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對方開口的同時，何洛也認出了這個掃地僧。
“你是，聖教主！？”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世間早已沒有聖教主，貧僧法號若愚。若何師兄別來無恙！”
“我好得很，就是回來看看。你怎麼樣？我看你好像沒多少日子了呀！”
他能夠感覺得到，雖然在大道上走得很遠，但是改名若愚的聖教主肉身已經腐朽，內臟器官瀕臨衰竭。
若愚雙手合十道：“師兄所言無差，貧僧已經接近雙花甲之齡，不像師兄那樣青春常駐。”
不知不覺，他已經接近120歲高齡，生命確實已經到了盡頭。
這是正常人無法迴避的自然規律。
何洛點點頭，“那你繼續睡吧，我四處走走。”
說是走走，他直奔放著少林七十二絕學的書架，直接順了《易筋經》和《洗髓經》就想往兜裡揣。
若愚接著說道：“貧僧已經人生無多，何必久睡。”
何洛沒有回答他，而是遇到了自己的麻煩。
兩本武林秘籍沒法放進物品欄，這就意味著他帶不走。
於是他質疑瘋狂樂園，“不是說我可以從下層敘事搜刮資源嗎？為什麼不讓？我跟你說，你不能搞歧視！”
“樂園提示：資源獲取請遵循樂園規則！”
何洛頓時明白，這玩意兒不屬於樂園認可的道具，而是兩本記載著武林秘籍的書，當然帶不走。
他想要獲取《易筋經》和《洗髓經》，就只能殺人爆書，從盲盒裡頭去抽。
這下子他明白為何“小米”會說搜刮資源要適可而止，不然會導致敘事崩壞。
少林高僧是有限的，能夠爆出這兩本秘籍的人更加有限。
如果何洛要靠殺人的方式來獲取資源，就會導致少林派凋零，進而引發整個“武俠世界”的武力衰退，直至武道滅絕。
當然，他也可以用有限敘事權來賦予江湖中人更好的悟性和根骨，培養出一大堆江湖新秀。
但是這也需要時間，而且不能太過。
人均世外高人，同樣會導致敘事崩壞。
“武俠世界”的上限擺在那裡，承受不了太多入道的世外高人。
總而言之，一個下層敘事在一定時期內出產的資源總量是有限的，既不能涸澤而漁，也不能拔苗助長。
何洛想了想，決定還是去搜刮“大還丹”。
拿這種東西比較安全，不會破壞敘事的穩定性。
不過“大還丹”同樣產量有限。
何洛在整個少林派裡兜了一圈，只搜刮到5枚大還丹。
考慮到自己與少林派的淵源，他最終又還回去一枚，留給和尚們保命用。
就在何洛搜刮完少林派準備離開的時候，若愚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
“若何師兄，帶我走吧！”
何洛聞言愣住。
只見若愚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隱晦地說道：“進去裡邊聊……”
何洛想起來了，自己曾經帶著聖教主見識過精神世界，也經歷過一番深談。
沒想到過了五十多年，對方還記著那一次談話。
於是他入侵若愚的精神世界，看看對方到底想說些什麼。
精神世界裡，若愚鄭重地拜倒在何洛的面前，“若何師兄，帶我離開這個世界吧！我知道您做得到。”
何洛盯著他的雙眼問道：“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在這個世界，你已經是最強的存在。到了我那個世界，你可能什麼都不是。”
若愚點點頭，“是的，貧僧明白。但是貧僧已經在這個世界活了一百多年，也困在這裡五十餘載。”
“這五十多年來，貧僧無一日不是戰戰兢兢，生怕被天道發現自己的秘密！”
“明明已經窺探天道，卻又活得像個愚人，那種苦，貧僧已經受夠了！”
“反正貧僧時日無多，也不想再苟延殘喘。哪怕是看一眼就死，也要去天道的世界，看看不一樣的風光！”
“求若何師兄成全，帶貧僧走吧！”
聽完若愚的話，何洛相信他是真心想要離開這個世界。
反正都快要老死了，不去看一眼上層敘事，他不甘心。
正如若愚所說，何洛做得到，關鍵是他憑什麼要幫對方？
除非，對方有這個價值。
於是何洛開口問道：“你的大道是什麼道？”
若愚沒有隱瞞，“貧僧初時悟的是禪道。之後，師兄您與那位叫做喬達摩的人交手時，我又感受到了幾條不同的道。”
“在過去的五十多年裡，貧僧閒來無事，便循著你們的道走了一段。現在貧僧身兼三條大道，分別是禪道、釋道和師兄您的太極之道。”
何洛聞言摸了摸下巴，還不錯呀！
不愧是天縱英才，“武俠世界”碩果僅存的最強世外高人。
無數三層玩家直到都還沒入道，若愚一個被限制在的老和尚居然悟了三條道。
而且何洛可以感覺到，若愚身上的道蘊並不弱，哪怕是放在古堡四層，也可以與玩家們一戰。
前提是他有一個與大道相匹配的身軀。
現在這個風燭殘年的身體肯定是不能用的。
於是何洛開口說道：“如果你真的肯放棄這裡的一切跟我走，我確實可以做到。但你要做好思想準備，從此成為我的附庸，絕不可違抗我的命令！”
若愚毫不猶豫地點頭，“貧僧可以做得到，望師兄成全！”
“那就來吧！你得先承受一次靈魂的痛苦！”
何洛走上前去，一刀劃開對方的意識體，開始在若愚的靈魂深處刻畫自己的靈魂烙印。
不得不說，若愚確實可以，意志力極強。
明明承受著靈魂層面的劇痛，他卻強忍著一聲不吭。
不一會兒，何洛完成了靈魂烙印的刻畫，接著說道：“現在，你圓寂吧！我會帶著你的靈魂離去。”
說完，退出精神世界。
現實世界裡，若愚找了個蒲團，在藏經閣二樓盤膝而坐。
不一會兒，他面帶安詳的神色，離開了人世。
他的表層意識小島崩壞，靈魂來到何洛的精神世界，加入精神力古堡的門童大軍。
精神力古堡門口，“冰人”靈魂拍了拍他的肩膀，“嘿，新來的哥兒們，自我介紹一下唄！”
“貧僧若愚，各位前輩好！”
收了若愚的靈魂之後，何洛也沒有興趣繼續在“武俠世界”搜刮資源了。
此時他有一個想法，需要去一趟“死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