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和小錦鯉在大王鎮的夜晚

中式庭院風格的奢華,藏匿在看似平平無奇的太湖石中、一朵兩朵三四朵的蘭花、當然也包括池子裡那寥寥十餘條總價卻超過八位數的錦鯉。

昨夜的暴雨,讓庭院中的綠意更加濃郁,倒是稍遠一些的銀杏開始有了一些淺淺的金色,讓人不禁期待麓山漫山紅遍時,愛晚亭層林盡染的楓葉被周圍零零散散的銀杏點綴的時候。

周福喜走出包廂,目光便開始遊離,轉了一圈後終於回到宓錦鯉身上,喊了一句:“阿姨.”

宓錦鯉怔怔地看著周福喜,好在這張臉終究變了,他要還是曾經澤華哥哥的樣子,這麼來上一句,宓錦鯉一定會倒在地上,像被釣上水岸的魚一樣,扭曲、掙扎、露出白肚皮。

現在也差不多,幽怨和委屈的心情在這無措和荒誕的局面下被衝擊的支離破碎,她微微低下頭,緊緊地攥著手心,按著自己柔軟的小腹。

再抬起頭來,恢復了女王般的冷清與優雅,應了一聲:“嗯……吃完了吧?”

這是昨天才商定的關係,但當時就那麼一說,宓錦鯉也沒有去琢磨當真正用到這種關係時,她是否需要一點心理準備。

她倒是能夠明白,澤華哥哥出來就來上這麼一句,是在提醒她,他和她等會兒還有話說,但先把場面應付過去。

周福喜點了點頭。

“你好,我是福喜的阿姨。

剛剛在隔壁包廂辦點事,驚擾了幾位用餐,我已經結了賬以表歉意,還請海涵.”

宓錦鯉面對宛月晴和白薇蒽,露出真誠的歉意。

“這怎麼好……我們也沒怎麼注意.”

宛月晴笑著擺了擺手,有意無意地打量著對面的女人。

年紀不大,卻有飽熟妖嬈的體態,嫵媚中的優雅自然滲出,那雙清澈迷人的眼眸更是會說話似的,當她表達歉意時,更是楚楚可憐,讓人不由得想要原諒她。

這樣的女人,要麼是天生的狐狸精懂得魅惑人心,要麼就是小時候或者叛逆期沒有少闖禍求饒,練出來了。

“謝謝阿姨請客,我是周福喜的同學白薇蒽.”

看到宓錦鯉的目光又落到自己身上,感覺對方很有社交價值的白薇蒽,主動介紹自己。

“你就是白薇蒽啊,我常聽福喜提起你,品學兼優,還長得這麼好看,得讓福喜向伱好好學習才行.”

宓錦鯉笑著說道。

她早就留意到了,這白薇蒽走出包廂門時緊挨著澤華哥哥,被她留意到時,才側了側身挽住旁邊的女人……這會不會是先示威再撇清?

她其實沒有聽澤華哥哥提起過,但是麓山中學的學生,隨意誇一句品學兼優一般問題。

至於讓澤華哥哥向她好好學習,主要還是因為當年澤華哥哥的成績就很一般,是那種讓老師頭痛學校想開除了事的學生,現在他會變成好學生的可能性太低了。

白薇蒽臉頰微紅,不自禁地瞅了一眼周福喜,心跳一下子就快了許多,他居然在家中長輩面前經常提起她?

“剛剛我媽才說讓我們互相學習呢,周福喜同學也有很多優點,值得我學習的.”

她馬上下意識地露出乖巧的模樣回答,作為“別人家的孩子”典型代表,這樣的應對幾乎是教科書式的。

“我有哪些優點,你說出一個來算你贏.”

白薇蒽得臉頰瞬間從微紅到漲紅,暗暗咬牙,剛剛在包廂裡吃飯,到最後氣氛好像還不錯,她都放棄找機會再捶他胸了,結果剛剛出門馬上就故態萌發。

宛月晴連忙拉著女兒往一旁讓了讓,察言觀色後笑道:“你們還有事說吧,那我們先告辭了.”

“宛阿姨再見。

小白同學,明天學校見.”

周福喜也笑著揮了揮手告別。

白薇蒽回頭瞪了他一眼,要不是有長輩在場,非得站到廊道長椅上,從屋簷邊一塊塊地取瓦片下來丟他不可。

看著母女兩個同樣動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周福喜這才回過頭來看著宓錦鯉。

宓錦鯉臉上的清冷與優雅,像風吹日曬的油畫美人像,開裂、褪去了顏色。

因為周福喜臉上的笑容先消失了。

“大家過來一下,這位是大少爺,以後他說話就跟我一樣,如果他的意思和我的意思有衝突,以他為準.”

感覺到他的眼神要瞟過來,宓錦鯉連忙東張西望,發號施令。

安保人員都有些疑惑,但是並沒有多問什麼,只是像確認一下對方長相似的看了一眼周福喜,然後躬身領命。

“你們先出去吧.”

“小時候做錯事了,先是賣萌撒嬌求饒,沒用的話就開始賴皮,然後躺在地上打滾,不抱抱不舉高高不起來.”

周福喜看著安保人員離開,輕嘆了一口氣,“哎,終究是長大了,怕被罵沒面子,知道先讓看熱鬧的一邊去.”

“澤華哥哥……”宓錦鯉偷偷瞄著周福喜,感覺自己還有機會拯救一下自己的形象,“你你……你先聽我解釋嘛!”

周福喜也不是和她生氣,但是也不可能無所謂。

大概就是和那天他在老宅裡,開啟衣櫃,發現裡面裝滿了精美雅緻的女性私密衣物時的感覺一樣。

她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什麼時候開始的啊?

我怎麼不知道啊?

她明明就是個小女孩啊?一定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整個人吧,有點懵。

老父親的心態都是這樣。

夜風悄然而至,吹拂著宓錦鯉飄逸的裙襬,顯露出一截絲襪包裹的長腿,直到膝蓋以上,難怪她剛才踹人的時候,還記得抓緊裙子以免走光。

連踹人的動作都帶著一些優雅的感覺,倒不是一味的發狠撒潑,不愧是自己從小帶在身邊的女孩,總會感染到他儒雅隨和的氣質。

“先別解釋了——去大王鎮吧,路上再說.”

周福喜擺了擺手,往門外走去。

宓錦鯉提著裙子跟上,伸出手就想挽住他的胳膊,周福喜正好扭動了一下脖子,宓錦鯉的手就連忙縮了回去,有點委屈地咬著嘴唇。

宛月晴的車還沒有走,停在路邊不是很顯眼的位置,這邊周福喜和宓錦鯉上了車,那邊才繞彎離開。

周福喜不禁真的有些喜歡宛月晴了,這個女人確實有教養有素質,人美心善,還非常細心有責任感,難怪能把白薇蒽也教育的三觀端正——除了白薇蒽那有點奇葩的社交理念。

在自己的教育下,宓錦鯉——反正、反正也成才了,掌控著價值億萬的大資本集團,還要怎麼樣啊!

難道還比誰差嗎!

絕對沒有!

“現在說說吧,剛才怎麼一回事?”周福喜坐進車裡,按下了隔音擋板。

紅旗的頂級定製車型在這些年裡進步和改變都很大,但是後排很多功能按鈕和佈局的位置,倒是依然給周福喜留下了一點熟悉感。

他現在也沒有那心情在車上東摸西摸,研究下新功能和科技了。

“剛才那個人是騙子!”宓錦鯉握了握拳,表示她沒有打錯人。

“我知道.”

“這個人是我四五年前就認識的,他幫我辦了一些事情,都挺利索負責的,隨後他開始自告奮勇地要幫我尋找你的線索,其實可以說從他主動來認識我就開始了佈局……”

宓錦鯉便把這騙子和他的團隊,各種故布迷陣,誘宓錦鯉上當受騙的事兒都說了出來。

直到這次在郡沙和自己的澤華哥哥相認後,宓錦鯉才確定那騙子團隊前面所有的“線索”、“發現”、“資訊”都是騙人的。

周福喜只是聽著,最後終於抬起手摸了摸宓錦鯉的頭。

這個動作讓一直緊張,害怕他生氣的宓錦鯉,終於忍不住心裡的委屈,或者更多的是想撒嬌,“哇”地一聲就哭了起來,然後就想撲到他懷裡哭。

後排並非一連,而是獨立的座椅,宓錦鯉挪了過來,擠進了他懷裡,這才把臉頰埋在他肩膀上繼續哭。

好在超過兩米的車寬讓後排的兩個座椅都足夠寬敞,即便是周福喜和宓錦鯉的身材擠在一起也不會太肉嵌肉。

“你……你說我是不是特別傻?”宓錦鯉抽泣著,女人只有在自己全身心依靠和信任的男人面前,才會表現或者承認自己傻乎乎的。

在任何男人面前都有一副傻乎乎樣子的,要麼是真的腦子不好使,要麼就是精明的小綠茶。

“高明的騙術,必然是針對人性。

有時候不是沒有察覺出漏洞和問題,但是卻更加願意自欺欺人,只為了那虛無縹緲的可能。

這不是人傻或者笨的問題,而是心理博弈。

他只要能讓你一直保持著希望,你就甘願被騙.”

周福喜倒是能夠理解她那種憤怒了,就像他在剛回歸的那天晚上,看到一群烏鴉抬手就滅了,其實也是毫無道理和理智可言的類似行徑。

“是這樣嗎?”宓錦鯉抓住他的手來幫自己擦眼淚,他果然還是有點點介意的,要是小時候看到她這麼哭,他早就來幫她擦眼淚了……也不一定,有時候他會在旁邊先拍照。

“嗯,像這樣持續多年的騙局,團伙協作,很大機率也是裡應外合,記得讓那騙子把他在你身邊的內應交代出來.”

周福喜沒有想到居然有人利用他來行騙,而且行騙物件選擇了最熟悉他,原本最不應該上當的宓錦鯉。

想來他匆匆離去時留下的餘波,並沒有都消散無形,而是形成了或大或小的漩渦,至今依然在製造出紛爭和禍端也未可知。

“啊?我身邊有內應?”宓錦鯉不哭了,露出害怕的表情,往他懷裡擠了擠。

周福喜不禁莞爾,小時候是真傻,現在是裝傻。

不過一樣可愛,於是他偏了偏頭,和她的額頭蹭在一起,一手環住了她細細的腰肢,一手和她握在一起,心中一片溫馨。

被這樣寵溺地親近著,宓錦鯉不禁破涕為笑,就知道他終究不可能就這樣不要他的小錦鯉,不過以後還是要注意點,在他面前依然要裝作……不是,保持乖巧可愛的樣子才行。

終究沒有男人會喜歡自己的妹妹啊、女兒啊這樣定位的角色,變得粗魯而沒有教養。

要是女朋友可能會包容一些,畢竟那又是另外一個男人教出來的。

車身沉穩,碾壓著夜色,兩人擁在一起,彷彿還是當年的周澤華抱著小錦鯉坐在後排,四處逛逛看看,任由窗外的風景和時間流淌,靜謐溫暖。

小時候的宓錦鯉,這時候往往會唱唱不著調的兒歌,又或者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澤華哥哥有沒有抓到過龍,孫悟空和奧特曼打架誰更厲害,為什麼知了猴能吃蒼蠅不能吃,諸如此類十分符合她氣質的問題。

“唱首《我是一條小青龍》吧.”

周福喜提出要求,這是宓錦鯉小時候的固定表演節目。

“噗,不要.”

宓錦鯉笑的肩膀抽動,她願意在他面前乖巧可愛,心情和撒嬌的時候也願意像小錦鯉,但是還像小時候那樣唱歌,感覺有點張不開嘴。

因為她小時候唱歌,就是又嚎又喊,根本不上調,往往是唱著唱著,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唱的什麼。

“我給你唱一首《九張機》吧.”

“哦?你還會唱詞?”

“不是啊,就是一部網路劇的主題曲……”

宓錦鯉清了清嗓子,卻沒有離開他的懷抱,只是稍稍醞釀了一下,卻感覺此時最有唱歌的情緒和氛圍,清唱了起來:

光陰如梭

一梭才去一梭痴,

情絲百轉

絲絲纏亂猶不知,

織一段錦繡紋飾

並連理雙枝

難寄託這相思

兜兜轉轉

朝花夕拾卻已遲

……

……

歌唱完,車子停了。

在安置社群外下車,宓錦鯉拉著周福喜,參觀了一下那個“他和她們”的雕塑作品,周福喜身邊站著宓錦鯉,伸手摸了摸雕塑“小錦鯉”的頭。

原來這才是雕塑的正確鑑賞方式,此時他的心情和那日初次見到雕塑時,截然不同了。

感覺當然也截然不同,優秀藝術作品的鑑賞從來不是標準化的流程和結果。

謝立雄的葬禮早已經結束,小區裡不再喧囂,只有一些尚未完全撕去的白紙對聯隱約彰顯著喪葬往事……也許就是亡者在這世間,掙扎著留下的最後一點痕跡。

周福喜很有素質地幫忙清理了紙屑,然後拉著宓錦鯉的手,走進了老宅。

和麵對那些雕塑一樣,他一個人來老宅,和拉著宓錦鯉的手一起來,是截然不同的感覺。

帶著溫暖回憶的笑容,不由自主地浮現在了兩個人的臉上,宓錦鯉站在他身後,用力一跳就趴在了他背上,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周福喜則不得不反手托住她,然後揹著她走走看看,從客廳來到了臥室。

“今晚就睡這裡吧.”

周福喜對宓錦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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