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的告示張貼出去以後,引起的反響是空前巨大的,港口辦公室招收勞工登記在冊,然後是按勞分配計件取酬,也就是你幹得多分到的也越多!

更重要的是勞工的勞動量是按重量來算的,梁川讓人直接將報酬標準寫了出來,一斤一文錢!

貨重一斤一文錢是什麼概念,就是搬一筐魚上岸也至少有個近百斤,這就是兩百文錢了,這樣算來一天少說搬個幾千斤的貨不成問題,那能賺多少錢?

當然這錢不是全歸勞工拿走,辦公室要收取一半的手續費,也就是勞工賺的一半錢是港口辦公室的。流程梁川也規定得很好,由貨船來辦公室尋找勞工,勞工由辦公室分配,完工之後錢墊交給辦公室,辦公室再將錢交給勞工。

明碼標價!

這個操作簡直聞所未聞,勞工們看哪裡會看得懂?經過賬房先生們的解釋,他們才勉強聽得懂,辦公室不用幹活卻能拿走一半的錢,這是多少不公平的事啊?

不過算了一下賬,他們立即明白了,便是這樣的分配方法下,他們賺的仍然是原來的兩倍三倍甚至四倍!原來的血汗錢都三頭蛟抽走了,最後走到他們手上的只有可憐的一點血水錢。

照這種做法一天至少能賺個幾貫錢,勤快點的話!那可是幾貫錢啊,原來一天能賺夠買酒的錢自己都要笑了!

勞工們甚至都在懷疑,這怎麼可能,這方法梁川怎麼賺錢?然後費用是不是太高了,這些貨船的船主怎麼會肯接受?

事實上樑川早就算過這一筆賬,原來三頭蛟把持著清源港之時,巧立各種子虛烏有的名目,強收各種不合理的手續費、保護費還有泊船費等費用,再加上各種打點關係賄賂的錢,是自己準備向他們徵收的管理費的十倍有餘!

也多虧這時代海洋產業生產力是農業土地生產力的千倍萬倍,商業模式下這些勞動成本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一趟遠洋跑下來,商品的利潤極為暴利,在這種模式下貨主商販才能生存下來,否則一個個船主把船賣了都不夠會付這些錢。..

梁川的目標很明確,只收兩個錢,一個是保護費,不多,按重量或價值徵收,大體的數額也僅僅是原來三頭蛟在時的十分之一左右,一艘船收個幾百來貫就差不多。

第二個就是這個勞工的搬運費,再抽一半的價格,一艘船的載重至少都是幾萬斤,大的寶船十幾萬斤,想想這是多大的一筆費用!

勞工們的腦子比較簡單,知道梁川的方案後還沒怎麼反應過來,港口的貨船主全部瘋狂了!

看著這種新的徵收管理模式對他們的船主有些苛刻,實則不然!仔細算下來,明碼標價之下,自己一年能省下來的錢不知有多少!

打點賄賂的錢省了,搬貨的錢原來就要出,三頭蛟時代制定的價格還比現在的高!而且不是固定的,他們心情好時少收一些,缺錢的時候就濫收,完全沒辦法預料這一趟遠洋是賺是虧!

每一個敢向海洋宣戰的船主的都是極為聰明而膽大的商人,他們的頭腦比起普通的商人更為靈光,一通算盤打下來,光是這些省下來的錢,當作利潤都是不小的收入!

想一想,原來在港口想搬貨還得先給三頭蛟們送禮,得到他們同意才能在他們的地盤裡搬貨,現在這一門檻消失了,整個清源的勞動力是不可計數的,全都湧了過來。

他們是聽說這現在的好條件來的。

清源港就冷清了一天,就在梁川這個辦公室設想的運作之下,重新煥發了生機!

梁川將蘇渭請到了港口邊上,現在辦公室正處於籌備階段,急需這樣的優秀後勤人才的幫忙,不論是登記還是作賬,無人比得過蘇渭。

蘇渭是極為優秀的內政型人才,堪比荀令君諸葛武候,只是他的才能沒有人發掘出來。

當初這個老小子也是自己跑到自己門下,一上門就說要自己帶著他造反,著實把梁川嚇了一跳!現在好了,有清源港口這個去處安置這個老小子,不怕他不安分!

半天的功夫,賬本上便登記了幾百個勞工。

清源城裡這些天都在辦喪事,可是親人逝去的悲痛好像很快就被人給遺忘了,梁川的招聘資訊一出來,誰家有個男丁或著力氣大的女人都往港品上湧,生怕落到了後頭趕不上這好事!

梁川的管理規定並不是寫著玩的,有些勞工原來是給三頭蛟他們幹活,久而久之養成了一股由內而外的痞氣,那不三不四的樣子還想來港口管理辦公室鬧事,誰知還沒掀起什麼大風浪,就讓成管大隊給狠狠地修理了頓,生生掰掉了幾顆大門牙,再把人直接扔到江裡面!

有自己一幫成管隊員坐鎮,鬧事的不聽話的懶惰的,全部剔除掉,要是還敢鬧的,直接沉江!

威名就必須靠拳手打出來!

梁川港口大清洗的訊息傳得很快,幾乎所有的人船老大都收到了這個訊息,梁川已經完全取代了三頭蛟的地位,成了清源港的新霸主!

梁川也很客氣,讓著蘇渭領著黃金山還有陳富貴,外加一眾小弟挨個上船去收保護費,一個午後的時間,就收了一萬多貫的錢。。

難怪人人說清源是遍地黃金,難怪為了港口的統治權三頭蛟要殺得頭破血流,司方行要生悶氣,高幹甚至還不想離開清源!都是出於這聚寶盆的原因啊!

梁川收的錢,一個用於港口辦公室的運營,從鳳山跟自己出來的兄弟是來賺大錢的,他們的報酬要發,然後港品的衛生清潔修繕要錢,還有大頭的就是司方行那裡,不能少了他的錢,否則翻臉了,失去官府的背景,哪一天有人再出更高的價錢,自己的下場可能跟三頭蛟沒有什麼兩樣!

成管隊與情報隊的隊員每人第一天就分了五貫錢,拿到錢他們的熱情更高漲了,有些小事梁川不用交待,他們都自己當成重要的事情來完成!

五貫錢啊!

他們的父母或是姐妹現在要麼在鳳山砍甘蔗,要麼跟著李二花在家裡做竹編,一個月下來也就賺個幾貫錢,便是這樣逢年過節便有底氣吃幾回肉,置換幾身漂亮的衣裳!

他們這一天的時間就比家裡人一月的時間賺的錢還多!他們能不感激梁川!

一年的時間,北岸早脫去了那股鄉下貧窮寒酸的氣質,所有的北岸人一夜之間都有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自信!

這是金錢的魅力,更是梁川自己的人格魅力,也只有這個人說到做到,帶他們來賺大錢,真是如此!

有錢賺真應驗了那句話,讓他們上刀山下火海他們都在所不辭!

比起一年到頭吃不飽飯穿不暖衣服討不上媳婦,讓他們流血他們完全不在乎,錢就是要這麼賺!他們的骨子裡真的是窮怕了!

現在是東南風正強勁的時候,東南的海船依舊源源不斷地駛來,每天至少有幾十艘船入港,帶來的財富梁川不讓人去搶去偷,單單收這一小部分的保護費,誰都樂意去交。

當然也有不肯交的,不過當天夜裡船底就進水了。。

梁川讓羅憲這個小隊將自己的菸草、芥根還有地瓜細細保護著趁夜帶回鳳山去,他已經將種植的方法告訴藝孃的,接下來就是將這些成株再回去,收穫再繁殖,最後等自己收夠的種子,以後生產規模就不是現在能比的了。

三種作物,一個是經濟作物,一個是糧食作物,還有一種是調料作物,三種各有價值,都是千金不換的寶貝,梁川看重它他們甚至超過了港口。

港口賺的錢是自己的,但是這三種作物將來必是有利於天下老百姓的,只怕將來的戰亂還有饑年,它們能救下無數人的命!

港口這個地方過於複雜,自己不可能守著這裡一輩子,遲早有一天有人會眼紅,看上這裡的時候,要是自己的能力守不住,也只能乖乖交出來了。

自己的才是最寶貴的,三種代物能代代傳下去,自己的家族還有朋友們就會生生不息,不怕活不下去!

港口的事情司方行對梁川的處理得極為滿意,他原先以為趙惟憲對這件事並不會善了,沒想到威遠樓至始至終一點反應也沒有,就當一個屁放掉了一般。

這一筆帳直接記到了三個水霸的頭上,那執行的文書當天就遞往福州提刑司,只怕不多時問斬的決定文書就會下來。。

司方行約上高純還有梁造,帶上樑川幾個人又到了香酥坊那個熟悉的包廂聚在了一起。梁造也聽說梁川應該是死了,沒想到竟然活得好好的!

四人聚首獨獨少了一個愛多嘴的凌虎。

這一場酒喝起來明顯就沒有了當年的那種情誼,每個人的心裡好像都藏著事一樣,高純不敢對梁川太過隨意,司方行一如既往地重視梁川,梁造則是至今仍不敢相信!

當年一窮二白癟三一樣什麼也不是鄉下小子,現在竟然成了這座上的貴賓,人生境遇變化如此之大,簡直讓人唏噓!

梁川與司方行的交易不能拿到明面上來講,兩個很默契地都保持了沉默。

梁造還沒開始喝酒,梁川倒是先敬了他一杯,說道:“梁造老哥,我有個請求,請你一定要幫忙!”

梁造本以為今天自己跟往常一樣還是一個坐陪的,沒想到張竟然還有求於自己?難不成又是要做龍舟?

梁造道:“三郎但說無妨,只是我的本事你曉得的,只會造船,連造飯都不利索,哈哈哈!”

這就是梁川對梁造這種人欣賞的地方,要是自己擅長的領域絕不允許別人指手劃腳,自己才是權威!要是別人的領域,他也絕不多一句嘴。

梁川道:“是這樣的,老梁我最近有一些生意,是往來於南洋與清源之間的,但是我手頭還沒有海船,這不。。想跟你商量一下。。”

梁造哈哈大笑道:“原來是船的事啊,我當是什麼事,這還不簡單,只有你錢到位,要什麼船我都給你弄出來!”

梁川看了看旁邊的司方行與高純,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你的寶船價格太高,要讓我全款買船的話我負擔不起。。”

事實上樑川的手頭的錢是不少的,關是那兩張欠條都能買好幾艘寶船了,不過現在他並不想將這欠條拿出來,藝娘那裡也有不少的錢,沒到最後一刻,他絕不會將自己所有的錢放在一個籃子裡,萬一翻了,那不是雞飛蛋打了!

梁造道:“三郎想必你心中有了計較!”

梁川道:“老梁你看這樣成不,廠裡面的成品船還沒賣出去的先勻一艘給我,我先付一部分訂,餘下的看要看期付款還是等我貨週轉了明年付給你,你選一樣。。”

分期付款!還有這種操作,這要是別人梁造連理都不會理他,可是這是梁川不是別人,連司方行也開口了:“老梁咱們幾個都是老兄弟了,三郎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這事我就先替你允了,要是餘下的他還不上,我來擔保日後有事你儘管來找我就是了!”

高純手頭沒多少錢,有的錢也是大哥高幹的,不過他不想折面子,也跟著拍胸脯打保票。

梁川看著兩個人,嘴角笑了笑,現在司方行與自己一條繩上的,他自然會幫自己,高純就挺義氣的,也站了出來。

“老梁你放心,我這個人有口皆碑,不會讓你難做的!”

老梁苦笑了一聲道:“好吧,正好塢裡還有一艘寶艘,你先提走吧!”

梁川心想:夏德海這下你總於有用武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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