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京與尉遲添兩人得知唐向天被抓獲的訊息,心中泛起一陣落漠,不是同情不是幸災樂禍,只是。。

兩人也不是清源本地人士,這兩姓在泉州府都沒有,北地複姓居多!

兩人到清源之時,還是一文不名的小人物,不過二人的身手好,唐向天這人也是惜才,給了兩人堂主的位置做。

清源堂說到底就是黑澀會織組,為了錢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當年的唐向天也是赤心報國一心想做出一番事業的有為青年,隨著年紀變大,心思全在錢上,再沒有當年的那份豪邁之氣。

最讓他們可恥的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唐向天最後竟然跟倭勾結到一起,把全城百姓的命當成草芥!

萬惡的根源都是錢,一代梟雄就這樣謝幕。因為理想與信念不和,秦京跟尉遲添走到了梁川這邊,唐向天最後只有董青山在他身邊,一起淪為階下囚。

勾結倭人本來是死罪,二人還是硬著臉皮去與梁川求情,這裡只有他的面子段鵬肯給,其他人去說情說不定會有反作用!

呼延爽人如其名,這一次是真的爽到了!

從鏢局裡找到五名倭人,重刑之下竟然還是參與過清源戰事,這次藏在鏢局就是為了掩人耳目逃出清源城!呼延爽出手迅速果斷,一舉將這幫餘孽拿下,可謂是大功一件!

倭人上次已經過過一回堂,不過韓琦操作了一番,把倭人弄到島上去做勞工,他們沒有最後判刑,這一回梁川帶回來,段鵬不識得他們,重新給判了一回,先押到桃城候著,秋後再直接問斬!

功勞全部記到呼延爽的名下!

段鵬當堂就給呼延記了一個大功,著令吏房寫好文書往路里面了報,升官什麼的可能比較難,混一個嘉獎那是輕而易舉!

當天晚上,梁川便在悅華酒樓給呼延爽擺了一桌,把孫厚朴夏雪夫婦,還有石頭以及高純都到酒樓裡,名義是呼延爽立了大功,為清源除去一大害,實則呢,就是想讓呼延爽與自己這一幫兄弟走動走動,相信呼延爽一直盼著這樣的機會!

夏雪是夏竦的女兒,呼延爽早就想結交他們夫婦,只可惜主動上門又太唐突,怕傳出去有損他們呼家的名聲,梁川做人就是玲瓏,主動把他的想法給付諸實踐了!

夏雪這幾日已經開始著手安濟坊與居養院的建設,屋子倒是挺多的,城裡死了不少人,許多家庭家破人亡,就剩下一棟破宅子還然殘喘,活著的人呢,投親的投親,有的甚至永遠地離開了這個會勾起他們痛苦記憶的地方!

本不願意來應酬,女子如何拋頭露面,卻聽梁川說,這武將也是他爹引薦的,想想居養院在汴京的時候還沒開張就有許多的青皮無賴前來滋事,以後可少不得與這些鳥人打交道,只能強顏到場!

悅華酒樓自從路里的武官在樓裡作威作福,大力支援梁川,痛訴王佐的不法行徑,得到梁川的青睞,他們需要許多的酒菜肉還有天南地北的山珍海味都是從港口那裡運進來,梁川給了他們許多便利。

今日聽說梁川要來設宴款待新來的都監呼延將軍,悅華酒樓特意騰出一間上等的包廂!

人員到齊,酒菜到位。

梁川端著酒先敬了呼延爽一杯道:“我與前任都監司方行交情深厚情同手足,老方他時運不濟,我害得他被流配廣南,這幾乎快成了我一塊心病,作為兄弟本應與他有福同享,只可惜我在清源還有要事要做,現在泉州府又來位新都監就是在座的這位名將之後呼延爽將軍!”

梁川掃視了一圈眾人道:“呼延將軍初到泉州府就立下大功,將城中藏匿的倭人揪出來,避免城中的百姓再遭毒手,段大人多有褒揚,也寫了奏疏前往汴京兵部請功,呼延將軍武功蓋世將來必是前途不可限量,城中百姓得將軍庇佑,定能重享太平!”

梁川舉起酒杯道:“我先介紹一下,這對夫婦是夏相公的女兒與女兒,也是我的好兄弟孫厚朴夫婦,大哥既然認我這位兄弟,以後咱們便是一家,旁邊這位是石頭,汴京城的順風鏢局就是他一手創立,如今天下已有數十家分局,不怕你笑話,今天咱們去抓倭人的清源分局便是我弟兄的產業!”

呼延爽一聽,這裡面哪一個人的來頭都比他大,他就是一個武夫,在座的非富即貴,哪裡是梁川今天要來巴結他,分明是製造了一個機會,讓自己來結交這幫貴人的!

“讓我們一起敬呼延將軍一杯!”

孫厚朴舉杯道:“我等清源人民能得將軍庇護,是我等修來的福氣,來,敬將軍一杯!”

呼延爽連忙放下酒杯恭敬道:“不敢當,幾位晚上肯賞臉蒞臨是我這武夫的榮幸,能到清源還多謝夏相公保舉,我可得多喝一杯,祝夏相公他老人家身體安康!”

聽這話夏雪臉上露出了笑容,站起來也舉杯道:“我替家父謝謝將軍!”

“夏姑娘末將不敢當!”

石頭也站起來道:“多謝將軍今日替我將鏢局中的禍害除掉,他日將軍有任何物品要捎回汴京,鏢局將分文不取!”

呼延爽聽得心頭大喜,這可就方便他許多事了!在汴京城他就聽說順風鏢局,鏢局的服務好,收費也貴啊,光他一個月武將的俸祿根本不足以跑一趟鏢!

梁川把氣氛推進了一下道:“大哥前途不可限量,以後這一方土地還得靠將軍,我等幾位家中多有產業,平時難免得罪些個小人,打擊報復在所難免,還望大哥多多照應!”

“賢弟說這話便是見外了不是,某在這裡跟諸位保證,某在一日賊人便不可能在此地胡作非為,誰都不行!”

“好!”眾人連連喝彩,高純道:“可惜了老方不在這裡,不然咱們哥幾個叫上樑造凌虎一起痛痛快快地喝一場!”

梁川道:“過去的事就不提了,今天諸位高興,咱們一定得不醉不歸!”

呼延爽的酒量已是相當自信,可是當他碰上樑川,才知道什麼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市面上的這些酒梁咱喝起來都跟啤酒似的,怎麼喝也不醉,石頭幾杯下肚臉早就紅了,然後是孫厚朴,高純還能撐一陣子,也敗下陣來。

一群人喝了半晌,呼延爽腹中飽漲,梁川臉上竟面不改色,看得呼延爽心中叫苦不迭!他見過不少好漢海量,可是這般喝酒跟喝水似的還是頭一遭,以前聽說梁川能打虎他不信,現在是徹底服了,練武的人都知道一個道理,酒能喝得越多而不醉,證明這人的身體就越好!

“不行老弟,你太能喝了,哥哥實在灌不下去了!”呼延爽縱橫酒場十數年,這可是第一次繳械投降。

本以為想在酒桌上找回一點存在感,沒想到梁川這般生猛,酒竟然。。

“這怎麼能行,大哥今天是第一次與我們幾個一起喝酒,肯定得不醉不歸!”

“賢弟我問你,你酒量多少,這酒一次能喝多少下去?”

梁川身子往後一揚,輕飄飄地舉起了一根手指,眼中帶著一點玩味看著呼延爽,呼延爽是吧,今天就讓你喝個爽!

呼延看了一眼那手指道:“肯定不是一瓶酒,這都喝了多少了?”

梁川嗯了一聲,還是舉著一根指頭。

呼延想了想道:“一罈酒?”

梁川還是搖搖頭,在座的孫厚朴與石頭都有些吃驚,呼延大驚道:“難不成是一百杯酒?”

梁川湊近了嘿嘿一笑道:“還是不對!”

“一百壇?天吶不可能吧!這一根手指還有其他的意思?”

梁川說道:“當然是其他的意思,我這呢,代表一直喝!”

夏雪喝的不多,聽梁川在戲耍呼延爽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呼延爽不覺得被冒犯到,他只是覺得不可思議,梁川敢這麼講話肯定有底氣,一直喝,奶奶的,天下還有這樣的人!

“不行了,今天不能再喝了,賢弟你這酒量天下僅有,老哥我在軍中十數年沒見過你這麼能喝的,想當初賢弟定是在西軍磨練出來的,西軍出人才的地方,那自是一點都不意外,罷了罷了,晚上我得先撤了,否則明天一身酒氣,也不好跟段大人交差!”

“那行,晚上就到這裡,我送大哥回去!”

梁川把呼延爽與高純送走,一回來只聽孫厚朴帶著一絲醉意道:“三哥,我準備下南洋了!”

梁川看了一眼夏雪,對著孫厚朴說道:“你想通了,事情都安頓好了嗎?”

梁川搞不懂孫厚朴,做生意真的那麼重要,他都把宰相的女兒娶到手了,還要這麼拼,現在還要把老婆留在家裡,自己出去賺錢,圖的什麼?

“有你在雪兒她不會有事,現在又來了一個呼延爽,衙門裡還有校場裡都是我岳父的人,雪兒在這裡不會受委屈。要入冬了,北風颳起來的時候我得趁著這風南下,否則明天開春就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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