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卑人!”

“他居然是鮮卑人!”

鮮卑人、氐人、羯人,這些異族這麼多年來踩在漢人的頭上,百姓們早就受夠了!

不過是個落單的鮮卑人,就敢在襄陽城裡逞兇霸惡,也太欺負人了!

小娘子們掄起粉拳,就把神運算元護在了身後。

好傢伙!

劇情進展的太快,一般人根本反應不過來。

“你出來!”

“躲在女人後面,算怎麼回事?”

“是男人,就真刀真槍的打一場!”

慕容衝跳上跳下,想把躲在女人身後的神運算元揪出來暴打一頓。

奈何,某人身前的小娘子,簡直是層層疊疊,左一排右一排,海浪一般。武藝高強的慕容衝,面對眾多美女,竟然悲慘的發現,這一拳竟然打在了棉花套上,軟綿綿無力氣。

“姐妹們,快點!”

“神運算元受欺負了,我們得幫一把!”

不知道是從哪裡聽到了訊息,成群結隊的小娘子都向著同一個方向狂奔而來。

慕容衝被死死的困在人堆裡,別說是打人了,他連神運算元的腦袋都看不到。

“讓開!”

“都讓開!”

“老子不打女人!”

慕容衝爆喝幾聲,音貫長虹,洶湧澎湃的人潮,居然真的被他喝退了一點。

小娘子們暫時退開了些,她們詫異的看著慕容衝。

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慕容衝的袖口都被小娘子們扯壞了好幾條,他整理了一陣,正色道:“快散了吧!”

“我們鮮卑人,從來不打女人。”

“你真的不打女人?”一藍衣小娘子,壯著膽子上前問道。

嘖嘖,這些女人,才看出來啊!

“當然!”

“鮮卑人不打誑語。”

“太好了!”

“不打女人,那就只能被女人打了!”

“姐妹們上啊!”

慕容衝上一刻還站著,下一刻就撲倒在地,女人們的粉拳,雨點一樣的砸下來。

女人!

太他孃的恐怖了!

襄陽城大門洞開,大將軍,氐秦皇帝苻堅的正經愛寵,鮮卑貴族慕容衝,踉踉蹌蹌的走了進來。

他抬頭望天,雲淡風輕,陽光熾烈,天還是那個天,地還是那個地。

多好的日子,怎麼就會遇上這樣的倒黴事!

果然啊,這人就不應該有歪心思,怎麼樣,倒黴了吧!

“衝兒!”

“上來!”

慕容衝剛想去淨房洗個澡,清靜清靜,那魔咒一般的聲音,便自上而下,席捲而來。

阿六敦阿六敦,你怎麼就不知道累呢?

一聽到慕容垂的叫喊,慕容衝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一點精神都沒有了。

剛才莫名其妙捱了女人的一頓打,他忽然想起那個什麼神運算元的話,該不會這幾天命裡真的有劫數吧!

“讓你帶著人去勘察周邊情況,你的屬下都回來了,你跑到哪裡去了?”

慕容垂氣急敗壞,臉上縱貫的刀疤糾結在一起,更加猙獰。

自從來到氐秦,慕容垂就是慕容衝最懼怕的人,一看到這張凶神惡煞的臉,舌頭就開始打結。

“沒去哪,就是在城裡逛了逛。”

“阿六敦,你放心,這城裡安寧的很,一點問題也沒有,我看你就是太緊張了。”

“你天天都站在城樓上這樣看,城裡什麼情況,你難道還不清楚?”

這個混小子,居然還敢反駁?

“我聽說,你最近在城裡找了好幾個小娘子的麻煩,可有此事?”

慕容衝一愣,這個老頭子,真是越來越像爹了。

滿打滿算,他在襄陽城裡物色小娘子,也不過是三五天的時間,這就被他發現了。

慕容衝搔搔後腦,頗有些無奈。

“我這也是閒的無聊,找點樂子罷了。”

“符睿天天在房裡鶯歌燕舞,都是男人,多正常的事。”

“你還敢提符睿!”慕容垂從來都是一個身體反應比大腦反應更快一步的人,話才剛出口,掃堂腿就飛了出去。

慕容衝嗖的閃了一下,幸虧他武藝上佳,反應機敏,要不然,這一個屁股蹲就算是摔結實了。

“長安城裡的那個老頭子是怎麼看你的,你不是不清楚,我可警告你,別看符睿天天吃喝玩樂,其實眼睛賊著了,你可不要被他抓住把柄,小心耽誤了大事!”

“知道了,知道了。”

“阿六敦,以前你也是草原上的英雄,只知道彎弓射箭的,怎麼到了中原幾年,性格就變得婆婆媽媽的,讓人受不了。”慕容衝滿臉寫著不耐煩。

他也一把年紀了,慕容垂知道,誰也管不住他,警告幾句也就作罷。

“城外情況如何?”

“可有異動?”

還是把話題拉回到正經事上來吧,慕容衝也長出了一口氣,總算是輕鬆了。

“沒發現有什麼異動,城外活動的,都是熟人。”

“有些往來商船的老闆,沿岸盤查的時候,士兵們都認識,還有幾個得勝堡的農夫,給襄陽城裡送些雞子、菜蔬,也沒有什麼出奇的。”

“阿六敦,我看你是不是太緊張了。”

“依我看,晉朝那些窩囊廢,根本就不敢和我軍決戰,他們的本事,看看桓衝就知道了。”

“他們啊,只要聽到你的名號,就連襄陽城的門邊都不敢摸,更不要說是攻城了。”

慕容衝信心滿滿,大言不慚的樣子,讓慕容垂剛剛有些放下的心,重又懸了起來。

“你不要抱著僥倖,不要忘了,現在距離襄陽不遠,就有北府的大批人馬囤聚。”

“桓衝雖然不足為懼,但是北府的謝玄,確實是一員驍將,若是被他抓到空隙,突襲襄陽,我們也會很被動。”

慕容垂苦口婆心,奈何,慕容衝就是充耳不聞。

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找那些刁蠻的襄陽娘們報仇雪恨,哪裡還聽得進去慕容垂的叨叨唸念。

在長安城被男人欺負,在襄陽城被女人毆打,慕容衝的日子,真是時時刻刻都是血淚。

什麼大批的北府兵,還不知道在哪裡呢,阿六敦就知道危言聳聽。

“衝兒,那些埋伏你都做好了嗎?”

那日在江邊看到的浮板、竹竿,始終讓慕容垂放不下心,非要加強襄陽周邊的守衛才行。

襄陽城內士兵的操練都是他一人負責,城外的守備,只得交給慕容衝去處理。

慕容衝這個人一向是稀鬆的很,事事都不放在心上,可惜,慕容垂手中又是無人可用,也只得湊合。

“早就做好了,你就放心吧!”

“不就是做幾個埋伏,又不是讓我領兵打仗,也值得你這樣緊張。”

不等慕容垂回話,慕容衝便瀟瀟灑灑甩手而去,目送著他的背影,慕容垂陷入沉思。

說的也對,不過是弄幾個陷阱,慕容衝就算再沒用,也不至於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

就算襄陽城丟了又如何?

反正也不是他慕容家的地方,隨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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