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骨膜這招梁川純粹是從那些諜戰劇裡面學來的,而且據傳這一招用上了,就沒有一個人能撐過一分鐘的,再堅定的革命意志也抵擋不住這人類的生理極限。當然他們用的是更復雜的器械,而梁川手裡有的只有鋼針,即便是這樣,也讓葉力罕後悔投到這個世上走這一遭了。

就剛剛那幾下,可能葉力罕以後這一輩子走路都要一瘸一拐了,骨膜一但壞了,這個時代可是沒有那個醫療條件讓人康復的。

“行啊,果然是條漢子,受了這刑你還能撐得住,太讓我意外了,那些地下革命黨人都沒有你這個大遼國的棟樑來得堅忍更氣,我這人沒有別的優點,就是佩服好漢崇尚英雄,罷了罷了接下來那些個彈琵琶鐵刷子飛天索我看也沒有必有往你身上招呼了。”

弘逸聽著這些刑法的名字越奇怪越文雅就越覺得邪惡,連一點想打聽的慾望也沒有。

招弟好奇心重,多了一句嘴道:“什麼是‘彈琵琶’‘鐵刷子’‘飛天索’啊?”

梁川一副諄諄教導的模樣,在這個快死的人面前耐心解釋道:“彈琵琶彈的是人的肋條骨,不用手彈,用鋼刀!”

招弟一聽冷汗都嚇出來了,梁川看了他的小樣,繼續道:“這還不算什麼,鐵刷子才是可怖,把人肉上面澆過一遍滾燙的開水,人皮燒白了再用鋼針鐵刷過一遍,把肉一條條涮下來,三遍之後白骨可見啊。。”

“天啊。。這還能活嗎!”招弟冷汗直流,誰能想出這樣的法子來折磨人。。

梁川心裡想笑,這招原來是明太祖想出來的的酷刑,宋人是沒有機會看到的。他第一次聽說這種刑法也是倒吸一口涼氣,當然這招在明太祖那裡還算小意思,什麼剝皮塞草,將自己一同打天下的老戰友活活鞭死,這鐵刷子就跟玩似的。

“阿彌陀佛。。阿鼻地獄不過如此。。”弘逸知道梁川菩薩心腸,卻不知他是怎麼會的這些地獄法門,閻王跟前走一遭也不過如此吧。

“三郎他既然不肯招認,也不辯解就是預設了,慈悲心腸送他一程吧,好讓他來世投個真正的大宋人家,免受這非人之苦。”

弘逸和尚是出家人,最是慈悲,可是他也是最明事理,梁川不是妄殺之人,用這種酷刑在一個普通人身上任他如何也想不到。

且在他看來,梁川比他更像一個出家人,他對什麼事都看得極為透徹,得什麼樣的佛眼慧心才能達到這種境界,他這個佛祖送的孩子都自認沒有這種境地。

遼人兇殘,慈悲他一人,興許造就的可能是千秋殺業。曾經北地餓殍千里,流民無算,征夫淚離人淚比黃河水還多,就是連年與遼人征戰的因果,佛祖看在眼裡,念想肯定也與他一樣。

“那還要給他。。上這些刑嗎。。鐵刷子。。這半夜也沒地方去弄啊!”

梁川哼了一聲,眼瞅了一眼吊在房樑上不動不動的葉力罕:“對死人再狠的刑也沒用了。”

“對了三哥,飛天索是什麼?”

講到這個梁川老臉一紅,乾笑了一聲說道:“在他胯下拉條麻繩,麻繩上用鐵繩刮出毛來,再灑上鹽水。”

招弟和弘逸都不懂了:“這胯下放繩是做什麼?”

梁川最後笑了一聲說道:“然後將人來回拖曳。。”

兩人一聽那是魂飛魄散胯下一涼,這他娘是什麼陰毒的損招啊,拿呲毛的麻繩來回剮蹭下陰。。弘逸和尚雖出家人,可是不是太監,知道男人這樣傷那寶貝的痛苦。。

飛天索。。神仙索差不多吧。

梁川心裡暗笑,這招斷子絕孫的陰招也只有島國的那群人想得出來,當初他看了周迅女神演的風聲電影,那個過繩索的場景真是讓他終身難忘。。有陰影。

這一整套的刑用下來,神仙都會哭出聲,能吊住半口氣真是配得上神仙二字了,更不要說人了,身也剮沒了,放下來以後只能在地上爬了,還有什麼指望。

“契丹人有這種人替他賣命還得不到大宋的江山,也是該他們氣數已盡了,大金朝奪了他們的花花世界,國然是天道輪迴。。”

弘逸大驚:“什麼金朝?大遼亡國?三郎你說的什麼話?”

梁川自己一時說露了嘴,這是天機不能洩露,凡人肯定不會相信,可是弘逸和尚是出家人,鬼怪神力的事已經發生在他身上了,他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其他比他更利害的高人,可能弘逸就是其中一個。。

他不能講。

“我也是聽一個道家高人講的。。”

“我朝極為推崇三清道家,三家本都有聖人,那位高人是誰,是怎麼說的?”弘逸追問道。

梁川抬頭遙想了一下當初令狐川神手莫測的手段,要不是何保正還有招弟與自己一起遇到了這個真人,他真的以為自己還是在夢裡。

“他原話就是這樣,高名喚作令狐川,招弟與我一起拜會過他的,想了解的大師你可以去問招弟,現在我不想多說。”

弘逸看向招弟,招弟也想起那位高人來了,肯定地點點頭,示意確有此事。

“那現在他也不講,我估計給他再上大刑也是徒勞,三哥咱們埋了他?”招弟現在還算清醒,問了個當下關鍵的問題。

三都意外招弟也敢說出這種話,說實話現在要是將葉力罕一刀捅死,拉到東街外的河邊往河裡一扔,第二天都能到入海口去撈屍了,誰也查不出來,倒是一個挺好的處理辦法,否則天亮了寺裡的小和尚來到柴房一看,宣揚出去那事情就不能善了。

夜黑風高殺人夜。

“什麼事情都沒問出來呢,讓他死咱們不是一個晚上白努力了?”

梁川動真怒了!

“招弟你說他們家還有一個寶貝娃娃是不是?”

已經瀕死的葉力罕終於聽到了他最擔心的事情,用盡最後的力氣,抬起頭來看了看梁川一眼,眼睛裡充滿了不捨、恐懼、還有怨毒。

梁川看他有反應了,知道自己的方法奏效了,心下一定,更加了一劑猛藥,對著招弟說道:“招弟啊,東街上不少賣香料的,天一亮你就去買個二十斤回來!”

“二十斤!”這個時候任誰都沒有這麼大的轉彎,兩個人一聽先是愣了,不知道怎麼接話,心想梁川是不是氣糊塗了,怎麼這個時候想到要去買香料。

香料極為重貴,定價不次於黃金,二十斤那可是要不少的錢,況且在這個節骨眼上買這玩意,難道要煮點好吃的慶祝一下?

“明天晚上把他家的那個兇悍的老婆還有他的寶貝兒子一起綁了過來,身上抹上香料,然後再去山上找幾頭餓半死的野狼,人未死野狗不敢相近,但是如果身上抹了香料的話。。。那野狗就會發瘋了的把人啃得一乾二淨!”

招弟忍了一個晚上再也忍不住了,聽到梁川的話真接彎下腰嘔吐了出來,弘逸法師頭上的頭皮差點翻了起來,直接說道:“阿彌陀佛,貧僧聽不下去了,暫且告退。”

這是要讓野狗活活吃了葉力罕的妻子兒子啊。前面的酷刑如果說沒有人性,那麼現在梁川說的這個法子。。簡直聞所未聞,令人髮指慘絕人寰啊。。

半口氣吊著葉力罕那個身體裡突然爆發了一股不知從哪裡掙來的力氣,野獸一般從喉嚨裡發著低吼:“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你們宋人罵我們契。。丹人是契丹狗,可是你們。。看看,你們折磨我的法子比野獸還不如。。!”

終於承認了!

梁川與招弟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連剛走到門口的弘逸和尚都頗為意外,駐足在門口,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

“你終於承認自己是契丹人了,不枉費我們辛苦這一場,奶奶的,弘逸大師還不讓人去請個郎中,葉兄弟不知大半夜的去哪裡亂闖,腳下紮了這麼多竹籤,喲,都出血了,還有,讓小和尚們去燒些熱水煮些齋飯,我今天晚上在佛祖跟前座下大大的不敬,決定齋戒沐浴,祛祛身上的這身濁氣!”

剛剛說那個吃人的惡法簡直比地獄爬出來的惡鬼還讓人膽寒,現在梁川搖身一變竟然渾身散發著一股虔誠,比佛前的弟子還純。。

招弟無言以對,站在門口的弘逸和尚聽到梁川點自己的名,知道自己還沒走,只能唱了聲佛,當是回應梁川了,然後便離去了。

招弟將葉力罕解了下來,幾個大刑只動了第二個,最後竟然是被梁川的一句話給攻破了,真不知道這個人是真的堅韌還是假的堅韌。。

梁川原來的打算是要是這個人對自己親人的生死都無動於衷的話,那也就一句宰了,認錯了就當認錯了,後面他也懶得去那兩個孤兒寡母。可是葉力罕肯因為妻子兒子暴露自己,這還算讓梁川看得起他,再加上剛剛看到的葉力罕那寧死不屈的樣子,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身邊好像就缺少了這麼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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