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為了看看你的品味。”

“不然,還能是什麼?”

蕭薰兒理直氣壯的說道。

陸淵的眼角微微抽動了一下。

抬起手,指了指緊閉的大門:“那你為什麼不敲門?”

“我認為,我沒必要敲門。”

“以你我的關係,敲門就見外了。”

“而且,我又不是沒能力進來。”

“何必非要走門呢?”

蕭薰兒繼續理直氣壯的說道。

整體的態度主打的就是一個不配合。

甚至還反問陸淵,為什麼要走門。

屬實是讓陸淵大開眼界了一波。

“那只是你認為的。”

“其他人可不這麼認為。”

陸淵扶著額頭,無奈的反駁道。

看了一眼毫不在意的蕭薰兒,哭笑不得的搖搖頭:“也對,我和你說這些做什麼,你願意聽的話,也省的我動手了,你不願意聽的話,我也不是沒能力把你趕出去,女孩子家家要懂得矜持,最起碼要懂得禮貌,不要隨隨便便連門都不敲就翻牆進來,甚至還站在這麼高的地方,也不怕走光。”

“嗯?”

“聽你這話的意思,是不怕我和你魚死網破了?”

蕭薰兒笑吟吟的挑挑眉。

那種威脅的意思不必多說。

甚至還主動上前一步,大膽的伸出小手向陸淵的下顎處襲來,似乎是要勾起陸淵的下巴,嚇得陸淵連忙拍開這隻手,一隻手掐住蕭薰兒的後脖頸,如同拎住一隻小貓一樣的從屋頂跳了下來,落回到了院子裡,落在了青鱗身邊。

“你究竟打算做什麼?”

陸淵皺眉,看著毫不在意的蕭薰兒,沉聲補充道:“我記得我跟你說過,關於你我之間的選擇,我希望你不要使什麼小手段,把關係弄僵了,我不好受,你以及你身後的古族也不會好過,而到了那時,我們就是敵人了,你可以對雲嵐宗下手,但我也會對古族下手,你可以把雲嵐宗斬草除根,但我也會把古族徹底滅絕,不要想著用任何方式威脅我或要挾我,我避開你的原因,其實就是這麼簡單,畢竟,我從不認為我算計人心的能力比天下人都強,因此,避開麻煩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冷漠,用冷漠的態度去面對任何一個人,在這方面,把蕭家上上下下都耍的團團轉的你,應該最清楚了吧?”

“當然。”

“非要這麼說的話,也沒錯。”

蕭薰兒嫵然一笑。

纖細白嫩的手指撩起鬢角的髮絲。

繞著手指,輕輕打著轉。

毫不遲疑的肯定了陸淵的說法。

卻在下一刻驀然反駁道:“但你同樣不瞭解我的想法,你以為的冷漠,只是你偽裝出來的冷漠,可以看得出來,你和那些花天酒地的浪子不同,你的一舉一動間,都能看出來你是個很有禮貌的人,至少,曾經的你是很有禮貌的,我自己的魅力我自己清楚,你能在我主動的情況下把持住自己,是我迄今為止見到的所有人中,心態最冷靜也是最能剋制住自己的人。”

“我可以理解為你這是在誇我嗎?”

“在禽獸與禽獸不如中選擇了後者。”

陸淵冷笑一聲。

沒有半點和談意願的反問道。

卻沒想到,看見了蕭薰兒無動於衷的俏臉,以及那雙靈動的眸子裡,一閃而逝的認同與憐憫。

“你受過傷。”

“所以你在害怕我。”

“你的觀念始終有衝突。”

“從開始,到現在。”

“衝突一直都存在。”

“準確的說,是矛盾。”

“你的思想……”

“不,應該說,你的靈魂……”

“充滿了矛盾之處!”

“你想做什麼,卻總在顧慮些什麼!”

“你喜歡走一步算十步!”

“可越是如此,你就越是把自己的困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讓自己的每個舉動都充滿了矛盾感,也讓自己的每個做法都充滿了割裂感。”

“就像是,一個你,與另一個你,同時處理同一件事,很多地方能看出來屬於你的那份痕跡,而在另一些地方上,卻能看出不屬於你的那份痕跡。”

蕭薰兒並未懼怕陸淵越來越冷的眼神。

反而是上前一步。

抬起手,拉住了陸淵的手。

甚至,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我的性命就在你的一念之間。”

“你可以隨時取走我的性命。”

“所以,你不必感到害怕。”

“我想請你,聽完我的話。”

“以此,作為讓你安心的籌碼。”

“如何?”

蕭薰兒的眸子裡滿是果決。

是那種讓陸淵不敢對視的果決。

“你就不怕我滿足了你的要求?”

“要知道,我陸淵,擅長助人為樂。”

“命是自己的。”

“沒了,可就一切都沒了。”

“什麼前往上界……”

“什麼覆滅魂族……”

“什麼成為天至尊地至尊或大主宰……”

“你死了,可就什麼都沒了。”

陸淵如此說著。

冷著一張臉,輕輕捏著蕭薰兒纖細修長的脖頸,柔軟的觸感,就像是生命一樣,來的很輕鬆,走的也可以很輕鬆,一點難度都沒有。

“我不害怕。”

“因為我喜歡你。”

蕭薰兒的目光越來越明亮。

陸淵能感覺到。

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蕭薰兒體內鬥氣運轉的速度都快了幾分,確實符合心血來潮的表現,可是,卻更讓他感覺到頭疼與不知所措。

殺了?

說實話,真沒必要。

他倒是敢殺。

可是,殺了之後,後果會很麻煩。

況且,他並不是一個沒有理由就可以隨意取走他人性命的人,固然,很多生命輪不到他殺,就像遠征西域時,他下令處決的那些妖怪一樣,但是,那些妖怪的手上也沾滿了人族的鮮血,讓死者來殺,他沒有這個能力也達不到這個條件,所以,他只選擇自己來承擔這份殺孽。

可是……

縱觀蕭薰兒的人生十五年……

被送到蕭家前,蕭薰兒根本沒有殺戮的條件,這不是她想不想殺戮的問題,是他根本就沒有這個能力。

被送到蕭家後,蕭薰兒也並沒有因為一些讓自己感覺到不愉快的事而大開殺戒,做過性質最惡劣的事,也只是默不作聲的旁觀蕭家子弟對蕭炎的欺凌,讓自己以一個善人的身份出現在蕭炎面前,成為蕭炎最信任的人。

整個過程,沒殺害任何一個人,只要不抱著那些齷齪的想法接近,就不會有什麼太過悽慘的下場。

至於說……

抱著齷齪想法接近的人……

目前已經被燒成一團灰了……

當然。

這並不能說蕭薰兒心狠手辣。

這只是最基本的自我保護意識。

換成任何一個人,都是這種做法。

即便沒有超凡能力,也不妨礙很多普通人自保,頂多就是自保的方式不同,對反擊物件造成的傷害不同,僅此而已。

況且,要是遇到類似於這種的危險情況還不會自保,認為自保就是對人不信任,那一定是一種名為“聖母”的戰略武器,一但投入到對面的陣營裡,就可以給對面造成無與倫比的殺傷力,從某種角度上來看,反而值得保護。

總而言之。

從任何一個角度來講。

蕭薰兒都沒擊殺過任何她不應該擊殺的生命。

殺死蕭薰兒,對他而言,是一種心靈上的考驗,即便他口中說著自己毫無底線,卻也做不到肆意妄為,畢竟,他是一個有理智也有感情的人。

但這也意味著他的心被人看破了。

他的想法,或許會被蕭薰兒一覽無餘。

所以……

“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陸淵如此問道。

緩緩放下手。

儘管這是蕭薰兒自己拿上去的。

打量著面前的蕭薰兒。

抱著雙臂,微微皺眉:“我不願意與你接觸的原因就在這裡,如果說,之前你我之間的關係是我分不清你說話的真假,你也分不清我說話的真假,那麼現在,就變成我單方面分析不出你說話的真假了,從另一個比較危險的角度來說,此刻,你已經具備了威脅我生命的能力,畢竟,我雖然可以預知未來發生的事,但是,只要你安排的計劃足夠的長,足夠的隱秘,環環相扣,必殺一擊會在最後的那一刻,在我看見卻根本無法回頭的時候顯露出來,即便是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去避免。”

“是啊。”

“那你為什麼不殺了我呢?”

“是因為我說,我喜歡你嗎?”

蕭薰兒歪歪頭,笑吟吟的說道。

旋即,意有所指的看著陸淵的手。

補充道:“現在殺也來得及。”

“不了。”

陸淵沉著臉,冷冷的拒絕道。

旋即,沉聲反駁道:

“我不會動手。”

“我知道,這在你的預料之中。”

“但我不會因為你的預料而改變。”

“如果因為你預料對了一次,我就違揹我的底線出手,那麼,當有人預料到我第二次第三次的時候,我也就會違揹我的底線第二次第三次,以至於無數次。”

“到了那時,我是不是我都很難說。”

“所以,我不會違揹我的底線。”

“儘管,我的底線也很矛盾。”

說到這裡,陸淵苦澀的笑了笑。

這種危機四伏的感覺真的很難受。

他已經很久沒感覺到這種壓力了。

之前算計人心,雖然累,但也勉強能獲得一部分安全感,而現在,無論他算計還是不算計,都不能獲得安全感,畢竟,蕭薰兒手裡的牌太多了,隨便一張,都能讓他慎重對待。

好在,誰都是白手起家過來的。

他羨慕蕭薰兒手裡的牌。

也羨慕比他手裡更好的牌。

但他從不會因為羨慕而去搶奪。

深吸一口氣,穩住心態。

拍了拍青鱗的小腦袋,示意青鱗離遠一點,隨後,陸淵非常自然的挑開了這個讓他不安的話題,反問道:“你只是為了跟我說這些我分辨不出來真假的廢話嗎?”

“當然不是。”

蕭薰兒搖搖頭。

旋即,竟又是點了點頭。

似乎是看見了陸淵心底的疑惑。

微微一笑,認真的看著陸淵的雙眼,再度上前一步,闖入了陸淵周身三步範圍之內的禁區裡,看著陸淵如寒冰般冰冷且充滿了殺意的雙眸,認真的說道:

“我這個人,很貪心。”

“我想要的東西有很多很多。”

“我從不否認,我是抱著利益和目的而來這一點,但是,如果可以的話,也請聽我一言,就像我剛剛說的一樣,這是個比較漫長的故事,我需要時間來講述,你也需要給我時間讓我講述。”

“但是,請你相信。”

“今日我對你所言,無半分虛假。”

“我可以用你想象中的一切誓言來為這段故事做保證,我也知道,想獲取你的信任很難很難,可是,不努力就不會得到結果的道理,我還是懂得,左思右想之下,還是決定在這裡跟你說。”

“良辰倒談不上。”

“說是美景,也有點刻意了。”

“但這就是最好的時機。”

“最起碼,在我看來是這樣的。”

說著,蕭薰兒再度上前一步。

和陸淵只有一步之遙。

陸淵甚至都能聞到蕭薰兒身上的香味。

那股荷爾蒙之間相互作用的香味。

“那就說吧!”

“反正,我也攔不住你!”

陸淵凝眉,不動聲色的後退兩步。

一步之遙,還是有點太親密了。

要是淮竹或紅紅等人和他這麼近,他倒可以接受,也不會有什麼想法,但蕭薰兒這個聰明人如此做,屬實是讓他懷疑蕭薰兒對他究竟有什麼圖謀,竟然能付出如此大的犧牲接近他。

“這個故事,要從我小時說起。”

蕭薰兒眉眼彎彎。

倒也沒進一步逼迫陸淵。

只是把強勢的目光漸漸收斂了起來。

旋即,語氣柔和的說道:

“我的童年很普通。”

“我不知道什麼樣的童年算得上幸福。”

“但是,我的童年並未讓我感覺到什麼叫做幸福。”

“短暫,卻又似曾當年。”

“如果用一個事跡來劃分我童年與非童年的時間,那麼,我認為,應該是我被送到蕭家的那一天開始,也就意味著我的童年已經結束了。”

“過分的聰明並非一件好事。”

“因為看的越多,就越孤單。”

“我找不到一個可以在觀念上和我交流的同齡人,即便是相對早熟的蕭炎,也只是閱歷比較豐富罷了,以前我還不明白他的閱歷為何會那般豐富,但是,當你和他都展示出自己的身份之後,這種所謂的早熟,也只不過是仗著年齡大而積累起來的優勢罷了,而且,就算是優勢,也無法彌補人與人智商上的差距。”

“所以,我戲弄了他。”

“儘管他並非是抱著惡意而來。”

“但是,我也並未對他下死手。”

“不然,早在他進入我院落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沒命了,不然的話,如果真是哪個阿貓阿狗能進我的房間,那我也不可能安安穩穩的活到現在,畢竟,很多男孩在魯莽又衝動的年紀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即便是我也無法預測的。”

“再之後,就是普通的幾年。”

“我承認,我利用了蕭炎。”

“但是,他鬥氣的消失,並不是我做的手腳,非要說的話,我只是順水推舟,諸如此類的事,不止是我一人做過,這天底下的很多人都做過,只不過,有些人比我做的更過分也更隱秘罷了。”

“直到你的出現。”

“讓我的計劃中第一次出現了變數。”

說到這裡,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有意思的事,蕭薰兒的嘴角微微上揚,語氣裡也帶上了幾分笑意:

“第一次見你,是在蕭家大廳裡,也就是納蘭嫣然退婚一事的現場,如果你的記憶力還算不錯的話,應該能記住,當時的你坐在哪個位置上。”

“當時,我很吃驚。”

“從各種意義上都很吃驚。”

“好奇,往往是喜歡的開始。”

“我知道這個道理。”

“卻無法抗拒這個規律。”

“我調查過你,只是,還沒等我的調查結果出來,我給蕭炎安排的計劃就被你一眼看穿了,甚至於,毫不留情的動手,把我和凌影一起抓了過來。”

“我承認自己的失敗。”

“但好奇卻並不會因此而消散。”

“反而會更加的濃烈。”

“就像是一罈烈酒。”

“放的時間越久,味道越香醇。”

“那次的事件過後,我反覆檢視了我所收集到的情報,只是無一例外,都是無法和你產生聯絡的情報,這反倒促使了我的好奇心越來越重,讓我愈發好奇,你,究竟是什麼人!”

“只是,沒過一週,某人就把一位魂殿使者扔到了我這裡來,如果不是後期某人跟我覆盤,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平白無故的多了這樣一個敵人。”

“心機,智商,手腕。”

“你表現的都令我非常吃驚。”

“所以,我想試著去了解你。”

“當然,一開始,只是為了戰勝你。”

“但是,當我開始漸漸瞭解你的時候,卻發現了你其實是一個非常矛盾的人,就像上述所提到的一樣,你很希望有人瞭解你,卻又很不希望被人瞭解你,你希望品嚐到友情是一種怎樣的味道,缺不希望自己的心思被人猜透。”

“這一切的一切,令我很好奇。”

“而這種好奇,漸漸變成了喜歡。”

“我想要了解你。”

“我想要走入你的心裡。”

“我想要成為你信任的人。”

“儘管我知道,這很困難。”

“就像某些事你我都心知肚明一樣。”

“我知道,這對你來講,其實是一個很困難的過程,因為在所有的過程中,我給你留下的印象並不好,甚至說,如果有誰會對你抱有單純的利益性目的接近你,那一定是我了。”

“但是,這一次,我是真的沒有抱有任何目的來接近你。”

蕭薰兒簡潔的表達,直接將陸淵逼到了一個退無可退的地步,即便陸淵真的不想和蕭薰兒討論這個分不清真假的問題,卻也容不得他選擇。

“何至於如此呢?”

陸淵嘆了口氣。

說實話,蕭薰兒說的沒錯。

也許不全面,但已經足夠了。

儘管他找回了自己的感性,也做到了感性與理性之間的平衡,但平衡並不意味著感性與理性融洽,在某些事上,依舊會爆發出分歧。

換而言之,會有兩種選擇。

而他,只能被迫去抉擇,亦或是處理。

做不到讓感性在某件事上絕對服從理性的指揮,也做不到讓理性在某件事上絕對服從感性的指揮。

很麻煩。

但這就是他目前面對的問題。

只不過,很可惜,他沒有回答這些問題的慾望,也沒有解釋這些問題的想法,都是很早很早以前發生過的事了,即便是回答或解釋,也只是走一個形式,對他的幫助微忽其微。

不過,蕭薰兒似乎也看出來了這一點。

並沒逼著陸淵給自己一個回答。

看著沉默下去的陸淵,也是情不自禁的嘆了口氣,上前兩步,盯著陸淵的雙眼,沉聲道:

“無妨。”

“我的直覺告訴我,那是一段你不想提及的過往。”

“我並不會強人所難。”

“所以,我不會逼著你回答這個問題。”

“我並不要求你相信我,就像你此刻無法分辨我的話是真是假一樣。”

“你只需要知道,我喜歡你,即可。”

“一句假話,如果我能假一輩子,不也是真話嗎?”

“所以說,我有充足的耐心和足夠的信心讓你重新認識我,就從這迦南學院開始,如何?”

蕭薰兒很認真的說道。

陸淵眸光微微閃爍著。

認真的打量著面前的蕭薰兒。

打量著面前這個漂亮又危險的少女。

半晌後,緩緩點頭。

不過,還未等他說些什麼,一股嘈雜的聲音就傳入了他的耳中,讓他的臉色情不自禁的冷了下來。

而在院門外。

白山正在向白程告著狀。

“就是這兒!”

“我打聽過了!”

“哥,就是這個新生打的我!”

“帶著一群蕭家子弟,以多欺少!”

“不過,此人實力很強!”

“我在他手裡竟然沒有反抗的能力!”

“不瞞你說,哥,我甚至以為在和你交手呢!”

白山摸著良心如此說道。

白程則微微眯眼。

“你打不過他是正常的。”

“哥也無法給你出口氣。”

“他是鬥靈。”

“一位風頭正盛的十五歲鬥靈。”

“這次帶你來,也不是給你出氣的。”

“冤家宜解不宜結。”

“得罪了他,對你沒什麼好處。”

“敗在他的手下,也並不丟人。”

“只是希望他能聰明點,不要不給我這個面子,執意與我為敵,執意與你為敵,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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