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寧添,梁川雖然忘記了所有關於他的記憶,但是每每聽到這個名字,腦海總會浮現起一些亂糟糟的畫面!

一個胖子拿著一把大砍刀,那刀刃離自己的臉只有幾指之隔,再砍下來,自己就要去見佛祖了!

又是這種莫名其妙的畫面,梁川想起來,後背隱隱有些發涼!

這種感覺很奇怪,有一種曾經發生過的感覺,可是就是完全想不起來,在哪裡經歷過!

寧添完全就是草包一個,色厲內荏的貨色,就只是讓梁川摔了一下,看向梁川的眼神就有些飄忽,不敢直視。

男人最是容易看透另一個人的內心,有時,一個眼神就夠了!

梁川很想當眾讓這個不知好歹的後生出醜,可是掃了一眼他身後跟著那些個打手,這些可是個個眼神裡都透著一股子陰狠,他們身上多是穿著一件破舊的敞胸小褂,跟這個寧添草包不一樣,他們身上可是幾乎全掛著傷痕,不經歷大戰,不可能有這樣的創傷,梁川的怕的就是他們這幫人!

梁川厲聲道:‘你少跟我扯那些有的沒的,要買便買,不買就滾,什麼奚老大老子不認識,你再在這裡費口舌,影響我們少主做買賣,當心我剁了你!’

梁川其實很想好言勸寧添,讓他收拾收拾趕緊滾,但是看著眼下的場面,要是他說軟話,這小子指不定又要騎他們頭上拉屎!

這種見血的場面,比的就是一個氣勢!

他的單位以前總有一些鳥人喝了一些馬尿就開始充大頭蒜,遇見一些性子軟的領導為了息事寧人跟他們往往只要講幾句好話,好了,接下來就是完全看他們表演了!

他們會很囂張地挑釁,會滋事會擴大傷害!

所以梁川遇見這樣的貨色,就是要比他們更狠,比他們更不講理,在底線之上讓他們痛苦!這才是整治這種人渣的最適當手段!

果然,寧添這種外強中乾的人就吃這一套,他第一眼看到梁川戴的面具就被鎮住了!

現在梁川一通毫不留情的恐嚇更是直擊他靈魂最脆弱的底線!..

可憐寧宇一世英雄,生個兒子跟頭狗熊似的。

寧添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只能搬出他爹來:‘你知道我爹是誰嗎?’

梁川幾乎口水要噴到寧添的臉上,大罵道:‘叫你爺爺來沒錢也不好使!囉嗦了半天,你買是不習,惱了我別怪手裡的兄弟不長眼!’

說完梁川從儂么的腰裡把刀抽了出來,差點就直接抵在寧添臉上!

要知道,廣南這鳥地方就是誰的拳頭大誰的嗓門就大,全憑開啟路,其他的都不管用,梁川的爆脾氣也是少見,一言不合就準備動刀子,那碩大的身板再加上手中的刀,確實很有視覺衝擊力!

寧添不得不服軟,從來只有他橫,沒有別人大聲的份,想想剛剛梁川那一扯,鞭上的力度簡直生平罕見,他老頭子寧宇的力量已算是萬中無一,自己還能跟他掰上兩個回合,跟他,那力氣估計自己騎的馬也沒有他的力氣大!

寧添一時竟不知道怎麼收場,打也打不過,買,他老頭子給他的錢就幾千貫錢,他掃了一眼這些牛皮,目測都有上萬斤,這些錢能夠,還要留一點錢買馬,老頭子早就交待了,這一次要是把事給辦砸了,回去就剝了自己的皮!

這種話父子之間一般聽聽就算了,老頭子就自己一個兒子,以前自己就算把土司府給賣了,他也不會拿自己怎麼樣。

可是自打上次從憑祥賭完狗回來,老頭子就像吃了山裡的毒磨菇一樣,不知道發的哪門子瘋,逮住機打自己就像打狗一樣,次次都往死裡打,把自己都給打出陰影來了,現在只要老頭子一酗酒他就要出門去避難,否則輕則鼻青臉腫,重則斷手斷腳!

橫豎都是一死,死在老頭子那多窩囊,還不如在這裡看看有沒有機會!

想到此處,寧添一咬牙,跟狗似的馬上換一副嘴臉,舔笑道:‘兄弟咱們是來做買賣的,你們就這個樣子待客?’

梁川與葉凡兩人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比起不要臉,不顧世人的眼光,葉凡都算是一個臉皮極厚的傑出人物,沒想到眼前這廝比他還不要臉。。

能屈能伸,果然是個人物!

兩人也確實急著把牛皮賣掉,只能請這個瘟神入營。

‘開價吧,不過我話先說在前面,我可以交訂金,不夠的話容我緩幾日,我。。’

葉凡屁股還沒有坐熱,聽到這小子這麼不靠譜的建議,馬上就打斷了他的話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錢貨兩清,咱們還是實在一點,省得一會鬧得不愉快,安平州在哪我們都不知道,上哪去拿剩下的尾款!’

葉凡心想你小子倒是滑頭,硬的不行來軟的,橫豎就是要坑走自己的這批牛皮是吧。。

寧添一計不成,眼睛滴溜溜亂轉,馬上想再來一個餿主意,沒等兩邊再談判,又來了一幫人!

這幫人直取葉凡的營地,流民看到他們躲得比寧添這幫侗人更遠。

他們身上穿著彝人的服飾,沒有寧添這種遠道而來的感覺,而且他們不管是領頭人還是底下的小兵,清一色都是跨馬而來,這陣勢就比寧添這廝強上百倍!

最最重要的一點,他們竟然是從城內飛馳而出的!

難道他們是橫山寨的正主!

兩人起身想要答話,他們遠道而來,這一批戰馬正要交割,誰知來人臉上一臉地不耐煩,不等兩人講話馬上就說道:‘你們都是打哪裡來的,速速離去,我橫山寨不歡迎外人!’

什麼?

這幫人不是宋廷的人嗎,按約定他們應該來接收這批戰馬才是,這就要把他們轟走,那這些馬怎麼辦?

且不說馬怎麼辦,與大宋是約定好的,戰馬換取他們對高丞相的支援,要是此時他們擅自把戰馬帶回去,他們回頭給扣一個違約之罪,高丞相能放過他們葉家?

這幫人是什麼人,竟然這樣子講話,他們說話能算數?

‘請問尊駕是何人,橫山寨乃是大宋的榷場,四方都有互易之權,為何不讓我們在此處販馬?’

‘我是橫山寨土司奚前的兒子奚勝,這裡我說了算,橫山寨得上頭的命令,全城戒嚴,現在就是一隻蚊子也飛不進去,誰還販馬?’

葉凡不管直說他與宋廷的官員已經約定好,只能硬著頭皮死撐道:‘尊駕可有貴朝官員的手諭,見到我們也便死心了!’

‘有的屁手諭,老子的話就是手諭,你是不服還是怎樣,我說的話你不懂?’

寧添在一旁看著直偷樂,他們是一個比一個橫,本以為自己出門能橫著走,現在得低著頭走,生怕惱了這兩邊的大爺,隨便一個他可都惹不起呀!看他們狗咬狗,寧添是真的高興!

‘既然是沒有手諭,那我們就在此地等著,自然有人來買我們的戰馬!’

奚勝是彝人,更是當地掌有大權的土司,但是橫山寨不比別處,這裡還有一位宋官,就是主事榷易的漢人,這人是朝廷特命的欽差,是廣南少數手裡權力可以制橫土司的人!

設定橫山寨的目的就是為朝廷收馬創收,如果把權力下放給土司,他們不搞一支騎兵還好,要他們幫朝廷賺錢收馬,那簡直是白日做夢!

奚勝此來的目的很簡單,他在城內便看到了遠道而來的馬隊,更是看到了正在砍殺流民的寧添,本想著藉著寧添這把刀把葉凡這幫人給做了,沒想到寧添就是廢物一個,一點都不中用!

‘你,你要買他的馬和貨物嗎?’

寧添突然被點了一下名,有些不知所措,好好的一把火怎麼又燒到了自己身上!

‘是。。是啊!’

‘要買就麻利點,買完趕緊離開我們橫山寨!’

‘哈?’

怎麼。。矛頭又引向了自己,不僅是奚勝連葉凡也死死地看著自己,寧添只能苦笑道:‘要不我先買幾匹馬?’

這時換葉凡又不樂意了,他們私下交易的戰馬已經夠多,其餘的是要給宋廷交差的戰馬,就算這寧添出價再高,他們也不能再想,否則同樣還是爽約!

‘不賣!’

三方在橫山寨外,就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不是你不情願就是他不樂意,總有一個人不肯答應,搞得好像不是在做買賣,倒像是在鬥氣!

奚勝那個怒啊,他倒是想直接把葉凡的馬搶了,可是現在他人手也不夠,更不敢公然這樣幹,這樣做的話,後果太嚴重,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

而且他也怕,一會如果真的打起來,旁邊還有寧添這個蠢貨,他是站在哪一邊的自己也不清楚,萬一他來個混水摸魚,那自己就麻煩大了!

奚勝勸離不成,同樣陷入尷尬的境地,看了看天色,他只能恨恨地調轉馬頭,果斷回到了城內!他一回城,橫山寨的大門轟的一聲又迅速關上,就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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