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聽梁川的評價不怒反喜,當著所有人的面哈哈大笑起來,可是,他越是這種神情,包括羅同在內的所有人就越害怕!

這位大少爺喜怒無常,看似在笑,實則氣憤不已,家裡除了幾位姑娘,其他人全被他折騰過!

這樣的少年也不併是一開始就是性格乖張的人。

每一個扭曲的性格背後,都是有一段鮮為人知的過往。

葉凡也一樣。

葉凡原來是所有葉家人寄予厚望的年輕人,這小子七歲就能熟讀漢家的經史子集,十二歲的時候精通騎射,人又長得風度翩翩,又投的一個好胎,一出生就是別人的人生終點,勝過無數的平凡子弟,十足的天子驕子。

按道理這樣的孩子不出意外將會繼承葉家的碩大家業,可是後來葉家出了一場變故,導致他性情大變!

原來聽話溫馴的性格變得桀驁驕狂,性格更是變得放浪無比,可以說是陰睛不定,經常做一些讓人匪夷所思的荒唐事,對於家裡的家業也表現在漫不經心,成天就是游來晃去,除了正經事不做,其他的事他全乾!

可以說,葉凡集中了任何一位二世祖所應該具備的敗家素質。

葉家的變故已經過去好幾年,本以為葉凡就暫時發顛,誰知道葉凡紈絝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本來一表人才的葉凡原來也有好幾樁極為般配的好事,可是都是讓他自己生生給攪了,再也沒有人敢上門來提親。

人前光鮮,背後的故事卻少有人知曉。

這就是梁川心目中最標準的富二代嘛!

當富二代就是要灑脫,就是要轟轟烈烈,去他孃的教條框框!要玩最烈的馬,吹最快的風,泡最漂亮的妞,而不是戴著面具做人,不必看人臉色行事,不必聽命於自己的家族!

人家有的是本錢,又不是討不到媳婦,上門提親的未必就是好,自己滿意的才是最合適的,這種形象,不失為一種大愚若智的歪招。

世人看自己的眼光如何不重要,重要的就是自己要夠開心!

葉凡當場就把梁川帶到自己的家中,剛剛梁川被招待還僅僅是偏堂,這會就坐上了正堂,上的依舊是建茶,不過品質明顯比剛剛葉利給梁川喝的要高,因為他親眼看著一個姑娘就坐在邊上,用一個精美的陶壺煮著高山上採下來的雪水,一雙纖手捻著一根小石錘,正是搗著茶葉!

小姑娘的動作很慢,宋朝人搞出點茶這一套玩意,要是自己來做,那是非常地考驗耐性,但是如果是看著別人做,那就真的是一門藝術!

再加上茶娘那俊俏的臉蛋,時不時還會抬起臉對著梁川微微一笑,看得人真的是賞心悅目!

一般來說,到人家家裡盯著人家的下人或是妻妾一直看是一件非常失禮的事,搞不好還會被人揍!

梁川不懂這個道理,還好他碰上的是剛樣不喜禮教的葉凡!

“小桃把茶盛上來!”

葉凡只當是要款待一下樑川,不想梁川盯著下人手中的點茶手法一直看,便饒有興趣地問道:“狄兄,這是茶好還是人好?”

梁川目不改色目不轉睛地道:“茶好,人更好!”

葉凡不怒更喜,連連拍拍手道:“小桃你看有人賞識你!”

小桃面色緋紅,哪裡敢應答。

“狄兄對茶道也有研究!”

梁川眼睛都沒有轉回來道:“早有耳聞,如雷貫耳,只是百聞未曾一見,今天見到算是長了見識,跟我們家鄉的茶道還是有點區別!”

葉凡一聽來了興趣,要知道他最喜歡的就是金石玉蘭這些旁人眼前裡的享樂之道,怎麼舒服就怎麼來,點個茶還要叫個漂亮的,就喜歡這個調調,沒想到梁川還有新鮮的玩法,這他就要聽聽了!

“狄兄家鄉是廣南吧,難道廣南有新的玩法?”

“我們那裡泡的就功夫茶!”說完梁川把功夫茶的流程說了一遍,葉凡聽了是覺得挺新鮮的,就是這流程少了許多,便少了說多的樂趣!

“就你們大宋的讀書人最講什麼素雅那一套,什麼都要簡單樸素,有茶沒有美人,那不是少了許多的樂趣!”

葉凡看著比別人都要斯文,說起話來可是一點不藏著掖著,有一說一,是個爽快人!

梁川有點贊同他的話,不由點了點頭!

梁川是沒錢,要是有錢的話,他還要再一組姑娘來跳舞,一組來彈琴,吃飽了就彈,彈到地老天荒,再來一組姑娘來個推拿,滿足視覺觸覺味覺各方面的享受,有錢就是這樣玩!

梁川可能不知道,可能去年這個時候,他自己的資產十個葉家也比不上,便是有這等家財,他過的還是苦行僧一般的清貧日子,家裡有一個持家的林藝娘,哪裡能讓他隨便霍霍,他也不是奢侈的性子,過慣了清茶淡飯的日子,還有一大家子要養,怎麼都由不得他亂來。

“讀書人喜歡什麼的我是不曉得,不過人家玩得比較高階,我們這些鄉下人不敢攀比。”

梁川自謙道,他的確沒去過中原,自然不知道那些人玩的是什麼。

“猛將兄看著年紀稍長於我,那我就斗膽稱一聲賢兄了!”

梁川連忙起身行了一個禮道:“少主不敢這樣。”

“你再叫我少主就是不給我面子,聽著太刺耳!”

“呃。。那我怎麼稱呼少。。”

“你叫我一聲老弟就可以了!”

“少主,在下不敢!”

“賢兄剛剛出口出章我看你也不一般人,儂人也沒有幾個人會去讀書,讀了也是白讀,你卻是字字有聲,讀過書?”

梁川剛想說自己是正兒八經的本科畢業,可是人家聽了只會誤會,沒辦法理解,想了想,還是笑笑說:“哪裡讀過書,以前家裡窮得飯都吃不上,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蹟。”

葉凡反過來自己呃了一聲,像他這樣的身份家世自然沒辦法體會這種感覺,可是他不好做得一副悲天憫人的姿態,連忙把話題轉移掉。

“賢兄這身手按理說在大宋理應揚名立萬,難道說大宋對人才這般看不上?”

梁川見他問得倒也直接真誠,自己也不想跟他多擺架子,便道:“我壓根就沒去過大宋,一直就是在廣南生活,而且我也不是老弟你說的猛將兄,我從不打架,凡事和為貴,咱們能動嘴的,幹嘛去動手!”

“那實在太可惜了,老弟不妨就跟賢兄直說了,我葉家現在正是用人之際,馬肥甲壯,差的就是賢兄這樣的猛將,不知賢兄願不願意到我裡手這裡來。。”

沒等梁川表態他又加了一句:“在我這裡自然是讓賢兄屈尊,不過我保證,我葉凡吃的用的,有我一份,就有賢兄你一份,此話皇天可鑑,后土為憑,若有違背,就讓我葉凡。。!”

梁川連忙按住葉凡的手,說實話聽到這話他是五味雜陳,沒想到他竟然讓人這般器重!

所謂交淺而言深,必是有所圖,梁川不禁顧慮了起來。

梁川現在的處境就是四海漂泊,居無定所,臨時落腳的白家村也是權宜之計,非是他長期所圖,如果能有這麼一方勢力來保自己,那自然是好,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阿月還儂大他們考量!

但是,有一點就是鬥米恩升米仇,葉凡越是對自己好,那將來自己的付出就得越大!

他看中的是自己實力,目的就是打算拿自己當刀使,要自己去衝鋒陷陣!自古將軍就是百戰死,馬革歸來有幾人?自己連騎馬都不會,怎麼去跟人家打仗?而且南方那亂局就是自己挑起來,對方要宰的就是自己,難不成去跟他們打仗,否則憑自己的記憶裡,大宋朝早沒有了戰爭,宋夏戰爭完了之後,兩國直到神宗時期再啟戰端,至少還有幾十年的和平!

想到這裡梁川自然是不肯。

梁川只能推脫道:“我本來一介閒雲野鶴,無拘無束慣了,在這裡反而怕給少主添麻煩!”

一聽到梁川重新叫自己少主,兩人剛剛好不容易拉近的距離又瞬間扯得遠了!

葉凡沒有生氣,他不是那種得不到便要毀滅的狂徒,他只是懂得一個道理,千金易得,猛將難求,要是這麼三言兩語就把梁川給拉過來了,他倒不會怎麼看重梁川。

男人就是這樣,太容易得到的東西總是不會珍惜!

“那咱們先不提這事,賢兄今天來我們葉家是為了馬匹一事?”

梁川一聽馬上想靠這個話題再次打消葉凡的念頭:“正是,我打算組建一隻商隊,正需要數十匹馬,趕巧前些日子認識了羅綽,他引薦我來貴寶地!”

葉凡大手一揮:“唉,不就是幾十匹曲曲的事情,還談什麼談,賢兄跟我說就是了,晚上先在這裡住下,明天去馬場任賢兄挑,我看今日那匹紅馬被賢兄摔了一跤之後立即改了野性難馴的脾氣!這馬在我們葉家馬場那是每個馬師都頭疼的物件,這種滇馬最易認主,今天讓賢兄收拾得服服貼貼,賢兄何不將此馬收為已用!日後山高水長,也有個腳力!”

梁川一聽立時也心動了,不過對於贈馬隊一事,他是萬不敢接受,這份禮太重,受不起!

“使不得使不得,馬多少錢小可一定照價給予少主,無功不?,萬不敢承少主大恩!”

葉凡佯裝生氣地道:“想請賢兄來我這裡保平安,賢兄不肯,要給賢兄馬匹,賢兄也推辭不受,難道我葉家的東西真的就這麼不入賢兄法眼?”

梁川聽得苦笑連連:“好好好,那我就把那匹紅馬收了行吧,但是我說了其他的馬我是一定不敢收,如果少主實在要堅持,那就算個成本價,貴場許多的馬師,他們也有血汗在其中不是!”

“賢兄倒是仁義,竟然連我馬場的馬師都照顧到了,我代他們謝謝賢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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