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高階局

窗明桌淨的食堂裡,喝上一點尚有餘溫的雞湯,給對面的美少女投餵些嚼勁十足的臘牛肉,肥瘦相間的五花肉,時不時地逗她生氣地簇攏著眉頭,咬牙切齒地瞪眼卻拿他無可奈何,多有趣啊。

偏偏就遇上了姚靜安,周福喜看著她耳朵上那淺淺細細的絨毛,在光照下絲絲髮白,分明就根根繃直了。

她後頸零散的髮絲更是無風舞動,周福喜甚至感覺到了一點點妖氣,不禁有些吃驚,好好吃個飯怎麼就真的要變貓了呢?

周福喜可不想在短影片平臺上看到“某日麓山中學一女生在眾目睽睽之下變成貓”之類的東西,於是他連忙用出了對貓控制技能,抬手就按在了姚靜安的頭頂,溫和地抓了抓她的頭頂,撫摸著她柔順的髮絲,趕緊把這貓脾氣捋順了。

大凡養過貓貓狗狗的人就知道,自家的貓貓狗狗要是比較在意主人,看到主人去抱別的貓貓狗狗,那就跟親眼目睹出軌過程沒有區別。

“唔……”姚靜安倒是沒有馬上喵喵大叫,但是舒適和安心的感覺悄然而生,她按住桌子的雙手放下了下來,又放回去捧住了保溫桶,頭髮也不再無風擺動。

“你幹什麼?為什麼又突然抓我的頭?”姚靜安臉頰鼓起來,氣呼呼的,她也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太生氣了,剛才那一瞬間真的感覺自己能變身似的。

大概會變成貓咪,跳到桌子上,大聲喵喵叫,把餐盤都踢到桌子下,然後一套貓貓組合拳打的耀眼尖貨驚叫連連,再回頭跳到他肩膀上,張嘴咬他的頭。

還有一點可氣的是,他居然覺得只要這麼抓她的頭,就能夠制服她一樣。

更可氣的是,居然真的有用。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學校食堂的飯菜確實比不上家中。我以後經常給你帶好吃的怎麼樣?”周福喜看著她微微縮著脖子,舒服的抿出了嘴角窩,偏著頭眼睛斜斜地看他,猶自有些不高興的樣子,他倒是笑了起來。

“那你會給我夾菜嗎?給我的碗裡堆滿的那種。”這還差不多,姚靜安縮了縮手,靠向周福喜身前,仰頭期待地看著他。

“當然了,魚臉肉夾給伱、魚嘴巴夾給你、魚下巴夾給你,魚尾巴也是你的。”貓都是非常嬌氣的,周福喜談不上非常擅於養貓,他只是特別會養這一隻罷了。

姚靜安想象了一下滿桌子都是各種好吃的魚,哥哥一邊拆魚,一邊喂她的樣子,不禁嘿嘿笑了起來,“你也要一起吃,我們都是一半一半的。”

“嗯嗯,明天中午來食堂,就給你帶魚吃好了?”

“我想吃筍殼魚。”

“早上做好,中午再吃的話,蒸的就沒有那麼好吃了,燉或者燜吧,喝點湯或者吃個口味。”

“我都吃。”

姚靜安嘿嘿笑,然後抓住他放在自己頭頂的手,抱在了懷裡,現在已經明白了,她剛剛是生出了嚴重的危機感。

自己的家庭現在正處於非常嚴重的危機中,隨時可能分裂,而在此時此刻白薇蒽居然請出了她媽!

這樣的話,就不單只是男女之間的曖昧了,白薇蒽還打出了家庭牌,要給哥哥家庭的溫情!

哥哥在這邊失去了家庭的溫情,白薇蒽用了這一招,簡直是絕殺,誰擋得住?果然是不容小窺的耀眼尖貨。

“你們是不是注意點影響?其他同學可不一定知道你們是兄妹。”

一個毫無感情的冰冷聲音在對面傳來,白薇蒽雙手抱在胸前,面無表情地看著在她面前大秀恩愛的兄妹。

姚靜安可不是真的營養不良,她或者和媽媽還有周福喜阿姨那種成熟女人沒法比,但是和白薇蒽一樣,絕對是少女中的“會當凌絕頂”。

這樣的胸懷,抱著男孩子的手臂,剛剛好讓人嵌入,何等放蕩輕浮的情景?白薇蒽就絕對做不出來。

姚靜安猛地扭過頭來,白薇蒽怎麼還坐在這裡,在這種時候她不應該安安靜靜地消失嗎?

最多就是站的遠遠地,默默流著淚看姚靜安和哥哥兄友妹恭的情景,然後在小紅書之類的地方嚎哭:集美們,我真是芭比q了,誰懂啊……

“嗯?我們有什麼讓人誤會的行為嗎?”姚靜安依然緊緊地抱著哥哥的手臂,臉頰在他的肩膀上蹭來蹭去,疑惑不解地看著白薇蒽。

“那你們繼續吧。我胃口小,已經吃飽了。”說著白薇蒽就站了起來。

她已經明白,姚靜安多半是把她當成了周福喜的曖昧物件,甚至可能是周福喜的女朋友之類的……這當妹妹的,對她認為可能會成為自己嫂子的人充滿敵意很正常。

可是她和周福喜有曖昧嗎?根本就沒有吧,這個姚靜安簡直莫名其妙,多半是個兄控之類的才會這麼敏感。

這麼想著,白薇蒽站起來,嘴角微翹,手指頭沾了一點雞湯,在餐桌上畫了一條彎彎曲曲的山脈,然後看了一眼緊抱著周福喜手臂的姚靜安,雙手背在身後慢慢悠悠地離開。

“她最後看我一眼是什麼意思?”姚靜安這才沒有再繼續宣誓主權,放開了周福喜的手臂,凝神分析白薇蒽的眼神。

“看你可愛,多看你一眼。”周福喜徒勞無功地試圖修復下兩人的關係。

“那你多看看我。”姚靜安偏著頭嘻嘻笑,然後看著白薇蒽畫的那條彎彎曲曲的山,忽然皺起了眉頭,滿臉通紅!

“咋滴了?”周福喜疑惑地問道。

“這個白薇蒽,真是一肚子壞水,滿腦子髒東西!”姚靜安氣的想要追上去和白薇蒽理論一番。

不過現在重點是要在哥哥面前揭穿白薇蒽,“哥,你看她畫的這條線,就是特徵明顯的泰山山脈圖。”

“啊?”周福喜還真沒能聯想到這個,但是他對於這些山川地貌自然是十分熟悉的,姚靜安一說,他便點了點頭,確實像。

不愧是麓山中學的尖子生,一個隨手畫得出一般人根本不會當成知識點的泰山山脈圖,另一個也能夠認得出來。

周福喜滿意地點了點頭,都是才女,他最喜歡才女了。

“泰山,相傳就是南山。這裡的南山說的不是壽比南山的南山,而是《齊風·南山》裡的南山。”姚靜安臉頰漲紅,“哥,她暗戳戳地對映我們是齊襄公和文姜。”

齊襄公是春秋時期齊國的第十四位國君,齊恆公的哥哥,此人荒淫無道,和同父異母的妹妹文姜亂搞,而詩經中的《齊風·南山》正是有諷刺齊襄公和文姜的意味。

《毛詩序》雲:“《南山》,刺襄公也。鳥獸之行,淫乎其妹,大夫遇是惡,作詩而去之。”

周福喜愣神了好一會兒,才微微有些喟嘆地點了點頭,認可了姚靜安的分析,“你們……高……高階局。”

“你看看,兄妹感情好,親近一點不是很正常嗎?偏偏她這種人心裡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姚靜安拿出紙巾擦拭著桌子,氣鼓鼓地說道,“她平常肯定偷偷看小黃書網站,眼睛都看黃了!”

“沒事,我們又不是親兄妹,完全沒有血緣關係的,她只是不知內情。”

周福喜倒是情緒平和,拉著姚靜安坐下,語氣溫和地提醒著,“其他同學也不知道,在學校裡我們還是要注意避嫌。我倒是沒事,但是捕風捉影的八卦流言對女孩子的傷害更大。回到家中,你就是抱著我又親又啃,像樹袋熊一樣趴在我身上不肯下來都沒事。”

“我才不會抱著你又親又啃,你當你是香餑餑啊!”聽著哥哥難得正正經經,擺出哥哥的姿態講話,姚靜安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心中隨後生出一絲難過,哥哥已經能夠淡然自若地講出“我們又不是親兄妹”這樣的話了,姚靜安真的好心痛。

若非心裡對那個家已經完全不抱著希望,覺得再也回不到過去了,他哪能這樣平平淡淡地講這樣的話?

姚靜安沒有再在意白薇蒽的暗戳戳的對映,只是在桌子下緊緊地握住了哥哥的手。

既然爸爸媽媽不再牽著哥哥的手,那麼以後就都由姚靜安來牽著哥哥的手吧,人總是要能夠感受到來自親人的溫度才行。

“你們咋回事啊?”

這時候王郭千金來到了姚靜安身旁,側著身子瞄了一眼姚靜安和周福喜桌子下面的手,頓時驚喜地蹦蹦跳跳起來。

“這是我哥啊!”姚靜安連忙鬆開了周福喜的手,在同一個校園裡,姚靜安再怎麼熱衷學習,總是會時不時地和哥哥見面的,以前王郭千金也陪著她去找過哥哥的。

王郭千金眯了眯眼睛,這才恍然笑了起來,“你哥變化好像挺大的,都有點不認得了。”

“嗯,女大十八變,你也變漂亮了許多。”周福喜隨意誇讚了一句,“我先回教室。”

噯,這中午飯都沒吃幾口,浪費了。

姚靜安和王郭千金看著周福喜離開,王郭千金捧著臉露出害羞的神色來:“你哥居然會夸人,他也變帥了好多哦。”

說完她轉過頭來,發現姚靜安竟然用一種審視的眼神看著自己,王郭千金不由得莫名其妙。

“啊……我是怎麼了?”姚靜安搓了搓自己的臉頰,自己真是越來越不對勁了,看到誰都覺得她可能喜歡哥哥。

這一定是袁德璋和姨媽的錯,這兩人一有機會就和她講一些奇怪的話,尤其是袁德璋居然推薦了贅婿文給她看,說如果她站在文裡岳父的角度,就知道贅婿的可怕,總是在暗示最適合她的就是周福喜。

整的姚靜安現在都覺得凡是女婿必奪家產破壞家庭,滿腦子都是他們說的那些東西,好害羞哦,姚靜安的心怦怦跳著,下定決心不能被他們輕易洗腦。

——

抱歉,畢竟是快三十歲的人了,腦子不大好,前幾天更錯了書,昨天又是寫完忘記了釋出,我儘快多更新一點表達歉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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