緩緩地將靈力輸入其中,顧南挽見狀小聲道,“那你先忙,我先走了。”

戚無宴聞言眉頭微蹙,他的目光落在顧南挽的背影之上,便見她已毫不猶豫地走出了房間。

似是沒有一絲的留戀。

她就像是一團飄渺霧氣一般,隨時都有可能隨風而去,似是不會為任何人有一絲的停留。

沉四見狀,亦是連忙追了上去,“等等我,你今日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哪怕戚無宴再遲鈍,他也能察覺到。

她在躲著他。

房內再度陷入一片安靜之中,戚無宴看著掌心的兩枚蛋,他皺了皺眉頭,眸色沉沉,須臾,微弱的金色霧氣於房內緩緩蔓延。

…………

傅羅衣白日裡給顧南挽診完脈之後,便匆匆趕往了城內的各大藥鋪,她身上的奇毒極為複雜,他也不敢說肯定能治。

不過她的體質似乎有些特殊之處,結合她先前所說的話,他便決定先給她上點藥試試看看效果,又在回來之時,去買了些靈草,準備回來熬鍋藥汁給兩枚蛋仔泡泡澡洗洗塵,給他們也補補。

這現在的修仙界啊可捲了,那些蛋仔幾乎在殼裡便要開始努力,不能落後於別的崽!

他忙了大半日,方才備好近日要用的靈草藥材,匆匆趕回了客棧,他將那些靈草甩給了沉四,便又哐哐哐去砸戚無宴的門。

只聽房內一片寂靜。

隨即,那緊閉的房門微微開了條縫,傅羅衣連忙跑了進去,房內一片漆黑,連油燈都未點上,若非還有輕微的呼吸傳來,他險些以為房內沒人呢。

傅羅衣隨手將那油燈點上,他吹了吹手中的火石,“我在想要不要何時去那陸家看看,拿陸家大小姐練練手,到時候你可記得去救我……”

他的話音未落,待看清床上的生物之後,卻是瞬間瞪大了眼睛,嘴巴大張。

傅羅衣瞬間懵了,他以前也曾想過許多次,戚無宴這個瘋狗的原型本體是什麼生物,他懷疑過冷心冷血的蛇,壞心眼的狼,甚至是心思歹毒的兇獸例如饕餮窮奇一類,他都考慮過。

卻從未想過,會是一個這樣的生物。

只見一隻不過臉盆大小的,雪白的,毛絨絨的小貓似的一團,背對著他趴在灰色的被褥中,長長的尾巴落在床邊,悄悄地捲上了一旁的床柱。

那尾巴通體雪白,只在尾端有著一點黑色的痕跡。

他的背上生著一對巴掌大的翅膀,此刻,那對雪白的翅膀正緩緩地撲朔著。

他伸著短短的爪子將那白蛋扒拉到柔軟的肚皮底下,又用尾巴吃力將另一枚金蛋扒拉到下巴底下,隨即,微微蜷縮起了身子。

須臾,那白虎微微轉過了頭,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冷冷地看向他,他這才看到,他的額心還有著一塊金色的寶石,於暗處閃著奪目的光芒。

傅羅衣,“……”

那小白虎張了張嘴,一臉高傲卻又滿是疲憊,卻是口吐人言,冷聲道,“這樣會不會壓碎他們?”

話落,他尾巴動了動,有些吃力地將下巴放到了金蛋之上,一對圓耳亦是無力地耷拉下來。

傅羅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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