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胭按住宋清霜的手,試圖讓她冷靜下來。

“我給你吃的藥只是安眠作用的,對你不會有任何危害,之前你吃的藥被人調包了,長期以往吃下去只會讓你變成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銘徵他不會害你的。”

“他不會害我?”宋清霜雙眼泛紅。

她無力地指著霍銘徵,怒聲道:“昨天我打了你一巴掌,他還威脅我,如果我再對你動手,他就廢了我一隻手!他為了和你在一起,可以不擇手段,他什麼做不出來?”

霍銘徵聲線冰涼刺骨,“如果我要對你下毒,直接就可以送你上路了,還會讓你有康復,讓你在這裡對我潑髒水嗎?”

“你這腦子雖然忽好忽壞,這麼簡單的道理難道都想不明白嗎?”

宋清霜冷笑,“你詭計多端,誰知道這是不是你想撇清自己的手段呢?”

她指著病房門口,“出去,我現在根本就不想看到你,馬上離開我的病房!出去!”

她掙扎著要坐起來,扯動了手背的輸液針,血順著針孔流出來。

付胭連忙按住她,“媽,你先冷靜下來,等身體養好了再說。”

“讓他走!”宋清霜用盡全力歇斯底里,“你叫他走!叫他走!”

她抓起枕頭朝霍銘徵丟去,但因為身體沒什麼力氣,枕頭到床邊就砸到地上了,離霍銘徵還有半米的距離。

“啊!啊……!”她雙手抱頭,尖叫著喊著,“叫他走,叫他走!”

宋清霜情緒異常激動,醫生護士聞聲趕來,勸說道:“病人現在情緒不穩定,霍總,您還是先回避吧。”

宋清霜撲通一聲從床上滾下來,跪在付胭面前,哆嗦著乞求道:“叫他走,馬上叫他走,我不想看他,我不想看到他,胭胭,你想看到媽媽死在你面前嗎?”

“媽,你先起來。”付胭眼眶通紅一邊拉著宋清霜,一邊回頭衝霍銘徵搖了搖頭。

那雙清澈的雙眸充滿了哀求,刺痛了霍銘徵的眼睛。

這一刻他在想,真是報應不爽。

以前他種的因,卻要以這樣的方式報復在他身上。

等霍銘徵走了之後,付胭和醫護人員一起攙扶著宋清霜,將她扶到床上。

只要沒有看到霍銘徵,宋清霜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只是因為剛才劇烈起伏的情緒,她又昏迷了過去。

一直到天亮,才再次醒來。

付胭一晚上沒怎麼睡,嗓子又幹又啞,“媽,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宋清霜兩眼無神地看著她,“霍銘徵還在不在?”

付胭搖了搖頭。

她都那樣求霍銘徵了,他怎麼可能還會留在醫院裡呢。

早飯後,醫生照常來查房,檢查了宋清霜的情況。

付胭走出病房,想放鬆了一下心情,不讓自己那麼緊繃,可一轉頭,她就看見曹方手裡提著一個保溫桶朝她走來。

“付小姐,這是霍總給您煮的早餐,他叮囑您一定要吃,別太累了,他會找到解開您母親催眠的辦法。”

那個保溫桶。

付胭一愣。

是她之前住在景盛花園的時候買的,景盛花園那套房子的東西她沒有帶走,後來她逃到蘇黎世,再回國之後,霍銘徵就住在那裡。

難道他……

“他又住在那邊嗎?”

曹方點了點頭,“霍總習慣有您在的地方,您在銘玉府住的時間不夠長,他還是覺得景盛花園舒服。”

付胭鼻腔發酸,“你們照顧好他,明天他要去醫院複查腦部瘀血,你記住時間。”

“好的付小姐,我會記住的,您別擔心霍總了。”

付胭坐在安靜的走廊,抱著保溫桶,擰開蓋子,是雞絲粥。

她一口一口吃著熟悉味道的雞絲粥,舌尖又苦澀又酸脹,眼圈一點點地泛著紅。

宋清霜的病情雖然控制下來了,但身體還很虛弱,一時半會兒還不能出院。

付胭要上班,本想請一個護工照看她,可一聽說要請護工,她的情緒就異常激動。

只要一會兒沒看到付胭,她就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不是用頭敲牆,就是抓手腕的割傷。

付胭沒辦法,只能請假在醫院寸步不離地照顧她。

一天的時間,她還能撐得住,直到三天後,付胭藉口上洗手間,將自己關在門內,坐在馬桶蓋上,掩面嘆息。

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宋清霜在外面叫她的名字,付胭哽咽地應了一聲,假裝衝馬桶,洗乾淨手和臉就出去了。

換上溫和的笑臉,“媽,怎麼了?”

午飯後,宋清霜盯著天花板發呆。

好一會兒,才出聲。

“和他分手吧,胭胭,我們離開南城,回廣城或者出國都可以,跟媽媽走吧,我們不要繼續待在南城了,我討厭這個城市。”

“我不走。”付胭的答案依舊堅定。

“你是真的捨不得現在的工作嗎?”宋清霜轉過頭看她,眼神幽怨。

“我捨不得他。”

宋清霜擰眉,正要說什麼,付胭嘆了一口氣,起身說:“我去打一壺開水來。”

不等宋清霜說話,她拿著保溫壺出去了。

然而保溫壺還是沉甸甸的,裡面的水是她半個小時以前剛打回來的。

她坐在安靜的走廊,盯著牆上的數字顯示屏,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卻覺得自己周身的空氣都是靜止不動的,連她整個人都沒了生氣。

“休息一會兒吧,你母親睡著了。”一道低沉的嗓音傳來。

付胭一抬頭,連忙抹了一下眼角,“傅大哥,你怎麼在這?”

“我出差剛回來聽說你母親住院了,過來看看。”傅寒霖坐在付胭身邊。

短短的幾天時間,她瘦了一圈,因為剛哭過的原因,原本漂亮清澈的雙眸也沒了往日的靈氣。

傅寒霖心尖微微一刺,抬手在她的腦後輕輕拍了拍,“是不是太累了?”

付胭嘆了一口氣,卻覺得如鯁在喉,這幾天的委屈和怨氣在這一刻就像開閘洩洪,一發不可收拾。

她彎著腰,雙手捂著臉小聲抽泣。

一隻溫暖的手環住她的肩膀,傅寒霖低聲道:“你不用一個人撐著。”

不遠處電梯門開啟,身高腿長的霍銘徵從裡面出來。

一眼看到傅寒霖抱著付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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