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說李良為什麼會突然變得如此狂妄呢?”

站在偏堂窗邊,沈清弦隔窗偷偷看了看守在正廳外的那個黑衣人,回頭問向沈世安:“他該不會還有什麼後招吧?”

“不好說。”

沈世安搖了搖頭:“其剛剛的態度來看,好似是還有什麼手段。”

“但亦有可能只是在虛張聲勢......”

因為前主與沈清弦的關係,沈世安早已調查過李家的底細,就是普普通通的武人世家。

祖上世代習武修煉,但大都沒什麼成就,從軍者最多做到副尉,為官者做多也只是定州某縣的捕頭。

直到李平陽才總算是祖墳冒了青煙,混到了正七品的定州司兵。

正七品,對普通人而言確實已經是很大的官了。

但在沈世安眼中,這無疑還沒有進入大乾權力架構的“核心圈”。

那麼,如此也就意味著李平陽能夠結識的基本都是些與他相同層次的“圈外人”。

再加上李家長輩都短命,也沒啥修為高深的老祖......

沈世安思來想去,實在想不到李良還能有什麼後手。

因此他只能把後者剛剛的狂妄言行視作虛張聲勢。

“對了。”

想到這裡,沈世安突然記起一件事:“方才我聽李良在屋外好似與你說了些什麼。”

“啊,是......”

沈清弦瞬間紅了臉:“他、他忽的就犯渾了,我也不曉得為何......”

“犯渾?”

沈世安一愣,剛想追問,卻被女兒搶先打斷道:

“哎呀爹,不過是些胡言亂語,你就不要問了!”

“是麼......”

沈世安已經隱約猜出個大概,搖搖頭果真沒再問。

“你不願說就算了。”

“爹也不逼你,你們的事就等靈石案結束後再說吧。”

“嗯......”

這一次,沈清弦沒有再如之前一樣嚷嚷李良配不上她之類的,而是跟蚊子哼哼一樣輕輕點了點頭。

紅著臉,她再次扭頭看向房門緊閉的正廳,心中的羞怯漸漸被擔憂所取代。

“此事結束後,若我沒死,且你願意,那咱倆就成婚!”

回想起這句露骨至極的話,沈清弦臉頰燙的厲害。

我、我是願意的......

所以你一定要活下來啊......

......

......

陽光透過樹梢,在白石地面上投下點點晃動的陰影。

正廳之中鴉雀無聲,氣氛幾近凝固。

當李良說出那句“咱們都別活了”之後,黃川便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他萬萬沒想到李良不僅不在意李平陽和李仁的生死,甚至連自己的死活竟也毫不在乎。

面對這樣一個“不怕死”的對手,那最好的辦法就是成全他。

但黃川不甘心。

因為他不想那些證據流傳開來。

是,他確實可以“顛倒黑白”,那些證據也不會要他的命。

甚至他可能都不會受到任何懲罰。

可他卻一定要為此付出一些代價。

“上貢”也好,“封口”也罷,想要擺平這樣一件事,他必須得“大出血”。

而黃川不願意“出血”。

只因為他覺得不值。

說白了,在黃川眼中,李平陽、李仁、李良三人的命加起來,都比不過他要為抹去那些證據而需付出的代價值錢。

所以他原本是想用一種更“廉價”的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的。

殺了李平陽和李仁,留李良一命,甚至還可以給後者許以一些好處,從而將證據換回來。

這樣一來,他既可以從靈石案中脫身,又可以報“戴帽”之仇,還不需要大費周章的處理那些信件賬目。

黃川起初覺得李良一定會答應這個交易。

然而很明顯,事情的發展卻完全超出了他的預計......

“李公子,你是在威脅我?”

足足過了得有十幾息,黃川終於開口了。

他的語氣無比冷漠,其中又夾雜著一絲怒意。

自以為掌控著一切的人,卻被一隻螻蟻以一種最出乎意料的方式挑釁,確實會產生一種類似氣急敗壞的憤怒。

“威脅?這還用問麼?我當然是在威脅你啊。”

對面,李良露出一副看傻子的表情:“黃大人,你整那麼一出假劫獄,不也是在威脅我麼?”

“......好,很好。”

怒極反笑,黃川突然笑了。

這次他是真的被李良徹底激怒了。

說到底,他從未真的把李良看做是對手,故而對方這種“你能我為什麼不能”的態度令他不爽到了極點。

或許上位者都有這種毛病,總是會不自覺的將特權當做理所當然。

“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

緩緩站起身,黃川低頭輕輕拍了拍衣袖,連看都不看李良。

“原本看在沈世安的面子上,我還打算饒你一命。”

“可你既然一心求死,那就隨李平陽和李仁一道上路吧。”

“至於你手中的那些書信,你願意送至哪裡便送至哪裡,到時你大可看看你所謂的公道到底存不存在。”

“哦,差點忘了,你應當沒機會看到了......”

說完最後一句話,黃川抬起頭來,以為可以看到李良驚慌失措、亦或是面如死灰的模樣。

在他的潛意識裡,他仍覺得李良此前一直是在虛張聲勢。

但後者卻仍舊是那副滿不在乎的嘴臉。

“哦,行。”

一個表敷衍的語氣詞,一個表肯定的助動詞。

李良惜字如金,面對黃川的冷嘲熱諷,一共就吐出倆字。

黃川見狀先是一愣,接著臉色便漸漸變得鐵青。

他從未受過如此侮辱。

“好,但願你死前還能是這般從容......”

一字一頓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若非這裡是沈府,黃川估計當場就得令人殺了李良。

不過即便現在不能殺,他也忍不了太久了。

“來人!”

怒喝一聲,黃川這就準備讓手下將李良帶走,然後千刀萬剮以洩心頭之憤。

而就在他喊聲剛落之時,那黑衣人也立馬推門而入,響應之快就好似已經提前預知到黃川會喊話一樣。

“將人帶走!”

一甩袖子,黃川正在氣頭上,並未注意到這個細節。

但下一秒他就發現了不對勁。

因為那黑衣人並未按照他的命令直奔李良而去,進屋之後反倒是神色慌張的徑直向著自己快步走來。

“大人......”

在黃川驚疑不定的目光中,黑衣人幾步便走到前者身邊,臉色慘白的顫聲道:

“出、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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