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的門一關,大家的瞬間心頭湧起一絲神秘感還有三分的緊張感,如果不是做一件大事,怎麼會這麼神秘。

梁川站在最前面,旁邊依次是何保正還有黃土與陳啟佑。梁川看著門關上以後,屋子裡清一色的男人,梁川對著何保正說道:“老何,將李大哥請進來,咱們需要他的力量。”

“好。”何保正轉身出門,在左廂房裡請來了李初一,李初一看了一下這麼多人,不用問也知道是為什麼了,他的風格就是沉默,話說多了也沒有用。

梁川見人都到齊了以後,對著所有人開口說道:“鄉親們,今天你們既然決定來到這裡,那麼我就不會讓你們吃虧,在座的各位如果當初買我的米,我梁川一筆勾銷,那糧食就送給你們了。”

在場的確實有不少當初跟梁川寫了契借了糧去度難,眾人先是一喜,然後又正色道:“三郎你的糧食是我自己以私人名義借的,今天來是為了三個村子的明天,這是公事,公私要分明,兩筆帳不能亂!”

梁川嘿嘿一笑,只要這一關過了,還會在乎那一點錢嗎?梁川繼續說道:“大家應該已經看到了,官府已經將過河的竹橋拆了,說難聽一點,這就是將我們扔在這裡,任山裡的亂民下山宰殺。”梁川故意將情況說得嚴峻,就是想讓眾人認識到當前的情況,激起他們的自救之心。

人群裡一個年輕人高聲說道:“官府要是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山民為什麼會造反,還不是這些狗官一手造成的!”

梁川眼前一亮,沒想到這堆人裡還有人有這種見識,便道:“剛剛是誰說的,能不能站出來讓大家認識一下!”

人群裡擠出一個青年,衣著雖然破舊,但是勝在精神抖擻,說看著梁川不卑不亢地說道:“我叫陳富貴,山水人。”

梁川看向陳啟佑,陳保正對自己的村民最是瞭解,預設著點了點頭,示意他說的不假。

梁川笑呵道:“好,不錯,名字更好,富貴,希望以後咱們可以齊享富貴。”

大家一聽梁川講話還挺有意思的,都跟著哈哈笑了起來。

梁川接著說道:“官府的人不管咱們了,但是咱們不能不管自己。命是自己的,得自己去爭取,從今天起,我將成立一支農村自衛隊,目的不為別的,就是為了自救,大家以後都是組織的成員!”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唐以來以村為組織形的保甲就是村民的自衛組織,只是南方日子平淡,戰亂也基本沒有,所以這些組織在南方並不盛行。

今時不同往日,為了自保,只有再啟用這種古老的方式了!

何保正問道:“三郎,這個自衛隊有沒有名字?取個什麼名號會不會好一點!”

梁川心裡嘆道還是老何懂我,梁川說道:“以後咱們的隊伍就叫成管大隊!我先任第一任大隊長。”

梁川心裡偷著樂,你們不知道什麼叫成管,雖然此成管非彼城管,但是我就是要沾沾這城管的霸氣,借我三千城管,光復中華!

眾人沒聽過這麼奇怪的詞名,大家紛紛問道:“成管隊?什麼名堂?”

梁川說道:“成功、管用,這樣能理解了嗎?”

眾人哈哈大笑:“還真是不管什麼組織,夠管用就行了,名字再好也就那樣!”

梁川接道說道:“以後我這正堂就是大夥商議重事的地方,這裡就叫成管辦了,以後只要我說大家來商議什麼事情,就是到這成管辦了,知道嗎?”

大家眾口一詞說道:“知道了!”

“既然咱們是一個隊伍,任何隊伍都有它的規章和制度,而且我將採用軍事化來管理!現在我就說第一條,也是最重要的第一條,咱們的成管隊必段無條件服從上級的命令,上級吩咐的必須保質保量地執行,有意見和想法可以先保留,執行力是第一位,不服從的人,或者臨陣抗命的人,依軍法處置!”

梁川滿臉殺氣地看了一圈周圍的人,“三位保正可以見證,咱們組織是村民自治組織,今天咱們立下規定,違反的咱們先動用私刑,最後再治一個通賊賣國的罪名,送官法辦!”

這招不可謂不毒辣,在這個年代,官府的威攝力往往還不如村裡的宗族大家,反而是官府常常要依賴這些地頭蛇來管理宗族。他們定的族規宗規甚至有對村民生殺予奪的大權,比如女人不守婦道,村裡甚動用私用將女人浸豬籠淹死,官府計較起來也不會處理得太嚴格。

梁川此刻沒有絲毫地嘻嘻哈哈,反而一股無形的殺氣在擊邊湧動,大家知道梁川特別能打,一個人就能打一個村的年輕人,還不帶喘氣的,他日若是不服從他的話,下場可想而知。梁川頓了頓說道:“為了確保令行禁止,以後李初一任成管隊軍法執法執行官!”

所有人先是看看梁川,接著又看看李初一,李初一是個殘廢,他不置可否,憑他的風格預設就是表示同意了。但是據說這個人殘廢是比梁川武藝更為高強,只是不顯山不露水罷了。這兩個人都不是吃素的主,村裡的老人說這個殘廢好像去當兵了,在戰場上丟掉一隻手才回來的,當兵的有哪個是善茬?

“三位保正清點一下各村人數,現在我要將眾人分隊,三個村子人為了便於管理,三個村各成一隊。以後你們小隊的人就是兄弟,兄弟不能互相拋棄,一人出了問題,其他的人要一起完蛋!”梁川的意思就相當於是對一伍裡面的隊員實行連坐制度了,將這項制度發揮得比較好的有兩個人,一個是商鞅,一個是拗相公王安石。

這個制度也是很合理的,這些人本身多少都有點親戚關係,要麼互相包庇要麼互相幫助,戰場上隨便死一個都能刺激一夥,無形中也算是連坐的好處吧。

三個保正對自己本村的人還是認識的,村子就那麼大,自己家生兒子的時候都會去吃兩碗酒。

“何麓村五十一人。”“山水四十九人。”“連前六十三人!”赤河的人沒來,他們村的年輕數量還更多!

三個村子一百五十多號人,我靠,這人數還真不少,梁川一陣小激動,這隊伍要是培養起來,戰鬥力不容小視!

“暫且每個人村的人各成一隊,一隊設一中隊長,隊長下設伍長,伍長分管小隊,每小隊以十人為伍,何麓中隊由我兼任中隊長,你們兩個村子選一下,選兩個中隊長,各自再推選出每伍的小伍長!開始選吧。”

古代的宗族一般都是按開宗祖先在村子所居的方位來定,比如他們姓陳的對外統稱的都是仙水人,但是按先祖定居的地方又可以後分為前厝後厝田邊舊厝之類的,到後世一般新厝的人多少都有點血緣關係,玩得也比較近。所以現在讓他們分隊選伍長,他們很容易就站到一起,一夥人誰比較有能力,大家知根知底,很容易就推舉出來了。

連前的人最乾脆,推舉了六個伍長,中隊長也很快選了出來,中隊長不是黃土這個保正,而是一個叫黃金山的後生,長得孔武有力,但是看著就知道這傢伙人機靈懂事,兩個眼睛跟牛蛋似的,滴溜溜亂轉。

山水這邊伍長倒是選得挺順利的,但是中隊長愣是選不出來,大家誰都不服誰,爭執之下一村之民差點打了起來,還好空間不夠大想施展也施展不開。這幫人也是野慣了,當著梁川與幾個保正的面還敢這麼囂張。

梁川乾咳兩聲,騒動才停了下來。梁川看著仙水這幫人,一盤散沙欠管教,路漫漫啊。..

“陳富貴?”梁川高喝道。

“我在。”陳富貴應道。

梁川指著陳富貴說道:“你先暫代仙水的中隊長,等日後我發現你們仙水有更加有能耐的人,再將你換掉!”

陳富貴不敢置信地看著梁川,在這之前他們還完全不認識,就這樣,他就當了他們仙水這些年輕人的隊長?

“我不服!”人群裡突然有一個不和諧的聲音。

底下人數太多,梁川一眼還沒發現這聲音是哪個好漢發出來的,只能眯著眼對著人群問道:“是哪個好漢好服,站出來讓我瞧瞧?”

人群裡又擠出一個跟陳富貴容貌相似的年輕人,身子也挺壯實的,滿臉不岔地看著梁川說道:“我不服,我憑什麼聽從他的管令!”

陳啟佑輕輕湊到梁川耳邊說道:“這個是陳富貴的族弟,叫陳富強,兩個因為祖上有一塊墳地爭執過多次,互不相饒,老漢我出面調停都不好使。”

墳地糾紛,宅基地糾紛,媽的,這是我國自古以來的好傳統啊。不過既然是兄弟就好辦了。

梁川冷冷地問道:“你見到我這個隊長不先問好,態度這般刁橫,本來要叫你先吃點苦頭,但是今天規矩新立,這次先行警告,我且問你,你叫什麼名字,又為什麼不服?”

陳富強說道:“我叫陳富強,我不憑什麼,就是不服陳富貴!”

李初一心性穩當,這個關頭看見這種蠻子就像是軍隊裡的刺頭,不好好管教一番,遲早要壞事,當下他給梁川打下手當執法隊隊長,按耐不住就準備站出來立個威!

梁川一看李初一都準備出手了,肉跳了一下,老李要出手這小子就得報廢了,趕緊攔住他,對著兩個兄弟說道:“你們兩個到院子裡打一架,誰贏了誰就當然這個中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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