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孩子的張氏瑟瑟發抖,快要哭了。

姜芙走近,佯裝逗弄她懷裡的孩子,然後小聲說道:“穩住,不要慌。”

張氏果然一下子就找到了主心骨。

是了,幸好有皇后娘娘在,祖婆婆曾說過,凡事聽皇后娘娘的就好。

她立即鎮定下來。

見張氏好了,姜芙收回了手,又對太監總管說道:“你去通傳一聲,看陛下要不要見本宮。”

很快,太監總管出來了,示意姜芙可以進去。

對那幾個大臣來說,皇后娘娘的到來,算是保住了他們的腦袋瓜子。

果然,一看見姜芙來了,皇帝的臉色雖然沒有變得多好看,但也恢復如常。

畢竟這是皇后,賢名遠播。

而且王氏一族出力甚多,他總要給幾分面子。

“陛下。”

姜芙先規矩行禮,然後解釋了自已的來意。

“臣妾見今日不冷,也沒風,想著您操勞國事,已經好幾日沒去後宮了,就抱著大哥兒過來了,給他父皇請個安。”

一旁的太監總管在心頭暗道,嘿,你說這皇后娘娘咋就這麼會說話呢!

皇帝明明是跟大臣吵架,慪氣,懶得去敷衍後宮的那些女人,叫她這麼一說,倒好像多麼勤政一樣。

皇帝愈發高興了:“還是梓潼想得周到。”

雖然兒子的娘和外祖父不招人待見,但唯一的兒子還是很招人疼的,皇帝起身,走到張氏的面前。

他伸手,主動抱起了皇長子。

姜芙也不吝嗇在皇帝面前為張氏說好話:“照顧孩子很是仔細妥帖,您知道,不足月的孩子總歸是弱了一些。”

皇帝晃悠著懷中的嬰兒,連連點頭:“賞,重重有賞。”

張氏連忙跪地謝恩。

皇帝象徵性地逗了逗孩子,把他還給張氏,讓她先下去。

姜芙也使了個眼色,張氏點頭,抱著孩子退下。

等沒了別人,皇帝才嘆氣道:“梓潼,如果人人都像你這麼懂禮知事,那朕就不會整天生氣了。”

姜芙不動聲色:“臣妾只是盡了本分而已,不敢當陛下的誇獎。”

皇帝更憤慨:“梓潼說的是,那些人實在是連為人臣子的本分都忘了!竟敢一次次駁回朕的意思,大膽,悖逆!”

其實,姜芙以前也覺得,做大臣的只要聽皇帝的號令就可以了,人家是皇帝,皇帝說什麼就是什麼,用得著你們指手畫腳?

現在她才明白,這樣的大臣是奸佞……

國家發展需要的是忠臣、能吏,而不是皇帝的私人奴婢。

起碼,在御駕親征這件事上,那些人沒有做錯。

但用宋小寶的話來說,陛下他非是不聽呢!

“陛下消消氣。”

姜芙一個眼神遞過去,太監總管連忙叫人端了一杯茶。

她接過去,親手奉給皇帝:“先喝杯茶,潤潤喉,陛下的聲音都嘶啞了。”

皇帝也確實渴了,拿起來喝了一口,又一飲而盡。

等他喝完,姜芙才正色道:“臣妾聽聞,瓦剌部落眾多,如今的太師脫花雖然擁躉眾多,但也做不到讓所有人聽令於他。”

皇帝十分贊同:“不錯,他如何能與朕相比,朕是天子,天下臣民皆聽命於朕,朕的百萬大軍可以如臂指使。”

說罷,他的臉上還流露出志得意滿的神色。

姜芙:“……”

就很累,就放棄了再和他說下去的想法!

她的本意是,瓦剌有自身矛盾,趁著脫花尚未梳籠全部,派人將其分散、瓦解。

而不是讓他們因為戰爭,被迫抱團。

那豈不是白白送給脫花一個上位的機會嗎?

反正現在天氣也沒那麼冷了,邊地的軍民要騰出一部分精力播種,不然吃什麼?

瓦剌亦不敢隨意開打。

就利用這段時間,做好春耕工作,再想辦法滲透瓦剌,讓他們內耗。

一舉兩得。

說句不好聽的,論心機智謀,瓦剌人完全不是對手。

皇帝還在那裡叭叭:“朕親臨昌蘭城,一定能鼓舞軍中計程車氣!”

姜芙忽然有點後悔了,她就不應該讓他活太久。

如果按照原著走向,要不了多久,皇帝就會死了,看症狀十分接近冠心病。

也是,他這個歲數了,又不節制飲食和房事,一受刺激,可不就殯天了?

眼看姜芙不說話,皇帝還以為自已成功說服了她,愈發鬥志昂揚。

“梓潼懂我!”

說到最後,他握住姜芙的手,幾乎潸然淚下。

姜芙只好勉強扯起嘴角:“臣妾一介女流,毫無見識,實在無法為陛下分憂。”

皇帝激動道:“不,梓潼不必妄自菲薄,朕知道你是女中豪傑,班昭再世!”

他忽然想到了鄧綏,班昭的閨蜜,憑一已之力挽救東漢。

小爆臨時給姜芙補課:“鄧綏,漢和帝的皇后,扶持小皇帝登基,自已親政十六年,名氣沒有武則天大,但也很恐怖了。”

恰好姜芙知道這位和熹皇后。

她幽幽嘆息:“嗯,但她死後全族幾乎被滅。”

小爆並不在意:“身前哪管身後事!浪得幾日是幾日!”

姜芙卻對做鄧綏二號的興趣不是很大,不過,做太后的確要比做皇后輕鬆很多。

尤其,還是在這個皇帝對江山社稷沒啥正面作用的情況下。

姜芙還在腦海裡和小爆鬥嘴,冷不防被皇帝的一句話給嚇得回神。

“朕想好了,待朕離京,就讓皇后監國!”

皇帝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好。

首先,皇后出身衛國公府,是頂尖貴女,有見識有心胸。

其次,皇后和王氏關係密切,在江南幾大士族中也頗有威信。

最後,皇后目前在士林學子中名氣甚好,不少讀書人都傳看著皇后的字帖,大為讚美。

姜芙有點懵。

只聽過太子監國,沒聽過皇后監國。

皇帝也很無奈:“皇兒還小,那些大臣總不可能真心擁護一個吃奶的娃娃,朕思來想去,還是更信任梓潼。”

姜芙猶豫片刻:“還請陛下讓臣妾再想想,何況,怕是朝中大臣們不會同意。”

她倒是猜錯了。

大臣們這回都不吭聲了。

因為之前反對御駕親征最厲害的那兩個,在第二天一早的大朝會上,被皇帝打了板子。

要知道,刑不上大夫,臣子們被罵,被申斥,都好說。

但被當眾扒了官服,在屁股上挨板子,對他們來說,無疑是比砍頭更恐怖的,是一種羞辱。

聽說那兩個官員被抬回家中,拒絕治療,當晚就發起了高熱,生死不知。

皇帝終於可以離京了。

至於皇后監國一事,朝中無人反對。

姜芙更像是吉祥物一般的存在。

反正,真正的國家大事,都是郎軼做決定。

對姜芙來說,眼下最重要的,是張氏說的那番話——

“娘娘,奴婢也是最近兩天才發現的,大皇子他……他對外界的聲音好像沒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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