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七源州,這裡靠近憑祥峒,同樣是西北的門戶,雖然遠但是老百姓的生活明顯可以看出來,比先前的廣源儻猶等鬼地方強的不是一點半點。

大部分的七源人都會跑到憑祥峒去做一項營生,所以他們的收入比較穩定,而且在廣南本身的消費就比較低,無非就是依食住行,大部分人都能活得挺滋潤。

在這裡總算有些像樣的酒肆與商鋪!

雖然不像清明上河圖那樣號稱鱗次櫛比,但是也有一點點氣象,這才是生活的地方!

這裡的服飾五彩紛呈,就像是一處民族博物館,各個民族的身影都能在這裡瞧見,什麼苗人,侗人彝人還有瑤人儂人,甚至連南越人在這裡都敢大搖大擺,但是最多的可能還是漢家人,他們的相貌還有衣著,以及他們嘴裡說的話,雖然略帶口音,但是聽在梁川的耳中卻是分外親切。

誰也沒有想到在這最偏僻的地方竟然有這麼多漢人,鄉音無改,讓梁川熱淚盈眶。

梁川先找了一處小酒店。

酒店裡大多是漢人。

可以說漢家人是自己的本家人,因為穿越前梁川自己就是漢人,看到他們,梁川強按下去套近乎的衝動。

因為此時梁川從這些漢人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們的害怕與戒備!

在七源州這個廣南邊緣地帶,可以說是儂人的地盤裡,儂人跟儂人,哪怕是儂人跟侗人都不會有戒備,大家知根知底,都是半斤八兩旗鼓相當的貨色。

漢家人幾乎是所有廣南人的對頭,他們對於漢家人的恨比南越人還要深!

南越人就是囂張!

漢家人不一樣,他們是外來人,他們勢力而精明,他們手段很陰險,與他們交道,從來都比是血淋淋的下場,他們來七源更不是什麼好事!他們是要來霸佔自己的家園,霸佔自己的財產的人!

他們狡猾,又藏得很深,跟著他們往往被他們賣了還要幫他們高興地數著錢。

要是讓漢人長期在七源州發展,假以時日,這裡就是漢人的天下!

漢人人吃喝都很快,七源州只是他們路上短暫的一程而已,梁川進店,大家完全沒有在梁川身上過多的停留自己的注意力,一掃而過,大家更多地注視著外面,很是一致。

阿月第一次進酒樓,這種地方一般消費都不會便宜,廣源也有,但是她沒進去過,雖然是土司府裡面的人,不過阿儂這樣注重節儉的人從不會帶她來鋪張。

所以阿月很緊張,小手緊緊地握著,就怕出了醜,讓人瞧低了。

梁川自然也是第一次。

不過是這年代的第一次,在自己的世界裡,下飯店吃飯那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有什麼好驚奇的,他只是擔心遇見十字坡肉包子鋪那樣的黑店,否則現在的梁川口袋裡也有錢,下酒樓就是正常不過的事,有甚好擔心的!

“店家有硬菜先給我這位女兒上一份,越硬越好!”

夥計看了梁川這兩儂人父女來了,雖然他們自己也是儂人,可是臉上並沒有顯示出多少的喜悅。

甚至還有一絲厭惡。

這表情梁川見得多了。

在單位,沒有別的好處,就是能見識各色各樣的人,體驗各種人間冷暖的表情,很直接。

夥計呆呆地杵在原地,嘴裡淡淡地丟擲一句:“咱們店小本生意,還請客官先算一下飯錢!”

果然是這樣!

就是怕自己是來吃霸王餐的!

梁川這幾天可是受夠了這個鳥地方,對這地方的民風也不甚感冒,特別是這些人,淨是一些狗眼看人低的貨色!

連這麼個低三下四的店小二都敢這麼跟他指手劃腳,肚內的肝火燒騰起來,一掌就拍到桌子上,半硬木製成的方桌,被梁川拍得灰塵漱漱往下掉,差點沒拍散架!

夥計被梁川嚇得一哆嗦,雖然說他擔心梁川沒錢,可是生意畢竟不是這樣做的,否則這店早關門黃了,哪些客人受得住這般怠慢。

這回怕是真遇到硬茬!

梁川指著夥計的鼻子,嘴裡的唾沫差點噴到了夥計的臉上,大罵道:“你也配跟老子這樣說話,看不起老子還是咋的,信不信老子讓你橫著出去,回頭你家掌櫃的還要跟我賠禮道歉!”

夥計完全被梁川的氣勢震住,阿月也沒想到梁川這麼霸氣,心中瞬間滿滿的安全感。.

“你。。你想幹嘛。。我可告訴你別亂來。。”

梁川揚手就要打,夥計趕忙逃開,把管事的給請了出來。

這管事的說是掌櫃,長得五大三粗,在廣南倒也難得一見,見了梁川也是一愣,南來北往的客商不少,他見過不少人,這麼壯的人他自己都難得一見!

掌櫃的看了梁川一眼,再看了看自己夥計,估計又是自己這手下沒眼力見,這事他見得多了。

當下便安撫梁川道:“我這夥計不會說話,怕是得罪了這位爺,有什麼需要跟我說!”

“你就是管事的?好好管管你手下人,別狗眼看人低,萬一得罪了什麼大人物,把你這鳥店給拆了,那就不值當了!”

這管事雖說也是儂人,可是生意做多了,知道得人饒處的道理,並沒有跟梁川再論高低,訓斥了自己的夥計幾句,果斷把梁川要的飯菜送了上來。

阿月知道梁川有錢,所以吃得心安,梁川也是餓了有些天,在外淨吃燒雞,腸胃都要吃壞了!

兩個人風捲殘雲似的,把一桌的肉菜還有酒水清理得一乾二淨,酒店的夥計在一旁看得有些後怕地道:“老大咱們就讓他們這樣白吃?”

酒店的這管事也是個狠人物,極少見他這麼淡定。

管事的冷冷看了夥計一眼,心道:你們誰見過吃白食帶著娃的,嫌一會捱揍沒人看嗎?這人敢來自己的地盤吃白食,一會橫著出去的絕對會是他!

正當梁川拍拍肚皮正想找地方落腳的時候,酒樓外傳來一聲洪亮的象鳴!

廝昂!

酒店裡滿心期待的人全部擠了過去,梁川當然也不甘落後,一把拉過小阿月,兩人擠到了人群后面。

梁川身材高大,就是站在最後面,還是人群當中最高的那個,眼前的景象盡收眼底!

一群穿著對襟短褂的短小漢子,驅趕著三頭大象,象頭上還頂著三個小轎子,裡面坐著幾個人,一晃一晃地很享受的樣子。後面還有一群人帶著刀,應該是護衛的樣子,周邊許多的居民看到大象一點好奇心也沒有,眼神中反而滿是恐懼!

大象對梁川來說是極新鮮的玩意,小時候他去動物園的時候見過,很龐大,在路上可沒有機會這麼近距離地見到大象。

想一想,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而且大象載人,更像是童話中的場面,讓人很是激動!

當地人卻對大象一點都不感冒,他們對這種動物的恐懼是深入到骨子裡的!

大象溫馴的時候很聽話沒話,可是大象也有發狂的時候,特別是每年到了繁殖下一代的這個季節,每年總有那麼幾頭大象紅著雙眼衝下山,破壞土民的莊稼,甚至還會把人的腦袋當成西瓜一樣踩著玩。

發起瘋來的大象,可是沒有任何武器能夠制服它們!

街上人群這般密集,這些人卻趕著大象穿街走巷,所有的儂人眼中都充滿了憤怒!

阿月被擠在人群后面,急得直拽梁川的手央求道:“我也要看我也要看!”

梁川一把提起阿月放到自己的肩上,這一來,全場變成這小姑娘最高!

阿月看到大象也很興奮,小孩子嘛,總是對動物情有獨衷!

周圍的漢人跟梁川差不多,他們很少見到大象,像看戲一般,看著這群人從眼前而過。

“這些就是南越人!”

一聽阿月的介紹,梁川不禁多看了這些猴子幾眼,來來回回打量了幾次,這些南越人身材都很矮,比阿月一些,不過人家阿月才是幾歲的小娃娃啊!

比起本地的土人,不管是儂人還是峒人,都要矮上不少。

“那個女人好漂亮啊!”

阿月指著象背上的一個面容俊美的年青人說道,梁川看了一眼,有些無奈的對著阿月說道:“你這是什麼眼神,那明明是個男人好不好!”

“怎麼可能,男人怎麼會長得這麼好看,跟阿儂似的!”

梁川嘴巴努了努對著阿月道:“你看看這人的脖子,女人怎麼可能長喉結!”

阿月看了過去,頓時就沒了興致,倒像倒了胃口一般,翻了翻白眼道:“可惜了!”

梁川不禁多看了這個男人一眼,的確長得很漂亮,不過他是三觀正常的人,看到一個男人長成這副德性,他比阿月內心的牴觸還要強烈!

店裡吃飯的人幾乎全部離席,夥計生怕跑了兩人,眼睛死死地盯著,猶其是梁川。

“客人勞煩把錢結一下!”

梁川睨了這夥計一眼:“多少錢?”

“三十文!”

梁川慢悠悠地懷裡掏出一把錢,對著夥計道:“剩下的錢給我們找個清淨的地方,不希望有人打擾,就當是你的報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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