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年來擺在老百姓頭上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先填飽肚子,讓自己活下去,然後就是討一房老婆讓香火延續下去。

吃得一般飽的,一般也就是討一個,要是能吃得還不錯,那就有多討幾房的底氣。

除了這最近的幾十年,討老婆成為一件攸關國家生死的大事,男女的比例成為千百年來頭一回差距懸殊,幾千萬的男兒兄弟只能跟五姑娘了此殘生,就算是嫁過幾回生過幾回娃的女人都能成為彩禮幾十萬的搶手貨。

以前兩個人看對眼可以過一輩子,現在房子看好,車子到位了,工作還要匹配才能勉強過一輩子,中途下車的還是比比皆是!

還好,這不是一個瘋狂的年代,世間並不完全充斥著銅臭味,只圖錢財不守婦道的女人,在梁川當今這個年代可是要進豬籠的。

不僅男人不答應,就算是官府也不答應!

官府還要靠老百姓種地納糧!

要是女人亂鬨抬物價,破了這個社會的規矩,讓男人們討不到老婆,他們便不會有種地耕田生存的動力,生活便成了苟且,社會不亂了套才怪!

所以,在這年頭,官府強推的就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不管是哪個民族都一樣,只有人口繁茂,將來才有希望!

白家村的老保正沒有憂國的心,可是看著村裡的後生一個個都到了婚配的年紀,可是多少年了,村裡一樁喜事都沒有開張!再這樣下去,年輕小子熬成半老頭兒,誰還願意搭理他們這個小村子?

要不是走投無路,他才不會把病看到梁川這個赤腳郎中這裡!

梁川能治病,豬都能上樹!

他除了衣服,就沒有一點跟儂人沾邊的,白保正指著望梁川教他們村子的後生幾首儂家歌,盼著在麻栗坡大集中放點光彩,好哄得幾個姑娘回來,幾年了,也該讓這風水轉到他們村頭了!

梁川就想著好歹能賺點蟲草吃,挖這玩意可是真的考驗功夫!雖然價格不高,不過親眼看著這玩意從野地裡採出來,還沒吃到肚子裡就感覺人已經補到位了!

蟲草就跟草似的,長在地裡,只冒出一個小尖尖,要是不仔細看,還真的看不到,這個小尖尖就幾公分長,跟一般的枯草沒有區別!梁川當天聽了白老頭說山上遍地都是蟲草,光著腳板就摸上山,費了老勁才摸到三五棵品相很一般的蟲草,意興闌珊地又下了山!

蟲草的誘惑力確實不小,為了這一袋子的蟲草,也不想駁白保正的面子,梁川硬承下了這個任務。

還好,這一次可以順便滿足一下阿月的歡心!

小姑娘雖然享受在白家村安靜而和平的時光,梁川給了她足夠的我父愛,在梁川的悉心照料下,小姑娘的身體肉眼可見地長肉起來,臉色也好了許多,再不是那病秧秧的青臉,像個紅桃子,很是水潤很是喜人。

在沒有人照顧的日子裡,小姑娘只是為了活下去,如今真的是為了開心!

聽說附近還有一個大集,比最寧鎮還要熱鬧,小姑娘激動得睡不著覺。

好像跟了梁川以後,她再也沒有為肚子而發愁,再沒有挨餓受凍過,每天還有數不盡的開心事,一件件都是美好的回憶。

有時候,她也會想起在廣南廣源的阿儂,阿儂是除梁川以外她最親的人,她很想阿儂可以一起分享這份快樂,可是此時阿儂在哪裡她都不知道,去哪裡再找人?

次日,梁川就帶著九個白族小哥往北而去。

白家村位於大理國的東南邊上,而麻栗坡位是臨近大理國腹地正好位於秀山腳下,正好處於八府三十六蠻部的中間,北面就是善闡府,也就是後來的昆明。此時的大理國治所並不是善闡而是大理城,不過這也是八府最為繁華的所在之一!

善闡府梁川沒去過,不過春城的名號很響亮。此時雖然漸入盛夏,可是當地的氣溫卻如同廣南的陽春三月,一點都不讓人覺得悶熱,讓人很是怡然。

麻栗坡在秀山腳下,邊上有落蒙部、步雄部、馬籠部等部落,梁川只是稍稍瞭解一番,這些部落正是屬於三十六蠻部,雖說有一個蠻字,可是這些部落多是少數民族中人,卻是高度的漢化,除了服飾,在其他方面已經跟漢人沒有兩樣。

也不怪他們,雖說契丹是當今世界實力第一的王朝,但是論文化的璀璨,大宋首屈一指。大宋的高度文明可是吸引著周邊所有的國家都為之嚮往,所有人無不以漢文化為榮,都向著漢家靠攏!

大理國的這些少數民族人當然也不例外,就算是大理的當家人段氏也是以漢家人自居,他們更是漢化得理所當然。

梁川騎著馬,上面馱著阿月,後面跟著九個男兒,臨行前白保正千叮萬囑,一定要帶幾個姑娘回來,否則就都不用回來了!村子裡可養不起閒人,連婆娘都討不到的人,帶回來有什麼用?

九個男兒,說實話,討不到婆娘實屬正常。

兩天的路,硬是讓這幫人走了快四天。

一路上一幫人走走停停,走不出兩裡地,阿月騎的滇馬都沒喊累,他們倒先撂了挑子,懶驢屎尿多,一點吃苦的勁頭都沒有,還不如阿月一個小姑娘,一路上一句累字都沒有說出口。

最讓梁川看不上眼的就是這幫人的作派,一點陽剛之氣也沒有!

大理這個地方從唐朝開始就算是人間的世外桃源。

幾百年來除了大理立國之時打了幾仗之外,幾乎都是和平的光景,安逸讓人墜落,讓男人失去雄心,白家村的這些後生就是在太平的日子裡漸漸沒了陽剛之氣,好一點的還會做點農活,差一點的,就只會啃老。。

這幫白族人,最小的叫白岱,他們這幫人據說取名也有個講究,是個唐代詩人叫什麼劉灣的,叫岱馬臥陽山,燕兵哭瀘水,有什麼寓意嘛,也沒人知道,反正村子裡識字的人不多,取了一句詩,就把他們這幫人的名字給安排了。

倒是這個白岱輩分最小,卻取了一個頭字。

別的人倒還沒有那麼著急,這白岱卻是真心想討一個婆娘。

這幫人當中,就他一個人家裡的光景最差,家中父親早亡,兄弟姐妹更是沒有,就是一個殘疾的老母。

也不是說他有多大的志向,可是再讓他束縛著,將來就只能永遠呆在那個小村子裡伺侯自己的母親,若是再討不到婆娘,將來可能就是真的光棍一杆。

可是家裡從來也沒有教他怎麼去討女孩子的歡心,在那個破舊而黑暗的小家裡,永遠只有母親的嘆息,在這麼壓抑的環境當中,孩子的心智慧成長成熟已經相當不容易,要讓孩子成為討女人喜歡的陽光男孩,談何容易?

正好白岱也到娶妻的年紀,礙著白雲山的面子,他只能來跟著梁川來麻栗坡撞撞運氣。

九個人裡,也就他讓梁川還算看得上眼,別人歇著,叫苦連天的時候也就白岱會咬牙撐著。

梁川看在心裡,嘴上不說,這幫人這個鳥樣,要是真的能討到婆娘,那真是女子家裡祖上不積德了,缺了大德的才會嫁給這幫人當妻子。

走了四天終於到了。

本以為這地方會是個大集市,擠得水洩不通的那種地方。

梁川定睛一看,這個所謂麻栗坡的地方稀稀拉拉,一座大山杵在後面,幾棵歪樹倚著幾間破房子,看得見的人影都沒有幾個,倒是有一排木頭板子圍起來的大場子,好像一個鬥獸場似的,落差之大,讓梁川差點哭出聲來。

趕了這麼多天的路,就為了來這麼個地方?

梁川看著眼前的景象,第一反應就是自己肯定是錯過了時間!

他恨恨地看向身後的幾個白族小子,這些小子竟然重重地舒了一口氣,大有如釋重負的感覺!..

梁川敗興而來,看著阿月一臉失落,氣得想破口大罵,可是跟這些鳥人計較那是失了自己的身份,這不正好,正發愁怎麼給白保正交差,就說這幫人自己誤了時候,不是很好的一個理由!

梁川眼見天色不早,就自己找了一個地方先住下來。整個麻栗坡就那麼幾間破屋子,正好還有一家是客棧,梁川沒得選,自己尋了過去!

“有人嗎住店!”

梁川敗興而來,打算就呆一個晚上,第二天就帶著阿月回到白家村,蟲草他也不要了!

一進屋,他剛出聲,幾個人就扭頭看了過來!

“青哥你怎麼也來了!”

梁川定睛一看,這不是自己的小弟天殘地缺三兄弟!

“你們幾個?”

梁川有些意外,想想又馬上釋然,他們肯定也是聽說這麻栗坡是遠近聞名的大集,這些日子是來準備生意了!

“我們來了有些天了,就等著這幾天開集呢!”

梁川怔了一下,急問道:“還沒有開集?難道不是我們來晚了?我們還以為起了個大早趕了個晚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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