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聽什麼樣的答案？”陸子年微眯雙眼，沉重的聲音在昏暗的燈光下，像是激起漣漪的石子。
蘇遇衝他吐了口煙，“你知道我想聽什麼。”
陸子年抿抿唇，扼住她拿煙的手，“蘇遇，我從來沒有找人玩玩兒的意思。”
“那你就是喜歡我？”蘇遇反握住他的掌心。
陸子年沉吟幾許，笑笑沒說話，把手抽回去。
這時恰好一個女生端著一杯酒走過來，遞到陸子年面前，“老闆，請你喝酒。”
不經意瞥了眼她暴露的大腿，陸子年眉頭微皺，“不必了。”
“別這樣嘛，我經常來這裡喝酒的。”那個女生顯然不想走。
蘇遇咳嗽兩聲敲敲桌子，“先來後到懂不懂？”
扁洲裡燈光昏暗，蘇遇又沒化妝，對方一時之間沒認出她來。
“那你什麼時候結束？”那女生趾高氣揚的，“我等著。”
“那你等下輩子吧，”蘇遇笑都笑不出來，“我們這輩子鎖死了，明天結婚，後天生孩子，請帖就不發了，怕你搶不過我砸場子。”
“你這人怎麼這樣？”對方晦氣地瞪了她一眼，拿著酒走了。
蘇遇也是很納悶，為什麼黑燈瞎火的，陸子年還能引來這麼多小姑娘？
“陸子年，”她轉著啤酒走神，“你怎麼這麼多野桃花？”
陸子年沉沉地笑，“你不也挺多的？男粉絲一抓一大把。”
“不可一概而論，”蘇遇朝他的方向挪挪，“不過我很好奇，當你的女朋友，有什麼條件麼？”
“想做我女朋友？”扁洲燈火迷離，人聲鼎沸。陸子年定定望著蘇遇，嘴角微勾，旁若無人。
他從未這樣認真看過她，好似穿越銀河長途跋涉的流星，終於找到了宇宙之外承載過往的落腳點，看的蘇遇心跳漏了半拍。
她慌亂地眨了幾下眼，扭頭抿了口小琪遞過來的威士忌。火辣辣的觸感下肚，燒的理智越發不清醒。
“廢話。”她強裝鎮定，凝神望著他。指尖夾著的煙落了些菸灰下來，堆在陸子年手旁，像是小小的谷堆。
陸子年對著菸灰凝視幾秒，而後輕快的語調響起：“可以，先把煙戒了。”他把她手裡的煙奪過來，扔進了面前的酒杯裡。
渺小的火光被啤酒毫不留情地吞噬，而後熄滅了。
但是又有什麼東西，在兩人之間燃燒起來了。
修長的手指在桌面輕敲兩下，陸子年好整以暇，“沒收了。”
蘇遇低聲笑笑，長髮隨著動作傾瀉而下，媚眼如絲勾人心魄，“聽你的，你不讓我抽，我就不抽了。”
她討誇獎般往前探著身子，雪白的肌在深藍色燈光下精緻的如瓷娃娃，“我是不是很聽話？”
陸子年抬睫，撇了撇唇，目光深邃有力，但只哼了一個字，“嗯。”
“這麼簡單，就有做你女朋友的機會了？”蘇遇慵懶地靠在吧檯邊，櫻桃小口微嘟著，近乎撒嬌。
望著眼前得寸進尺的小妖精，陸子年的胸腔忽地癟了下去，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被扁洲的音樂漸漸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