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看似極為簡單的超度法會,主角本來是儂智高,他想靠著這個機會再次提升自己的威信,卻不知道被一個從哪裡冒出來的和尚給搶了風頭。

只是弘逸大師的出手實在驚人,所有人都看到了天上的異象,說白了這可能是正常的天氣變化,但是沒人敢亂嚼舌頭,更沒有人敢懷疑弘逸大師的道行!

連儂智高也不敢,他自己看到那烏雲盡霽的場面自己都嚇到了,這些死難的冤魂大部分都要把賬算到他頭上,而現在他又要拿著這些死人做文章,他內心自己都有些不安,看到真有天象,他才知道那些冤魂是真的久久不肯離去,自己也是真的怕了!

這一場法會再一次讓廣源關於佛祖的傳說廣為流傳。

關於弘逸大師,人們更是直接神話,說他是真佛降世,來超度萬千苦難的黎民!而且這位大師,不知從何處來,超度完之後,更是不知往何處去!彷彿世間不曾存在過一般,弘逸大師不是本地的和尚,不敲本地的鐘,自然沒有人認識他。

低調的人,身上往往自帶一種神秘的光環,人們看不到他們日常的吃喝拉撒,所以他們也就不會有凡人的俗氣。

人們對弘逸的傳說越描越濃,老百姓也就這個愛好了,吃飽了坐在一起只能聊騷嘴炮,其他的娛樂活動一點也沒有,有幸見過弘逸大師出手的那一批人,在這以後的殘生裡,全部把這件事當成他們這輩子僅次於討伐南越的大事,樂此不疲地跟著他們遇見過的每一個人不停地敘述。。

梁川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

他曾經見過一次這樣的場景。

那一年是深秋,他與同事出差去太原帶一位逃犯,案子也不大,就是一樁普通的傷害案,在火車站等車的時候,他正好坐在大廳的鐵椅上。

十一月的太原氣溫已經冷得讓人直打哆嗦!這種氣溫坐在冰冷的鐵椅上更是讓人直打顫。特別梁川又是南方人,更是受不住這樣酷刑。

當時梁川四處張望著,他明顯看到坐在對面的一個男子那坐姿有些不對勁,這種天氣按理說沒有人能坐著睡著才是,而且還是穿著比他還單薄的一件秋衣!

梁川越看越不對勁,因為這個男人的頭已經垂到了一個男人無法做到的生理極限!

直覺馬上告訴梁川出事了!但是當時梁川有任務在身,沒有去找麻煩,這也成為梁川后來幾年裡非常自責的一件事!

那個男子已經死了!

旁邊的人許多也發現了男子的異樣,候車大廳裡當時有許多人在圍觀過來,鐵路派出所人還沒有到的時候,沒有人敢上前。

只有一位穿著更單薄一件黃色僧衣的乾瘦和尚,左手單手立掌,右手拉著這位故去的男子的右手,梁川當時看得真切,男子右手乾枯甚至還不如這位大師!

大師的嘴裡念著梁川聽不見的經語,完了又恭敬地鞠了一躬!

這是真的客死異鄉孤魂野鬼,所有人都是畏懼地保持距離,只有這位苦行僧一般的大師,以慈悲之心送了他一程!

這一幕正好被梁川完整地看在眼裡!那一刻,梁川的心與靈魂真的受到了極大的震撼!他第一次覺得宗教的力量可以這麼偉大!這個男子一定會走得非常安詳!

當梁川再一次看到這樣的場面,他彷彿又再一次受到洗禮!

不過當他看到從殿裡出來的弘逸大師,這位大師傅彷彿一瞬間老了幾歲一般,臉上完全沒有了精氣神。。

梁川連忙將弘逸大師送回自己的屋子休息。

超度不是鬧著玩,更是騙鬼的把戲,而是實實在在地做功德,這是弘逸大師的原話,他耗費的是自己的修行來度化這些冤魂。

說實話,梁川接受的教育是不允許他相信這種話的,但是他的親身經歷又告訴他,這些是實實在在發生的,不可信其無!

那一天,夕陽比以往更紅了,山林裡還有不少的飛鳥回家,嘴裡發出陣陣鳴叫!

弘逸大師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出來欣賞這樣的美景,他在梁川的家中打坐了整整一天,臨近傍晚的時候才起身跟梁川說了一句話:‘貧僧要走了!’

梁川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和尚是出家人,出家人要麼是住在寺廟當中,要麼就是在外修行,斷沒有住在別人家中的道理!

而且弘逸大師也說了,他的目的地是雲南的雞足山,沒到那裡,他是不會停下自己的腳步的!

梁川此時已經非常地迷信弘逸大師,更因為那失憶之前的印象,對弘逸有一種莫名的好感!

這年頭,野和尚可是要非常的小心!許多人是落草的賊寇走投無路喬裝而成的,他們比普通的強盜還更有心機,也更加危險!

梁川不僅對弘逸大師沒有防備,還讓他在家裡住了許久,更讓他做了一場法事,效果也非常的好!

梁川特意讓阿儂準備了非常多的乾糧與飲水,準備讓弘逸大師帶在路上!

弘逸大師只是笑了笑,拿了一塊放進自己的破缽當中,更沒有多拿。

梁川跟著弘逸想多送他一程,也被弘逸大師婉然拒絕,相送千里,終有一別!

這個和尚的年紀不是很大,卻讓梁川對佛家有了極大的改觀。

以前常說,亂世道家下山救人,佛家緊閉山門,這亂世佛家不也一樣慈悲為懷!

梁川一直跟著弘逸大師,送出了三十多里地,兩人在一處涼亭裡坐了下來。

倒是弘逸大師先開了口,對著梁川道:‘你的內心是不是有有很多的疑惑!’

梁川猛地抬頭,有些急迫地想知道答案:‘大師你都知道!’

弘逸看著梁川,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可他卻沒有直接告訴梁川的真相。

事情的背後肯定有許多複雜的原因,而且他直接說出來梁川未必肯信!

‘施主你可以去清源,那裡有你要的答案!’

‘清源嗎?’梁川喃喃地念了兩遍,想繼續追問弘逸大師為什麼是清源,可是抬頭一看,弘逸的身影已經訊息在了茫茫的黑暗當中!

清源!

這個地方梁川早就非常的嚮往!

不僅僅是他在整個封建史中傳奇的經濟地位,曾經一度創造了東方第二大港的經濟奇蹟,也因為這裡有梁川一直忌憚的人!

萬達商會與順風鏢局都是出自這裡!還有許多梁川知道的來自於穿越者的手筆!

他一直認定孫厚朴就是另一個穿越者,只有在孫厚朴的身上,或許可以找到穿越的秘密!

以前他一直以為孫厚朴會是他的威脅,可是今天弘逸跟他說了,答案在清源,那不管是生是死,他可能都要去走一趟。

有時候迷信就是這麼可怕!

佛門道門裡面的人,他們有時候看到的東西比凡人要多得多,寧可信其有!

梁川看著弘逸大師離去的方向,悵然若失,他覺得這個大和尚是他到空上世界遇見最有智慧的一個人,只可惜,他也有他自己的追求。

這個理想多好啊,看看這大好河山,哪一天自己手頭的事全部安穩下來,帶上儂家兄弟,阿月阿儂走遍這大好河山,不也是美事一樁!

三十里暗路梁川走得非常艱難,不過弘逸執意要走,他也只能奉陪,回來時才發現路這麼難走!

就在他進入廣源村居的時候,突然發現了異樣。

原來黑暗的廣源村子裡應該只有零星的幾點火光,可是這會,竟然升起了無數的火把,人群聚集在一起,聲音非常的嘈雜,似乎在爭論著什麼!

不好,又出事了!

梁川加快腳步,迅速趕到人群當中。

吳用正在站人群邊上看熱鬧,看到梁川回來,馬上把梁川拉到一旁!

‘怎麼回事!’

‘宋廷來人了!’

梁川身子一震,嘴裡有些乾澀地應道:‘這時候宋廷來人幹嘛?’

吳用臉上透著一股子擔憂地道:‘看著這些人的臉色,怕也不是什麼好事,他們一來就與黃師宓吵了起來,後來廣源軍的人越來越多,只怕一會事態會失控!’

‘有這麼嚴重嗎?’梁川的臉色也陡然跟著嚴肅起來,目不轉睛地盯著人群。

‘宋廷是帶兵過來的!’

‘什麼!他們帶了多少人!’新筆趣閣

‘看他們的裝扮,應該是邕州地方上的廂兵,人數也就百來號人,雖然不佔優,但是。。’

吳用沒有說完,梁川心裡比誰都清楚,就算來的是三個邕州兵,也是代表皇權至高無上不可侵犯的權利,動起手來但凡是傷到他們其中一人,就是造反!

‘儂智高呢,怎麼沒有看到他!’

吳用冷笑了一聲道:‘就是儂智高躲起來不肯露面,派一個什麼也沒不是的黃師宓出面,宋廷的人才會生氣!’

廣源的人越聚越多,這些人看著宋廷官員盛氣凌人的姿態不由得聯想到當初的南越使者,只不過他們身上的皮不一樣罷了,對待他們廣源人,還是鼻孔朝天不會正眼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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