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我沒啥“遠大志向”

“汪汪、汪汪!”

“誒,回來了回來了,別往身上竄了。”

揉了揉熱乎乎、軟綿綿的狗腦袋,江流果斷將見了他興奮不已的大黃推開。

“咦,哥,你還真回來了。”

“這叫什麼話?有人傳我假訊息怎麼滴?”

他去了戛納,李葒出差在臺灣,餵養家裡大黃、幾隻畫眉的任務便交給了趙文紅。

“我以為公司內和我開玩笑呢,幸好你回來了,不然顏良哥,杜海濱導演要說我撒謊了。”

趙文紅說完,顏良、杜海濱走出二層樓到了院子裡。

兩人臉色黝黑,看起來風塵僕僕,就差蓬頭垢面了。

顏良笑道:“宅子挺好的,藏於鬧市,寧靜致遠。”

杜海濱:“江總,我和顏良又來麻煩你了,《清涼古道》要拍第二季,我們把拍攝方案提交到壹心投資委員會後被否決了。”

江流不清楚此事,不過認可投資委員會的做法。

“壹心投資委員會挑專案優先從公司利益出發,一定會否決的。”

“但我看了《清涼古道》,伱們拍的不錯,我私人出錢讓你們繼續拍。”

江流拍了拍顏良的肩膀,微笑道:“咱們不比當年了,花一兩百萬元拍部紀錄片用不著低聲下去求神拜佛。”

“你還是多思量吧,有些事莫強求!”

江流瞅了瞅顏良的眼睛,將信將疑道:“你信佛了?”

人的氣質會隨著年齡、生活閱歷的增長有所變化。

而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透過一個人的眼睛能看清一個人的心靈是純淨,還是充滿慾望。

顏良的眼睛看起來無比干淨。

與江流記憶中的老同學完全不同,顏良的性子其實很急。

他們兩人2000年剛來首都那會,江流帶著顏良倒賣演唱會門票賺了一筆小錢。

顏良才有了一點錢,便急了把火的去中關村買了心念已久的攝相機。

攝像機剛一到手,他又拉著江流在除夕之日,連夜奔赴雍州去拍了紀錄片《鐵路沿線》。

之後又不管不顧的離開《上錯花轎嫁對郎》劇組帶著紀錄片去國外參賽,從此與江流在事業上分道揚鑣。

顏良的性格很急。

但這次見面,他整個人卻無比沉穩,連壹心斷了他紀錄片的拍攝資金,他也不顯一點慌張,而是先行評價了江流的宅子。

顏良笑著搖頭:“算不上信佛,可能是跟拍一群大師久了,有所感悟吧。”

江流不置可否的頷首道:“我放行李,待會一起吃頓便飯,拍攝資金不用擔心,把賬戶給我就成。”

“哥,我不吃了,有事去。”趙文紅一口拒絕。

“你能有啥事?飯也不吃?”

“有事就有事唄。”趙文紅微微低頭,不好意思道。

“文紅,你去吧,好好對人家。”顏良先江流出聲笑說道。

趙文紅被顏良道破小秘密,撒丫子跑了,江流撓頭:“這是談物件了啊,你不跟去掌掌眼?”

“一晃4多年,他都21歲了,該為自己的人生做主了。”

顏良一臉欣慰的看著趙文紅的身影消失後,轉身真摯的對江流道:“幸虧有你,我當年做事太沖動,一意孤行把他們四個人帶來更難立足的首都,差點害了他們。”

“糙,甭說屁話了。”

放好行李,江流和顏良、杜海濱在江宅周邊找了一家小飯館吃了午飯。

席上,他聽顏良兩人講了不少關於《清涼古道》未記錄的事蹟。

比如一位信佛多年的婦人偶遇僧團乞食的大師們,多次請求大師們收下100塊錢香火錢未果,坐在泥濘道上嚎啕大哭。

類似種種事蹟有很多,江流聽了確實覺得有被淨化心靈。

但他貪色、貪利的心智同樣堅不可摧。

畢竟被狠狠打磨了幾十年,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改變的。

顏良、杜海濱走了,繼續跟拍僧團乞食,下決心要拍出一部轟動世人的紀錄片。

不過江流看顏良的態度不似最初那麼堅決了,他如今看起來有從旁觀者變成僧團一員的傾向。

“聽說從法國回來了?”

“嗯,剛從家附近的館子吃完飯出來。”

“戛納宣傳到位了,乾的漂亮,把晚上的飯局推了,留給我。”

“成,我也沒啥飯局。”

掛了韓叄平的電話,江流去了一趟小楊家衚衕,孫藝珍不在家,江流孤身去了南城工地。

年前來時南城工地雜草叢生,斷壁殘垣。

年後再來,南城工地已經建起圍牆,黃沙、碎石等建築材料堆成了一座座小山。

“這裡日後便是我的地盤了。”

車頂上,江流極目遠眺,正心潮澎湃著,手機又響。

“你人在哪?現在就過來吧,於處也想找你瞭解點事。”

“我在大興呢,您和於處在哪?”

“我想了,還是去你家好,安靜,你直接回家吧,我讓人去酒店燒幾個菜送過去。”

“成。”

手機揣進兜裡,江流嘟囔著“身不由己”一躍下車。

風馳電掣趕到家,於處、韓叄平已經到了,江流按大門密碼的同時,好奇問:“兩位領導,啥事啊,這麼急?”

“沒特別的事,主要想聽你聊聊戛納電影節。”於處打機鋒道。

“電影節有啥好聊的,全球大小媒體去了2000多家,電影人、遊客加起來去了20多萬人唄,差不多是戛納小鎮人口的三倍。”

“為當地創造經濟價值幾十億元吧,具體多少要看法國當地的新聞報道。”

韓叄平替於處喊出了聲:“這還沒什麼好聊的?”

“人家做了幾十年了,形成了一套完善的電影產業鏈,咱們再眼紅也沒辦法。”江流讓開身體,給兩人先進。

上了休閒間,沏好茶,江流才弄明白兩人的來意。

57屆戛納電影節,不算港片《2046》的話,國產電影全軍覆沒。

全軍覆沒不是指沒有影片獲獎,而是沒有一部電影進入主競賽單元。

戛納的主競賽單元電影名單一出,國內媒體一下子鬧翻天了,把總局推向了輿論的風口浪尖。

這年頭的媒體,尤其是還沒有監管的網路媒體那是真敢指名道姓罵人,所以才有於處找江流了解戛納的情況。

局裡也已決定將當初被禁的《十七歲單車》解禁上映。

並首次讓賈章柯的劇本《世界》透過稽核。

此態度意味著不意味著什麼。

江流心裡有數,絲毫不搭腔。

“華夏也有魔都國際電影節,而且為了緊跟國際電影節步伐,2001年特意將2年一屆的舉辦時間改成了一年一屆,但效果還是不好,你覺得問題出在哪?”

於處蹙眉問道。

江流極其認真的敷衍道:“不知道,我也沒報名參加過。”

“媒體都在譴責稽核問題,分級怎麼分,有多大風險,分完了誰敢保證有用,監管能面面俱到?大山裡、農村裡的露天放映會不會信馬由韁?”

江流小小的插了一句嘴:“其它不說,分級多少還是有用的。”

“舉個簡單例子,電影市場好比蓄水池,電影題材好比水龍頭,一個水池原本有10個水龍頭放水,因為各種原因關了八個,只留兩個水龍頭,蓄水池中的水上漲速度自然很慢。”

“我聽有領導說,國內導演能力不夠才會怪這個怪那個,能力夠,戴著鐐銬也能跳舞,還能跳好。”

“他其實沒明白一個道理,全世界稱得上天才導演的只有寥寥幾位,我們大部分導演只是普通導演。”

“當然了,我個人完全同意局裡和於處的所有決定,您和韓總瞭解我,我沒啥大志向,觀眾只要愛看娛樂大眾電影我就拍,觀眾不喜歡了,我也就退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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