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我一定要付胭
曹方給秦恆煎了一份牛排,秦恆剛坐好,冷不丁連打了個噴嚏。
“秦醫生,你該不會感冒了吧?”
秦恆從他手裡接過刀叉,“不至於,我身體好著呢。”
說完,他又打了個噴嚏,一股莫名的寒意爬上背脊。
他忍不住皺眉,怎麼覺得有點冷?
病房內,付胭直勾勾地盯著霍銘徵的眼睛,他沒否認,就是承認了他真的對季臨動手了。
昨天秦恆不斷在她面前找話題聊天,她有一腔沒一腔地回著,明顯心情不好。
秦恆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不得不陪付胭聊天解悶,知道季臨是她的軟肋,含沙射影點到季臨身上,果然成功勾起了她的興趣。
她多問了幾句,秦恆只委婉地說季臨大機率是不能來蘇黎世找她了。
季臨從小和她一起長大,兩個人的關係比親兄弟還親,季臨不會對她不管不顧,他不能來,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她立馬就聯想到之前傅寒霖說霍銘徵差點對季臨動手,也許是為了安撫她不讓她乾著急而故意輕描淡寫了。
從霍銘徵手背脫痂的情況看來,當時的狀況一定十分激烈。
“是傅寒霖?”霍銘徵眯眸。
“你傷他哪了?”
兩人同時說話。
付胭深吸一口氣,\"和傅總無關,你別什麼都提他,季臨到底怎麼樣了?\"
“你這麼關心他?”
她對上霍銘徵那雙冷寂的眼眸,手指攥緊了又鬆開,再猛地攥起,毫不遲疑地說:“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不用特意問她這個‘他’指的是誰,在她心裡面,除了宋清霜,沒人比季臨更重要了,也許還有霍淵時。
但她說的不是傅寒霖。
霍銘徵的臉色稍稍緩和,唇角揚起一抹涼薄的弧度,“朋友比親人還重要?”
親人……
他說親人。
“我已經離開霍家了,以後和霍家無關,況且,”她頓了一下,迎上他的目光,不卑不亢地說,“霍總是不是忘了自己說過的話,我是霍家無關緊要的人。”
她自嘲地笑了一下,“你還說反正霍家也沒人真的把我當家人看待。”
這是當初他在故里福利院,對她說過的話。
現在還給他了。
霍銘徵垂在身側的手攥了起來,面色冷沉,“我說過那麼多的話,你唯獨只記得這些。”
他是說過很多話,可人最在意什麼,就越記得什麼。
當初是他說她在家裡排行老六,叫他二哥,是承認她這個家人。
也是他親口說了那些傷人的話。
她一副刀槍不入的表情,“霍總才知道我記仇嗎?”
霍銘徵站在窗臺邊,他的臉色如外面陰沉沉的天,他重複了記仇兩個字,忽然低聲笑了笑,慢慢走到付胭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了她一眼。
“真是一隻白眼狼!”
“季臨到底怎麼樣了?”
霍銘徵已經走出兩步,腳步一頓,忽然再次走到她面前,奪走了她手裡的勺,不由分說地抬起她的下巴,“再讓我從你嘴裡聽到別的男人的名字,我要他命!”
他又強調,“季臨也不行!”
付胭成功從他的話裡捕捉到了資訊,季臨沒大礙。
那霍銘徵手背的傷……
霍銘徵鬆開她,轉身離開了病房。
過了一會兒,曹方敲門進來,送了一杯溫水給付胭,看了一眼沒怎麼動過的砂鍋粥。
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提醒道:“霍總親自去超市挑的魚,很新鮮呢,您多吃點。”
付胭眸光一顫。
曹方下了一劑猛藥,“剛才我聽到一點你們的‘聊天’,霍總為您做的事,難道還不足夠抵消他說的那些話嗎?”
“您別忘了,當初在醉人間,是霍總擋下了陳束的刀救了您一命,他其實還沒完全康復,昨天他在廚房親自片魚,拿刀還不太利索。”
“霍總和黎小姐之間的情況有些複雜,我知道的也不多,但霍總對您是真的關心。”
“該說的我都說了,您好好休息。”
曹方開門出去,當看到走廊盡頭抽菸的男人,心裡一咯噔。
他走過去,恭恭敬敬道:“霍總。”
霍銘徵緩緩吐出一口煙霧,模糊了眉眼間的躁意,“怎麼進去那麼久?”
“幫付小姐拿了點東西。”曹方面不改色。
霍銘徵臉色很不好,“你管我和她剛才的對話叫‘聊天’?”
曹方心裡嘖的一聲,果然被霍總聽見了,他就不該僥倖,“霍總……”
“對一個白眼狼說那麼多做什麼。”
……
一座歐式莊園,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從車上下來,步履匆匆地進了門,上了二樓,一直往走廊深處的走去,站在一扇門前敲了敲。
門應聲而開。
房間幽暗,四周的窗簾都拉上了,只有門外的一點光線鑽進來。
但他知道房間內有人。
“凱文先生,找到那個叫付胭的女人了。”
“哦?”一抹猩紅在角落忽明忽暗。
凱文隨意將菸頭扔在名貴的波斯地毯上,用鞋底碾壓,“在哪?”
助理回答道:“在蘇黎世大學醫院,和霍銘徵在一起,只知道住院,不知道具體什麼情況。”
一聲陰森的嗤笑。
“這樣啊,那遊戲就更好玩了,派點人出去,也把付胭請過來玩玩。”
“是。”
凱文提醒他,“霍銘徵一定提防著我,蘇黎世醫院有我們的人,用點手段,我一定要付胭。”
助理出去後,房間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凱文漫不經心地擦亮打火機,火苗躥起,角落裡的女人臉色煞白。
火亮了又暗,無端讓人產生極大的恐懼感。
凱文樂此不疲,“黎小姐,你期待和付胭見面嗎?你要和霍銘徵結婚了,她卻和霍銘徵超越了堂兄妹的關係,你一定很恨她吧?”
黎沁雙手被綁在身後跪坐在地上,呈屈辱的姿勢。
她的嘴裡被凱文強行用膠帶封上,
膠帶從左臉緊緊勒到右臉,整張臉彷彿被人用手指掐著,她說不出話來,只能嘴裡發出嗚嗚嗚的反抗聲。
凱文走過去,蹲在她面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原來你跟我一樣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