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第一次拿到這麼多銅錢,心裡激動得不行。

六貫錢用繩子串起來,每一個銅板都是黃澄澄的,被經手得多了,銅錢上面都有些包漿,要是能儲存下來,流傳到後世,個個都是價值連錢的寶貝呀!一貫錢份量可不輕,但是把玩了一會兒就沒什麼激情了,特別是當藝娘跟他說了這些錢買點米再買點菜回去過冬至剩下的得存起來以的,他的激情就一點也沒有了。

現在最缺的就是錢,自然不能大手大腳,要不這些錢拿去下亭樓揮霍,沒幾天就能花得一乾二淨!

他把錢交錢藝娘保管,那錢又重又礙事,帶在身上怎麼怎麼不舒服!這錢藝娘才知道花在什麼是地方經較好用,讓她來分配也比較好。現在剛剛起步,有這筆錢先保證衣食就好,其他的不能強求,知足才能常樂!

藝娘用個麻袋裝好,放到了招弟揹著的那個竹筐當中!

藝娘說冬至要到了,她要準備一下,讓梁川和招弟好好吃一頓。

梁川也很感慨,冬至以前他們家鄉有“冬節不回家無祖”之說,冬至家鄉還有一些人要去掃墓。出門在外者,都會盡可能回家過節謁祖。

冬至早晨,要煮甜丸湯敬奉祖先,然後閤家以甜丸湯為早餐。有的人家還於餐後留下幾粒米丸,粘於門上,稱“敬門神”。中午祭敬祖先,供品用葷素五味,入夜,又舉行家祭如除夕,供品中必有嫩餅菜。在老家,一年中只有冬節、除夕和清明節要備辦嫩餅菜,據說都寓有“包金包銀”之意,旨在祈望家庭興旺發達。舊時如屬大宗望族者,還於是日開宗廟詞堂大門,舉行祭祖儀式,與清明節的那次祭祖,合稱春冬二祭。祭儀十分嚴格,參加者虔敬至誠。

現在要去哪裡祭祖?自己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還沒出生呢!

宋代的手工業極為發達,這是封建歷史中最接近資本主義萌芽的時期,各種手工業小製造業還有服務業都是極為發達的。街面上各種貨物都一應俱全,藝娘領著兩個人,進了一家服裝店,店門口掛著一張鄭記的黃色幌子,下面繡著一件衣服,很是顯眼,沒想到這個時候已經有了商標廣告意識啦!招弟的衣服已經爛得不成樣子,再說也有一身像樣的衣物輪流替換,以後經常還要來集市這裡,穿得破破爛爛的不成樣子。

“招弟,眼下我們要和三哥一起燒炭,這活可不小,炭燒好了以後也要經常進市集來走動,我瞧你身上這衣裳也都破了,今天你三哥也賺了點錢,給你添置件衣裳!”

招弟原來還會覺得不好意思不太想接受梁川一家對他太好,結果晚天一天下來,吃得又好睡得也香,日子從來沒有像這麼好過過,梁川夫婦兩個對他就自己家人一樣,自己不曾感受過這份親情溫暖,哪裡會想著離開,只希望自己跟他們,能幫上他們一點忙,還人家的恩情!現在藝娘給自己買衣服,他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接受了。

因為要幹活,不是穿著去相親,太好看一點實用性都沒有。藝娘挑一件最厚實但是不怎麼好看的麻衣,宋代這個時候棉衣還沒有完全普及開來,絲衣又是上層貴族或是有錢大戶才用得起,麻布在農村鄉下還是大眾最為普遍接受的衣服。

這種衣服便宜耐磨,幹起農活來不容易損壞,哪怕是損壞了也不心疼,縫縫補補都很簡單方便。問了一下衣裝店裡的夥計,好巧,結果這件衣服還是最便宜的!百來文錢!問了一下其他的衣物,竟然都要幾百文錢上下,更別提店裡有幾件絲綢的亮麗衣裳,那要好幾兩紋銀!幾兩銀子什麼概念現在梁川一點都不敢去想!

招弟在店裡就將衣服換上了,穿著新衣服,心裡美開了花。這衣服合身又保暖,現在這個季節又冷,換了新衣服完全不會再冷了。衣服雖然說樣子不是很漂亮但是勝在整潔大方,又沒有破爛開洞,一個人本來很精神的,穿著一身破爛也減三分精神,現在不一樣了,整個人精氣十足,走起路來也虎虎生風。那一身破衣服他不捨得扔了,扔進籮筐裡準備帶回去。

梁川看著不一樣的招弟,心裡也替他開心,說道:“果然人靠衣裝,佛靠金裝,收拾一下,還是人模狗樣的嘛!"

招弟知道他是說笑,回笑道:“三哥你亂講,黑鼻哪有我帥啊!”惹得跟在旁邊的黑鼻一個勁亂竄,對著招弟齜牙。

三個人一條狗樂樂呵呵地從服裝店裡出來,隔壁的一家雜貨鋪也插著一根黃色的幡子,上面也是一個鄭字,不一樣的是上面繡著簸箕之類的雜物,看來鳳山這個地方還是挺有意思的,家家做的不一樣的買賣如果這商號一樣,就用這繡標來區分可真是有意思。

梁川心裡盤算著這回去了必須將燒炭做起來,規模擴大化,各種風險要有應急預案。現在要看的見的就是鳳山這地方三面環山,冷空氣不管是南下還是東南的暖溼季風上來,都會讓這個地方下起雨來,雨一下還就經常三五天下個沒完!

家裡不可能燒炭,只能在外面燒炭,外面燒炭又必須看老天爺的臉色吃飯,當務之急必須克服天氣的影響,讓炭不管在什麼天都能燒出來,這樣下亭樓的炭才能每天準時送到!今天回去務必得搭一個棚子,不然下雨了可就全沒了!

梁川進了這家雜貨店,兩個夥計正揹著他們嗑瓜子。也不知道怎麼請了這樣的夥計,客人都上門了裝得跟大爺一樣,不理不顧的,這樣哪裡像做生意的樣子,生意沒做到,還把客人都得罪光了。沒辦法,梁川先打招呼了,問道:“掌櫃的在不!我想買點麻繩和斧子,不知你們這裡有沒有得賣?”

聽到有人進來了,那兩個忙著吃瓜子的小夥計中的一個突然停了下來,扭過頭來一看,只看了一眼,便發出尖銳的叫喊:“表姐!表姐!這不那個誰嘛!你快看!”

這兩個原來是找自己買歌的兩個姑娘啊!怎麼穿著一身夥計的衣服?別的店裡的夥計要麼五大三粗要麼黑得像炭頭,就這個店裡的兩個夥計蜂腰細臀,面板雪白,關鍵是這作派,一看就不是夥計,哪家老闆會請這種夥計來砸自己的招牌!

那個被叫作表姐的應聲慢慢地回過臉來,看了一下竟是梁川,一下子整個人都愣住了,他怎麼過來了,自己穿成這樣怎麼地被他給瞧見了。這丟人可丟大發了。

咦!這不那天來找自己弄歌曲的那兩個傻妞嘛,怎麼今天在這裡碰上了,還一身男夥計的打扮,面白無鬚,朱唇粉黛,那白藕一般的頸脖子上一點喉結都沒有,穿著這身服裝就像是演戲的小生!

大姑娘與梁川四目相對,梁川是細細打量著,大姑娘百味雜陳,恨不得一頭撞死自已,自己好歹也是這鳳山的一支花,別人不認識自己,打扮成這樣無所謂,偏偏這個瘸子認得自己,有道是女子不能拋頭露面,有失體統。今天自己這樣,簡直是出格了!

沉寂!

梁川率先打破沉默,樂呵道:“姑娘,別來無恙啊,這鳳山可真是小啊,到哪都能與姑娘偶遇!”

大姑娘知道自己完全被人家認出來了,羞得臉從耳根一直紅到了脖子,兩隻小手緊緊捂住臉蛋,對小小妞說了一聲:“玉芝,我們走!”一句話還沒說完人就已經衝了出去,不見人影了。

鄭玉芝倒是像個假小子無所謂的樣子,大搖大擺地走到梁川跟前,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了梁川一遍,除了那隻腳不瘸了也沒發現什麼不同,但是就是覺得梁川有點與眾不同,哼了一聲,也揚長而去!留下樑川藝娘招弟一臉莫名其妙!

梁川見招弟還在發愣,拍了他一下,問招弟道:“招弟啊,你在這鳳山走動得多,這兩個瘋丫頭你可認得啊?”

招弟那腦袋搖得跟波浪鼓似的,“不認得,我一般在街頭巷尾與一些殺狗宰雞的認識,像這麼俊的小生哪裡會跟我這種要飯一般的人交道,不認得不認得!”

這就奇怪了,這兩妞成天到處亂逛,這鳳山又不是他們的地盤,怎麼到處都能碰到她們,見了鬼了!

不管也罷!

藝娘很不喜歡這兩個沒教養的姑娘,見她們出去了心中還是很不舒服:“你們在這裡吧,我去買鴨蛋,三哥你說要買多少鴨蛋?”

梁川打算開始做松花蛋,但是畢竟是第一次還不敢大量投入生產,否則浪費了,這天天吃鴨蛋也受不了!松花蛋吃多了也不好,裡面有不少重金成分,那玩意在身體裡堆積多了可是會死人的!

“先買一百個吧!”

藝娘嚇了一大跳:“上哪去買那麼多鴨蛋,整個鳳山才幾戶人家有養鴨子,天天下的蛋都給你留著也沒有這麼多吧!”

“怎麼可能,剛剛經過南溪的時候我就看到好多養鴨的,你不要擔心浪費錢,這錢花了是用來試驗松花蛋能否成功的關鍵,小錢不去大錢不來,放心,我保證讓你的一百個鴨蛋變成兩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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