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還不知道蕭炎在那邊談生意。

但凡他知道,肯定會趕回去,揪著美杜莎女王的脖領子好好問問她,你有什麼資格談條件。

青蓮地心火?

殺了你,一樣是我的。

更何況,你們還想復活“蝶”這位蛇女。

同情是同情,憐憫歸憐憫,但我不能因為同情和憐憫就捨棄我自己的利益去幫助你們,你們不給我利益,已經算是我無私的付出了,難不成還要我倒貼給你們點?

我腦子有問題嗎?

我這麼做圖啥啊?

當然,也不能說蕭炎做錯了。

他沒有陸淵的實力。

做不到在蛇人一族裡殺個七進七出。

冰皇海波東也只是給了他幾分底氣。

也算是給了他一個合情合理進入蛇人一族的藉口。

並不是說有海波東撐腰,蕭炎就可以在加瑪帝國橫著走了,別的不說,在雲嵐宗和塔戈爾大沙漠裡,就算是冰皇,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也要乖乖留下,負責就會讓你橫屍當場。

各方勢力的手裡都掐著幾張底牌。

就像雲嵐宗的雲山一樣。

根據雲韻前些日子在魔獸山脈所言,被陸淵這麼一打,反倒是把雲山打清醒了,雖然從偽鬥宗的境界裡掉了出來,但是,氣息卻不再虛浮,修養了三四個月,境界反倒向前走了幾分,又回到了九星斗皇的境界,近些日子正琢磨著如何成為鬥宗,畢竟,他有過一次成為鬥宗的經驗,就算被陸淵一腳提出來了,再進入這道大門,經驗方面也可以有所借鑑了,和以前根本摸不到頭腦是兩碼事。

所以,估摸著,只要雲山能抗住陸淵留給他的精神壓力,雲嵐宗這一次就要真真正正的出現一位鬥宗了。

但是,雲山卻是不管事的那個人……

真正管理事務的人是雲韻……

說實話,要不是這次聲勢鬧大了,加瑪皇室包括冰皇海波東,以及周圍其他幾個帝國裡的大宗門,恐怕仍然會懷疑雲山是不是死了。

這就是雲嵐宗的底牌。

讓你們都不敢確定到底有沒有。

不過,這也是無奈之舉。

誰不想把底牌藏的好好的?

但藏好,也就意味著震懾力下降。

你把劍拔出來,大家就知道該怎麼針對你,你把劍藏起來,大家針對起你來就更加肆無忌憚了,只有你把劍拎在手裡,讓其他人不知道這柄劍是個什麼形狀的,才能保證在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同時,讓大家紛紛忌憚。

但是,這種忌憚卻是以犧牲殺傷力換來的。

想給對手致命一擊,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對手認為你手無寸鐵,在進攻的過程中露出致命的破綻,然後,掏出這張底牌,一擊致命。

如今,只是有所忌憚。

所以,也就有所防範。

處於“僵持”狀態中的一個環節。

因此,各方勢力的手中都有幾張底牌。

蕭炎不敢太放肆,也是正確的。

萬一把美杜莎女王激怒了……

萬一海波東真沒保護好蕭炎……

萬一藥塵也沒能保護好蕭炎……

就算陸淵回來了,人死了,那終歸還是死了,眼下陸淵還沒有那個能力從時間長河裡拽人,蕭炎的境界也還沒到靈魂體可獨立生存的地步,一但意識徹底消失,哪怕是陸淵在場,也無法救回蕭炎。

因此,同樣一件事,陸淵站在自己的角度考慮,確實沒必要跟美杜莎女王客氣的商量,行就行,不行就開打,但站在蕭炎的角度考慮,適當的妥協,適當的談判,也就很正常了。

所以,也不能說誰的選擇對錯。

甚至不能評價誰的選擇更妥當。

好在,陸淵遠在中州的丹塔裡,而蕭炎則遠在西北大陸的加瑪帝國的塔戈爾大沙漠中,兩人距離太遠,陸淵不可能知道。

眼下,陸淵更是分身乏術。

被玄衣盯的死死的。

正常拿藥都感覺不太對勁。

就更不用說煉製復靈紫丹了。

右手一震,燃起一團藍炎,俗話說的爐火純青,就是指火焰高到了一定溫度且充分燃燒,會改變火焰本身的顏色,像陸淵玩的這一手,只要是三品以上的煉藥師,沒有一個不會的,不過,和炫酷相比,很多煉藥師還是選擇了品質更高的火焰,畢竟,品質更高的火焰在燃燒力度上遠超普通火焰。

假設一枚丹藥需要三千度的高溫,才能從藥材裡提煉出精華,融合到一起,也許對於一些品質比較高的火焰來講,只需要正常燃燒就能達到這個溫度,完成煉藥術心中的預定目標,但是,對於尋常火焰來講,它們燃燒的不充分很可能會導致藥液無法被充分提煉,也就是說,需要煉藥師使用一些特殊的手法進行彌補。

這就相當於提高了煉藥的難度。

煉藥不是一件多麼華麗的事。

更不是被拿來耍帥的事。

這玩意是很多煉藥師的飯碗,或許會有煉藥師在能吃飽飯的基礎上,琢磨一下,該如何改造一下自己的飯碗,但大部分煉藥師還是更追求飯菜本身,別管好不好看,就算我用鐵鍋給你煉製出了丹藥,那也不能因為形象上的問題就否認我的身份。

“五品復靈紫丹。”

“其餘藥材倒還好說。”

“想從五品魔核中提煉精華,必要時刻的溫度必須超過萬度,無論是對於火焰本身來講,還是對於煉藥鼎來講,甚至是對於煉藥師本人來講,都是個不小的考驗。”

一位七品煉藥師看著陸淵那副讓他倍感熟悉的煉藥手法,頓了頓,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為好,只能是接著自己剛剛的這段介紹,繼續解釋道:“我在想,這小子究竟是什麼意思,沒承認,卻也沒否認,他的身份又是什麼,藥尊者,究竟死沒死?”

“沒死。”

玄衣淡淡的回答道。

當著陸淵的面,說完了那段話。

之後,這個病嬌反倒冷靜了下來。

坐在主考官的座位上。

默不作聲看著下面正在煉藥的陸淵。

只有當其他人提到藥塵時,才會隨便說兩句。

聽起來似乎有點不靠譜。

看樣子,更像是隨口敷衍的。

但是,只有玄衣自己知道,她敢如此咬定這一切的原因是什麼。

聽見玄衣這個果決的回答,不只是幾位七品煉藥師一愣,就連一旁的幾位六品煉藥師也都一愣。

知道您老與藥尊者之間有一些不能說的故事,也知道戀愛中的男女都是盲目的,可您老如此的不講證據,完全憑感覺,真的好嗎?

藥塵死沒死,您是怎麼知道的?

是這個厲飛羽說了?

還是我們的腦子不夠用,沒聽出來什麼有用的資訊?

不止一人陷入了自我懷疑中。

不過,無論這些人是否自我懷疑,都與陸淵無關,他依舊是煉著丹藥,動作中不乏藥塵的影子,讓玄衣看的若有所思,卻已經漸漸結束。

五品丹藥。

還不至於運動丹雷。

更不至於天地失色。

頂多是有點異相,不過,範圍也僅僅把控在陸淵周身十米左右,以煉藥鼎為核心蔓延出的丹香,更是讓不少六品煉藥師紛紛變了臉色,不敢再拿那種看待晚輩的眼神看著陸淵。

“五品丹藥。”

“復靈紫丹。”

陸淵一巴掌拍在桌面上,煉藥鼎因震動頓時噴出了一道紫光,旋即,被陸淵反手掏出的小瓷瓶撞了進去,塞好瓶蓋後,才扔給了坐在主考官位置上的玄衣。

玄衣也沒有推辭。

當然,更沒有避嫌。

拔開瓶塞。

將瓶子中的復靈紫丹倒了出來。

隨後,放在手心裡。

簡單的打量了兩眼。

最後,遞給了一旁的幾位七品煉藥師。

掃了一眼場外的鳳清兒、小醫仙以及青鱗三人,在所難免的猶豫了一下,旋即才沉聲問道:“有些問題,我想和你談一談,可以嗎?”

“當然可以。”

陸淵並沒有拒絕。

或者說,他對此早有預料。

留給他的時間並不多。

留給他的操作空間也並不大。

所以,一步步成長的劇本並不適合現在的他,最適合他的劇本應該是被多方勢力爭搶,然後,以一個較高的起步點,切入到自己的計劃中。

因此,仔細想想。

有什麼理由值得他被多方勢力爭搶?

一個是天賦。

另一個就是背景。

天賦這方面不用說,現在的他雖然不敢暴露身份,拿出自己的真正實力,但就算他展現出來的這部分天賦以及實力,就足以讓四方閣為之心動了。

不過,想要讓這些人當著丹塔的面搶人還是難了點。

說白了,還是利益不夠。

天才又能怎樣?

這天底下夭折的天才數不勝數。

只有成為鬥聖,才算是能勉強主宰自己的命運。

因此,一個並不一定能成長到天才遠遠不值這些大勢力為了獲取他的忠誠,和其他大勢力大動干戈。

所以,想要讓這些大勢力動起手來,最好的方法就是在自己身上加註,倒不一定是那種可以決定天秤兩邊平衡的加註,那樣只會讓對手除之而後快,而是說,只要陸淵表現出了自己的價值,就一定會收到風雷閣的邀請。

這是兩個概念。

非要說的話,就是藥塵與風閒的區別。

在藥塵還在的時候,星隕閣說話可比現在硬氣,現在,星隕閣只是靠著風閒這位鬥尊硬撐著,和風雷閣以及其他兩閣分庭抗衡罷了,若是藥塵還在,哪怕是雷尊者這種脾氣暴躁的鬥尊,也不敢在藥塵面前隨便的失禮。

這裡面有很多原因。

其中一個,必然是因為藥塵的實力。

九轉鬥尊。

可以說,查一步就能成為半聖。

其次,必然是因為藥塵的身份。

不僅僅是星隕閣的閣主,更是一位八品巔峰煉藥師,可以說,如果藥塵敢在八品煉藥師這個境界裡自稱第二,恐怕,也就沒人敢稱第一了。

因此,煉藥師的身份很重要。

配合上天賦,只會是錦上添花。

而陸淵要做的,就是給自己增添一枚更有價值的籌碼——他在一次歷練中意外獲得了藥尊者的傳承,所以,他的手法裡才有這麼多藥塵的影子!

當然。

聰明人都知道,這是在糊弄鬼。

但是,只要是聰明人,就不會拆穿。

現在,考驗的就是玄衣這個病嬌是不是真病嬌的時刻了,如果是真病嬌,就算事後找他要個真相,也絕對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拆穿他,或反駁他。

畢竟……

“知識這種東西,可以學。”

“功法鬥技,也都可以學。”

“但只有煉藥手法,沒人指導,就算按照傳承上描述的學,也絕對會漸漸學成自己的手法,裡面不可能有那麼濃重的影子,尤其是其他人的影子。”

“更何況,像煉藥手法這種東西,根本不會記載在煉藥術裡,一般都是口口相傳,或是親自上手指導,每一種丹藥煉製時需要的火候不同,條件不同,說是手法,其實更像是一種經驗。”

“所以,藥塵一定沒死。”

玄衣的邏輯就是這麼簡單直白。

當然,事實也證明她猜的沒錯。

所以,再次根據這個結果出發,分析當年藥塵身隕時的真相,最大的懷疑物件就不可避免的落在了韓楓身上,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是韓楓背叛了藥塵,不然,藥塵也不會苟延殘喘幾十年,才教出了一個新弟子捲土重來。

她與藥塵存在一段難說的過往。

這並不是什麼難以提及的問題。

她也是驕傲的。

不可能再向藥塵低頭。

畢竟,她已經低過頭了。

而那一次,藥塵為了韓楓拒絕了。

但是,不管怎麼說,那都是她和藥塵這些老一輩人物的過往,與這位“厲飛羽”半點關係沒有,這孩子既然敢來丹塔,藥塵也允許這孩子來丹塔,那隻能說明,他們需要她的幫助,不來丹塔不行。

換而言之……

在他們那個未知的計劃裡……

丹塔的作用比較重要!

而他們想要報復的物件,除了韓楓,還有慕骨老人,順藤摸瓜,最終兇手甚至有可能是魂殿!

她是幫不上藥塵什麼忙了。

畢竟,她也只是一位煉藥師。

讓她一個人掀翻魂殿……

想一想,還是滿滿的不靠譜……

不過,幫還是能幫的。

任由陸淵拿著那糊弄其他人的藉口忽悠著其他人,半晌,玄衣才緩緩開口,直接問道:“你,願不願意做我的關門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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