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自己擁有偽無敵狀態之後,何洛更加放開手腳。

只要不是被伊索格達的迷你分身抓住,普通的攻擊他就直接無視了。

至於免疫系統的各種白細胞,他只要不被淋巴細胞、中性卵細胞和單核細胞近身,問題都不大。

嗜酸性粒細胞和嗜鹼性粒細胞的遠端攻擊屬於AOE傷害,不止是對何洛有效,對伊索格達的分身們傷害也不小。

這樣算下來,這兩種粒細胞的攻擊屬於傷敵一百自損一千,何洛不介意承受點皮肉之苦,來換取伊索格達的加速死亡。

更可笑的是,伊索格達的免疫系統是敵我不分的,白細胞們無法識別分身與何洛的區別。

對免疫系統來說,這些出現在心臟裡的東西都是入侵者!

都要一視同仁消滅他們!

伊索格達沒有對身體的入微控制力,能夠控制肌肉發力、呼吸節奏,已經是他的極限。

對於免疫系統的不識好歹,他也無能為力。

事實上生物的免疫系統就是不分好歹的,白細胞發起瘋來,根本不會區分敵我,否則白血病就不是致命的絕症,而是免疫系統無敵了。

就這樣,伊索格達即便是派出了數百個分身,依然無法阻止何洛在他的心臟裡大肆破壞,反而幫何洛分擔了來自免疫系統的攻擊。

何洛就像是農民伯伯在犁地一樣,把“死神之鐮”掛在身後,人在前面貼著伊索格達的心肌來回跑。

在他身後,伊索格達的心肌被劃拉出一條一條的大口子。

隨著時間的推移,伊索格達失血越來越多,身體也越來越虛弱,更加無法抗衡何洛的破壞。

供血不足,導致他的各項機能全部下降,部分器官和系統甚至已經停止運作。

這時候,他的免疫系統已經沒有能力再向心臟輸送更多的白細胞了,血小板的數量也急劇下降。

伊索格達的分身們也在免疫系統的無差別攻擊下,越來越衰弱。

何洛對心臟的破壞越發輕鬆。

不一會兒功夫,伊索格達的心臟已經被他破壞得千瘡百孔,就像一塊破布一般,到處都在往外流血。

在外面的宏觀世界裡,伊索格達本尊已經奄奄一息,再也無力掙扎。

他只能像“火山之王”加塔諾託亞那樣,燃燒生命,向父親克蘇魯求救。

克蘇魯收到求救訊號之後,靈魂投影再次降臨在伊索格達身上。

但是當祂默默地內視了伊索格達的身體狀況,並且發現出手的人是何洛之後,便悄然退去。

不是為父不肯幫你,而是因為你確實沒救了……

克蘇魯離去的瞬間,伊索格達有種心碎的感覺。

不止是物理層面上的心碎,精神層面上也心碎了。

他意識到自己已經被放棄了。

更要命的是克蘇魯匆匆地來,又匆匆地去,冷漠的祂沒有跟自己的二兒子有多餘的交流,以至於都沒有注意到對方的意識體額頭上已經沒有自己的烙印。

片刻之後,伊索格達終於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而他的靈魂找不到歸宿,只能隨著表層意識小島的消散,而化為無主精神力粒子。

直到這時候,克蘇魯才發覺情況不對勁,伊索格達的靈魂居然沒有迴歸自己的懷抱。

這就意味著這位舊日支配者、“深淵之主”再也沒有重生的可能!

伊索格達從克蘇魯一系裡永遠除名!

當然,伊索格達並不是完全不存在了,他應該還有不少的投影在下層敘事裡當大boss。

同樣的道理,如果其他玩家此刻進入“英雄無敵”敘事的其他分支,依然可以在地獄陣營看到地獄大領主塞爾倫。

只不過這些投影的靈魂都是不完整的,想要重新迴歸神級,比正常人要難太多。

而且就算這些靈魂投影想要團結起來,重新融合成一個稍弱的全新本尊,也涉及到一個誰主誰從的問題。

在本尊死亡後,每一個靈魂投影都是一個獨立意識,都有各自在一個敘事裡的人生經歷與記憶。

對他們來說,自己就是自己,其他投影就是別人,沒理由放棄自己去成全別人。

如果本尊還在,可以毫無心理壓力地把這些經歷與記憶丟到一邊,回收那個靈魂投影。

但是本尊不在之後,每一個靈魂投影都會有以自己為主的想法,吸收其他靈魂投影來強大自身。

在這種情況下,除非每一個靈魂投影都很無私,都願意放棄自我來成就其中一個投影,否則合體的可能就微乎其微。

在自己的敘事裡當大boss不好嗎?

為什麼非得成為別人的一部分?

這就跟“使徒世界”裡SEELE組織想要推行“人類補完計劃”,會遭到全人類的抵制一樣。

憑什麼以你們為主,讓你們封神,而我們卻要變成養料?

所以在多元宇宙裡,哪怕再強大的神,一旦本尊隕落,哪怕祂擁有再多的投影和分身,也很難東山再起。

就比如上帝和佛祖,在很多敘事裡依然存在這兩位大boss,但這些絕對不是“上帝”Administrator和“佛祖”喬達摩的投影,而是正版上帝和佛祖的投影。

但是這些投影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本尊的神名被樂園玩家奪走,而無力反抗。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其中一個投影特別強大,並且獲得了跨越敘事的能力,就可以以自己為主,去回收其他投影。

但是這樣的案例很少,只有在一個以李連杰為主角的敘事《宇宙追緝令》裡,李連杰成功地穿梭多元宇宙,把所有的自己全部殺光,吸收他們的力量,成為最強的那個唯一。

(作者注:這是2001年的一部電影,在那個年代可以說腦洞很大。全片都是李連杰和自己在打。)

何洛在伊索格達的體內,其實並不知道這位舊日支配者已經死了,因為伊索格達的那些分身依然還在前仆後繼地阻止他破壞心臟。

直到他收到一條系統訊息。

“樂園提示:你已經徹底殺死兩名偽神級本尊(地獄大領主塞爾倫和‘深淵之主’伊索格達),啟用了‘斬草除根’里程碑的下一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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