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局就捱了兩炮,此時“鬼牌”也很懵……

事實上“九尾”大人也沒有許可權把“海盜船”關卡的所有細節告訴他。

“九尾”大人提供的資訊只帶有兩個關鍵字——海戰、對抗,剩下的就靠他自己去思考。

這就是所謂的考前劃重點。

如果提供更多資訊的話,就變成開卷考對閉卷考了,別的“引薦人”也不答應。

回到火炮問題的本身。

正常的樂園玩家身上都不會帶燧石或者打火機之類的點火裝置,這就註定大部分情況下,這些火炮只是個擺設。

因此“鬼牌”看到這些火炮之後,並沒有太多的想法。

直到何洛開炮,他才意識到這些東西不是擺設。

但是除了使用燧發槍的槍手玩家,他這一隊的其他人並沒有攜帶點火裝置。

魔法師玩家倒是可以使用“火球”。

但是用“火球”來點火?

你確定不是想要炸掉自己的船?

如果是真實系的魔法師,真正掌握了魔法施放技巧,也許還能透過精密控制,限制火球威力,使之剛剛達到點燃引信的需要。

但是虛幻系的玩家,他們使用魔法技能,就相當於執行一個標準程式,火球的大小和威力都是固定的,個人沒有調整的能力。

於是“鬼牌”只能衝著槍手玩家喊道:“別怕,衝上去開炮!你受傷了我們給你補給品!”

聽到這話,槍手玩家這才鼓起勇氣衝了出去。

“鬼牌”說得沒錯,這個階段的槍支威力還不足以遠距離秒殺一名樂園玩家。

只要不怕受傷,頂著何洛的火力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

在靠近火炮的過程中,槍手玩家捱了何洛一槍,生命值被打掉了一小半。

但是趁著何洛裝填紙殼彈的時候,他也成功地取出自己的燧石,點燃導火索。

“轟”!

“轟”!

“噗通”!

“噗通”!

兩枚實心炮彈一前一後落入海里……

何洛的壓制,使得槍手玩家失去了最佳開炮時機。

當他開炮的時候,何洛的海盜船已經升起了風帆,駛出了碼頭。

“鬼牌”氣得臉色鐵青,只是在油彩的覆蓋下,別人看不出來而已。

一艘海盜船就只有六門炮,而且還沒有多餘的彈藥。

這就意味著他們這艘船已經失去了三分之一的火力,卻毫無建樹。

他壓抑著內心的怒火,指揮道:“趕緊開船!追上去,我們還是有優勢的!”

沒錯,正是因為他預先獲得了海戰和對抗的關鍵字,將這一關的遠端玩家全部拉進同一支隊伍,所以只要海盜船沒有被擊沉,他們目前依然擁有一定的優勢。

相比於“鬼牌”一開始就掌握了這艘海盜船的話語權,何洛那邊卻出現了一點小麻煩。

經過最初的小配合之後,這五名臨時組隊的玩家非但沒能捏合在一起,反而開始為海盜船的指揮權而爭吵。

能夠活到第7關的樂園玩家,個個都可以算得上是人傑,個個都不甘屈居人下。

“鬼牌”能夠獲得另一艘海盜船的話語權,是因為他掌握了不對稱的資訊,別人不服不行。

但是何洛這邊,他就算開炮打傷了另一艘海盜船,其他四人也一樣不服。

此時船上五人正在討論的是如何對付另一艘船。

何洛的意見是:“我們先跟他們兜幾圈,找機會開炮。如果能夠直接把對方擊沉,這關就毫無懸念了。”

馬上就有人提出反對意見。

“剛才只是僥倖,真要拖下去,誰擊沉誰還不一定呢!”

“沒錯!我們都是近戰,正確的做法應該是儘快靠近對方,打接舷戰!”

剩下兩人雖然沒有說話,但看他們的態度,顯然也是支援儘快接舷。

何洛明白,這些人在己方擁有了一定的開局優勢之後,就開始追求更大的利益。

如果按照他說的方法,找機會擊沉對方,這固然是一個最省事的方法,卻意味著其他四人在這場遊戲中的貢獻微乎其微。

船上只有何洛一個人帶著燧石,只有他能夠開炮。

擊沉對手的戰績將由他一人獨享,別人怎麼可能接受。

所以另外四人的態度是一致的,他們想要接舷。

事關利益,何洛根本無法說服這些臨時隊友。

如果是“鬼牌”面對這種情況,估計會殺掉這些不靠譜的臨時隊友。

但是眼下的局面不可能這麼做。

駕駛這種單桅小帆船至少需要兩個人,一人掌舵,一人控帆。

此時這兩個崗位都已經有人在負責了,而何洛則淪落為炮手。

由於炮位都是固定的,他就算想要朝敵船開炮,也得隊友們配合才做得到。

在4票對1票的情況下,何洛只能放棄對指揮權的爭取,轉而想辦法改良隊友們的作戰計劃。

事實上局面遠遠還未達到可以樂觀面對的地步。

駕駛帆船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剛才能夠駛出碼頭,他們所做的只是簡單地揚帆起航。

而想要在遼闊的大海上與另一艘海盜船實現接舷,則需要精湛的駕駛技術。

即便桅杆上貼著如何控帆的簡單說明,面對海面上捉摸不定的風向,何洛所在的海盜船依然顯得非常笨拙。

他們為了調頭回來面對另一艘海盜船,自己的船居然慢吞吞地在對方船頭正前方轉向。

這就是業餘人士駕駛海盜船的結果了。

他們等於是主動把自己的海盜船送到了對方的船艏炮口正前方……

面對這種送貨上門的好事,“鬼牌”的船自然要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開炮。

“轟”的一聲巨響,何洛所在的海盜船發生劇震,船身也發生了超過30度的傾斜,所有人都站立不穩跌倒在地。

關鍵是他們的右側船舷被打出一個大洞!

與之相對的,他們這艘船面對著對手的一側船舷,兩門炮都是剛才開過炮的,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何洛只能看著對方的船乾瞪眼。

之前何洛的船位於對方左側,現在海盜船是右轉調頭。

按照現在這種節奏,過一會兒兩船將會相對行駛,並且錯開一定的距離。

然後大家都用右側船舷面對對手。

這就意味著何洛的船還得捱上對方兩炮,而自己依然無法還擊……

何洛不得不把這種情況告訴隊友們,讓他們考慮是否要改變航向。

為了避免這些自私的傢伙產生牴觸情緒,他甚至不敢使用強硬的口吻,只能提出自己的判斷,交由眾人共同決定。

這時候何洛就要慶幸自己的船剛才已經捱過了一炮,讓大家體會到被動挨打的滋味。

雖然剛才那一炮是打在船舷上,但是威力之大,大家深有體會。

以樂園玩家的實力,即便是MT也扛不住這樣的一炮。

萬一下一炮打中的是自己呢?

誰也不願意承擔這樣的風險!

於是大家也不敢犟,趕緊手忙腳亂地調頭左轉。

就算要接舷,也得用自己能開炮,而對方沒有炮彈的左側船舷來。

問題是何洛他們懂得這樣做,“鬼牌”自然也明白。

只見那艘船跟著同步左轉,努力把自己的右側船舷對準對手的海盜船。

於是兩艘船很快就變成平行於碼頭行駛。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

由於何洛所在的海盜船是從船頭向右轉為船頭向左,是整體180度轉向。

而“鬼牌”的船則是簡單地由直行改為左轉,只轉向了90度。

這樣一來,對方的速度肯定要快於何洛這一邊。

因此當雙方都完成轉向之後,“鬼牌”的船已經領先何洛一大截。

於是那艘海盜船開始向右偏轉,斜插向何洛這艘船的航道。

這下子不用何洛提醒,其他人也知道“鬼牌”想要幹什麼。

按照現在這種節奏再往前開幾百米,對方的右舷火炮將對準自己這艘船。

到時候又得再挨兩炮……

面對這種不利局面,眾人再次七嘴八舌地展開討論。

“我們趕緊右轉,遠離他們!”

“不行!這樣做,我們永遠都無法與對方接舷戰。不如硬頂著炮火衝上去!他們捱了兩炮都沒沉,我就不信我們這麼倒黴!”

“萬一船沉了怎麼辦?我們就真的輸了!”

即便大家都會游泳或者水戰,也沒有能力追上一艘乘風破浪的帆船。

一旦一方沉船,另一方甚至不需要親自動手,只需要把他們留在海里,就能耗死他們!

在冰冷的海水裡浸泡幾個小時,再強壯的人也會死於失溫症。

眼看這些人不可能討論出有效的結果,何洛這才開口。

“各位看一下我們的船,我們的船身長度與寬度比超過5比1。也就是說,當我們的船頭正對敵船的時候,被命中的可能性最低!”

在他的“暗示”下,其他人瞬間明白過來。

“那還等什麼!左轉舵,趕緊把船頭對著他們!”

在何洛正確的建議下,他們趁著“鬼牌”一方還沒反應過來,控制海盜船重新佔據有利位置。

當船艏火炮對準對方的側面時,何洛毫不猶豫地點火開炮!

再次命中!

而對方的槍手情急之下連續開炮反擊,將右舷的兩門火炮彈藥耗盡。

結果如何洛預料的那樣,兩發炮彈一左一右落在他們的船舷兩側,濺起了高高的水柱,對海盜船卻沒有造成任何損傷。

此時“鬼牌”的海盜船隻剩下船艉一門炮還可以使用,就算能夠命中何洛的船,大機率也無法將其擊沉。

到了這個時候,雖然大家口頭上沒有承認,卻已經在內心認可了何洛的判斷能力。

只要他不濫用指揮權為自己牟利,大家都願意聽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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