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遇彎下腰和陸子年平視,劉醫生立刻道:“你們先擦著,我去隔壁查房,很快回來。”走的時候他還不忘幫兩個人鎖上門。
盯著陸子年那張包公似的臉,蘇遇笑出聲,“陸子年,沒想到你黑了之後,還挺有男人味兒的。”
聽到這話,陸子年越發想瞪她。但越瞪,那雙白淨的眼睛在臉上就越明顯,喜感也就越重。
“蘇遇,”他的聲音帶了點憤懣,“別笑了!”
“嘴巴長在我身上,我想笑就笑。”蘇遇邊擦邊笑,手裡的酒精棉差點沒拿住,戳進陸子年眼裡。
陸子年無奈嘆氣,抓住她肆意揮舞的手,腳尖對準床頭櫃旁的凳子一勾,凳子滑到了她腿邊。
他胳膊微微用力,蘇遇就被迫坐在了凳子上,“慢慢笑,等你笑完了再幫我擦臉。”
陸子年裸露著上身坐在蘇遇對面,手指緊扣她的手腕。冬日和煦的暖陽從窗外傾斜而入,落在他寬闊的肩膀上。
眼前的人笑的肚子都快疼起來了,他卻毫無嫌棄的意味,相反還有些釋懷。
顧承衍從門外路過時,看到的便是這樣的光景。
他原本以為看錯了,倒回來又看了一眼,發現裡面坐著的確實是陸子年和蘇遇後,扭動了門把手。
只是這門被劉醫生鎖死了,鑰匙又在劉醫生那兒,他打不開。
聽到動靜,陸子年扭頭看過去。
和來人眼神碰撞後,他勾了下唇,抬手搭在蘇遇低垂的頭上。
顧承衍緊抿唇角,被他這番無聲的挑釁惹的炸毛。
“好了不笑了。”蘇遇止住情緒,起身繼續擦。她笑的腿軟,只好坐在陸子年叉開的大腿上。
顧承衍終於看不下去,轉身離開。
“你臉上沒什麼大礙,估計肩膀就是最重的傷了。”蘇遇剛說完,陸子年的頭突然朝她轉過來,酒精棉悄然落地。
蘇遇下意識往後躲,陸子年卻攬住她的腰,把她扯到身前,“蘇遇,沒有人告訴你,男生的大腿不能隨便坐嗎?”
蘇遇咬咬唇,單手勾住他的脖子,另一隻手順著他的腹肌向下走,又對著他的耳朵慢慢吹氣,“為什麼呀?哥哥,你跟我解釋解釋唄?”
陸子年的呼吸聲愈加沉重,手上的力氣也越發大了,恨不得把她嵌進懷裡,“真的想知道?”
“不是真的……”蘇遇吐氣如蘭,指尖滾燙,“是非常。”
…
“咔噠!”
兩人話剛說完,病房的門被開啟了。
蘇遇被電了似地從陸子年身上彈起來,劉醫生擦著眼鏡嘆氣而入,“哎呀,這年紀大了,怎麼視力也不好了呢?你們擦完臉了嗎?”
陸子年不動聲色地把衣服拉過來蓋在腿上,“好了。”
劉醫生這才戴上眼鏡,彷彿什麼都沒看見,更是忽視了一旁臉紅的跟猴屁股一樣的蘇遇。
“啊,我看你臉上沒有什麼傷,就不用包紮了。肩膀不要碰水啊,回去吧。”
陸子年坐在床上沒動。
看他用衣服蓋著大腿,還赤裸著上身,劉醫生不禁疑惑,“你怎麼不穿衣服,不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