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姆達爾聽到何洛的話，臉上露出抗拒的表情。
“我知道你的武器能夠勾走靈魂！我告訴你，想要我成為你那件武器成長的養分，門都沒有！”
隨著何洛在諸神之中的名氣越來越大，祂的大部分裝備特效以及招數已經不再是什麼秘密，只要是將祂視為敵人的神明都會事先做好功課。
海姆達爾哪怕已經有了求死之心，也不可能完全放棄抵抗的意志。
靈魂層面的疼痛只是一時的，淪為“死亡裁決”的器靈卻是永久的，祂還沒墮落到這種程度。
何洛聞言笑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若是要勾你的魂，根本不會跟你商量。我有一個讓你徹底解脫的方法。”
祂不是沒想過對海姆達爾使用“勾魂”效果，但是那個東西的觸發機率實在太低了，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反覆嘗試。
有那個時間，祂寧願去多砍幾個人，多撈幾件神器。
在處置海姆達爾神魂這件事上，祂有別的打算。
何洛接著說道：“你不要反抗，我準備把你丟進精神海洋裡。在那裡，你會毫無痛苦地死去！”
海姆達爾顯然不相信，祂傲然地說道：“你怕不是對我們斯堪的納維亞神繫有所誤解吧？我們雖然與次大陸神系屬於同源，但我們卻是偏向于海洋文化！諸神別的方面不一定擅長，但水性絕對是一流的！”
說完這句話，祂的臉上立刻浮現出懊惱的表情，後悔自己不該這麼說的。
萬一何洛改變主意，祂將會失去逃生的機會。
何洛根本沒在意祂的表情反饋，而是直言道：“你若是能夠在這片精神海洋裡活下來，我便放你一條生路！現在，下去吧你！”
海姆達爾聞言大喜，但是又極力剋制，避免被對方看出自己的心情。
問題是何洛根本不看海姆達爾，而是費勁地把祂龐大的神魂往海邊拖。
別看何洛已經把海姆達爾折磨得毫無還手之力，但是對方現在至少還剩下將近10萬年的道行，對應到意識體的體型，就是祂的將近四倍。
何洛要拖著祂，還是比較吃力的。
靠近淺灘之後，在海姆達爾的主動配合下，何洛鬆開對祂的束縛，一腳把祂踹進精神海洋。
落水之後，海姆達爾還有些得意，以為自己終於擺脫了何洛。
到了海里，死不死就不是何洛能夠決定的事情了。
論水戰能力，斯堪的納維亞神系如果自稱第二的話，沒人敢稱第一。
為了避免何洛反悔，海姆達爾拼命地向遠離自己表層意識小島的方向游去。
游出一段距離之後，祂回頭看了一眼，眼見何洛依然無動於衷地揹著手矗立在岸上，這才鬆了口氣。
但是很快祂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感覺自己的意識漸漸變得模糊，各種奇奇怪怪的記憶和思想不斷地湧入祂的靈魂，讓祂漸漸忘了自己。
沒錯，這就是何洛的辦法，讓祂沉淪在精神海洋裡，被世間所有生靈的群體意識所同化吞噬。
這是最省事也是最快捷的方法，除了掌握靈魂之道的人懂得進行一定程度的自我保護之外，其他人到了這個份上基本上就沒了。
海姆達爾是不懂靈魂之道沒錯，但是祂神魂強大，還是能夠意識到情況不對，並且能夠比凡人堅持更長的時間。
祂的自我意識逐漸在消失，獨立的意志也慢慢變得薄弱，只想沉淪在這片精神海洋之中，與群體意識融為一體。
在自我意識的最後掙扎階段，祂開始努力地往回遊，試圖保持自我人格的獨立性。
但是何洛卻在岸上掄起一柄精神力大錘，又把祂砸了回去。
這一次，海姆達爾再也遊不回來了，意識渙散地放棄掙扎，直至沉入海底。
現實世界裡，祂的法身眼神渙散，一動不動地躺在彩虹橋上，已經徹底失去了靈魂。
何洛之所以選擇用這種方法殺死海姆達爾，其實是為了做一個實驗。
祂需要透過觀察海姆達爾能夠在精神海洋裡堅持多久，來了解群體意識對個體意識的侵蝕速度。
因為祂有種感覺，有朝一日，或許祂會需要潛入精神海洋，去探索某些秘密。
按照精神世界的時間，海姆達爾從頭到尾一共堅持了差不多10分鐘，才徹底失去自我意識。
換做是何洛的話，祂會在自己的神魂表面覆蓋上一層經過壓縮的精神力粒子全覆式鎧甲，以隔絕精神海洋的海水。
這麼做雖然無法完全隔絕群體意識的侵蝕，但至少可以將自我意識的抵抗時間延長几倍。
幾十分鐘的時間，足夠何洛做很多事了。
而且考慮到意識體受侵蝕的速度與其體型或者說道行成反比，如果何洛未來能夠擁有比海姆達爾高得多的道行，理應能夠堅持更多時間。
今天就只是個小小的測試。
測試完成之後，何洛退出精神世界，準備擊殺海姆達爾的法身。
準確地說，斯堪的納維亞神系的諸神並沒有法身，祂們與巨人陣營的巨人們一樣，都是肉身成神，有點像東方神系的“十二祖巫”。
這樣的神明，身體呈現為高度能量化的血肉之軀。
這種神軀擁有極強的自我修復能力，只要神魂不滅，哪怕是隻剩下一小塊血肉，隨著時間推移也會重新恢復到完整形態。
不止是斯堪的納維亞神系如此，歐羅巴諸神系以及“邪神世界”都是這樣的型別。
這跟封神的過程有關。
東方神系與次大陸神系諸神封神需要渡劫，身體經歷脫胎換骨，生命層次略高於歐羅巴諸神系，神性遠遠大於人性。
反過來，歐羅巴諸神的人性強於神性，更喜歡跟凡人勾三搭四、糾纏不清。
神性無情，人性有情，這就是最大的區別。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道德經》
這裡說的“不仁”，指的就是“不感情用事”，也就是所謂的無情。
話說回來，就在何洛準備出手給予海姆達爾的神軀致命一擊的瞬間，意外發生！
祂的身邊突然閃現出一個身影，搶先對“彩虹橋守護神”出手。
這個身影一擊得手，還順手將海姆達爾的屍體給搶走了……