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寫完這些文字時,已是深夜。我無心睡眠。思來想去,發了很久的呆。

我一邊在感嘆時間過的快,白駒過隙,又在一邊想時間過得好慢,歸家的日子還遠著,何時才能再見上朋友一面呢?

我勸你早點歸去

你說你不想歸去

只叫我抱著你

悠悠海風輕輕吹

張國榮溫柔而有故事的歌聲.從唱片機裡傳來,這臺唱機是我剛來日本時.在東京淘的,老舊的很,播放時經常傳來沙沙聲。

不過,我已習慣了,就如同習慣現在朝九晚五社畜的生活,但這張唱片居然還灌錄了張國榮的《風繼續吹》,我大感意外.就像在鯡魚罐頭生吃到黃桃一樣

我還沉醉於這片黃桃的香甜,我的房門突然被開啟 ,是坂口泉,我的合租室友,他興沖沖地跑進我房間,對 我說:“俊,我和你說,那個.教授回覆我了,他邀請我去東京。”

我一驚,思索教授?哪個教授?這小鬼又抽了哪根筋,他太激動,蓋過眼睛的長髮一甩一甩的,“是東京大學的漢學教授。”

“上次在論壇上和他討論過紅樓夢,前幾天我私信他幾個問題,他現在回我了,你看。”說著,把平板塞到我手上,我日文看不太懂.忙點點頭。“他還電郵我,邀我去東京。”

“納尼?”我大吃一驚這小子,剛讀大學,對漢學十分感興趣,常研究中國古代文學,前一陣子,迷上了紅樓夢,還沒看完一半就在網上討論這討論那的,比我都熱愛,和那個漢學教授聊得還挺來,但不知那教授怎麼想的,還邀請他到東京去,真是兩個狂熱者啊!

“俊,你看,這教授還是中國人吶!”他推推我

廢話,研究漢學,當然是中國人,等等,中國人?

“邵煒國,男,1948年出生於中國浙江寧波,哇,他和你還是同鄉的,畢業於中國美專…”

邵煒國,邵煒國,這名字有點熟。我喃喃道。我把平板推過來,我去!都是日文,但好歹我在語言學校讀過一年的,我掃了一眼,大概說他是第一位中國籍的教授在日本獲得很多榮譽什麼的,我往上滑,螢幕上 顯示出是東京大學的網站,我再往上滑,看到邵煒國的照片時,我大腦一片空白。

嘶,好熟悉啊,在哪見過,不會是邵逼吧?對,沒錯,是寧波,不可能這麼巧哇!他不是生病退休了嗎?再看那張照片,照片裡邵煒國神采飛揚,在高談闊論,怎麼也不像一個生病的人。

“怎麼了?”

“他是我高中的宿管大爺。”我終於選擇相信了.

“好神奇!俊,那我們一起去東京吧?!” 這傢伙眼冒星星,恨不得馬上飛去東京。

呃,我考慮一下。說著,我把他支出房間去。

為何仍斷續流慢慢垂。

張國榮唱了四次,才安靜下來,唱機沙沙聲不響了一切歸於宇宙之初。我關掉了筆記本,躺在床上,思緒萬千。

看著橘黃的檯燈,讓我回想起高中那一盞盞橙黃的路燈,路燈下的邵煒國。他那時真的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宿管大爺啊!怎麼漂洋過海來當教授?他不是生很嚴重的病了嗎?這幾年發生了什麼?

我印象中的邵煒國,身高一米六,說話慢條斯理。查寢時愛講大道理,我們一度認為他是個老封建.私下給他起了個外號,叫邵逼

我翻了個身,把玩著空調遙控,上面的平假名寫著禁止吞食,我到底去不去東京呢?最近,手頭的拍攝任務也沒那麼要緊,劇組也沒叫我,倒是海鮮公司那邊,工作一大堆…

說實話,是想扔掉手頭的工作,去度假也好,去散心也好,只想讓自己好好享受,幹嘛那麼累呢?再說,東京還有汪總呢,汪總在富士電視臺做翻譯。

我看著空調,發了好久的呆,再看床邊的時鐘,已經凌晨兩點了,我沉沉地睡去了,畢竟我比遠在家鄉的父母要早起一個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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