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拿出自己家的酒菜,獨家的泡菜,可惜沒有烤魚,清源買魚並不難就是調料不對付。好在家裡常常買了很多食材,廚房裡也經常備著一些精緻的菜色,趙嬸的手藝也比沈玉貞的好上太多。

酒桌上就梁川秦京還有尉遲添三個人。

梁川喝酒特別含蓄,明顯是受了後世的影響,喝酒慢慢品嚐而不是牛飲鯨吞,他拿著那個小小的酒杯喝酒都是一小品慢慢地酌著。

這看得秦京和尉遲添兩個好不適應,他們走江湖的人,最講究豪爽兩個字,桌酒上最能體現這兩個字。喝酒哪裡有拿茶杯的道理?

“三郎喝這酒多費勁?你家裡沒有大盞嗎,給我們兄弟來兩個!”尉遲添快人快語,眉頭皺了一下,直接就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梁川沒想到他們不喜歡自己喝酒的方式,乾笑了一聲,吩咐沈玉貞拿了三個大海碗過來。每個碗都有人臉一般大小,斟滿一大碗,喝完肚子就飽了,還能幹啥?

“這個碗夠大了吧!”梁川心想你們以為自己是武二郎啊,這種喝酒看你們能撐多久!

兩人嘿嘿一笑:“這才像話嘛!”

酒是好酒,清源四方物產鹹集,要什麼好東西都能在這個地方找得到。大宋的美酒對番邦人化外人的吸引力也是相當大的,那些大海船每年不僅給化外人,就算是船工也要消耗不少的酒水。

但是喝過五六十度的烈酒,再來喝這種釀造工藝還不夠成熟的酒,就像在喝飲料一樣,梁川唯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肚子會不會撐爆,至於喝醉嘛,這個難道就有點高了。

酒罈子裡的酒傾倒而下,梁川喝酒那是一滴都不捨得浪費,再看秦京與尉遲添兩個人,一大碗酒起碼要從嘴邊流掉半碗,那酒水嘩嘩地往地上淌著,真正喝兩個人肚子裡的,半碗算多了。

梁川就這樣以一敵二,一大海碗一大海碗地往肚子裡灌著酒水,原來的酒量就還不錯,現在的梁川身體比以前好了無數倍,那更是對酒精免疫力強上許多。

一罈酒快見底了,兩個人喝得兩眼惺忪,腳底輕浮,再看看梁川跟沒事人一樣。

尉遲添喝得舌頭髮麻,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他們可是自認酒量深不見底,沒想到今天一山還比一山高,碰到一個比他們還能喝的了。

酒店桌是男人的戰場,也是最能讓一個男人暴露本質的地方,是什麼德性幾杯酒下肚就能原形畢露。

秦京與尉遲添兩個人都是光明磊落的漢子,言語之間充滿了俠義心腸,梁川也不是小人,三方兩語之間酒精的作用下,是越聊越投機,一些話直接就說了出來。

尉遲添說道:“要說這酒還是咱老哥北方的酒好喝,南方的酒像娘們喝的,不夠盡興!”

“南方也好好,北方也罷,好酒我梁某都歡迎,儘管來,包你有去無回!”

“好一個有去無回,梁川兄弟海量真真罕見,不知梁川兄弟平日裡能喝多少?”秦京臉上浮起了一層紅暈,雖然口齒不比平日清晰,可是還是知道自己說的什麼的。

梁川聽他這一問,晃悠悠地伸出一根手指頭朝兩個人晃了晃。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不解其意,尉遲試探地問道:“一罈?”

梁川的頭立即搖了搖,跟波浪鼓似的。

秦京接道:“難道是一缸?”

梁川眼神微飄,還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手指一動不動地豎著。

兩個這就糊塗了,不明白梁川這根手指的意思。

梁川看他們猜不透,這才神秘兮兮地說道:“一直喝!”

兩個人被這句一直喝先是唬住了,愣了半晌,接著又是尷尬地對視了一下,然後朗聲大笑起來:“啊哈哈。。妙極妙極,梁川兄弟真是妙語驚人,也只有真本事才敢誇這種海口。。”

這半似玩樂半真假的一句玩笑讓氣氛更加地融洽,兩個人見梁川敢這麼大的口氣,也不再藏著,舉起酒杯發起更猛烈的進攻。

酒過三巡正酣。

秦京問道:“梁川兄弟的身手我們兩兄弟走南闖北也見識過不少,但是這路數我們倆還是頭一次看到。看著好像自成一體又好像沒有名師指點,頗有點自學成材的味兒,梁川兄弟不知我說的對不對?”

梁川面上還是笑呵呵的,心裡卻是震驚不已,這果然是行家一看便知有沒有,自己這種小手藝當時也就李初一指點一些,大部分還真是自己自學成材的,至於警務技能,那是從教官那裡學來的,他們真是頭一次見到。

“足下我獨具慧眼,在下佩服,不錯,我這些個野路子都是平日裡砍柴呀什麼的自己琢磨出來的,可惜要是有個師傅帶我進門。。”

兩人聽梁川這麼一說,心想要是有個師傅領你進門那你還不得上天咯。

“原來是這樣,梁川兄弟也真是人中龍鳳萬中無一的奇才了,打柴都能自己摸索出這麼高強的武藝,說實話我們兩兄弟現在也沒有完全的把握說能吃定梁川兄弟你啊。”

梁川笑道擺擺手,說道:“你們兩位大哥的武藝那我是知道的,就不要再讓我丟人現眼了。要是可以我還真想向兩位大哥討教幾招,以後碰上什麼不長眼的潑皮無賴,好讓他長長記性。”

兩兄弟本來就有心想結交梁川,比武切磋之類的事更不會視若已命,向來都是以武會友,與董青山的為為截然不同,所以在青堂裡他們的口碑也不錯,人緣也會更好。

尉遲添早就手癢想跟梁川交下手,昨天能將董青山一行人傷成這副模樣,梁川還有他手下的那幫人絕對不是一般的街頭閒雜人等!他端起一海碗酒仰頭一飲而盡,然後搓搓手說道:“兄弟家裡可有兵器?”

梁川先是意外,然後又問道:“兄弟慣的是何種兵器?”

尉遲添道:“雙鞭!”

梁川先是一凜,接著不禁又對尉遲添刮目相看,鞭這種兵器走的是大開大闔的路子,講究一力破十會,雖然長度上不佔優勢,但是容易一擊破敵,山東秦叔寶與呼延贊都是用的這種兵器,使得好威力極為驚人。

但是這種畢竟是少數人用的,梁川搖搖頭,這種兵器他不會用,自然家裡不可能有。

“那我只能使自己的兵器了,這裡是兄弟的地界,本不該這麼冒犯,兄弟見諒啊!”

“說的哪裡話,快煩請!”

尉遲添龍行大步邁出門外,不一會兒便倒頭回來,手裡捧著黑布包著的兩根棍狀東西。背後還揹著一柄長槍,槍身明顯是木製的,槍梢一團鮮紅的槍纓,精鐵打製的槍頭散發著嗜血的寒芒。竟是不知去哪裡這麼快就取來了自己的兵器,這兩樣東西他們也沒有隨身攜帶就上了梁川的家門,看到對梁川也是信任不已。

秦京笑吟吟地坐在座位上吃著酒菜,閒庭信步。梁川一直對古代的武術相當的痴迷,現在現在也怎麼看到高手出手,所以這次格外期待,坐不住站了起來,眼神裡滿是期待。

只見尉遲添先將槍放在桌旁,然後自己攤開黑布,裡面赫然是兩柄黝黑髮亮的短柄鐵鞭,鞭上鏊著鐵瘤,一鞭子下去閻王爺八成就要請去喝茶了。

“梁川兄弟你往後邊站站,別挨太近,等下鞭不長眼,挨著可就不好了。。”尉遲添不忘提醒一下樑川。

梁川嘿嘿一笑,朝後邊站了站。

尉遲添鞭開兩頭,膝下半屈,胸腹收了一口氣,嘿喝一聲怒發而出,兩隻手上像灌注了千鈞的力道,霎時間兩手如天下密雨一般舞了起來,眼前的光線好像突然暗了下來,如同什麼東西將光線擋住了射不進來一樣。

尉遲添的兩柄鐵鞭跟兩條纏在他身上的黑龍一般,編織出了一塊黑幕,速度太快了,眼睛完全跟不上那鐵鞭甩動的速度,有聽說過佛山無影腳,這。。難道是無影鞭!

“尉遲的鐵鞭號稱神鬼難近水火不侵,就是我們大哥在清源打滾數十年,招數上也不容易在尉遲的鞭上討到便宜,梁川兄弟你看這手段如何?”

梁川看得兩眼發愣,眼神都有點花了還是沒跟上那鞭速。

如些爆烈的鞭法尉遲添也只維持續了半晌,便不得不停了下來,最不可思議的是尉遲添停了下來,呼吸竟然毫不紊亂,平靜如秋湖,簡直絕了!要是讓他再舞一會根本就不在話下嘛!

梁川興奮叫好來:“精彩精彩!”

尉遲添將鞭子交給梁川:“梁川兄弟也試試,這鞭不講究別的,就兩個字剛猛!所謂亂拳打死老師傅,亂鞭能打死不少人哩。要破我這鞭法,除了拼猛別無他法,只是我這雙鞭走遍南北也沒碰到個敵手。。”

尉遲添的話還沒說完,梁川接過鐵鞭掂了掂,比自己的斧子要輕上一半,學著尉遲添的架式左右開弓,便也甩了起來!

尉遲添原本喝得兩眼惺忪,甩了一身汗出來以後早已醒了幾分,隻身自己眼前影影綽綽,無數黑影撲天蓋地亂晃,幾乎快晃瞎了自己的眼睛,梁川的自前儼然也是一片黑,與自己無二樣,都是揮得密不透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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