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

沈世安派去找黃川的人還沒回來,而李良則與沈清弦一同進到了後者的閨房。

門窗緊閉,甚至還插了拴。

就這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要乾點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呢。

而事實上,兩人要辦的事還真“見不得人”。

“他叫丁五。”

指著面前的黑衣人,沈清弦介紹道:“我記事起他就跟在我身邊,一定可靠的。”

甲乙丙丁,一二三四五......死士的命名方式果然很隨意。

李良微微點頭,與丁五對視了一眼。

後者跟昨晚一樣,依舊面無表情,就好像天生面癱。

“丁五,李公子要交代給你一件事去辦。”

旁邊,沈清弦繼續說道:“他的話就是我的話......暫時的。”

“總之你一定要辦好,這事關許多人的性命,你明白麼?”

“屬下明白。”

低頭拱手,丁五立馬回應:“屬下絕不會令小姐失望。”

“嗯。”

沈清弦滿意的點點頭,又扭頭看向李良,小聲問道:“你現在可以告訴他要做什麼了......我要出去麼?”

“不用。”

李良搖搖頭,也不墨跡,說話間便已從懷裡掏出了數疊書信。

昨晚他睡不著,將那些證據一字不差的抄寫了好幾份。

“原版”他仍放在身上,現在拿出來的這些都是“複製版”。

“丁五大哥。”

將一共三份書信放在丁五面前,李良慢慢說道:“這裡有三份一樣的信件賬目,是黃川勾結定州司庫潘元,以及一位鹽礦司副使私侵靈石的證據。”

“眼下負責審理此案的三司官員正在趕來定州城的路上。”

“但我怕來不及了。”

“所以還請你立刻出城,沿官道去找他們。”

“找到之後你先悄悄跟著即可。”

“等沈姑娘何時給你傳信,你便何時將其中一份證據交給他們。”

跟儲物戒指一樣,具備“時事通訊”功能的“信玉”也很常見,丁五身為沈清弦的死士,肯定有這玩意兒。

“那剩下兩份呢?”

一旁,沈清弦聽到李良的話後稍稍有些疑惑。

她知道李良這是為了能在談判時給予黃川更大的壓力,以期可以掌握主動。

但是為什麼準備了三份呢?

其中一份給三司官員,那剩下兩份呢?

“其餘兩份是給戶部和都察院的。”

李良開口解釋:“此番前來審案的三司官吏中恐怕有人與黃川關係匪淺,我擔心這些證據會被壓下來。”

“因此,丁五大哥,等你將第一份證據交出去後,還要勞煩你立刻趕去京城,將剩餘兩份分別交給戶部和都察院。”

“......去往京城至少要十日。”

丁五皺了皺眉,總算是跟李良說了句話:“若是要藏匿行蹤的話還需更久。”

“沒關係。”

李良明白他的意思:“來不及就來不及,反正哪怕我死了,我也定要他黃川不好過。”

“......”

一瞬間,屋中突然變得針落可聞。

李良說這話時表情十分平靜,但話中所包含的“狠毒”卻令丁五和沈清弦都愣了一下。

“好,我會送到。”

片刻後,丁五微微點了點頭,眼神中好似對李良多了幾分認可。

而沈清弦則是伸手輕輕打了李良一下。

“呸呸呸,什麼死不死的。”

“有爹爹在,黃川肯定不敢拿你怎麼樣的。”

我知道,但你爹在共生決那裡沒面子......李良苦笑著搖了搖頭,沒再說話。

眼下他能做的就只有這麼多了。

可明顯還是不夠。

除去物證之外,郭香蘭和潘元這兩個人證如今都在黃川手中。

還有那些被黃川收買的“假劫匪”。

如果自己能把這些人弄過來就好了。

可惜這無疑是不可能的。

李平陽被捕,定州軍現在直接歸黃川排程。

再加上本就被黃川牢牢掌握在手中的州衙官差......單是明面上,黃川所能調動的武力在整個定州就已無人能敵。

更別說黃川肯定在暗處裡還養著一些高手。

唉,既沒權力,又不能打......前主可真是個廢物。

面露悲涼,李良在心裡一通“自責”。

直到桃兒急切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小姐小姐!”

“老爺讓李公子快些過去呢!”

......

......

黃川答應了。

談判時間是兩個時辰後,正午午時。

地點就在沈府。

“李公子,屆時我不便在場,一切就都得靠你自己了。”

書房裡,沈世安沉聲說道:“黃川此人老謀深算,他的話真真假假,你要懂得甄別,莫要被他騙了。”

“你記得,即便他背後有陳明章,但也一定不願你將那些書信捅到京城去。”

“所以定要強硬一些,方才有的談......”

臉色嚴肅,沈世安面授機宜,一連說了很多話。

最後,他看著李良,慢慢總結道:

“總之,談判便如同兩軍交戰,虛虛實實、真真假假。”

“手中握有多少兵馬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對手以為你有多少籌碼。”

“我想公子應當明白其中道理。”

虛張聲勢唄......李良點了點頭:“多謝沈相提點,晚輩明白了。”

“明白就好,你先去吧。”

沈世安笑了笑:“莫要緊張,更不需有什麼顧忌。”

“反正事已不能更壞,那就正如你此前所說的,盡人事聽天命就是了。”

......

離開書房,當李良回到沈清弦獨院時,遠遠就看見了那個正站在院門口眺望的人影。

“怎麼樣?”

見到李良,沈清弦立馬跑了過來,胸脯微微起伏:“黃川答應了?”

“嗯,兩個時辰之後。”

李良點點頭:“丁五已經走了?”

“走了一刻鐘了,估麼再有一會兒就出城了。”

沈清弦回答一句,然後又咬了咬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麼了?”

李良見狀打趣道:“怎麼看起來你比我還要緊張?”

“你不緊張麼?”

沈清弦瞪大眼睛,不能理解李良為啥在這種事關生死的“決戰前夕”還能如此淡定。

可能因為自己是穿越來的?

李良扭頭看了看周遭的樹木花草,視線又落在沈清弦端端正正的五官上。

一切都是這麼的真實,千真萬確。

但說實話,雖已穿越過來五天了,可李良還是經常會有一種“遊戲人生”的感覺。

有時候甚至會覺得......死了就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不是“視死如歸”,而是“無所謂”。

李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心態,但想來或許跟他還未與這個世界建立起太多深刻的聯絡有關。

當然了,不論因為什麼,這些他當然不會跟沈清弦說。

於是沉默片刻後,他便只是搖了搖頭。

“這又不是高考,緊張什麼。”

“高考?”

沈清弦一愣:“什麼是高考?”

“就是科舉。”

“那你說科舉就是了,非得講些奇奇怪怪的詞。”

“......習慣了。”

李良抬頭望天,不禁回想起了前世的種種。

話說,如果沒穿越的話,最近應該正逢高考前後吧。

別人畢業我穿越,我們都有光明的人生。

嗯,如果只能二選一,那還是希望前者成真吧。

至於自己......無所謂了。

心情一瞬間變得“豁然開朗”,李良突然對沈清弦說道:

“沈姑娘,幫我備輛車,我要出去一趟。”

“出去?”

沈清弦一愣:“都這時候了,你要去哪?”

李良毫不猶豫:“滿香樓。”

“......”

沈清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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