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付胭回到部門。

經過的同事叫了她一聲付經理,她匆匆應答了一聲,就回到辦公室。

坐在辦公椅上,她看著桌面上的一小面鏡子裡的自己,眼眶紅紅的,看上去像哭過了一樣。

倒也不是哭,只是在車裡被霍銘徵撩得想哭。

老洋房的位置和方信很近,只有不到兩公里的距離,付胭開車回去只需要三分鐘。

今早出門之前,宋清霜叮囑她中午回去吃飯,她藉口有重要的檔案要趕,中午就在公司裡解決。

可等到中午,蘭嫂給她打電話,說宋清霜在洗手間裡嘔吐個不停,她看了看時間,差五分鐘就下班了,她收拾好東西,匆匆離開公司。

等回到老洋房,蘭嫂正攙扶著宋清霜出來。

宋清霜臉色蒼白,虛脫了一般,整個人都靠在蘭嫂身上。

“怎麼會這麼嚴重?”付胭放下包,加快腳步走過去,和蘭嫂一起扶著宋清霜坐在沙發上。

蘭嫂說道:“我去給宋姐倒一杯水來。”

“媽,你感覺怎麼樣?”付胭抽了紙給她擦嘴。

然而宋清霜卻扭開頭,避開了她的手。

付胭的手一頓。

宋清霜靠著沙發背,盯著窗外的一棵法國梧桐發呆,也許稱不上是發呆,她兩眼無神,沒有焦距。

“媽,你到底怎麼了?”

蘭嫂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眼神示意付胭。

付胭起身,跟在蘭嫂身後。

蘭嫂回頭看了一眼客廳,宋清霜沒往這邊看過來,她才壓低了聲音說:“付小姐,早上你在公司地下車庫上了霍總的車,被人拍了照片發到網上了,雖然熱搜很快就撤了,但宋姐還是看到了。”

原來是這件事。

付胭心情複雜地回頭看了一眼宋清霜。

她知道抑鬱症病人是會嘔吐。

她和霍銘徵上了熱搜也是同事告訴她的。

蘭嫂自責道:“也怪我,我看她一直待在院子裡,就開啟電視讓她回屋,看看電視劇解解悶,誰能想到……”

“沒事的蘭嫂,下午我帶她去醫院,你去忙吧,這裡有我就行。”

付胭回到宋清霜身邊,再次抽了張紙給她擦臉,宋清霜再次躲開。

“下午我帶你去醫院,秦恆的醫院有一名很厲害的醫生,給你看看。”

宋清霜面無表情地說:“有一個不省心的女兒,再好的醫生也看不好我的病。”

這一句“不省心”令付胭早上強壓下的火氣再次冒了出來,但看到宋清霜不太好的臉色,她什麼都沒說,起身離開客廳,去廚房幫蘭嫂的忙。

“宋姐早飯也沒吃,我今天打掃她房間的衛生間,看到地上很多頭髮,她的情況的確有點不好。”

付胭無聲地點了點頭。

下午醫院上班時間,她陪宋清霜去醫院。

秦恆已經安排好醫生的診室,付胭攙扶著宋清霜經過門口時看了一眼醫生的資訊。

聽霍銘徵說,這位醫生是秦恆表哥的朋友,就是那位遠在燕京城的鬱家的家主,鬱聞州的朋友。

是國際上很有名望的心理醫生。

但是術業有專攻,他在霍銘徵的問題上幫不上很大的忙。

“怎麼是個外國人?”宋清霜也看到了醫生的照片。

“秦恆家的醫院有不少外國醫生,沒什麼奇怪的。”付胭攙著她,敲了敲診室的門。

是位看上去年紀不是很大,大概三十多歲的金髮碧眼的男人。

“Allen醫生,我是跟您預約好的付胭。”付胭進門自我介紹。

付胭。

這個名字Allen從秦恆那裡聽說了,是霍銘徵的未婚妻。

他記住秦恆的話,不能表現出太過友善,只好露出一副職業性的微笑,“你好付小姐,這位就是您的母親嗎?”

宋清霜有些排斥,猶豫了幾下才坐下來。

Allen給宋清霜先是做了一個簡單的面談,在交談過程中,宋清霜被他營造出來的氛圍帶得很輕鬆。

“吃的藥有帶來嗎?”Allen問道。

付胭從包裡拿出宋清霜常吃的藥,“帶了。”

Allen接過藥瓶,看了一眼標籤上的文字,心裡有數。

“這是很常規的藥。”他把藥還回去,卻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資料夾。

“哦,不好意思。”

Allen彎腰將資料夾撿起來,隨後才把藥瓶還回給了付胭。

“你先出去,我單獨和你母親聊兩句。”

付胭看了一眼宋清霜,點了點頭,走出診室。

門關上後,Allen對宋清霜道:“你最近有沒有覺得哪裡特別不舒服?”

“很累。”

“除了累呢?我是專業的醫生,你可以和我好好聊聊,就當聊天一樣。”

宋清霜沉吟了幾秒,“脾氣比以前差多了,我以前不是愛鑽牛角尖的人,我知道這樣很不好,可是我忍不住,醫生,我聽說這個病的人特別痛苦,我現在就覺得特別痛苦。”

Allen翻了一下手邊的資料夾,“有時候痛苦的根源是你自己,試著和痛苦的事和解,才是最好的辦法,我看你的資料,你已經快五十歲了。”

宋清霜點了點頭。

Allen笑了笑,“中國有句話說五十而知天命,我中文很一般,不知道理解得對不對,你這個年紀的人應該會看透很多事情,順應自然。當然你不是做不到,你只是生病了而已,生病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抓著過去不放。”

“是我抓著過去不放嗎?”宋清霜喃喃道。

Allen起身,一邊走一邊說:“我知道你很累,生病很難受,你辛苦了,不過還是要好好對待身邊的人,你女兒看上去也不輕鬆。”

說著,他拉開了診室的門,對付胭說:“今天就先到這裡吧。”

等到目送付胭母女離開診室後,他起身朝電梯走去,按了電梯鍵,上了秦恆辦公室。

他敲門進去,秦恆不知道在和什麼人打電話,低聲下氣的樣子。

一看到Allen,他說了一句有事,就把電話給掛了。

“怎麼了?”他臉色平靜地看著Allen。

Allen挑了一下眉梢,走過去,將包裹在紙巾裡的兩顆藥遞給他,“這是付胭母親吃的藥,拿去驗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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