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帶著秦京與尉遲二人,馬上便登船,對了,還有一個李初一。

李初一把林藝娘送到了澎湖,他也沒想到梁川這麼有本事,在海外當起了土皇帝,擁有這麼大一座島嶼。

不過,他得去找自己的女兒。

已經丟過一次,不能再來了。

蘇渭站在港口,迎著獵獵風北,一言不發。

什麼時候梁三郎收起閒心,好好想想如何實現野心抱負,可能這個世界的麻煩還會少掉許多。

已經吃了這麼多的虧,還不收起這份閒心,有事沒有就要把自己陷進死地,拖著一大幫人跟他犯險,蘇渭也是恨其不爭!

昨天與梁川爭論了一個晚上,在他看來一點意義也沒有。

十年前的他聽到此類言論,可能激動得一夜睡不著,可是十年過去了,他已經沒有那麼的時光等他,他不需要紙上談兵,他需要一戰大戰,一戰定乾坤。

唉,他實在搞不懂梁川。

明明自己要做反賊,卻不敢公然於天下,養著這麼一大幫人藏在海上,整日吹著海風,有什麼用?

梁川當然不可能這時候去造反。

雖然他不知道蘇渭的心思,卻知道一個最簡單的道理,當年的蒙古帝國打一個小小的南宋,前後一百年沒有搞定。

蒙古帝國的實國得他這些草臺班子實力萬倍以上,而現在的北宋,那實力也比南宋要強上百倍,不論是兵員還是將帥,又或是國力,也不是一個量級。

南宋尚且能撐百年,他梁家軍能搞定現在最輝煌的北宋,怕是有點難。。

梁川剛上船,遙望了一眼風中殘喘的蘇渭,失去清源的二人此時心中都互有感慨,只是想什麼,彼此誰也不知道。

聽說梁川要回清源,家中幾個娃娃都坐不住,哭著鬧著要與梁川一齊回到中原。

島上雖然環境好,可是隻有巴掌般大,站在高山之上,一眼便能望到頭,除了海水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幾個孩子困在島上最是難受。

他們也喜歡中原的花花世界,那裡有燈紅酒綠,人潮湧動,街頭巷陌有各式的小吃玩具,那樣的地方才有滋味,不似這島上,一到了夜裡,什麼也沒有,連人的蹤跡都沒有!

這些孩子沒有經歷過飢餓與苦難,當然不知道安逸的日子是多麼難得,讓他們選擇清源的繁華與島上的安寧,怕是所有人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

帶頭起鬨的就是老大梁孝城。

梁川看了一眼面色發青的蘇渭,要是今天把大公子帶上船,他絕對會跟自己拼命。

沒有意外,他第一個先下船。

雞蛋再也不能放到同一個籃子裡,萬一碎了,就全雞飛蛋打。

孝城要去找十六,鳳山大亂的那個夜裡,他帶人下山來救自己的父親,作為梁家的長子,他不能自己躲在山裡當縮頭烏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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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十六安置在瞎眼婆婆家,他就毅然衝下山,最後沒辦法,跟著一起到了澎湖。

十六怎麼樣了,他很擔心。

梁川不讓他回鳳山,準確地說,應該是蘇渭。

作為梁家的第一繼續人,他的命不是他自己的,更不是梁家的,而是屬於梁家軍所有人的。

儘管小子著急,還是拗不過幾個老人。

然後是老二梁知行。

作為梁家的老二,現在的他跟多餘的差不多,也就帶著幾個弟妹到處亂轉,現在沒有文師傅束縛他,完全就放飛了自我。才上島幾天,就把島上的鳥窩掏了一個遍。

不過玩來玩去,也就這幾個花樣,沒幾天二少爺就膩了,一門心思還是想要出島。

聽說老子要出島,他非要跟著出去,大哥要去找十六姐姐,他要去找他的外公!

梁川才不管這麼多,下船。

梁玥倒是也很想跟著出海去玩玩,清源確實有趣,可是一看阿儂的眼神,她連嘴都不敢張,一個女孩家家的,人家男孩子都在島上待著,她去湊什麼熱鬧?

梁川一個不留地全部轟下船,誰也別想出去。

這個小島雖然無趣,卻是最安全的地方!這些孩子和女人在島上最安全,還有幾天就過年了,再搞出點什麼么蛾子,藝娘不會放過自己。

一個蘇渭,一個藝娘,自己怎麼也招架不住。

吳用也想跟著過去,不過自己這一趟真沒有什麼打算,目的真是要給島上的兄弟弄一點年貨好回來過年,別的事都不幹,他去了也沒什麼作用。

至於耶律重光,他早早就回到了清源。

大寶船望著清源方向揚起巨型的船帆,遮天蔽日,沿著曲折的海道緩緩駛出了主島。

‘東家聽過這趟是去採辦年貨?’

夏德海跟班似的站到梁川邊上,小心翼翼地問道。

梁川嗯了一聲道:‘怎麼,你有想要的?說吧,我幫你帶回來!’

夏德海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聽說東家以前會做什麼火鍋,煮起來滋味可口,兄弟們在船上一年到頭不是豆芽就是鹹菜,也吃不到像樣的東西。。’

‘想吃火鍋?’

梁川倒是忽略了這些艦隊上面的兄弟,他們常年累月在船上,雖然發的船費不低,但是他們完全沒有受用這份待遇的機會,好幾年的時間,他們只有在船靠岸的時候可以下船去痛快一把,夏德海管得極嚴,要是他們不按時歸船,不管在船上幾年,什麼東西都沒了!

夏德海也是自己身邊的老人了,這些年他比任何人都要勤勉,執掌著寶船大隊,比起當年在萬安江邊當一名水賊,雖然苦了許多,但是他心中卻是成就滿滿。

在這片汪洋大海中,他已經找不到任何的敵手,寶船加上巨炮,讓他掃滅了一切敵人,在這海上,沒有什麼契丹党項,只有他的船隊,想滅誰就滅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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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提一個更高的要求,美女寶物都不過份,不過他沒有。

夏德海的腰間常年帶著兩樣東西。

一個是梁川送與他的望遠鏡,有了這東西他在海上便可制敵於先機,這東西也被夏德海視若珍寶,不管情形再嚴重也從來不離身。還有一件就是對付倭人時得到的倭刀,這把短刀鋒利無比,又容易攜帶,是他們海上作戰的神兵。

除了這兩樣東西,夏德海一年四季也就冬天的時候身上衣物多了一點,否則一年到頭都與梁川差不多,粗麻糙布不離身,打扮比水手還要寒酸。

身邊都是一幫大老粗,窮講究這些排場是最沒用的,能活下來,方是英雄。

難得夏德海會跟自己要東西。

‘這樣吧,我上了岸之後,給你們弄一套像樣的炊具,以後你們在船上就可以自己搞點小灶,再給你弄幾個像樣的廚子,改善一下你們的生活!’

夏德海一聽馬上呼來幾個小弟對著梁川千恩萬謝,梁川不受用這一套,這實在是他的過錯,海員的生活不要說他們這年代,就是再過一千年,許多人也是艱難渡日,因為物資有限,出一趟海必須精打細算,否則便會斷水斷糧。

‘最近還有倭人的情報嗎?’

梁川被誣陷勾結倭人,他也與倭人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但是整個大宋,怕只有他最瞭解倭人,對倭人的戒備之心也是最重的!

夏德海一聽,臉上的笑容消失,離開萬安江,進入茫茫大海已近十年的時間,這些年他徵南討北,殺死的倭人不計其數,深知倭人的危害。

‘朝廷如今昏招頻出,把海給禁了,這一招如同踩住了倭人的尾巴,幾乎要將他們逼瘋,原來已經消停下去的倭亂,如今又開始瘋狂起來了!’

‘不要急,你慢慢說。’

梁川神色同樣陰鬱起來。

倭人再橫也與他無關,這是大宋朝自己造的孽,最後也傷不到他梁川頭上。

但是,倭人殺害的都是他梁川的同胞,不管是什麼時候,都是不容原諒的惡事。

讀大學的那一年,梁川到了金陵才知道這個六朝古都世人眼中的花花世界,原來氣氛如此壓抑,終年大部分都是陰霾遮頂,到了十二月的時候,雨總是不期而至,後來才知道,死的原來這麼多,親人的眼淚彙集到了天下,雨不就下不完了。

‘東家您也清楚,倭國那地方實在是窮,他們國內大戰之後,原來位於南方的平氏家臣許多武士被要求放下武器,回家種地,武士們哪裡肯接受這樣的條件,再加上他們的物產實在是太少,生活困頓,許多人便下海為寇。’

夏德海以前的話也不像現在這麼多,但是現在他是艦隊的老大,手下有一大幫人要管,就算再不喜歡說話,這性格也最磨得變成另一個人。

他頓了頓道:‘前幾年京京東路是受倭患最嚴重的地方,朝廷調了大批西軍前往討賊,倭人面對西軍自然不是對手,就南下作亂,可是咱們也不是吃素的,打了幾年,倭人知道餓肚子和丟掉性命哪一個重要,乖乖地回去種地,還有一部人與大宋做起了生意,生活也還過得去。’

‘可是這樣的好日子讓朝堂上的相公的好政策給毀了。’

1713393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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