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昌。

劉芒已經透過飛羽,得知了鄴城陷落的訊息。

即便身為敵人,劉芒也為曹植的遭遇感到可惜。

如果天下太平,曹植本該是一位大詩人,他的文學造詣,恐怕不止於此。

可惜政治鬥爭,不是浪漫詩歌,只會冷酷無情。

“殿下,聽聞曹魏朝廷,如今已經分成兩派。”

“以太后郭氏為首的宗室,以及皇帝曹叡為首計程車族。”

“有些時候,雲也納悶,同為朝廷效力,為何要分那麼多派系之別。”

趙雲渾然不解,劉芒卻瞭然於心。

如果沒有一個強大的君主坐鎮,底下人還是會分幫結派。

那是為了各自的政治利益,也是臣強主弱的表現。

“要是阿斗繼位,咱們大漢只有益州一州之地,愣是能分出六個派系!”

劉芒心中暗道,不禁感慨一句。

“趙四叔,其實宗室對於曹叡而言,反而是某種保護。”

“一個王朝若想正常運作,宗室的力量不能太弱。”

“否則,就會給奸佞之臣可趁之機。”

想起日後的曹魏,就是因為以曹爽為首的宗室,全都被司馬懿一網打盡,這才再無拱衛皇權的力量。

“曹叡如今年輕,他還不明白自己與宗室的利害關係。”

“若我是曹叡,只會重用宗室,以安撫人心,讓他們更好地為我所用。”

“一手宗室,用以制衡士族;一手士族,讓他們激勵宗室。”

“可惜,曹叡這小子還是太嫩,以司馬懿的德行,必不可能讓曹植活著回到洛陽!”

趙雲聞言點了點頭,他明白以洛陽曹魏宗室為主,一定會為曹植求情。

曹叡不願意看到這等事情發生,所以司馬懿這般會揣摩君心之人,肯定會直接動手。

“殿下,如今幽州之地,曹魏尚未收復,曹掌恐怕也難以抵擋。”

“無妨,我早已修書一封,讓陸伯言前往幽州,我要招降曹彰!”

招降曹彰?

趙雲沒有想到,自家殿下竟然如此異想天開。

曹彰,那可是曹操的兒子,更是邊境有名的猛將。

“曹彰,當真會投降我大漢?”

“趙四叔,此一時彼一時也!”

劉芒笑道:“如今的曹彰,可謂是窮途末路。我相信此人並不想死,何況他的妻兒,如今已經在許昌!”

曹彰存活,對於蜀漢而言,百利而無一害。

他連曹操之子都能夠容得下,更別說其他曹魏群臣。

何況曹彰雖然無法跟五虎上將,亦或是太史慈、甘寧、魏延等人相比,但是駐守邊疆打胡人可是一把好手!

這樣的人才,被司馬懿所殺,豈不是大大的浪費?

曹彰作戰勇猛,如今欠缺的只有一位軍師而已!

陸遜,就能補足曹彰的短板,如果一切順利,大漢甚至能夠接管幽州,何樂而不為。

“殿下果然料事如神!”

“那我軍何時與魏賊再次開戰?”

趙雲已經摩拳擦掌,隨時準備上馬戰鬥。

“趙四叔放心,曹魏之亂才剛剛開始!”

“咱們越是主動進攻,他們反而是鐵板一塊!”

“待到他們內耗的差不多,才是咱們出手之際。”

劉芒嘆氣道:“可惜了曹植這位詩才!”

……

鄴城。

曾經的繁華已經付之一炬,業火焚燒三天三夜,將曹操時期修建的寢宮燒的一乾二淨。

“司馬懿!你敢肆意殘殺大魏宗室!”

“他是武帝的兒子,更是當今陛下皇叔!”

“你他媽怎麼敢動他!”

李典憤慨不已,在他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完全來不及。

最後一杯鴆酒,令曹植結束了其悲慘而浪漫的一生。

李典甚至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上曹植。

“李曼成,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若是放任此人回到洛陽,那些大魏宗室肯定會為他求情。”

“一個叛逆之人,陛下會讓他活著?”

司馬懿冷笑道:“別告訴我,你李曼成連揣摩上意的心思都沒有。”

李典明白司馬懿說的有道理,只是他無法接受,對方如此獨斷專行。

“曼成!”

張遼搖了搖頭,低聲道:“他是主將,你若是直接頂撞,恐怕要被軍法處置!”

李典此時還怕軍法?

他正要開口,卻被張遼緊緊地扣住手腕。

“文謙已經先你我一步離開,我不想再看到袍澤遇害……”

“樂文謙死於戰場,那是武將一生所願!”

李典冷笑道:“你我未必有他那麼幸運!”

說到此處,李典直接離開,他懶得再與司馬懿共事。

鄴城百姓們哭嚎不止,哪怕存活性命,可家中已經被劫掠一空。

靠著劫掠自家百姓,司馬懿大軍繼續北上,目標是收復幽州!

此番前去幽州,沒有帶田豫和牽昭,就是擔心二人與曹彰有舊。

司馬懿在出徵之際,就已經算無遺策。

“曹植已經授首,接下來便是那頭黃毛獅子。”

“武帝啊武帝,當年你逼得我多麼狼狽?”

“可曾想過,你那兩位愛子,都要死於我手?”

司馬懿心中暗道,可惜曹操已經故去,給不了他任何答案。

十萬曹軍浩浩湯湯,一路北上,直奔幽州腹地而去。

……

幽州。

此時的曹彰,可謂是窮途末路,他唯一能動用的便是鎮守邊關的守軍。

可一旦動用,匈奴、烏桓、鮮卑等遊牧民族,將會趁機南下。

最終受害的只會是幽州百姓。

“任城王殿下,動用邊軍弟兄吧!他們身受殿下大恩,肯定願意為殿下赴死!”

家奴曹武忠心耿耿,跪地叩首,他擔心曹彰已經鬥志全無。

經歷過白馬之敗,逃回幽州的只有三千餘騎。

“我當年離開父親,前往幽州,就是為了保護中原百姓,從此以後不再受匈奴之害。”

“若我放任邊軍離開,那豈不是失信於曾經的自己?”

“這種事情,我曹彰永遠辦不到!”

曹彰說得斬釘截鐵,曹武則是嘆氣連連。

正當主僕二人相顧無言之際,卻見傳令兵進入了軍營。

“報!軍營之外,有一文士自稱王甫,求見任城王!”

王甫?

那不是劉芒的人?

曹彰好奇不已,最終打算見見此人。

“讓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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