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推門進去,屋內場景令人窒息,顧暖暖頭髮凌亂不堪,有一小塊頭皮被扯掉了。手上捧著燒水壺,亂無章法的往顧崇身上砸。

顧崇也好不到哪裡去,全身多處被砸出了血痕,剛剛咚的一聲被敲到額頭,左眼角處瞬間深陷一道見骨血痕,只差一點便進了眼窩。

殷出的血珠滴進了眼裡,他只能閉緊左眼,睜著一隻右眼來回躲顧暖暖手上的水壺。

房間內大多東西都被砸的亂七八糟,於賀聰本來心情就不好,此時幾乎已經到達了頂峰。

他靠著門框冷笑一聲,裡面廝打在一起的兩人這才聽到聲音猛得停了下來。

顧崇求生欲極強,伸手舉起來撇清自己,“於總,我沒有動她的臉!”

“無所謂。”他指著顧崇,“把他給我丟出去。”

顧崇臉色一變,淒厲開口,“於聰,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動她的!我不該還手的!”

顧暖暖見狀哈哈大笑,“顧崇,你活該,你活該呀!”

於賀聰冷眼看向顧暖暖,眸光不帶一絲溫度,顧暖暖笑聲戛然而止,笑容僵在臉上。

這種眼神……太可怕了。

“你,跟我走。”

這話是對顧暖暖說的,顧暖暖臉上又洋溢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亂糟糟的頭髮,碰到那塊被拔掉頭髮的頭皮時輕輕嘶了一聲。

但她沒怎麼在意,洋洋得意的從顧崇身邊走了過去,高揚著下巴,嬉笑著跟了上去。

“聰聰,我們去哪?”

“閉嘴。”

不情不願的閉上嘴巴,顧暖暖捧著疼痛的腹部跟在於賀聰身後。

顧崇眼睜睜的看著於賀聰將顧暖暖帶走,無能為力。

他捂著額頭向穿黑西裝的男人討要醫藥費,被告知他的傷是他女朋友造成的,要賠償就去找他女朋友要,別訛人。

顧崇被丟出酒店,外面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冷的刺骨,粘稠溫熱的液體從他額角持續流出,染紅了半身西裝。

見到他的人都紛紛避開,像是碰見了什麼瘟神一般。

冒雨回到出租屋,他胡亂包紮了一下自己的傷口,正好,當時給顧暖暖買的幾管消炎藥還在。

原來傷口這麼疼啊。

門板是破的,被褥是溼的,他不管不顧的躺在床上,頭有些暈,他想睡一覺。

如果這輩子沒有遇見顧暖暖就好了。

雨依舊下個不停,車輛開了很久,直到一處碼頭才停下。碼頭空曠寥寂,岸邊只停泊著一艘大型遊艇,應該是私人碼頭。

於賀聰下車,自己打著把黑色雨傘,命令顧暖暖,“下車。”

顧暖暖忙不迭的從車上下來準備鑽進傘下,不料於賀聰根本不理會她,邁著長腿徑直上了遊艇。雨水很快打溼了顧暖暖的衣服,她全身上下只穿著一身居家服,很薄,冷得她全身打哆嗦。

顧不上其他,她咬牙加快步伐,跟上了於賀聰。

上了遊艇她還新奇的左看看,右摸摸,根本不明白於賀聰要帶她去哪,詢問幾遍無果後,她也就不再問了。

雨停了,落日映在水面上,漂亮的橙色像是侵染進水中一般,盪漾著層層波紋。

顧暖暖從未見過如此美的景色,但很快也變的無趣起來。

她沒有手機,不能發朋友圈炫耀,船上沒一個人跟她搭話,所有人都視她為空氣。身上裹著溼衣服冷得厲害,很快,她的腦袋開始昏昏沉沉,可能是發燒了。

回到艙內,她找了條毛毯裹著睡了一覺。不知道過了多久,醒來後鼻塞的厲害,艙內黑黢黢的空無一人。

“聰聰?聰聰?”她虛弱喊了兩聲,發現沒人便起身往外走。

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她自己暖的乾透了,但海上氣溫更低,她依舊很冷。

天色已經全黑了下來,星子垂得很低,夜幕與水相接,星光浸在水中,一輪明月高高懸掛在夜空。綽綽星光,皎皎明月。

“聰聰?”顧暖暖再次開口。

甲板上有不不少人聚集在一起,高懸的燈光拉長了影子,坐在中央的人應該是於賀聰。

“嗯,過來吧。”終於得到回應令顧暖暖愉悅,也不管自己全身痠痛快步走到了過去,在於賀聰身旁的位子坐下。

甲板上有燈光,可以清晰的看到於賀聰臉上的細微之處,他的面板又白又精細,額前是細碎的黑髮隨著海風微動,墨眉修長,鼻樑高挺,一雙桃花眼有一半隱沒在陰影裡。

只是那明晃晃閃過的一絲寒光,令顧暖暖驀地一冷,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乾澀的吞了吞口水,有些莫名的恐懼,“聰聰,別玩刀……”

“知道這是哪嗎?”於賀聰兩根修長的手指捏著刀柄,月光下寒光一閃一閃,來回晃盪。

顧暖暖不想回答,但於賀聰臉上的表情實在怪異,她只能硬著頭皮回答,“海,海上。”

於賀聰驀地笑了,“沒錯,這裡是海上,公海。聽說這裡S人不用負刑事責任,沒想到這麼美,你覺得美嗎?”

天氣很冷,海面上風也很大,顧暖暖穿的單薄,全身驚出一身冷汗,嘴角的笑怎麼都扯不起來。

“美,很美。”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於賀聰手上的刀,麻木機械的回答。

“你就不問問為什麼嗎?”於賀聰見她這副樣子有些悻悻無趣,抬手捏起她的下巴細細端詳著她的臉。

疤痕很淡,但依舊如同蜈蚣一般從耳根蔓延至嘴角,“可真醜。”

顧暖暖瑟縮一下,於賀聰鬆開了鉗制她的手,將一部手機丟在了她的面前,“看看吧。”

哆嗦著拿起手機,顧暖暖驚訝的發現螢幕桌布竟然是一張雲禾的照片,看樣子應該是他偷拍的,在宴會的時候。她心中翻湧起巨大波浪,有什麼她忽略很久的東西即將破殼而出。

一條條影片翻過去,她看的觸目驚心,其中有一條影片為她解除了所有困擾。

影片中她穿著病號服,臉上貼著紗布,殷出血漬,但仍舊不難看出她扭曲猙獰的另一邊臉。

“雲禾!總有一天,我要親手把你這個jian人的臉劃個稀巴爛!再把你丟到公海去餵魚!”

影片裡不斷重複顧暖暖說的這句話,聲嘶力竭。

所以於賀聰故意將她帶著這裡,就是為了雲禾?他要像影片她說的那樣對她嗎?

“你是為了雲禾才這麼對我的?”顧暖暖直愣愣的問道,她怎麼都想不明白,於賀聰怎麼會和雲禾扯上關係呢?

不是聽說雲禾根本就不喜歡於賀聰嗎?還拒絕了他的邀舞。

怎麼會是雲禾呢?

聽到雲禾這兩個字,於賀聰毫無表情的臉上多了一抹柔情,他開始跟顧暖暖講述他和雲禾的經歷,從會所起,一直到他去雲家問她為什麼不喜歡他止。

偶爾酸澀甜蜜,大多都是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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